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爆紅第三十二天

“可我、我剛才離開的時候, 喝了一杯……”

鹿千千臉色煞白、瞪大了眼眸！

她說話的聲音……

也壓得更低了！

“前面那杯沒有。”

祈枝的話，讓鹿千千放了心。

可……

也僅僅是放了一半兒的心。

因為——

彈幕，黑子們又聞風而動了。

【什麽？！】

【聚衆吸.毒……這也太離譜了？！】

【還……待會兒有人會請鹿千千喝酒？酒裏一杯加料、一杯正常？】

【再加上前面的提前開播、算出桃花煞、報警……祈枝, 你故事編的這麽好, 怎麽不寫小說去呢？】

【笑死！】

【她連迪廳的名字和地址都一口報出來了……】

【還真是為了炒作, 下了血本！】

祈粉們早覺得這群剛進直播間的人，憑臆想猜測別人“炒熱度”, 很莫名其妙。

他們順着主頁點進去一查——

好家夥！果然是黑子！！！

看着這群黑子無下限污蔑人……

他們差點兒沒氣紅了眼眶。

【離譜？離譜你們找那群做出離譜事兒的人對峙啊！】

【空口白牙污蔑枝枝，只會耽誤她化煞！】

【能報出迪廳地址和名字……不正是因為她算卦算的準嗎？】

【怎麽這年頭，還有人因為別人算卦太準, 而擔心是弄虛作假的啊？？？】

他們一邊紅着眼眶, 和黑子們争辯，替枝枝澄清。

可……

還是沒抵住——

【那照你們這麽說, 這位鹿千千小姐姐, 是無辜受害者, 還是祈枝為炒作請的演員？】

【她目前, 是真的遭遇了桃花煞嗎？】

有吃瓜群衆想黑子們發問。

黑子們心頭一喜——

舞的更歡快了！

【炒作！】

【妥妥炒作！！！】

【不然，怎麽可能那麽巧, 桃花煞就在當場？？？】

“不、不是的……”

“我真的只是無辜受……呸！什麽受害者哇？！我是真.幸運觀衆！”

“你們當直播平臺的随機連麥系統是擺設嗎？”

鹿千千急忙解釋。

又因為擔心那人在現場，而拼命壓低聲音、模糊關鍵字眼……所以，這個解釋的說服力大打折扣。

而……

黑子們都是些什麽人？

他們趁機瘋狂刷屏, 輕松就帶跑一大片……

【祈枝無恥沒下限！】

【故意提前開直播, 就是為了講一個荒唐故事，炒熱度！！！】

【那什麽桃花煞、報警、聚衆吸.毒、加料酒……統統都是騙人的……不然，怎麽她幹說半天, 啥事兒都沒發生呢？】

【噫……那祈枝怎麽這樣呢？】

【虧我看了她第一期回放，還以為她真是什麽心地善良的清冷大佬……】

【我那麽真情實感的等她救人……結果只是一個故事？晦氣！】

彈幕亂哄哄一片！

“大佬……”

鹿千千眼看着場面逐漸荒唐, 無措的看向屏幕。

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咳……”

“千姐，我就說：你怎麽去衛生間去了那麽久……原來，是躲在這兒偷玩兒手機呢啊……”

一道陌生的男聲，突兀的闖入了直播間。

鹿千千扭頭……

就看到了那個捧着杯酒的男人。

他甚至，在鹿千千扭頭看他的時候，自以為帥氣的挑眉、吹口哨。

活脫脫小混混勾搭女生的套路……

登時，她就打了個寒顫！

“不、不是故事……”

是真的。

真的被祈枝大佬說中了啊！

加料酒、桃花煞……

鹿千千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同時，餘光清楚的瞥見——

那本來亂糟糟一片的彈幕，有一瞬間變空了許多。

【……】

徒留下：祈粉們敲下的那一串串省略號——

他們剛才，在成千上萬吃瓜群衆和黑粉的對比下，勢單力薄。

他們對祈枝的維護和澄清，全淹沒在了亂糟糟的彈幕中……

可現在，當算到的事情，如約發生……

那一切莫須有的污蔑，都不複存在了。

他們用一串省略號，代替了自己所有的心情……

直把剛才那群叫嚣着“祈枝編故事、炒熱度”的黑子們，看得啞口無言；把那群跟風踩人的吃瓜群衆，羞的說不出話來！

而屏幕裏……

那捧着酒杯的人，已經來到了鹿千千面前。

“嗯？你剛才一個人在說什麽？”

那人剛才距離太遠，沒聽清鹿千千的話。

他茫然的擡眸……甚至，還伸長脖子企圖去看鹿千千手機……

“沒！”

“沒什麽……”

鹿千千飛快的發了消息、切了手機頁面，一邊幹笑着回話。

她差點兒就要淚眼朦胧的看來人了……

“別怕。”

耳機裏，傳來祈枝的聲音……

她一如既往的冷靜。

“先穩住他……”

“記住：別喝那杯加料的酒。”

“你朋友會帶着警察來救你的，很快。”

聽到了祈枝的聲音，鹿千千總算找回了魂兒。

她嘗試按照祈枝的話做——

“齊言，齊老板。”

她顫着聲音開口，又盡可能讓自己的語言輕松平常一點兒……

“你不去照看自家迪廳生意，怎麽來這兒了啊？”

對面那人，伸出鹹豬手，企圖攬上鹿千千的肩膀，還不忘騷包挑眉——

“為了找你啊。”

“千姐，大家都等你好半天了，也沒等到……”

“就只好催我出來找你。”

“喏，jsg兄弟們怕你喝的不盡興，還專門調了一杯特別的酒，讓我為你帶來呢！”

他呵呵一笑，十分強勢的把杯子塞到鹿千千手裏……

“你可別辜負了他們的心意。”

“當、當然不會辜負……”

鹿千千強忍着心底的恐懼，躲過了齊言。

又時刻謹記祈枝的話……

把酒杯拿的離唇畔遠遠的！

“怎麽？”

“不是說不會辜負兄弟們嗎？千姐這是……口是心非？”

齊言被鹿千千躲了過去，還看到她沒喝加料酒，蹙了蹙眉。

“哪裏哪裏……”

“這不是在衛生間外，不合适嘛。”

鹿千千找了個好借口。

總算是……

勉強糊弄過去齊言。

可——

齊言低低一笑，又想出了新的幺蛾子。

“那咱們回廳裏，喝個盡興？”

“……”

鹿千千有些沉默。

齊言當時就挑眉……

“怎麽？不願意？”

“我把咱們言書迪廳的酒品，交給你來定價。”

“也算是給你了一樁生意吧？”

“可你連一杯酒都不願意和兄弟們一起喝？”

“那千姐，你這就不厚道了啊……”

他說着，耐心即将告罄，眼底也漏了些許兇光。

“不！”

“怎麽會呢？！”

鹿千千眼皮一跳。

忙擠出一抹笑臉……

只是因為：她聽到了耳機裏，祈枝淡淡的一聲“答應他”。

“就說……”

“你是因為在和主播連麥，才猶豫要不要回廳裏去的。”

“問他需不要先斷開連麥……”

【？？？】

【大佬，說好的幫小姐姐化煞呢？現在，這是在自爆？！】

【要不要這麽玩兒啊？！】

吃瓜群衆一整個心驚肉跳！

祈粉也差點兒被吓破了膽……

就連鹿千千，剛扯出的笑容，也險些消散……

黑粉倒是想趁機再帶一波節奏。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敲鍵盤……

就聽到祈枝再度開口。

“相信我。”

她這句話說的無比肯定……

直讓黑粉們頓住了動作。

鹿千千輕輕一咳。

照做了……

“我不是不想回廳裏，更不是不願意和兄弟們喝酒……”

“只是我現在在和主播連麥，才有些猶豫。”

“那個……”

“你要我去迪廳，需不需要暫時斷開連麥啊？”

她盡可能的把語氣放緩，表達出自己的無害。

齊言的臉色果然變了好幾遍，最終……

定格在了最開始的平和淺笑上。

“需要。”

“不過……把手機給我吧，我來斷開連麥……”

“……好。”

她慢吞吞的把手機遞過去——這也是祈枝同意了的。

【她怎麽能這樣呢？！】

【萬一那什麽桃花煞是真的，她這樣豈不是把人家小姑娘陷入險境？】

【還什麽聚衆吸.毒、酒水加料、報警……】

【所以，這果然是假的吧？！】

【祈枝為了熱度，不僅編了個離譜故事，還找人陪她演了場戲？？？】

黑粉們這回可忍不了，帶節奏的彈幕滿天飛……

也，完全把鹿千千和祈枝，剛才發生的事情，複述在了彈幕上！

而……

那齊言，言書迪廳的老板，就要拿到鹿千千的手機了。

【你們瘋了？！】

【這才是把小姑娘陷入險境吧？！】

【萬一是真的呢？你們怎麽能在這種時候刷這些……】

吃瓜群衆、祈粉，都顧不得什麽“故事”、什麽“演戲”！

他們紛紛刷起了一片無意義的——

【66666】

【主播真棒！】

【愛你呦~】

試圖把黑粉言論刷沒……

可，總是會有漏網之魚——

【加料酒……】

【聚衆吸.毒……】

【都是祈枝的劇本而已，你們緊張什麽？】

而——

這時候，齊言的指尖，已經觸及鹿千千的手機了！

所有人被吓到無法呼吸……

所有人，也都沒看到——

祈枝在捏訣。

古老而繁雜的符咒，在直播鏡頭這邊一閃而過……

又憑空出現在了手機上！

靈光點點……

未曾被普通人發現。

“呦？還真是在和主播連麥啊。”

“千姐竟然喜歡看塔羅？”

“話說……”

“你剛才說什麽‘算桃花’，就是讓這個主播為你算的吧？”

“她說你的桃花怎麽樣？”

“嗯？”

“彈幕說你桃花朵朵啊？那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其中一朵呢？”

齊言随便掃了眼屏幕，見彈幕沒有任何異樣……

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甚至……

還有空調侃幾句了。

和剛才遞酒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

“？？？”

鹿千千一呆。

彈幕……

比她還要呆滞！

【什、什麽？】

【塔羅？桃花朵朵？？？】

【這齊言，到底在說什麽啊？？？】

一時之間，吃瓜群衆和祈粉目瞪口呆；徒留下黑粉滿臉懵的發彈幕……

祈枝淺淺一笑。

才有吃瓜群衆反映過來……

試探性的發問。

【所以，是不是大佬做了什麽障眼法？】

“嗯，幻陣。”

祈枝低低應聲。

她以設備為媒介，設子母幻陣——直播鏡頭為母陣，而鹿千千的手機，則是子陣。

在手機脫離鹿千千掌心，到達齊言手裏的一瞬間，陣法觸發——

那齊言，就陷入了她一手捏起的幻陣裏了。

彈幕，黑粉的言論、網友的安好心遮掩，他統統看不到……

他只能看到：她想讓他看到的。

譬如——

算塔羅、譬如桃花朵朵。

果不其然！

他就露出了馬腳……

他剛才說——

“你說什麽‘算桃花’，就是讓這個主播算的吧？”

可——

【齊言是怎麽知道：鹿千千剛才說了“算桃花”呢？】

彈幕，也有人反應了過來！

【天吶！】

【所以，之前……就算祈枝大佬有提醒千千戴耳機，也還是晚了嗎？】

【他早聽到了！！！聽到了咱們讨論的所有事情？？？】

【怪不得……】

【怪不得他遞酒的時候那麽強勢……原來是知道了所有事情……】

【那他現在要挂斷連麥，小姐姐不會真出什麽事兒吧？！】

他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祈枝心底微哂……

打斷了彈幕的胡思亂想。

“他是在‘算桃花’那會兒，來過。”

“但——”

“沒過幾分鐘，就走了。”

【也就是說，他沒聽到桃花煞後邊那些？】

彈幕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嗯。”

祈枝頓了頓。

“但……”

“我懷疑，他當時發現了鹿千千在和別人聯系。”

“或許是做賊心虛……”

“他以為鹿千千發現了迪廳□□的貓膩。”

“所以後來，他又帶着一杯加料酒，來試探鹿千千了。”

【試探？】

【為什麽要用加料酒呢？】

彈幕，有人不理解……

【還能是為啥？！】

【不就是打着：試探不成，就拉鹿千千下水的主意嘛！】

有人立刻就給出了推測！

【天吶！】

【千千小姐姐這一趟，來的可真兇險……】

大家咋舌！

一邊咋舌，一邊後知後覺——

【所以……】

【這才是大佬你，讓鹿千千自爆“她在和主播連麥”的真正原因？！】

【呸呸呸！】

【什麽“自爆”？！】

【分明是将計就計，替鹿千千打消了齊言的懷疑！】

【虧當時，還有人傻不唧唧的以為：大佬是不顧小姐姐安危……】

【可現在看來，他們那瘋子一般狂刷彈幕的行為，才是真的不顧鹿千千安危！】

【他們說那些話，造謠大佬真就不心虛、不害臊嗎？？？】

彈幕怒了！

他們一邊鄙夷黑粉們的小人行徑，一邊紛紛發誓——再也不聽信小人謠言！

同時，紛紛起立！

刷了一波禮物給枝枝大佬……

黑子們再一次被鄙夷的擡不起頭來。

網友們則開始擔心起了鹿千千——

【雖然說：現在鹿千千沒有被齊言試探出什麽，但如果要跟着他去廳裏，早晚會被他們拉着，一起“共沉淪”吧？】

【而且，齊言還要斷開連麥！】

【連麥一斷，我們就真的沒辦法幫鹿千千了……這個怎麽辦？】

“都說了——”

祈枝淡淡出聲。

“我有子母幻陣……”

“他關不掉直播。”

【對哦！】

大家呆了呆……

就看見……

齊言在手機上亂按一通，又把它丢給了鹿千千。

鹿千千掃了眼自己那……停留在“刷禮物，待付款”頁面的手機……

心情複雜的看了眼齊言。

又順手按了個指紋，給枝枝大佬刷了個禮物！

才把手機屏幕暗滅，挂在了脖子上。

至此——

她的一通操作，絲毫沒有引起齊言的懷疑。

齊言全然以為：

鹿千千真的只是因為無聊，才出來玩玩手機、和塔羅主播連麥互動算桃花！

也全然以為：

自己剛才真的關掉直播連麥了！

“走吧，千姐？”

“兄弟們都在廳裏，等候您多時了……”

他猥瑣的笑笑。

“呃……”

鹿千千捏捏挂在耳朵上的無線耳機、又瞥了眼胸前還在連麥中的手機，安全感倍增！

“走。”

她捧着那滿滿一杯，加了料的酒，和齊言jsg進了廳裏……

徒留下直播間——

網友們看着那一條金燦燦的系統提示，目瞪口呆！

【系統提示：@小鹿千千給《問靈》祈枝直播間刷了夢幻城堡*100。】

【這是什麽高光操作？！】

【100個夢幻城堡，就是50萬啊！】

【千姐666吶……】

高贊彈幕飄過。

可……

祈枝已經波瀾不驚的感謝了@小鹿千千投夢幻城堡。

又囑咐她：

“待會兒，無論看到什麽，都別激怒他們……”

“還有，別喝酒。”

“警察還有五分鐘到。”

“！！！”

鹿千千精神一振！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處境危險，沒在臉上表現出半分異樣情緒。

可……

下一秒，她就險些繃不住了！

無他——

刺耳的重金屬音樂、青年男女瘋了一般吞雲吐霧，各種各樣的加料酒，咣咣喝……

場面一度荒誕！

鹿千千當時就白了臉。

但——

這不也恰恰說明：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這個迪廳，暗藏着怎樣的龌龊嗎？

齊言更加放心了。

他舊事重提——

“現在，可以品品這酒了吧？”

“可是兄弟們特意給你調的呢……”

“千千？”

他這兩個字一出口，就又試圖往鹿千千身邊湊……還伸出了鹹豬手……

“齊、齊老板！”

鹿千千額角一跳，飛快躲過，還裝作不小心崴腳——

“砰——”

酒杯從她手上滑落，裏邊的液體，盡數澆在了齊言身上……

而杯子，在地板上碎裂成渣！

“……”

整個迪廳都靜了一瞬。

“抱歉啊抱歉……一時手滑……”

鹿千千硬着頭皮給齊言道歉。

又随手扯了張紙巾，在他衣服上胡亂擦了擦……

“那個，我自罰三杯……”

“自罰三倍，給您和兄弟們賠罪好啦！”

她扯出一抹笑臉。

“自罰三杯？”

這個字眼，順了齊言的心……

他連自己被弄髒的衣擺，都不再關注了。

“好——”

“你，去給千姐開瓶酒，別忘了……拿今天新到的‘好酒’啊！”

他随手指了個在吞雲吐霧的兄弟。

“得嘞！”

兄弟開酒去了……

鹿千千則小小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這一趟，能堅持多長時間？】

彈幕，代表了她的心聲。

【五分鐘……】

【總是有的吧？】

有人緊張兮兮的猜測。

可——

該說不說：天不遂人願。

兩分鐘剛過……

那小弟就匆匆的跑了過來，還抱着一瓶加了料的好酒！

【我去！】

【他是什麽飛毛腿嗎？！】

大家大驚失色！

比他們更大驚失色的，是鹿千千……

然而，鹿千千本人，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她三兩步上去，奪了小弟手裏的酒……

又自己拿來一個玻璃杯，以龜速倒酒，拖延時間。

齊言蹙了蹙眉。

“怎麽？”

“我千姐，剛才一口悶的氣勢去哪兒了？”

“怎麽這遇到好酒，反倒是磨磨蹭蹭的……”

“齊老板此言差矣！”

“好酒，阖該細細醒才是……”

鹿千千笑笑。

“哦……”

“那千姐醒好了酒，記得自罰三杯……”

“這可是你親口承諾給兄弟們的。”

齊言呵呵一笑，眼神猥瑣……

鹿千千眼皮一跳，險些把酒倒到了外邊！

但好在，她掩飾性的重重點頭。

“好！”

齊言沒發現她的異常。

“對了，林欣呢？”

“我們的生意，不是她牽的線嗎？今天還約好了要一起來玩兒，怎麽沒見她人？”

鹿千千突然想到了這茬，一邊環視大廳，一邊尋找她大學同學的身影。

同時……

手底下，倒酒的動作又慢了慢。

“她啊……”

齊言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鹿千千，沒有搭話。

心底……

卻哂笑一聲。

她可早拿錢走人了！

且根本……

沒打算今天過來。

“嗯？”

鹿千千一頓，茫然的看了齊言一眼……

倒酒的動作，也停住了。

“她待會兒就來。”

齊言敷衍了一句。

“千姐，您這倒酒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吧？”

旁邊的小弟，沒按捺住出聲。

齊言也不阻止……

顯然，也是等急了的。

鹿千千自知，無法再繼續拖延……

她只好膽戰心驚的捧起酒杯。

就聽到耳邊傳來祈枝的聲音——

“來了。”

警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