24 禁足
“母親,母親!”戴氏感動的只說得出這倆字。
可真是個單純好收買的小白兔。
“還有一件事,你要記住,我不管小劉以前是做什麽的,但如今她在咱們侯府,是你父親的妾,你那些埋汰人的話,少說!”
“是,母親,我……以前也不說的,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就”戴氏解釋。
“好了,這次就這麽過去吧。”何雯提點過戴氏,也不想與她過多糾結這些,這東西口說無憑,總是要看以後表現的。“但你以後遇到事情要穩重。不要一驚一乍,大驚小怪的,一個侯府的當家主母,怎麽一天天的像是沒見過什麽世面一般。”
何雯心說,這小膽子,我還收着性子呢,要是放開了,你那小心髒不得跳出來。
“是是是,母親說的對,我以後定不像今天這般。”戴氏急忙應道,但也在心裏說,我自認也算是見過世面,但每次母親都讓我覺得,我還是見得少了。
“戴戴,那你覺得我剛剛跳那個減肥操怎麽樣?”聽到戴氏如此說,何雯眼珠一轉,問道。
“母親跳的很不錯,我如果像是母親這般,怕是這會還喘着粗氣呢。”戴氏情真意切的說道。
“哦,這樣啊,那從明天開始,你就跟我一起跳吧。”
“哦,”戴氏一開始沒法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之後,脫口而出:“什麽?”聲音之大,估計門外站個人也聽得到。
“穩重,穩重,剛剛說完要穩重。”何雯笑着說道。
戴氏這才發現,原來母親是在調侃她。也笑了:“母親盡會拿我開玩笑。”
“你說我拿你開玩笑,那就當我拿你開玩笑吧。”何雯瞟一眼戴氏的肚子,戴氏也沒有比自己瘦多少。不強求,健康就好。
“事情都解決了,天也晚了,你回吧。”何雯對戴氏說道。
戴氏起身離開。
吳婆子陪着戴氏回到自己院子裏,今個葉侯沒過來後院,吳婆子就沒急着走。
“可是老夫人有什麽事,怎麽跟夫人聊了這麽久,中間還出來問話?”吳婆子十分好奇,戴氏中途出來的時候,周圍人太多,她不好問。
“倒也沒什麽,只是今天,我差點着了別人的道……”戴氏隐去何雯穿着清涼跳操的事,将其他的說給吳婆子聽。
“吳媽媽,這次幸虧母親明辨,不然我便是有幾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正是這個理。”吳婆子說:“老夫人估計也發現,夫人這次不是去找麻煩的。也是夫人沒那個壞心眼,如果真的是因為聽了別人的話,想從中做些什麽,那可真是糟透了。”
戴氏也如此想。
經過今日這事,戴氏發覺如今母親雖說很強勢,但母親聽得人解釋,又有分辨能力,這讓戴氏覺得十分安心。
如果沒有隔三差五那些亂七八糟的行為和想法,會更好。
想到這,戴氏忍不住“噗嗤”一笑。也不知道母親最近在哪學的,竟然還給她起小名。“戴戴”戴氏喃喃自語。
“夫人這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了?”吳婆子沒聽清戴氏說什麽,但看見她突然笑了,于是問道。
“沒什麽,吳媽媽,天也晚了,你回去吧,我想好了,從明天開始,一直到月底,狠狠地抓一抓大家的規矩,最近也是太放縱他們了,趁着這個機會,有那起子不聽使喚,四處亂竄的,抓出來從嚴處理。”
吳婆子應是離開。人都走到屋門口了,就聽見戴氏又說道:“吳媽媽,還有一件事,母親最近愛聽琵琶,你找人收一些曲譜回來,多找些節奏快些的,母親喜歡。”
第二日,用過早飯,何雯就讓春雷去請朱氏過來。
朱氏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讓母親這麽早就叫自己過去。路上旁敲側擊問春雷,春雷搖頭,只說不知。
“母親安好,母親昨夜睡得怎樣?”朱氏見到何雯,立馬揚起笑臉,一點看不出內心七上八下。
“坐吧”在一些小事上,何雯很少繞圈子,“今天叫你來,是要跟你說一下你姨娘她院裏範婆子的事。”
何雯将那個婆子如何跑到戴氏那裏傳小話,說給朱氏聽。
“這事必須要處理,但我想着這事還是低調處理的好,你姨娘估計也不願意我找她說這事,她那個性格,鬧起來,整個侯府都知道。所以,要處理這事,還要找你。”
何雯與戴氏不同,戴氏怕鬧起來,傷兄弟情分,她可不怕。但何雯上次跟張姨娘打過交道,發覺這個人胡攪蠻纏不講理,不想跟她掰扯。
朱氏聽完,不禁扶額。這哪裏是那範婆子的事,母親面上說的是範婆子,實際上說的是張姨娘。
要說這後院,沒人四處亂竄傳瞎話那是不可能的,但誰都知道最近母親管院子管的嚴,不讓出去亂說。
結果,張姨娘就非得在這節骨眼上,鬧出這事。
“母親打算如何處理呢?”朱氏問。
“先jsg說你姨娘吧,禁足一個月。”何雯說道。
禁足一個月?雖然張姨娘犯錯,但禁足會不會太過了些。
“母親,念在張姨娘初犯,給一次機會,母親申斥幾句,讓她反思。再有下次,嚴懲不貸,可好?”朱氏建議到。
“她犯什麽錯啦,我處罰她是因為她管人不當,要是她犯錯,我直接禁足三個月。”何雯裝糊塗般說道。
初犯?笑話一般,前一陣,都傳她要将葉晨養在身邊,就不信這裏沒張姨娘手筆,只不過那件事發生在她給院子人立規矩之前,法不溯及過往,不追究。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明知故犯,是要從重處罰的。
朱氏被何雯問的無話可答。母親都沒說張姨娘傳瞎話,她總不能說,這事就是張姨娘做的吧。
“還有那範婆子,明知故犯,她身份特殊,我也打罵不得,你們領了出去吧。”
朱氏剛剛給張姨娘求過情,輪到範婆子本不應該再求情,可就傳個閑話,就要将人攆出去?
而且還是範婆子。範婆子這人,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和奴婢。
當年張姨娘跟着老侯爺在外駐守。人手不夠,老侯爺就在當地買了範婆子一家。後來三老爺降生,是範婆子幫着照看大的。
等到老侯爺回來,範婆子一家也跟着張姨娘進京。但身契仍然沒投到侯府名下,還在張姨娘手上捏着。
三老爺漸大,這家人就過到三老爺名下。後來三老爺有了私産,就幫着三老爺打點私産,只留下範婆子一人在侯府裏伺候張姨娘。
“母親知道的,範婆子和其他丫鬟婆子不同,所以這次……”朱氏想了半天,還是張開嘴,想求一求情。
“是,她是不同,別的丫鬟婆子都是侯府裏的人,她不是。她一個外人,天天能進出侯府,在我的院子四處閑逛,我一個侯府的老夫人都請不走。她可不是不同嗎,她不是丫鬟婆子,她是咱們侯府所有人的老祖宗,明個讓侯爺開祠堂,把範婆子供上。”
何雯慢斯條理的接過朱氏未說完的話。
“母親,母親,兒媳不是這個意思。”朱氏急忙解釋,什麽要供起來,老夫人都請不走,這些話老夫人敢說,她們可是聽都不敢多聽的。
“那你是什麽意思啊,我叫你來,是想着讓你好好勸勸張姨娘,不是讓你來勸我。你可倒好,我說一句,你勸一句,我再說一句,你又勸一句。”何雯看着朱氏,語氣仍舊平淡:“是覺得張姨娘不好說話,我好說話是嗎?”
“是兒媳莽撞了,張姨娘那裏我去說,母親萬不可因為這些下人婆子的事氣壞了身子。”
朱氏心底氣及了張姨娘,老侯爺都死三年了,張姨娘還跟母親這邊鬧什麽呢,有什麽好争好搶的,這個月都第二次,要她過來給收拾爛攤子了!
“你大嫂怕傷了你們之間的情分,下不去手處理。我讓你去,也是不想讓張姨娘跟我鬧起來,到最後,受傷的還是你們夫妻。你去吧,等你處理完,再來我這裏說話。”何雯說道。
朱氏帶着她的人去了西跨院。
張姨娘屋子裏,範婆子正在那叽叽咕咕的說些什麽,見丫鬟領朱氏進來,才住嘴。
“範媽媽先出去吧,我有事找姨娘。”朱氏将範婆子請了出去。
範婆子跟着一幹丫鬟出去,屋子裏就只剩下張姨娘和朱氏。
“怎麽突然想到來我這了?沒在你那好母親面前盡孝啊。”張姨娘怪裏怪氣的說。
朱氏本來還想好言好語的跟張姨娘說一說,可一見張姨娘的态度,索性直說。
“姨娘,今個是母親将我叫過來的,原因是發現範婆子私下裏打探院子裏的事情并出去亂傳。母親那邊很生氣,要處理範婆子呢,姨娘,你可管住你的那張嘴吧。”
“哎呦,我說今個怎麽巴巴的來我這裏,原來是給別人當先鋒軍教訓我來了,哼,她一天天的不是想處理這個就是處理那個的,把她能的,她想怎麽處理啊?”
“母親讓我将範婆子領出去,再不許進侯府,還有姨娘監管不力,禁足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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