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2)

?”

沈言意有所指地說,“還能幹嘛,算算舊賬呗。”

“可是……”

“好了乖乖,我總得跟他做個了斷,放心地去吧。”

“好吧,”季雨陽妥協,“我馬上就回來,有事就叫我,外面還有兩個獄警。”

見季雨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佟君笑道,“年輕就是好啊,你欠他五年的解釋,他卻一夜之間原諒了你。你對他洗腦了嗎?”

“關你屁事,少跟我廢話,”沈言叉着手一副主審樣,“說吧,把他支開想幹嘛?”

“明明是你支開的。”

“是你提的。”

“你還不知道我想幹嘛?”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自己說是另一回事。”

“好吧,”佟君笑了笑,把手中的病歷往桌上一扔,“我只是想告訴你,別瞎找了,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

“你就知道了?”

“我在這待了5年,這監獄裏還沒有我沒去過的地方。”

“是誰給你這麽大權限的?”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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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問了句廢話,”沈言嘲諷一笑,“也就是說,這裏也有研究所的觸手。”

佟君更正他的話,“小言,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英才研究院和基地是兩個不同的機構。英才研究院是一所由國家建立的特殊人才教育機構,它雖然隐秘但并不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而基地,事實上它是不存在的,過了這麽多年我認為你已經成熟了不少,為什麽還要揪着這個不放?”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麽個小氣的人,”沈言問他,“你受雇于基地,還是研究所?”

“我的導師曾想推薦我加入基地,但我拒絕了。”

“為什麽?”

“小言,我跟衛華最大的區別在于我只是個研究者,而他是個殺手。”

“別說得精神病院裏那幾條人命跟你沒關系似的。”

“彼此彼此,”佟君嘲諷一笑,“你手上也不幹淨,晚上不也好好睡着覺嘛?”

沈言不想再跟他扯東扯西,“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拒絕加入基地?”

“因為我不想過那種不見天日的生活。”

沈言嘲諷地一笑,“可你卻想把我推進去。”

“此一時彼一時,”佟君解釋說,“那個時候你只是我的小白鼠,基地裏的小白鼠不止你這麽一只,我眼神不好當時也沒看出你有什麽特別,我的目标只是把小白鼠變成大灰狼,所以我創造了宇。”

“既然你已經達成目的,為什麽還要保留主人格,把我送回青城市?”

“因為基地知道你是沈天宇的兒子,他們想要宇繼承天宇集團。”

“但沒想到被主人格壞了事?”

“的确沒想到,”佟君嘆着氣說,“當事情偏離設想時基地就已經放棄你,放棄宇,打算讓衛華殺了你。不過更大的意外來了,衛華居然叛變了,還跟你一起去了美國。現在你回來了,你很聰明地躲進了軍隊裏,還找了個大靠山,基地動不了你,但你也別想使壞。”

“話別說得太早,”沈言又問,“所以說,你現在是以研究者的身份待在這裏?”

“我的導師還是很看重我的,在我出事後就把我調到南柯島上。”佟君直言不諱,“這裏只是個小小的試驗場,小白鼠們也都不幹淨,作為試行地點簡直是恰到好處。你可別跟我說什麽人道主義,我頂多不當着你的面進行,你看我對你多好。”

但沈言卻說了一句讓他大跌眼鏡的話。

“為什麽不?”

“咳咳……你說啥?”

佟君差點沒一口水嗆死。

“如你所見,”沈言十分平靜地說,“我只是來找人的,除此之外與我何幹?而且我對你的研究也挺有興趣,以我的智商難道還不足以加入你的興趣小組嗎?”

“……小言,你被美帝國主義洗腦了嗎?”

“看在你剛才跟我說的都是實話的份上,我不但可以不幹涉你,還可以提供一些幫助。”沈言又特別強調,“不過,越舟你可別給弄死了,我留着他還有用。”

“放心吧,”佟君微微一笑,“我也有用。”

“啊嚏!”正在刷豬圈的越舟背後一寒,總覺得自己危機重重。擡頭一看,好嘛,季警官監工來了。

季雨陽進來逛了一圈,倒也沒挑出什麽毛病來。整整一上午越舟一個人刷豬圈,效率還挺高,已經快完工了。季雨陽監督着他把豬圈刷完,倒沒再特地刁難他。見飯點已經過了,還好心給了他兩個饅頭。

“喲,季警官,才一上午不見,您這心情就陰轉晴啦?”

越舟簡直就是從作死星來的作死協會實踐會長,見着季雨陽不調戲兩句他就混身難受。

季雨陽一笑,“多吃點,等會兒刷廁所的時候才有的吐。”

越舟臉一沉,“我說季警官,這豬圈我都一個人全刷完了,您也驗收合格了,足夠證明我的誠意了吧?您要不樂意我跟小海軍待一塊,我以後見着他就躲還不成嗎?我就想死個明白,我到底怎麽着你了,你非得跟我過不去。這法官判死刑還得給個說法呢,我相信您也是堂堂一條漢子,咱們怎麽痛快怎麽來吧。”

季雨陽本來就是個直腸子,整越舟也是因為面對偶像入獄的實情感覺幻滅了,一時接受不能,才亂發這別扭脾氣。這兩天與沈言重逢,一門心思就撲到沈言身上去了,要不是越舟把沈言的胳膊打成那樣,他也沒那閑功夫專門來找越舟的麻煩。

既然越舟都這麽說了,他也沒什麽好隐瞞的,直接問他,“你還記得兩年前青城市的一次圍剿黑幫行動中你救過的一個菜鳥警察嗎?”

當然……不記得。

越舟救過的人多了去了,他救人也就是本能行為,又不是專門為了立功或者讓人家對他感恩戴德,哪還能一個個去記。

但季雨陽既然問起來了,他也不能說不知道啊,只能盡力回憶。兩年前青城市那次行動他還是有印象的,但論起細節就真沒轍了。

“你果然不記得了,”季雨陽自嘲地笑笑,“事後我也懷疑,你當時出現在我面前,真的是來救我的,還是嫌我擋路才一腳把我踢開的。但不管事實如何,你總歸是救了我一命,從那時起,你就成了我心中的英雄。我幾乎打聽了你的所有事跡,想着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你這樣的人……”

越舟是真沒想到事實竟然會是這樣,一時間作不出任何反映,只能呆呆地任由季雨陽開啓回憶模式。

“半年前我調查的一件案子,上面給了我很大的壓力,甚至強行中止調查。我當時很矛盾,我在想我是要屈服還是要用這條命去換來事實真相。我想着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我心中的英雄會選擇哪一條路?我想要成為一個像你那樣的人,我選擇了繼續,所以現在我才會在這裏,而你……”

季雨陽滿臉失望,“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是我的指路明燈。你剛來的時候我還悄悄去翻了你的檔案,天真的認為你一定是被陷害的。但你卻不要臉地跟那些囚犯打成一片,還跟他們交流你的犯罪經歷!”

看到季雨陽難過得快哭了的臉,越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要跟他解釋嗎?跟這個年輕的還相信着正義與希望的小菜鳥說他藏在心底不為人知的委屈嗎?

他開不了這個口。

季雨陽的眼睛裏還有他喜歡和向往的那道光,他不希望由自己親手來将那道光補滅。

“……對不起。”

憋了半天,他也只能木納地吐出這麽幾個蒼白無力的字。他不敢看季雨陽的眼睛,只能轉過身去,拿起工具,毫無怨言地去打掃廁所。

陳鋒晚上在活動室裏見到越舟時,平時總是一副吊兒郎當樣的大老爺們兒居然獨自坐在角落裏唉聲嘆氣。

白天聽了季雨陽一席話後,越舟心裏憋屈,正好陳鋒趕上了,就找他吐苦水。隐去了那段經歷,他只說以前機緣巧合,自己救過季雨陽一次,當時自己沒上心,結果人家給惦記上了,這會兒在監獄裏一碰面,一個是警一個是匪,自然心裏不舒坦。

其實越舟找誰說都比找陳鋒強,陳鋒雖然不是大嘴巴,他思維卻特別發散,腦洞開起來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聽了越舟這麽一番話,怎麽回味怎麽不對勁。

“兄弟,我跟你說,你還真別不當一回事,”陳鋒滿臉嚴肅,別人看了還以為他得絕症了,“之前吧,我說季警官對你有意思,也就是随口胡扯,嘿,哪知道這回還真讓我給說對了!”

越舟見他這麽嚴肅,自己心裏也是一咯噔,“你怎麽又來了,這話可不能瞎說!”

“這回可不是瞎說,我來給你分析分析,”陳鋒的态度異常認真,連帶着越舟都不由得挺直了背,“你看吧,你救過他,他也說把你當英雄是吧?這證明在你進來之前,他一直是對你心懷感激,又對你無比憧憬啊!這男人之間的憧憬吧,往小了說是英雄情節,往大了說就是基情,基情懂吧?現在可流行着呢,尤其是季雨陽他們這一輩小青年。”

“然後呢,突然之間,自己憧憬的大英雄居然進監獄了,還就在他眼前。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正常的,什麽悄悄去看你的檔案啊,想着你是不是冤枉的啊。他好歹是個警察嘛,你看,要讓人知道,他一警察以前居然憧憬過一個黑幫,這多沒面子啊!”

“再來就是你自己承認了那些事,對他來說就是個晴天霹靂啊!這下好了,鐵板上的釘釘了,他一正義警察就這麽憧憬了個黑幫兩年,這簡直就比知道初戀對象是他小媽還難受!”

“所以呢,為了說服自己他根本沒憧憬過你,就處處跟你使壞。一來自己在心裏跟你劃清立場,他是警你是匪,用來催眠自己相信他對你根本沒啥特別的心思,二來呢,在外人眼裏,看起來就像他特讨厭你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一樣,別人也就不會多想啊。這一內一外結合,從而達到混淆敵我雙方視聽的目的,他騙得了外人,騙得了自己,卻騙不過我陳鋒!”

“現在季警官這行為在我看來,就跟幼兒園小朋友的把戲似的。你想想看,我們小時候,面對喜歡的女孩子一般會有什麽舉動?扯扯她的小辮子啊,掀掀她的小裙子啊,把她的橡皮扔窗戶外面啊,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故意惹她讨厭引起她對你的特別關注,這招真是屢試不爽啊!久而久之,在女孩子心裏,那個她最讨厭的人就成為了想得最多的人,這叫反其道而行之!”

“季警察這招雖然幼稚,但好使着呢!你瞧瞧你現在不就對他上心了?不過這還不是最絕的,最絕的一招他今天已經跟你使出來了!就是在盡情欺負之後來一場撕心裂肺的告白!告訴你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最狠的是還要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你身上!這樣一來他不但一點責任都沒有,還讓你覺得自己虧欠他。之後你對他的心情那才叫愛恨交加烈火焚身,從而化被動為主動!”

“你還別不信,我有個法子驗證,明天一切就見分曉!在經歷過今天這一步之後,明天季警官就會進入最後一步:冷落。他丫的明天鐵定拿出一張高貴冷豔臉來對着你,也不會再故意給你找茬,你打他眼皮子底下路過他都當你透明人。這種前後差異會讓你覺得渾身不适應,茶飯不思寝食難安。你要是抵不過他這一步,從此就會徹底淪陷,乖乖獻上自己的菊花啦!”

聽完陳鋒一席話,越舟覺得他說得簡直是……

“扯JB蛋吧你!他不鳥我我還渾身不自在?我犯賤呢我!”

不過沒到24小時,越舟就後悔了。陳鋒簡直就是神棍啊,一樣樣的都被他給說中了。

第二天,季雨陽沒再讓越舟一個人去刷豬圈洗廁所,而是把他安排回了原來的勞動班,該幹嘛幹嘛。他也不親自盯着越舟了,而是跟在小海軍屁股後面在監獄裏瞎轉悠。

其實在季雨陽看來,親自跟越舟說了這些往事,他反倒看開了,也覺得自己專門整越舟的行為的确有點幼稚。正如他自己說過的,越舟已經得到了法律的裁決,下半輩子都得在監獄裏渡過,再沒了人身自由。他季雨陽是不能夠代表任何法律或者個人再去懲罰他的,他畢竟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再說了,現在有沈言在跟前,他哪還顧得了其他人,就算沒有獄長的吩咐,他也是對沈言千依百順的。

但在越舟眼裏看來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經過昨天陳鋒對他的洗腦,他幾乎已經認定了季雨陽對他有意思。今天一對比陳鋒的話,嘿,還真給丫的說中了!季雨陽連眼角餘光都沒賞他個,就只顧着跟在小海軍身後打雜,殷勤得跟條哈巴狗似的。越舟這是越看越不順眼,越看越心理不平衡。

憑什麽啊?憑什麽今天居然放棄了虐待老子的樂趣,還在老子面前伺候小海軍?

越舟這腦容量當然沒想明白上面那句話有什麽不對。

更何況陳鋒那缺心眼的還在他耳邊說,“唉,我真是小看季警官了。沒想到他在最後這條冷落計劃上又加了條更狠的——差別對待!他這是分明讓你看清楚,他對你是多麽的不好,對小海軍是多麽的好,這樣一來,你心裏就會不由自主地對比自己跟小海軍的差別,然後覺得自己樣樣不如小海軍,當然啦這也是事實你還別不高興。但你又不甘心啊是不是?你會想着他再稀罕小海軍,他自己跟小海軍的差別也夠大,人家小海軍也瞧不上他啊。所以接下來就輪到你主動出擊了,你會去告訴他,他跟小海軍是不可能的,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門當戶對是吧,一個警一個匪,自古警匪一家親嘛……”

這頭越舟郁悶,那頭季雨陽也郁悶,不過他郁悶的事裏可沒包括越舟。

“小言,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中午在沈言的辦公室裏休息,他忍不住問了出來。

“昨天你跟佟君神神秘秘說什麽呢?為什麽要把我支開?”

沈言揉揉季雨陽的臉蛋安慰道,“沒什麽,就跟他聊了聊以前研究所的事。”

“我就不能聽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讓你平添煩惱嘛,”沈言每次一見忽悠不好使就開始撒嬌,“你看,其實他在學術問題上還是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但他以前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也不能這麽大度的就當沒這回事啊。再加上他嘴巴又不饒人,你在場的話肯定不能見他欺負我啊,所以我才把你支開,也好交流嘛。”

季雨陽聽着有理,但心裏總不是滋味。沈言趁機捧着他的臉親了一通,總算又蒙混過去一次。

“可是……我不放心你跟他單獨在一起,”季雨陽說,“他有前科的,要是又劫持你企圖越獄怎麽辦?”

“乖乖,你太小看我了,就憑他可不是我對手。”

“我知道你學過格鬥,但佟君真的很厲害。我見過B區的犯人發病,幾個獄警都架不住的人,佟君一個人就搞定了!”

“這你就不懂了,”沈言解釋說,“并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他是精神科醫生。對付發病的人,獄警只知道用蠻力去壓制,佟君熟悉這裏的每一個病人,病人有什麽習慣,會在什麽情況下發病,發病時有什麽行為特征,這些他都一清二楚。掌握了一手資料,他只需要針對病人獨有的弱點進攻,一下子就能把人拿下。說實話,這方面我比不上他,他臨床經驗豐富,我卻只是空有理論和博士頭銜的花架子而已。”

季雨陽不樂意了,“你怎麽這麽誇他啊。”

“怎麽,吃醋啦?”沈言在季雨陽臉上啾了一下,“他再好也沒你好~你跟他吃什麽醋?完全沒有可比性嘛~”

“你又想忽悠我,”季雨陽推開他,“你每次要忽悠我都這樣,把我當小孩子。”

“诶?那乖乖你是想讓我把你當成年人來忽悠嗎?”

“當成年人也是忽悠嗎?!”

“沒辦法職業病的說。”

“你就不能認認真真跟我說件事,偏要用忽悠的嗎?!”

沈言眨巴眨巴眼睛,跟演戲似的眼淚就掉下來了,“乖乖,我胳膊疼。”

季雨陽明知道他是裝的,但還是忍不住心軟,扒拉開他的袖子給他揉已經好很多的淤傷。沈言卻在想着等這傷好了再去找越舟打一架,以便随時跟季雨陽使個苦肉計什麽的。

換到佟君那頭,等晚上回牢房,許久沒跟他說話的越舟卻吱吱唔唔地開了口。

“我跟你說個事……”

佟君眯起眼睛等着他說,結果越舟憋了半天沒憋出個屁來。佟君丢給他個白眼,繼續看自己的書。

“我……我真有事……特嚴肅的那種……”

“那你倒是快放啊。”

“那個……我、我發現好像有人看上我了……”

佟君一挑眉,“哦?哪個不長眼的?”

越舟不服,“嘿,怎麽看上我就是不長眼呢?我好歹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肌肉有肌肉吧?”

“沒事我睡了。”

“別別別,”越舟搶過他的書,坐他床上說,“這事吧,是這樣的。我最近發現,有個人他對我的态度跟對別人不一樣……剛開始我也沒往那方面想,後來聽經驗人士一分析才覺得好像是那麽回事……”

佟君心裏一琢磨,很不要臉地就對號入座了。

“那你想怎麽樣?”

“我吧,”越舟嘆了口氣,“這事還真不怨我,真的,我也沒料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但我又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老這麽僵着也不好,心裏憋屈。”

“你對他什麽想法?”

“我呢,覺得他這人不錯,是個值得交朋友的好兄弟,但要讓我一正常爺們兒冷不丁地就走上那條歪門斜道,我還真沒這個心思。但人家不一樣啊,我恐怕他可不想跟我交什麽朋友,就沖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就覺得我怕是要菊花不保了。”

佟君心想,好嘛,做都做了,現在又回頭來說沒這心思,沒這心思你在床上這麽激動幹嘛?沒這心思你那根東西還射得比誰都爽?真是個不要臉的僞君子。

“那你跟我說這些想怎麽樣?”

“我這不找你商量事嘛,”越舟口氣誠懇地說,“陳鋒那混小子盡出馊主意,我看他說的也不靠譜,咱倆都這麽熟了,你也幫我拿個主意呗。我得找個機會跟他談清楚啊,但我就一粗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萬一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想得倒美,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佟君面上不動聲色,一本正經地說,“這好辦,劃清界限,一刀兩斷,直接跟他表明你的立場,他還能強迫你怎麽的?再說了,你不是什麽省散打冠軍嘛?也未必有人強迫得了你。”

“這不行,”越舟說,“這兩天他是沒理我了,本來我以為我該高興啊,但看他對別人好,心裏居然不是個滋味,你說我是不是有病啊?我這不沒事犯賤麽!”

佟君無語,“你這是病,請及早就醫治療。”

“那你給我治治。”

“你這病我治不了,你可以去找小言談談,他可是心理學博士呢,專門修了一門課程叫做變态心理學,你要是哪天發展成精神病倒是可以來找我。”

越舟大驚,“我這就變态啦?”

“你以為你很正常嗎?”佟君冷笑道,“你這是由自我認知的困惑轉嫁為排他性心理,也可以視為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尤其是當你身處一個非日常的環境之中時由突如其來的異端認知而引發……

“說人話。”

“總而言之,可以歸納為兩個字。”

“哪兩個字?”

“犯賤。”

“……”

深夜,一個獄警來到監獄辦公區,在走廊上巡邏幾圈後,走進了攝像頭的一個盲區。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電子儀器,對着攝像頭調大功率,這個攝像頭所連接的屏幕上便出現了輕微雪花,閃了幾閃,圖像再次恢複了正常。

然後獄警大大方方地從盲區走出來,圖像已經被固定在了剛才空無一人的畫面,不會有人知道這片區域裏有人正在活動。而這片被他動了手腳的區域,正是獄長辦公室走廊外的攝像頭。

獄警走到獄長辦公室門口,故技重施,使獄長辦公室內的攝像頭也停留在了一個無人的固定畫面。他掏出一根回形針,掰了幾下,将回形針捅進鑰匙孔裏折騰了幾下,獄長辦公室的大門便打開了。

獄警進入獄長辦公室,鎖上門,拉上了辦公室的窗簾,然後摸出小手電打開。他開始挨個打開獄長辦公室裏所有上鎖的抽屜和櫃子,仔細地翻找着各類文件。他的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翻找過的櫃子裏的東西也再次還原,并用回形針和另一把帶磁極的鑰匙将櫃子重新上鎖。

這樣的工作持續了一個小時,他翻遍了所有上鎖的櫃子,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不過他并沒有着急,而是開始一樣樣地檢查獄長辦公室裏的各件家具和裝飾品。找遍了整個辦公室,令他意外的是這間辦公室裏竟然沒有任何暗門或者隐藏的保險櫃什麽的。他不服氣地小聲哼了一下,繼續打着手電環視。

突然間,他的目光落到了辦公室裏挂着的一副用框子框起來的山水裝飾畫上。剛才他看過畫的背面,是一面結結實實的牆壁,什麽也沒有。但他現在把整幅畫都取了下來,從口袋裏摸出小螺刀,将畫背面的板子拆了下來。

在這塊板子和山水畫之間,還夾着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獄警眼睛一亮,将那張紙打開,邊角已經開始泛黃的紙上是一副詳細的建築圖。

獄警将建築圖折起來揣進兜裏,又仔細地把這副畫裝好挂起來,使它看上去像是從來沒被動過一樣。

他熄滅手電筒,趴在門上聽了聽,外面沒動靜。于是他悄悄從獄長辦公室裏溜出來,用回形針和鑰匙将門上了鎖。他站在門口用剛才的電子儀器對着辦公室裏攝像頭的方向操作了幾下,監控室的屏幕上再次閃了幾下輕微的不引人注目的雪花,攝像頭恢複了正常工作。他又走到走廊盡頭的盲區中,恢複了走廊上的攝像頭,然後從另一條路一路巡邏出了監獄。

之後,他躲過巡邏的耳目,悄悄回到了獄警宿舍區,進入獄警樓對面一棟獨立的兩層小樓裏。他再次使用那臺神奇的電子儀器,使獄警宿舍區的攝像頭恢複了正常。

回到房間裏,床上的人還在熟睡。他脫下獄警制服,把用來模糊制服上編號的膠布撕了燒掉,又把制服褲腿上沾到的泥洗淨烘幹。沒辦法,這套制服對于他來說太大了,衣服勉強能穿,但褲腿長了一大截,雖然卷了兩圈還是有點拖地。

換好衣服,他把床頭上放着的一個水杯拿去洗淨,重新倒了跟之前差不多量的水再放回床頭。他俯身在熟睡的人臉上啾了幾下,然後拿着戰利品去了書房。

為了表示他來這裏不是度假而是有正經工作的,沈言下午給獄警們開個了講座,專門舒緩常年鎮守在海上孤島的獄警們郁悶的內心,獄長和副獄長等一幹領導層也非常捧場地來聽了講座。

沈言的講座不帶一個學術用語,這島上學歷最高的獄警就數季雨陽了,連他都聽不懂沈言扯的那些東西,其他人就更別提了。所以沈言用十分平民化的形式來開這個講座,講得少,互動環節多,他幾乎讓每個人都提了問題,然後一個個耐心解答。

這個講座過後,沈言在獄警中的人氣簡直爆增。他的長相和聲音都帶着一股無法抗拒的親和力,不但會侃,還極富幽默感,讓獄警們覺得從來到這島上就沒今天這麽開心過。以至于下午那些要輪班而沒有聽到講座的獄警恨得牙癢癢,紛紛要求再開一次。

隔天下午,沈言應邀再開了一次講座,這下幾乎所有獄警都成了他的鐵杆粉絲,為他在島上要辦的各種事大開方便之門。

沈言似乎覺得還不夠過瘾,又開了一次針對囚犯的講座。不過這個講座并不是全民化的,而是他自己挑了一批囚犯在會議室裏開小會,出來之後這批囚犯簡直跟被他洗腦了一樣,對他崇拜得是五體投地。

越舟聽說了這事,心裏納悶,小海軍這是想幹嘛?征服了獄警也就罷了,還連帶把犯人都征服了,這是要傳銷的節奏啊。不過他注意到這批聽過沈言講座的囚犯的特征,貌似都是曾屬于某個黑幫組織的成員,平時行為老實不惹事,默默地等着把牢底坐穿。但聽完講座回來,這些人的眼睛裏就像是被點亮了火星一樣,竟然變得有生氣了。

在越舟看來,這種行為無疑是在煽動囚犯們的情緒,可不是個好現象。對于監獄管理來說,一個麻木而死氣沉沉的囚犯,絕對比一個精神十足活蹦亂跳的囚犯好管得多。不過獄長對他的這一舉動也沒見着有意見,一來人家身份擺在那,想管也管不得,二來沈言也沒做什麽太出格的事,被他洗腦的囚犯除了精神狀态有所改變,倒是沒有其他動靜。

越舟又被沈言單獨找去談話,沈言先讓他再次回憶之前的內容有沒有新想起來的東西,但越舟确實沒什麽可補充的了。于是沈言說要給他催眠。

“催眠啊……”越舟心裏有點顧忌,“我聽說催眠不當會把人變瘋變傻的……就沒點啥靠譜的方法了嗎?”

沈言在包包裏翻了翻,拿出個小本本給他看。

“我是有正規催眠治療師執照的,我的催眠課程老師是全美著名催眠大師程浩教授,我曾經在弗羅裏達州監獄裏用催眠療法偵破三起疑案,我的專業水平可是有保障的,全國都沒有比我更靠譜的催眠師了。”

越舟心裏吐槽,我又不認識洋文,你随便掏個什麽美國高中畢業證出來我也不認識啊。不過連佟君都誇他是天才,應該也不至于有風險吧?

“那個……催眠了之後,我是不是啥該說不該說的都給說了啊?”

“我會向你提問,我問到的你才會說,我沒問的問題你是不會說的。我的問題會把你的思維指向有需要的部分,比如說一些在你的淺層意識中已經消失的記憶,通過催眠的方式,可以挖掘到你的深層意識。人類的所見所聞每個細節都會被記錄在大腦裏,之所以會遺忘,是因為大腦處理信息時,會主觀過濾一些不必要的細節。這些被過濾掉的細節并非被扔掉了,而是藏在了平時不為主觀意識所察覺的深層意識裏。催眠療法可以喚起你的深層意識,來告訴我一些被你遺忘了的事。當催眠結束後,你也不會記得你告訴過我什麽,不過我會對催眠過程進行錄音,以确保我記錄的東西的确是你親口所述。”

聽君一席話,越舟簡直就是不明覺厲。不過知道了是沈言問的他才會說,還會錄音,這樣一來他也就放了心,沈言應該不會這麽無聊問到他和佟君都幹了些什麽好事吧?

“放心吧,關于你的隐私問題我是不會問的,除非跟案件有關。”

“當然沒關!”越稍忙否認道,“案件發生那段時間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完全沒有隐私可言!”

“案件發生的那段時間啊……”

越舟提起警惕,“你啥意思啊,注意職業道德啊。”

“嘛,不用這麽緊張,”沈言給他倒了杯水,“病人與醫生之間建立起信任關系是催眠的第一步,如果讓你擔心得眼睛都閉不上,這可是大失敗。越警官,在這個島上,你最願意相信誰呢?先撇開案子和治療不說,從你認識的人裏面選一個你最願意去信任的人。”

撇開不說嗎?越舟想了想,眼前這個沈言嘛,倒不是說不信任,不過只能信任一半。沈言是想查他的案子,但他不能确定沈言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肯定不是專門為了給他翻案來的。按他現在對沈言的了解,說不定是一時興起,或者對他真正要做的事有所幫助。這樣的人可以合作,越舟也正在跟他合作。但要說信任,沈言最多只能打50分。

除此之外,就是另一個說相信他的佟君了。不過佟君的可信度比沈言更低,誰讓他是名聲惡劣的犯人呢?越舟覺得關于他的那些八卦多是謠言,但佟君要真犯事,肯定比謠言更加惡劣。那個整天耍着自己玩的變态醫生要說能信任他的事,大概只有去食堂的時候吧?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把自己這只小白鼠喂好一點,每次都會給他多順點食物,簡直跟照顧寵物一樣。信任度打分,嗯,30分吧。

再來比較熟的就是陳鋒,但充其量也就是泛泛之交,談不上信任不信任。越舟跟這監獄裏的人本就不在一個世界,他這輩子光明磊落慣了,就算現在身處泥潭,他的眼睛也是看着光的。而陳鋒的眼睛太陰,陳鋒來自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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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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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