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1)

恃美行兇!這是絕對的恃美行兇!

埃米特僵硬地收回手, 收到一半又想起什麽,迅速摸了一把費舍爾的腦袋,将手收進了袖子裏往身後藏了藏。

他清了下嗓子問道:“漢斯就是那個暗骷裏的人?”事實上他也不是很清楚暗骷到底是什麽。

費舍爾卻點頭說道:“是, 那就像是一個幫派一樣的地方, 但聽說是和某些類似聖巴伯教會類似的存在有關聯, 不過我并不清楚, 有傳言的幫派其實不在少數,有時候一些警探也會去抓捕某些人,而有些則似乎與警探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埃米特大概理解過來他的意思, 先前默林對此表現更加了解, 他還提及過對方是與第八章 有關的人,這樣一來倒是不難推斷暗骷應當就是和第八章有關。只不過從費舍爾這段描述來看, 恐怕類似有關的不在少數……

一章之下的密教數量可沒有過限制, 彼此之間是敵人又是朋友……出現費舍爾所說的那種情況倒不意外。

涉及到密教之間的糾葛,埃米特感覺有點棘手。

費舍爾作為他的信徒,才剛入教, 又有這樣的隐患在身側。如果不将之掃除, 日後必成禍患。可問題也就出在這,作為教主的埃米特目前并沒有什麽攻擊的手段,對上漢斯這樣的人, 他反而有些一籌莫展。

他倒是沒想過直接讓費舍爾去處理這件事,在他看來,費舍爾只不過是一個剛剛恢複健康的小可憐。先前被坑害成那樣,現在要他跟那些不善的人對上, 恐怕還得吃虧。

費舍爾則是趴在埃米特的膝上, 一副再虔誠不過的信徒模樣:“教主在擔心我?”

埃米特“嗯”了一聲, 思索片刻開始面不改色地撒謊:“我們密教不是那種擅長打鬥的類型, 也因此我恐怕暫時不方便出面來處理,你這段時間先稍微在家裏呆一會,我晚點想想其他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他停頓了一下,安撫道:“不用擔心。”

費舍爾仰頭看着他,輕聲應道:“有您在我不會擔憂。”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雜事,埃米特照常關照了一下他有沒有缺錢、父親的葬禮缺不缺少經費一類事情,得到否定回答後,他為自己的小錢包慶幸了一番。

臨到時間差不多,該回去的時候,埃米特想起霍維爾先前同他說過的那些,囑咐道:“選擇跟随于我,不代表你就是擅長我這一章的,或許你會有你自己更适合的方向。”

“但我沒有去信仰那些人的打算。”費舍爾立刻跟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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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特搖頭:“我的意思并不是你要去信仰他們……而是,說不定我們将會有機會強化你那個方向的能力。只有不同的能力才能讓我們在其他方面不至于受制于人……”就像游戲裏一樣,性向的種類總會在不同的情況下展露出不同的作用,“你明白嗎?”

費舍爾了然,他微笑起來,将手按在胸口:“當然,我會努力成為您趁手的工具。”

……也不是這個意思。埃米特心裏嘀咕着,拍了拍他的腦袋,沒多說什麽,就暫時與他告別。

而等目送埃米特離開後,費舍爾在門口略微站了一會,思考了片刻。

教主所說的那些話倒是讓他想起來一些東西。

更擅長,更适合……他所擅長的是舞蹈,換而言之,任何舞蹈都是他所擅長。這也是他一度認為最适合自己的存在。

而在舞蹈之中,所運用到的能夠作為攻擊手段的并不缺少。

這樣一來……

費舍爾想了想,回到房間,從床底下翻出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馬刀舞的道具。

盡管只是一些道具,可這些金屬制造的玩意卻忽然在他眼中有了不同的作用。

是的,他很适合。

提前離開的埃米特倒是對自己這個新晉信徒的小心思一概不知,他心情輕松愉悅,不止是因為救了人,更多的則是一種一切終于踏上正軌的滿足感。

接下來就只需要收集一些情報,然後去找找星辰留下的“證據”,來獲取繼續探索未知的知識,再在空閑的時候物色信徒,打打零工,自己的密教就可以慢慢發展壯大了!

當然前提是要隐藏好自己的小尾巴,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回到霍維爾書店時,今天門已經提前掩上了。門口先前停着的馬車已經離開,看樣子伯爵一行人已經不在這了。

埃米特輕輕将門推開,探頭進去看了眼裏面的情況。

書店內燈火通明,霍維爾并不在櫃臺前,而是搬了一堆書就坐在書架最裏面,書庫前的角落裏。他背對着門的方向,佝偻着背似乎正在認真抄寫着什麽。

埃米特輕手輕腳地進了書店,又摸去了樓梯的方向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之後這才松了口氣。

雖說他們應當看不見自己,可埃米特卻總有點害怕。

普通人肯定是看不到,他卻總覺得這些信徒不好說。主要還是費舍爾看見他那事太過唯心,讓他總有種只要知道有“第十二章 ”存在的人,就能看見他的錯覺。

不過說不定也不是錯覺?畢竟這件事情只是沒有花時間去證實而已。

回到房間,倒計時仍未結束,這樣的時間裏埃米特也閑不下來。他在房間裏踱步了一個來回後,還是坐在了書桌前,翻開上次從樓下搬上來的關于第一章 的各類書籍。

霍維爾“貼心的”為他準備了好幾本又厚又重的詞典,同時在上面給他放了一張紙條,告訴他如果有些文字單詞在這些詞典裏找不到,那麽是正常的,因為那就是目前連詞典都沒有的語言文字。

這比他上一輩子學習還艱難。

埃米特看着紙條嘆了口氣,将紙條放到旁邊,從中找到了最薄的一本。封皮上寫着《尋覓雪山之影》這樣的标題,下面則是一行小字寫着作者的名字:阿方索·布爾姆。

因為姑且還是他認識的文字,所以他打算從這本最簡單的開始閱讀。

“我将要講述一個故事,一個關于我追尋我的家族信仰的故事,同時這也是一場尋根之旅的夢境。

早先在一次家庭聚會中,我出于對我們為何與敘洛人們長相有細微差別這件事詢問了我的祖父,而後便得到了我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們本就不是敘洛人,我們來自遙遠的地面邊界——塞納裏奧’。

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我的故鄉的名字,而後我逐漸了解到了那片寂靜之地,塞納裏奧,雪之國。”

這是一篇介紹塞納裏奧的入門書,以第一視角的方式詳細闡述了一位青年在聽說自己家族背景的故事後,趕向遙遠邊境去尋找家族故事裏遙遠的信仰一事。

在書的最後,青年寫下這樣一段話:

“我終于到達了由無數人為我指向的地方,在雪山之巅,向東方墜落下去,在那深埋于雪沙地之下的洞穴中,我找到了祂的雕像。

那座古樸的石像卻是那樣的龐大,它有數百尺,就好像是在支撐着這雪山,也支撐着一片天空。

巨大的,覆蓋着毛皮的犬類動物高仰着頭顱,它是那樣驕傲,又是那樣雄偉。它身上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只除了前足上的一條蛇紋裝飾,整個雕像都充斥着一種原始而狂野的美。

這樣的圖騰震撼了我,我忽然有些理解為何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們提及那傳說時常有的崇仰。

我找尋到了我一直想要找到的‘雪山之影’,但這只是一場開始。”

埃米特合上書,只覺得這本書講述的故事挺有意思,和之前他所了解到的司星者之間的争端好像也有映襯。

倒計時已經快結束,他沒時間再看其他的書。

而埃米特将這本書翻來覆去地翻了一遍,忽然覺得有一點奇怪。

這本書很新,保存也十分完好,甚至可以說是他所見過的所有書裏保存最為完好的一本。再加上背面書寫的出版時間其實已經有幾十年,雖不至于到很遠的地步,但這樣時間的書籍似乎不應該這麽新。

第一章 ……只是開始……或許這是前第一章教主,也就是霍維爾他們當初所追随的那位寫的?

埃米特不太确定,他思索着将書塞進了“研究”,而後轉回了身體好好休息了一會。

第二天,埃米特回歸了正常生活。

身體上的疼痛依舊存在,但已經不是那樣無法忍耐的了。“研究”裏的書籍這次對他産生的幹擾不算多,相比較而言和《皮囊》那次相隔不遠,時間也差不多。

他還需要錢,更何況他成立密教,還要養自己的信徒,以後可能還需要養更多,那他就必須要掙到足夠多的錢。

伯爵對他很好,更重要的是伯爵也是一個很好的冤大頭,眼下能從他手裏多掙一些錢當然還是多掙一些好。

然而這次剛到莊園,他就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

塞西爾管家特意守在了門口,他身邊還站着一位長發打成麻花辮,側放在脖子旁邊,打扮相當幹練的少年。對方神情冷淡,側着頭正看着旁邊。

塞西爾一見到埃米特就立刻就準備去迎接,他伸手拉了一把那個少年,像是怕對方沒注意到一樣。

他伸向身後的手拉了個空,塞西爾錯愕地回頭看了眼,那哪裏還有人,再看向埃米特時,卻見那少年已經站在了滿臉問號的埃米特身後。

塞西爾臉上笑容僵了下,有些苦澀地笑了聲,這才來到埃米特身前:“這位是……”

“阿諾。”

站在埃米特身後的少年自己出了聲,他還是沒什麽表情,但冷冽的聲音聽上去卻十分好聽。

那種好聽是埃米特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一聽就覺得心情很好。

塞西爾又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是的,阿諾,他是伯爵大人為你安排的仆人。”

“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意指示派遣他。以及,他也會服侍你的起居。另外,今天能看見你健康出現在莊園,真是非常令人高興,你看上去狀态不錯。”

埃米特愣了下,那種不太好的預想應驗。他僵硬地回頭看向阿諾,對方與他對視了一眼,又冷漠地轉看眼神去看遠方的樹枝。

這是……仆人嗎?還服侍自己的起居,不因為頤指氣使被他從樓上丢下去就不錯了吧?!

埃米特又緩緩轉過頭看向塞西爾:“謝謝您的誇獎,只是…那個,其實我不需要仆人……”

塞西爾一臉慈愛:“總歸是需要的。并不是說只有有錢人才需要仆人,只是一般情況下,總會需要有人來處理瑣事。”

埃米特倒是知道塞西爾說的是真的。這個世界就像他上輩子的某些國家更早一些的年代一樣,一些家境普通的人也會擁有一到兩個仆人,只是因為總有生活遠遠低于“普通”的人,他們不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當仆人也是為了能有個容身之所。

但阿諾怎麽看都不是那種情況啊!別以為他不知道,就他辮子尾的那個金發圈就好多錢啊!!

把他埃米特賣了都買不起一個啊!!

埃米特甚至有一瞬間萌生了一種“要不然我去給他當仆人吧”的想法,但他還是遏制住了。

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想我并沒有那種資本。您要知道,我現在也是借住在霍維爾先生的書店裏。”

塞西爾搖頭說道:“你可以不必太擔心霍維爾先生的看法,昨天我們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他也對有人能幫他在書店整理東西這件事表示了歡迎。”

埃米特想了想那情形,他有些懷疑霍維爾其實是冷嘲熱諷,根本就沒這個想法。

只是他不太好給塞西爾這樣講。

他又回頭看了眼阿諾,對方側着頭,低頭看着腳邊,似乎在看那的花花草草,對自己以後的去處根本就不關心。

好吧,說不定就是伯爵派來監視自己的,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麽好在意的。埃米特想着,至少他現在還要在伯爵這裏拿錢,那就姑且裝下面子。

等這批書抄完了,他把錢都拿到手,他就立刻讓這個人離開。

打好算盤,埃米特也不再多說什麽,稍微點了下頭就跟着塞西爾去了書房抄書。

貝西和默林兩人對埃米特擁有了一個不需要付錢的仆人這件事表示了豔羨,貝西甚至提及了埃米特今天看上去似乎好看不少,但同時,他們在中午吃飯時也向埃米特告知了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

“伯爵大人的封地已經下來了,他今天先去了那邊解決事情,大概過兩天塞西爾管家就會帶我們一塊過去。”

埃米特愣了下才問道:“這麽快?”

默林點頭:“本來我也有些猶豫,因為我母親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但是他說過去之後就相當于是長工,我和母親商量了一下,就想着還是過去算了。”

貝西也跟着說道:“是啊,埃米特你不去嗎?”

埃米特搖頭:“……我沒這種打算,不過沒抄完的書該怎麽辦?”

貝西答道:“不知道,但我聽塞西爾管家說,可能會把書放在這,等抄完再讓人來拿。”

“那錢……”埃米特開始有些擔憂了。

他身後的阿諾卻忽然開口說道:“錢我會付給你的。”

說完之後他像是意識到什麽,又糾正道:“我轉交。”

埃米特幽幽轉頭看向阿諾,說道:“謝謝你啊……”

他還想一拿到錢就把人辭退來着,現在看來好像還有點麻煩。

不過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主要是伯爵到現在都沒有流露很大的敵意,也不一定就是對他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嗯……別人給自己這麽多錢,對他抱有太多惡意的猜想不好不好!還是不亂想了。

埃米特咬了下勺子,解決完午餐,就又回去開始自己的抄書工作。

他還剩下十餘本書,按照頁數計算得有一千多的敘洛幣,那樣一筆錢也夠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了。

想起這個他又想到先前直接給了費舍爾的那筆錢,心裏更心痛了幾番。

沒錢不行,沒錢不行,以後這種花錢的時間少不了,得趕快想想回頭靠什麽賺點錢比較好。

糾結着下一份工作,埃米特結束了一天的抄寫。

塞西爾在給他們結算時,也同埃米特說了一下安排。

“過兩天我大概就會帶着貝西默林他們一起離開,因為你不願意的緣故,伯爵大人給你的安排是将餘下的書暫時都交給你來抄寫。等抄完之後,由阿諾轉交給商會的人帶給我們,同時也由阿諾向你結賬。”塞西爾說着,目光轉向埃米特身後那跟幽靈差不多的阿諾,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除此以外,因為你是霍維爾的學徒,我也聽說他有培養你的打算。昨天在和霍維爾接觸過後,伯爵大人也決定将一部分需要翻譯的書籍定期轉交給你,如果你可以翻譯,我們會按照一本一千敘洛幣的方式委托你翻譯。同樣會讓阿諾來結賬。”

埃米特聞言也看向了阿諾。

這哪是仆人啊……這是伯爵大人給他安排的一個轉賬機器吧……

他看向阿諾的眼神頓時變了。他感覺自己終于領會到了伯爵大人這樣安排的用意——想個辦法方便後續委托。

能這樣也不錯,他完全接受阿諾的存在!

特別是阿諾工資也不需要他支付的情況下!

“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激伯爵大人了。”埃米特喃喃回道。

大概是由于阿諾看上去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這次回去時幾人都沒怎麽閑聊。埃米特帶着人一路回了霍維爾書店,路上還有些忐忑。

“你不跟我這邊一起住的話,你住哪啊?”他問道。

“我有地方去。”阿諾的回答也非常人性化,沒有給他什麽擔心的餘地。

埃米特卡了一下,又問:“那你不會不方便嗎?”

阿諾似乎思考了一下,才說道:“你這裏也沒地方我住。”

……雖然是這樣也沒錯。埃米特嘆了口氣,他到霍維爾書店後,給他指了下書店的牌子說道:“那今天也就不耽誤你時間了,現在也挺晚,你先回去吧?等晚點我再給霍維爾先生介紹您。”

“啊對了,如果可以的話,白天你到霍維爾先生這邊來幫忙,然後晚上你再……”

他話還沒說完,阿諾就打斷道:“我是你的仆人,不是霍維爾的。”

來了……埃米特心想,他就知道這人不會是正常仆人。他“哈哈”着笑了聲,又說道:“是這樣說沒錯,不過這是我安排的嘛,你看,你得聽我……”

“我要跟在你身邊。”阿諾說着,又抱手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太弱了,一個人在外面容易出事。”

……也沒有那麽弱。埃米特心裏說着,自己就算打不過跑還是肯定能跑得過的。

他認真給阿諾盤算:“我不會一個人在外面常呆,你看,我除了霍維爾書店和伯爵莊園以外,其他地方其實都沒怎麽去,怎麽可能有風險?”

阿諾抱手看他,不說話。

埃米特跟人對視了半天,敗下陣來。他心裏嘀咕着給錢的是大爺,嘴上說道:“好吧……好吧,如果你要這樣的話。那你現在跟我去見見霍維爾?”

阿諾表情不太好看:“不去。”

這真是大爺!

埃米特放棄了:“行……你開心就好,你随意……你請便。”

說完他就推開門進了書店,阿諾果然沒有跟進來。埃米特也摸不清楚這人到底是怎麽個脾氣,只覺得跟那個伯爵一樣莫名其妙。

該說不愧是那個人派來的嗎?

書店和昨天他回來時差不多,也是燈火通明的,霍維爾正窩在角落那翻找着東西。

埃米特背着挎包上樓的步伐頓了下,他轉而走向角落裏。還沒靠近便聽到霍維爾念念有詞的聲音:“不,不是這一個……”

他湊過去打量了一下,霍維爾正夾着他那老花鏡到處翻找着書籍,周圍被翻得一團糟,不少書就雜亂地堆在一旁。

埃米特給他收拾了幾本,空了個位置出來,問道:“您在找什麽?”

霍維爾回過神,擡頭看他:“找點有用的東西,我突然想到了當初……算了,你沒必要知道。”

“您這麽說我反而好奇了啊。”埃米特坐在旁邊的書堆上,又掃了一眼堆在那塊不常翻閱的書籍,“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您這亂七八糟的書可真多,外面人來買的話,您也賣嗎?”

霍維爾放下眼鏡,說道:“你管我賣不賣,再說了,要是真有人看上,那說不定也是有緣分。”

“有緣分就會賣?”埃米特問,“那些都發黴的也賣?”

“看我心情。”霍維爾哼了聲。

埃米特掃了眼眼前的書,又看向後面的書庫,那後面有的一個小房間裏的書可不少,大部分都是珍貴的孤本,他都不知道霍維爾到底是怎麽弄到的。

不過他記得霍維爾說過,前任第一章 的教主也翻過許多書籍,甚至會讓他進行翻譯,說不定那也是從前任教主那裏繼承來的。

這要追問下去,估計也是霍維爾的傷心事,埃米特知趣的沒繼續詢問。

他又說道:“要不然您跟我說下您是要找什麽?我幫您一起找。”

“你可沒我熟悉這裏的東西。”霍維爾不屑地說道,“我都找不到,你就更別想。”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說不定呢?”埃米特說道。

霍維爾卻對此完全不屑一顧,他直接趕人:“你書都看完了嗎?還在這說?這麽有空,我還以為你把單詞都背完了呢?”

埃米特不說話了,他縮了下脖子,火速回了自己房間。

然而一上樓,他立刻洗漱上床保持一個安眠的姿勢——然後換了個狀态。

不要他看他就不看嘛,他可以出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別的情報。

但是一說起打聽消息,比起去看“星辰留下的痕跡”,去那些酒館之類人多的地方似乎更合适。

這個年代的底層人可沒那麽多娛樂,無非就那幾項,而其中魚龍混雜最多,交談也最多的,莫過于酒館。

那地方他現在也算熟,而且基本都是普通人。

埃米特盤算了一下,幹脆借這個狀态去了上次遇到海斯的那個酒館。上次他就發現那邊很多人了,這次說不定能得知一些事情——哪怕是關于暗骷或者漢斯的也行。

計劃好之後,埃米特就直接去了酒館。

就和他猜想的一樣,這會這裏正是人多的時候。

只是确實人多,也因此聊什麽的都有。

他聽到了有人在說費舍爾不長記性,又跑去學舞的事,還聽到了莉娜那位少女故事的後續。

“……死了,病死的,聽說他們家其實就有那個什麽病,就是她母親也是發了那種瘋病走的,然後她也是。”說這話的是一個穿着老舊西服的男人,在一種襯衣光膀子的人裏,他顯得還有那麽一點“上層”。

聽他說話的胖子聞言打了個嗝:“這可真是……但我聽說漢斯還是想做點什麽。他到處找人。”

“別跟他們沾邊,我覺得他們可晦氣得很。”鼻子上橫着疤的一個男人接話說着,他半趴在桌上,看着意識也不是很清楚,“你看,費舍爾,斷了腿,海斯,死了,莉娜,也死了。他們那塊……”他說着扁嘴搖了搖頭。

“他們不是說,漢斯是暗骷的人?”

“我可不清楚那些……但我知道,他們說暗骷最近在和夜琉璃那塊的人鬧得兇,好幾次夜裏有人從西大街那邊過去的時候聽到了槍聲。”

“警探不管?”

“呵,這兩邊,可都給警探打過招呼了。”

“那還是躲遠一點……”胖子搖頭說道,“他們手裏掙錢,可不一定有命花。又不是誰都有小費舍爾那個運氣。”

埃米特旁邊聽着,差點就出聲問了“夜琉璃”是什麽,但他忍住沒說,又被另一桌的談話吸引了注意力。

“真的?可我聽說蒙薩拉特府邸不是已經荒廢了很久了嗎?拍賣都沒人敢買。”蓄了一小撮胡子的中年男人問他旁邊一個悶頭喝酒的男人。

那男人答道:“我騙你幹什麽?裏面确實有動靜。不過我可不清楚裏面到底怎麽回事,你自己想,那樣一棟房子,沒人敢賣,也得有原因不是?”

“原因是鬧鬼?”一個帶着兜帽湊熱鬧的年輕人問道。

“那可不是。”另一個脫了上衣散熱的禿頂男人說道,“這事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清楚,往前可是大事件。”

“什麽大事件”年輕人好奇地問道。

埃米特也跟着豎起了耳朵。

“大概四五十年前,那裏可不是現在這樣,那是一處貴族府邸,來往賓客數不勝數,總能看見嬌俏的小姐女士們舉着小傘,提着裙擺往裏面走。那處本來也是住着蒙薩拉特老伯爵,他家裏有三位女兒,時不時會邀請不少客人前去。”禿頂男人颠三倒四地說着,臉上神情豔羨,“我聽聞那時候可是十分熱鬧的情形。”

“那現在怎麽就成了鬼屋?”年輕人又問。

“你聽我說完啊。”禿頂男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年輕人立刻讨好地為他點了一杯啤酒,禿頂男人見狀頓時來了勁,認真解說道:“後來有一年冬天,伯爵家裏糟了賊,也不知那賊到底是什麽來路,不止将他家中的錢財洗劫一空,更是将他那幾個女兒通通都——”

他比畫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用眼神恐吓着其他人。

年輕人當場縮了下脖子:“這麽大事,那老伯爵沒做些什麽?”

禿頂男人嘆了口氣,幾口将啤酒喝完,才接着說道:“來不及啦,老伯爵也沒活幾天,就心痛難耐病死啦。”

“這可真是……”年輕人捧場地說道。

禿頂男人搖頭,過會才繼續說道:“那棟樓先開始是被他趕來的侄子接手,但他住進去沒幾天就發了瘋逃跑着出去了。後來幾經轉手,也拍出去過不少次,但每次都在交接時出了狀況……不是在進去之前就病死,在要不然就是發了瘋病。後來慢慢就成了鬼屋,也沒人敢去接手。”

“怎麽這麽吓人……”年輕人問道,“沒有人想進去試試?”

禿頂男人看了他一眼,笑了聲說:“有你這種想法的不少,但就是沒人能成而已……你想去看看?”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聲:“總歸還是有點好奇……您不好奇嗎?”

“不好奇才能活得久。”禿頂男人說完,拿了放在一旁的帽子,接着打了個飽嗝,站起身就走了。

而留下的年輕人則是若有所思。

大概是看出他有些意動,留着胡子的那個沖他招了招手:“你要真想去,我給你支個招。”

年輕人眼神一亮,附耳過去。

埃米特也跟着湊過去聽了聽。

“我聽過一個傳聞,有一個賣野花的小女孩誤入過那,聽說只要采上一朵他們院子裏的野花,別在胸口,出來就不會有事。”他眼神中充斥着狡黠的光,“你要是進去了,幫我看看裏面是什麽樣,最好再拍兩張照就行。”

年輕人坐正回來,有些傻氣地笑了兩聲:“您這說的,我可沒那個錢買相機。”

“我有,只要你願意去,我可以……把這個租給你。”小胡子忙說道。

“不了不了,我沒東西能抵押,弄壞了我也不好賠償。”年輕人忙擺手,跟着站起來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點事,您慢慢喝,我先走了哈。”

埃米特看着他遠走,又看着那小胡子憤憤地攥了下胡子,接着又去物色其他新鮮事。

感覺有點像記者或者狗仔一類人,專門想挖點大新聞的類型。

他又跟着聽了一些其他人聊天,但可能已經喝到了後半場,大部分人神志都不太清楚了,說的話那更是聽不得。

埃米特捏着鼻子聽了一耳朵下三濫的話語,沒多久也離開了酒館。

好歹打聽到了一點事情,下次可以試試看去下那邊會不會有什麽收獲——例如有用的物品或者藏書。

和游戲裏的探索一樣!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眼前褪去的顏色逐漸恢複正常,先前塞進“研究”的書籍也解讀完畢。

【它提及了一個詳細的地名,有些遙遠,做好充足的準備,或許我可以複刻這一段經歷。

尋覓到那雪山之影……它又将告訴給我什麽呢?

那逐夜狼的雕像又是誰雕刻在內的呢?】

又一個地點。

确實,他可以按照書中所說的方式嘗試去尋找到那地方,可是實在是太遠了,再者開銷太大,而且難度很高。埃米特雖然知道,但也沒有直接過去的打算。

現在暫時用不着,或許之後什麽時候可以去看一看吧。

這樣想着,他跟随着一個推開門離開的酒客跟着出了酒館。

剛一出來,他又見到了那個帶着兜帽的年輕人,只不過這會對方正急匆匆地趕向另一個地方,而且摘下了兜帽。

那人一頭漂亮的淺金色頭發在月光下似乎蒙着一層淡淡的輝光,他手抄在兜裏,回頭看了眼埃米特的方向,湖藍水光的眸光一掠而過,又緊接着轉頭朝着東方而去。

埃米特愣了下,倒沒想到這人外貌如此端正。他有些在意地看了兩眼對方離去的方向,而後也轉身回了書店。

後面幾天就像阿諾說的那樣,他每天早上準點在霍維爾書店門口等着埃米特出門,一路跟着去伯尼莊園,甩都甩不掉。

在埃米特抄書的時候靜默地守在人身後,沒什麽動靜,也不會被打擾,甚至沒有被注視的感覺,但埃米特還是心裏憋着股氣。

他不好發作,只等着塞西爾他們一走,提前下班回來的埃米特就立刻轉向阿諾。

“明天開始我在書店做事,不需要你服侍我,而且我也不喜歡在抄書的時候有人打擾……”他話頓了下,沒等人說什麽,又立刻接着說道,“我有兩件事情想麻煩你調查一下。”

他特意選取了不會暴露自己的事情:“一個是夜琉璃那個組織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另一個則是蒙薩拉特府邸有關的舊事,我想知道裏面發生過什麽,如果想進去的話要注意什麽。”

阿諾不是一個很配合他的人,埃米特甚至做好了被人直接拒絕的打算。

但沒想到的是,對方卻并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反而問道:“有時限嗎?”

埃米特卡了一下,原本準備好說的話有點說不太出口,他臨時改口說道:“當然,三天內,至少得告訴我大致的情況。”

阿諾點頭,接着便準備照常離開。

埃米特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而後轉過身去推門。

然而就在他手摁在門上,輕輕推開一道縫隙時,他的手腕忽然被人從身後握住了。

埃米特差點吓一跳,但他立刻辨認出來這是阿諾的衣袖,他見過的人裏只有對方喜歡穿這種貼身材質的服裝,而外袍則總是纏在腰間,似乎也是為了方便行動。

他回過頭,正是阿諾站在他身後。

只是對方的表情十分嚴肅,似乎門後有什麽危險的東西。

埃米特頓時腦袋一嗡,只感覺血液都湧上了大腦,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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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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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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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