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揍一頓
許願笑了笑沒有說話, 只是很專注的看着桑蓮,等她開口。
桑蓮陷入回憶一般,許久才開口:“我啊, 是你母親的師姐。當初我們一起學醫,跟着師父行走江湖, 好不暢快, 每日的事情就是跟着師父看診學習,日子就在游山玩水間過去。直到師父帶着我們來到了來儀鎮。”
此刻天氣雖涼, 包子鋪老板将茶水端來,熱氣升騰,許願抱着茶盞暖手,認認真真的聽着桑蓮說。
“你父親叫蘇民,也是個唱戲的。那天望月跟着師父出診,其中一個來看診的, 就是你父親。當地大夫以給戲子看病為恥, 所以你父親有病無處尋醫, 師父自幼教導我們對病人一視同仁, 所以望月無償替你父親看病, 開藥。一來二去, 二人居然兩心相許, 和師父說了之後,便一直留在這裏了。當初師父帶着我走了, 可我實在放心不下,過了幾年又回來看望月, 那個時候, 你父親已經逝世了……望月一個人帶着你。我曾經提議讓我幫她撫養你, 否則可能再也娶不了夫郎了……她卻只守着你父親一人, 獨自撫養你。”
不長不短的故事結束,許願有些發愣,她好像突然知道為什麽當初許望月會從戲樓把宋修塵贖下,又為什麽會讓原主娶了宋修塵。似乎在許望月那裏還有執念,她無法達成的心願,希望女兒可以替自己達成,看着原主和宋修塵,或許就像看到他們的曾經?
可許望月終究是忘了,原主不是許望月,宋修塵也不是蘇民。
桑蓮眼眸有些濕潤,她連忙擡起衣袖擦拭了一下,然後繼續笑着看許願:“從前就聽說你是個小霸王,這次來就是想收拾收拾你,沒想到,還是個見義勇為的小英雄。”
這種長輩的關懷,許願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又是一陣寒冷的風吹過,手裏的茶盞已經微微涼了,桑蓮從袖子裏拿出幾枚銅板放在桌子上,算是結賬了。
“走吧小霸王,不請我去家裏坐坐?”桑蓮捋着不存在的胡子,裝的故弄玄虛,打趣着問許願。
許願自然想,她可對許望月早年間的事情好奇極了,而且說不定還能從中得到什麽信息。
這個桑蓮一看,就不是那麽簡單。
“桑蓮前輩請——”許願微微彎腰,禮儀的算是很到位了。
桑蓮哈哈笑着往前走,也不需要許願領路,似乎是對路很熟悉,因此許願也對她的話信了不少。
路上一樣的泥濘,進入來儀村後更是如此,桑蓮那白花花的鞋子瞬間變成了灰色,還占了不少黃褐色的泥土,元許願也差不多,兩個人怎麽看怎麽狼狽。
“許……許願!”
許願剛進村就看到了魏竹慌忙走過來,他還懷着身孕,雖然目前還不顯懷,可是已經走的有些吃力了,他滿臉着急,看的許願也吓了一跳。
“這?這是怎麽了,BBZL 你還懷着身孕,走慢點!”許願連忙迎上去,扶住魏竹之後便把手拿開,甚至還很掌握距離。
魏竹繼續說道:“你快點回家看看,那群人又來讨債了,你不在家,她們就對宋修塵下手,一個個拿着木棍,我怕宋修塵受不住啊。”
許願聞言,心亂了一瞬,拔腿就往家裏跑去,路上不論多麽泥濘也無法減慢許願的速度,她回頭一看,居然發現桑蓮也跟在後面,她就算歲數很高,速度居然也能跟上許願。
不過眼下的情況容不得許願多思考別的,她跑到自家門前,聽到裏面果然傳來女子大呼小喝的聲音,還不時有棍子落下的聲音。
“該死的!”許願暗罵一聲,也不顧桑蓮在後面,現在門口找了塊大石頭,然後踹開本就破爛的木門,一個石頭砸了過去,那群圍着的女人被砸到腰了,個個喊痛着閃開,許願這才看到宋修塵。
宋修塵被打的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淤青可見,淺淺的抽泣聲讓許願被針紮一般的疼。
“喲,我當是誰……許願回來了?上個月在我們賭坊欠的錢,啥時候還啊……”女人一臉的猥瑣樣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許願,“看起來你也沒錢,這樣吧,把宋修塵抵給我們,賬就一筆勾銷了。”
宋修塵瞬間搖頭,眼裏含着淚水看向許願,盡是絕望。
妻主欠了五十兩銀子。五十兩啊……
本來以為許願會為了抵賬而把自己抵出去,誰料她拿出來六十兩,放在了地上,一臉陰翳。
“今天我救了魏家小公子,這六十兩是他們給我的。五十兩還賬,十兩讓我揍你們一頓。”許願說着,将後面的木門關上,手裏拿着一個大火棍子,歉意的朝着桑蓮一笑。
原主不是急了會拼命嗎?她許願也行。宋修塵被許願扶起來,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他哭着拽許願的衣角,生怕她再走了。
“打我們?你在開什麽玩笑。”女人笑眯眯地拾起來地上的六十兩,沉甸甸的分量讓女人再次眉開眼笑。
剛想招呼人走,卻發現許願堵在門口。
“不要命了?識相點趕緊給我滾開。”
“你們打我夫郎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許願眼底一片紅色血絲,俨然是已經忍到一定程度了。
說着,也沒有給她們反應的時間,許願把從鍋底拿來的燒的通紅的火棍子使勁摔打在女人的身上,其他人想來幫忙,卻被桑蓮按住穴位,只覺得腿腳發軟,根本走不動,許願死命的捶打這女人,直到桑蓮出聲提醒适可而止的時候,女人也已經奄奄一息了。
許願随即對每個人都這麽幹了一通,只留下一個畏畏縮縮沒有打過宋修塵的人,讓她拖着幾人滾出來儀村。
女人被拖着出去了時候,微微擡起頭想要說什麽,許願卻搶先一步道:“你若是覺得你們那個小賭坊鬥得過魏家酒樓,那就盡管繼續記恨我。”
說罷BBZL ,便轉身回去,一個眼神也不給留。
女人剛燃起的怒火便被熄滅……魏家酒樓……那可是和京城有關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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