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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軍并不管接待的人怎麽想, 看接待的人不動, 他就怒了,“怎麽着, 你別告訴我易寒沒在鎮龍。”敢騙他,試試看。
雖然賀軍很受民衆尊敬, 但他從不親民, 也可以說是很威嚴,一般人在他面前都不敢說話,更別說敢騙他了。
“他是在基地, 您找他有什麽事嗎?”接待員自然也不敢騙他, 所以只能給了肯定的答案,卻也大着膽子問倆人是什麽關系。
賀軍根本不想浪費時間解釋, “還等什麽,趕緊帶路。”他也已經騎上空間異能者剛拿出來的雪地摩托,并沒準備上鎮龍的車。
鎮龍這邊出來得匆忙,再加上其他人不好或是不敢過來這裏, 所以就只來了一輛車,司機開車帶着他,其他人都去基地門口等着了。
接待員礙于賀軍的淫威, 不敢再問了, 但這個路他們沒法帶,卻也不敢不回答, 只能閉着眼睛擡手指過去, “他就住在那棟別墅裏。”
風傾的廣告牌顯眼, 易寒家的別墅也一樣顯眼,賀軍怎麽也沒想到外基地是指這,這哪兒叫什麽外基地,明明是基地外啊。
“頭,不太對勁,那邊血腥味很重。”賀軍發動車剛要往左邊拐,就被後邊的副官餘舍叫住了。
他的嗅覺比較靈敏,一到地方就聞到不對了,卻沒出聲,知道別墅是少将的住所,那就不對了。
接待的人臉色都變了,這要是還看不出問題來,他就是傻子了,賀軍更急了,什麽也沒說,開着摩托最急轉,就過去了。
他知道餘舍的意思是想讓他問清楚,但他覺着沒什麽比親眼所見更直觀,近在眼前了還問什麽問。
飛鷹隊的成員差不多都跟了過去,只有餘舍和另一位飼養員留下來了,飼養員自然是留下照料變異鷹的,他也是馭獸能力者,能跟鷹溝通。
餘舍留下了自然是另一個目的,“你們說說這血腥味是怎麽回事?”他是沒動手,接待員跟司機卻不敢亂動。
賀軍已經顧不上這邊了,他兩分鐘沒到就沖到了別墅,迎接他的是敞開的大門,和站在院中的沈遇和風傾。
“賀将軍。”沈遇并沒有裝做不認識。
賀軍也不管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這裏怎麽回事,東……易寒沒事吧?”雖然沈遇和風傾是把血跡清理了,但清理血跡的雪還沒扔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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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龍剛才派人過來攻擊這裏,地上弄了些血跡,我們剛收拾了下,易寒沒事,就是身體不太好,正在屋裏休息。”這也算是另類的告狀了。
賀軍心裏一緊,也不問了,直接就要往屋裏沖,不見到人,他的心永遠落不下來,近鄉情怯對他來說不存在,見到人心才能踏實。
因為一直進進出出的,陽臺的門并沒有關上,賀軍直接從陽臺進去的,一進屋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往外看的易寒,他眼睛瞬間就紅了。
十五歲的半大孩子跟二十七歲的成年人區別很大,就連長相跟以前相比變化也相當大,但當爸的是不可能認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的。
“東東。”找兒子這一路上,他太辛苦了,以往他總有一種也許永遠也找不到的感覺,很無力,這一刻卻覺着值了。
易寒心裏波動卻不大,他對他爸的感情早在那次事件中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叫易寒。”就算要認爸,他也沒準備再改回去。
賀軍并不準備一見面就跟他擰巴着來,“行,那就叫易寒。”只要別一見面就發脾氣就行,他現在不挑。
末世都七年了,這孩子還是太天真了,他也沒法說了,他就不想想,他賀軍的兒子,就算強調叫易寒,別人就會覺着他姓易嗎?
易寒是真的沒準備跟他鬧騰,他對正好奇看着這邊,電視都不看了的崽崽招了招手,“崽崽,過來。”
雖然家裏剛經歷過一場戰鬥,但對崽崽卻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就算小夥伴回家了,也不耽誤他每天的動畫時間。
崽崽噠噠噠地跑了過來,賀軍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他的眼睛有點濕了,“你的孩子?”這是他想都沒敢想的事。
易寒點頭,“小名崽崽,大名沈運,姓沈名運。”他就是想告訴他爸,不止他改姓了,他的孩子也不會姓賀。
賀軍的注意力已經不集中了,他說的什麽都沒有往心裏去,這會他的眼裏就剩下白白嫩嫩,嬌小可愛的崽崽了。
“爺爺好。”崽崽是有禮貌的好孩子,跑過來就開始問好,家裏來人自然是要問好的。
雖然賀軍比較威嚴,一點都不親和,但崽崽卻一點都不怕他,他本來就是個膽大的孩子,如果不是袁輕那幫人出手太狠,也不至于吓着他。
賀軍激動得手都抖了,兒子找到了不說,還附贈了一個孫子,買一送一他能不激動嗎,“讓爺爺抱抱可以嗎?”
崽崽為難地看着爹爹,“爹爹說不可以讓外人抱。”
賀軍連忙解釋,“爺爺不是外人,爺爺是爹爹的爸爸。”
崽崽卻還是沒聽懂,求救地看向易寒,易寒點頭,“他是爹爹的爹爹,你親爺爺,跟其他爺爺不一樣,可以給他抱。”
崽崽驚呼,“爹爹呀,你這麽大了,怎麽還需要爹爹呢?”
易寒頭疼,後悔沒提前跟他講講親情關系,他就真以為年長的叫叔叔阿姨,歲數大的叫爺爺奶奶,比他大點的孩子叫哥哥姐姐,小點的叫弟弟妹妹。
賀軍得到允許後就把崽崽抱起來了,“爹爹也是有小時候,怎麽就不需要爹爹了?”他是不明白兒子為什麽讓崽崽叫他爹爹,卻也知道順着說。
他是真的很納悶,別管是他的老家還是前妻的老家,都沒有管爸叫爹的,就算他繼父家那邊也都是叫爸的。
崽崽是個不認生的孩子,他摸了摸賀軍的臉,“爺爺這麽老,是不是養爹爹累的呀?”爹爹有時候就說養他很累,讓他聽話。
賀軍也才五十二而已,并不算老,但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外奔波,頭發已經全白了,還一臉的滄桑,的确是顯得有些老。
“爺爺不是養你爹爹累的,是找不着你爹爹急的。”賀軍也是借機表白,讓易寒知道他找人的辛苦,沒指着他愧疚,起碼別再記仇了。
易寒會愧疚嗎,自然是不會的,早在他爸放棄他,選擇私生子母子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期待父愛了。
“爺爺為什麽找不着爹爹呀?我們家昨天才把家移到這裏來的呀。”崽崽不太明白。
賀軍看向易寒,易寒卻不看他,“因為爺爺跟爹爹失散了,爺爺不知道爹爹在哪兒呀。”
崽崽好像明白了,“昨天就有壞人追着我跟狼狼打,我差點就跟爹爹失散了,那幫大人好壞噠。”他無意間告了一狀。
賀軍看向易寒,易寒下意識地解釋道:“昨天我出了點事,就讓契約獸帶崽崽回基地,結果遇到了一隊惡人,追着崽崽和蒼狼打,還好沈遇急時趕到,救了崽崽。”
解釋完才意識到不對,他又不是他的兵,也不是以前那個期待父愛的少年了,幹什麽他一個眼神就要聽他的,他已經不怕他了。
沈遇進來時,易寒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崽崽卻高興地給他做介紹,“爸爸、爸爸,爹爹的爹爹,是爺爺呢。”
賀軍愣住了,他就說為什麽崽崽管易寒叫爹爹,也沒看到崽崽媽媽呢,原來崽崽是男人生的,這就怪不得了。
生命果的事,就算在京城基地也不是秘密,只是他想都沒想過,他孫子是這麽來的,不可思議。
賀軍這幾年過得算是渾渾噩噩的,很多事都不往心裏去,能記得易寒這個名字,還是因為他倆都是馭獸強者,其他根本沒印象。
“你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跟東東在一起的?”乍然知道兒子的伴侶是男的,他有點接受不了,說話就那麽客氣。
沈遇不準備搭理他,“崽崽過來,爸爸帶你上樓去玩,讓爹爹和爺爺好好談話。”他什麽都受,就是不受氣。
崽崽開始掙紮,“爺爺呀,你放崽崽下來,崽崽要上樓了。”
賀軍不太願意放,易寒卻生氣直接起身,想從他手裏把崽崽搶過來,但因為起太急了,暈得厲害,差點沒倒下,還是沈遇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
“你自己什麽情況不知道呀,起這麽急幹什麽?”沈遇無奈,對于賀軍的态度他早就有心裏準備,哪個家長能接受自己兒子是喜歡男人的呢?
賀軍也吓了一跳,他剛才是聽到沈遇說易寒不舒服,但他進來前後,也沒看出什麽來,誰知道突然就變成林妹妹了。
他急忙把崽崽放下,往外走,然後對大門口的人喊道,“林子,你進來。”飛鷹隊的人都在院子裏。
沈遇并沒有請人進屋,他家可沒地方招待這麽多人,所以幹脆也就沒出聲,倒是擺了一排在成功基地換的椅子在院子裏給他們坐。
風傾正跟這幫人聊天呢,狀沈遇算是告了,但細節卻沒說,他好心地幫着宣傳宣傳。
其實也沒多一會,說得也不多,還沒來得急說昨天的事呢,賀軍就來叫人了。
“好的,頭。”林子是個長相清秀白淨的青年,整個飛鷹隊皮膚都又黑又粗糙,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了他是什麽異能。
風傾覺着易寒厲害了,才多一會,就能讓他爸叫醫生了,看來天真也是分地方,坑爹方面他無師自通,這算不算另類告黑狀?
易寒如果知道風傾這麽想他,一定會喊冤的,他是真被他爸的态度氣着了,就算不拼這個爹了,他也不能讓沈遇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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