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3)

為了孤舟基地去接近彭年,那就是為了彭年身為獄警的一些權力……對了,海帆提到彭年的小本子……彭年是管理物資的,那白鬼是為了得到什麽東西?”

“白鬼要什麽東西還不簡單,他聯系其他獄警也能拿到,為什麽非要彭年?”

“不是物資嗎?還有什麽……”想了想,季雨陽恍然大悟,“補給船!彭年負責和補給船接洽,而那艘早該來的補給船卻半路失蹤了!對!海帆提供的白鬼開始頻繁接觸彭年的日期剛好就在補給船應該達到的前幾天!而暴動當天,補給船失蹤的消息已經在犯人中傳開了,白鬼應該比其他犯人早一些知道補給船失蹤的事。如果他和彭年有什麽交易是要通過這艘補給船來達成,那麽補給船的失蹤可能就是白鬼和彭年之間矛盾的導火線!”

沈言抱着季雨陽狠狠地親了一口,“乖乖你真不愧是我的華生,腦袋終于開竅了嘛!”

季雨陽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破了這一層關系後,他顯得十分激動。

“這樣一來,找到那艘失蹤的補給船,就能查到白鬼和彭年究竟有什麽交易!但是小言,那艘船到底去哪了?就算是遇難了也會發個信號啊,難不成是穿越了?”

“我哪知道這船去哪了,不過海上搜救隊已經派人去找那艘船了,但這幾天持續暴風雨天氣,海上風浪太大,恐怕沒這麽快出結果。只要等到海軍方面或者臨時補給船過來,這幾天的暴亂就會被壓一壓,但這裏有幾天空白期,先出發的臨時補給船至少還有三天才能到,再遇上暴風雨的影響怕是要四五天。乖乖,這幾天一定要小心行事,待在我身邊別亂跑知道嗎?”

季雨陽不滿地說,“這話該我對你說吧?到處亂跑的人一向都是你!”

“冤枉啊警探先生,”沈言摟着季雨陽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那天晚上我把能招的全招了,絕不敢有所隐瞞~”

“真的?”

“千真萬确~要是不信,你還可以嚴刑逼供嘛~”

沈言貼着季雨陽在他身上亂動,季雨陽不淡定了,結結巴巴地說,“小言,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難得你今天這麽開竅,就當獎勵你了~”

“……是獎勵你自己吧?”

沈言晚飯後在監獄裏閑逛,白鬼的一批手下雖然由于暴動事件被關了禁閉,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一點不良反應也沒有。沈言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要知道白鬼手下就這麽幾個小頭目,被關了5個,現在能用的也就3個小頭目和2個親信。既然如此,說明關的那些人都無足輕重,他真正要用到的人仍在身邊。

現在有逆境的人繼續監視白鬼一黨,只是沈言也不能一天24小時都待在監獄裏,就算要傳消息他也不能第一時間收到。海帆倒是跟他說白鬼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動靜,但他身邊除彪子外的另一個親信似乎有點毛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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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親信名叫鄭啓宗,在白虎幫是跟孫國平一批的老人,當年和白鬼一起進來的。比起在監獄裏招攬的彪子,白鬼應該更信任鄭啓宗。只是鄭啓宗在監獄這個小天地裏漸漸開始倚老賣老起來,辦事又沒彪子利落,白鬼現在就更加倚重彪子,不過鄭啓宗的地位倒是不可撼動的。

還有一點沈言為之感興趣的是,在檔案裏,這個鄭啓宗曾經在B區待過一段時間,病因是重度焦慮症,并且和孫國平檔案中“染病”的時間剛好一致。後來孫國平就這麽“死”了,鄭啓宗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返回了A區。沈言在看孫國平的資料時順便掃到一眼,但當時并沒有在意。既然這人讓海帆給盯出毛病來了,那就有必要查一查。

別看海帆是個賊,正巧是這賊的眼光最毒。就算不像沈言這樣經過訓練什麽都能看出來,但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經驗。沈言在角落裏暗中觀察了一下鄭啓宗,發現他不止焦慮,而且還在算計着什麽,又像是怕白鬼知道,眼神總是不敢和白鬼接觸。這個人倒是可以用,就是必需先想辦法避開白鬼。

沈言把給越舟吃的那個發燒小藥片給海帆,讓他想辦法給鄭啓宗吃下去,之後找個借口把鄭啓宗隔離了再細問。吩咐好了他又去找越舟,但越舟此時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和陳鋒等人在活動室裏打牌,問了才知道,那家夥居然在待在牢房裏。陳鋒說越舟這兩天都沒跟他們一起了,不知道在幹嘛。

越舟倒還真沒幹嘛,沈言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躺在下鋪睡覺呢,連沈言進屋了都沒感覺。這對于一向警惕性極高的越舟來說還真是件稀罕事。沈言怕他是不是藥吃多了吃出後遺症來了,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倒是被越舟先一步抓住了手,就聽他咕嚕着說:“又幹嘛,還沒熄燈呢。”

瞧見他臉上即不耐煩又不排斥,還隐隐有幾絲期待的表情,沈言沉聲道,“你以為我要幹嘛?”

聽見聲音不對,越舟睜開眼,看見沈言正居高臨下一臉鄙視地望着他,自己還抓着沈言的手,跟發現自己抓着條毒蛇一樣急忙甩開,坐起來笑嘻嘻地說,“哎呀,是你啊。”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對于你剛才的期待我有機會的時候會轉述給佟君的。”

“什……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說你到這來啥事啊?有什麽事去你辦公室說啊。”有空調吹還有茶喝呢。

“聽說你這兩天都沒跟陳鋒他們在一起,本來想看看你是不是病了,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夜夜笙歌,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啊。”

“哈、哈哈,瞧你這說的,”越舟老臉一紅,“這都大晚上了,還早朝呢。”

“是啊,到了晚上又該侍寝了不是?”

“呃……”

“我說越隊長,”沈言一臉嚴肅,“你可別忘了自己的立場,色令智昏的道理想必你也明白吧?”

“喂喂,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越舟清了清嗓子,“各取所需而已,除此之外我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但願如此。”

越舟也心虛,站起來跟他說,“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沈言掃了一眼走廊,這時倒是沒什麽人。他壓低聲音跟越舟說,“你從佟君辦公室拿回來的東西有結果了,确實是當初你們繳獲的那批‘毒品’的相關報告書。那是代號為H39的半成品藥物,原本是一種短時間內刺激人體功能大弧度提升的藥物,就是興奮劑的升級版,但半成品在試驗過程中發現會造成腦膜炎症狀致死。當時研究H39的試驗室無所突破,本來打算放棄H39的後續研究,将所有H39銷毀。但不知道為什麽卻有兩車半成品被運了出去,還被你們給劫下來了。不過王學斌為什麽要給你下藥這件事仍然不清楚,唯一确定的是,你服用了H39之後雖然也出現腦膜炎症狀,卻并沒死,而是在高燒三天之後奇跡般地痊愈了。基地得知這個消息後想辦法把H39的半成品回收,然後把半成品、配方和你這個特殊樣本一起送到孤舟基地,讓佟君繼續開發。”

“這些能作為證據嗎?”

“很可惜,只能作為佐證,不能成為直接證據。我們必需知道是誰指使王學斌,否則根本就沒有突破口。不過這件事我的同事正在查,聽說與他手頭另一件案子有牽扯。如果他那邊順利的話,說不定能把陷害你的幕後黑手一起揪出來。”

“現在我們要做什麽?”越舟又說,“別跟我說什麽耐心等待,我知道你的任務已經辦完了,你有這個耐心我可沒有!”

“別激動,這事只能靠我的同事在外面努力,我們能提供的已經提供了。關于H39的信息我想佟君辦公室裏應該不止這麽一點,我會想辦法再去一次,看看能不能直接從他電腦上找到蛛絲馬跡。如果沒猜錯的話,他那裏應該有一份從你服用藥物至今的詳細報告才對。”

轉念一想,沈言笑道,“當然了,你現在跟他關系這麽好,要不要試着策反他?”

“策反?”

“說服他棄暗投明,主動自首,呃好吧他已經是犯人了自首估計也沒什麽用,不過我所在的組織有特殊渠道能提供一些他感興趣的交易。佟君就是個科學狂人,雖然有點三觀不正但他的目标明确,我想有一定的策反價值。”

“既然如此你自己為什麽不去策反他?”越舟話裏酸溜溜的,“他可稀罕你了,到現在還念念不忘他的初戀初吻什麽的,你去策反他肯定跟在你屁股後面跑。”

“我可不想把屁股後面交給他,不過你既然已經把屁股後面交給他了,說不定他會為了你的屁股考慮一下這個提議呢?”

“喂喂,誰告訴你我把屁股後面交給他了?”

“你滿臉都寫着‘我被佟君睡了’一副怨婦小模樣,裏子都丢了還死要面子幹嘛?”

“呃……”

“放心地去策反吧,組織看好你,”沈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佟君還算是個念舊情的人,既然他對前任都這麽念念不忘,對你這個現任肯定會更加上心,說不定會跟你說他有辦法讓你出去,還會給你僞造新身份什麽的。不過我想英明神武的越隊長可瞧不上這種權宜之計一樣的提議,對吧?”

你不會是來聽牆根了吧?

“我真沒聽牆根,就是覺得他做得出來。”

“這種時候就別秀你的讀心術了!”

沈言說的話越舟倒是放在了心上。那日佟君一反常态地跟他說些有的沒的,他當時只覺得這人是不是做手術把腦袋做糊塗了才突然這麽多愁善感,現在想來,說這話的佟君倒是顯得情真意切,只怕他那番話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如果越舟答應的話,說不定他就立即去照辦了。

但越舟知道,佟君是一個理性大大重于感性的人,他可以為了完成他的試驗不擇手段,只要給他能完成試驗的物質條件,他說不定就這麽一條道走到黑了。跳出常規來說,佟君或許是個天才科學家什麽的,如果能把他的三觀稍微掰正一點,這人說不定……能為社會做點啥貢獻?

結果佟君回來的時候,就剛好看見越舟滿臉糾結在思考人生的樣子,開口問,“你便秘啦?”

越舟聽了咬牙切齒地說,“我便不便秘你不知道?有你天天給我疏通着呢!”

“也是,不過套套貌似不夠用了,下次試試灌腸吧。”

“你……你好歹也是個犯人吧?話說你那些套套哪來的?”

“這種生活必需品當然要常備。”

越舟聽了不對勁,問,“喲,看來你的夜生活還滿豐富嘛?”

佟君一挑眉,“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

“我沒妹,我是孤兒。”

越舟被他這麽一梗,說不出話來了,不一會又問,“那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被院長虐待所以長大了就去殺人放火了?”

“差不多吧。”

見越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佟君說,“不過我待的地方可是比孤兒院環境好多了,小言沒跟你提起過?”

倒是提了不少,不過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套我話?

越舟說,“他就說你跟他一個學校的,你教過他不少東西,再說了,你小時候還沒他呢。”

“我小時候的事已經不記得了,說不定我也是有父母的,不過進學校時被洗了腦,12歲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話題被引到了越舟想要的方法,他開始不動聲色地誘導,“洗腦真有這麽厲害?一點都不記得?”

“只要解開暗示倒是能想起來,但我不願意想起來,所以從來沒去找人解除催眠。”

“為什麽?想起來了說不定你會發現自己也有家人呢?”

“那又能怎麽樣?”

“你可以回去找你父母啊,他們的孩子被人帶走肯定也着急啊。”

“你以為我是被拐賣兒童?”佟君笑得諷刺,“我們那個學校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要麽是天才兒童,要麽是有錢有勢家庭的孩子,平均智商在120以上的特殊教育學校,能順利畢業出來的都是社會精英,一般父母都會上趕着把孩子送進去呢。”

“就算是主動送進去的,也是希望孩子成才了之後能回報家庭,肯定希望你學成歸來嘛。”

“那可不一定,”佟君說,“……如果我有父母,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人找過我?要麽他們已經死了,要麽他們根本就不想要我。”

“你怎麽知道你父母沒找過你?”

“我去查過警察局的檔案,”佟君回憶着,“曾經我背着學校找關系去查了全國各地上報失蹤兒童的檔案,也查了全國孤兒院的記錄,事實證明沒人找過我,我也并不在任何一間孤兒院的記錄中。”

“你們學校既然勢力這麽大,說不定是給銷毀了呢?”

“學校沒必要這麽做,雖然這個組織有一定隐秘性,但它是合法建立的,特意去銷毀一個人的檔案只能讓學校給自己留下把柄。”

“所以你就不再找自己的身世?連回憶一下都不願意?”越舟罵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你要麽就是個冷血動物,要麽就是個膽小鬼!你以前既然去查過就證明你自己也想知道的吧?就因為查不到什麽東西所以就直接放棄,讓自己一直活在那個什麽學校給你建造的一種虛假的環境中?你你你這就是……那個詞怎麽說來着?傲嬌?對,就是傲嬌!查不到算了我還不稀罕知道,是吧?”

佟君囧了一下,雖然那時的自己還真是這麽想的,但這話從越舟嘴巴裏說出來味道就不對了。他還知道傲嬌呢,傲嬌個毛線啊你知道傲嬌什麽意思嗎?

見佟君不說話,越舟再接再厲,“你這種消極态度不利于身心健康造嘛?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學校給你洗腦是有什麽隐情?你們學校也不是對每個學生都洗腦的吧?”

佟君當然想過是不是有隐情,所以才曾經花了大力氣去查自己的身世。但當他發現這個世界上竟然完全沒有自己的檔案,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他有段時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學校試驗的人造胚胎什麽的。說不好奇是假的,他學習精神病學的一個動機也是為了能找到自己失去的那12年的記憶,但當他真的有能力之後他又害怕了,他怕當事實真相擺在他面前時,自己接受不了。

越舟以前有句話倒是說得沒錯,學精神病學和心理學的人自己本身就有問題,沈言如此,他自己亦如此。

越舟能感覺出來,從暴動發生以來,佟君的精神狀态就不太正常,以前的犀利和疏遠少了些,倒是有點多愁善感起來。

佟君當然也能感覺到自己不對勁,在他跟越舟說了自己以前去查過身世的時候他就後悔了。這件事他以前從未對任何人說起,卻偏偏順理成章地跟越舟開了口。

他把這一切都歸于最近壓力太大。補給船失蹤,監獄暴動,連夜手術……一連串事件使他身心俱疲,連待在試驗室裏都會走神,被因為回不去而脾氣變得焦躁的劉老師罵了兩回。

“佟哥,你最近沒休息好?”

何止沒休息好,完全就是半失眠狀态,只有在跟越舟做完運動後才能勉強睡一會兒。

“沒事,”佟君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卻覺得自己平時最喜歡的曼特寧突然變得異常難喝,就随手放到了一邊,“這幾天地面上不太平,死了兩個獄警還失蹤了一個,怕是已經驚動到海軍方面了。”

“佟哥放心吧,海軍那邊我們也有合作對象,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

雲冉貼着佟君坐下,緩緩地給他按摩着肩頸。看着佟君難得一臉憔悴的模樣,他即心痛又心動,便湊到佟君耳邊舔了舔他的耳垂。佟君這幾晚都和越舟在一起滾床單,現在收到雲冉的暗示,他居然猶豫起來。是不是跟越舟走得太近了,所以才讓自己放下戒心,什麽都這麽跟他說了?

“佟哥?”

見佟君居然沒反應,雲冉心裏一緊,開始懷疑這幾天佟君的反常是不是還有別的緣故。他突然想起那日自己給了那個潛入基地的獄警自白劑,本來是想挑撥一下沈言和他們家小情人的關系,給那個昔日情敵找點不痛快。但現在沒聽說沈言那邊有什麽動靜,反而是佟君不對勁了,難不成沈言和他的小情人鬧了矛盾後又回來找佟君複合,自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此時佟君又轉過頭來看着他,然後把他抱在懷裏吻起來。雲冉滿心歡喜,佟君心裏還是有他的。自從沈言走了之後,只有自己一直陪伴在佟君身邊,這麽多年從未變過,就算佟君還放不下沈言又怎樣?佟君偶爾想嘗嘗鮮他也會睜只眼閉只睛,反正佟君終究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佟君喜歡聽話的伴侶,自己要是不懂事亂吃醋,只會讓佟君不高興。

雲冉順從地脫了衣服,解開佟君的褲子将手伸了進去。他熟悉佟君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知道怎麽做才能讓佟君快樂。他抱緊佟君吻對方的脖子和耳朵,讓自己的身體軟得跟蛇一樣貼在佟君懷裏,一點點地試圖挑起佟君的情♂欲。

然而佟君抱着他親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放開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雲冉緊張地問,“怎麽了?”

“沒什麽,”佟君起身來整理好衣服,“我累了,先去睡一會兒。”

“哦,”雲冉的聲音有些顫抖,“那你好好休息吧,實驗室這邊有我看着呢。”

“嗯,麻煩你了。”

佟君頭也不回地去了休息室,雲冉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海帆的效率不錯,第二天鄭啓宗就被送到了醫務室,佟君正給他檢察呢,沈言就跑了過來,硬是叫人把鄭啓宗擡到了B區。

“你幹嘛呢?”佟君不滿地說,“他是發燒,不用看精神科。”

“這人跟你們沒關系,你就不要管了。”

丢下這麽句話沈言就跑了,佟君卻眯着眼睛細細回憶起來。鄭啓宗身強體壯的,發燒?他突然想到越舟前幾日也是突然發燒,他試着換了兩三種藥,一點退燒效果都沒有不說,反倒是後來沒管他了自己燒就退了。沈言這是在搞什麽鬼?

佟君找了個借口讓獄警把越舟帶到醫務室,又給他做了次檢查。越舟倒是被他檢查慣了,大大方方地給抽血,不過在佟君轉身的時候,他卻眼尖地在佟君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塊可疑的痕跡。

那邊佟君正拿好東西準備去化驗室,卻被越舟從身後跟拎小貓似的拎住了脖子。他一扭頭,見越舟面色不善,手指在他脖子上摸了摸。

“看來佟醫生的夜生活挺精彩的嘛,昨晚又在哪宮哪院寵幸哪個愛妃啊?”

佟君昨晚精神恍惚,還真沒注意當時雲冉在他脖子上啃出塊痕跡來。不過現在越舟這麽問他倒是給他提了個醒,既然意識到自己對越舟的态度會影響到自己,還是趕緊跟越舟撇清關系的好。

揮開越舟的手,佟君整了整衣服說,“越舟,你是以什麽樣的立場來問我?”

越舟一揚眉,什麽樣的立場?非親非故,也不是名正言順的情人,只不過睡了幾晚而已,有什麽資格問?好嘛,人家不過是把他當個洩♂欲的工具用,自己倒還在這裏認真起來,找不快活呢?

“佟君,你當我什麽人?就這麽随随便便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床伴,之一,還能有什麽?”佟君笑道,“你不是也挺爽的嘛?做得舒服不就行了,你這麽問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是喜歡我才跟我上床的?”

越舟一記老拳頭就招呼在了佟君臉上,把佟君打退幾步撞到牆上,手上的試管滾了一地。

“老子要是不喜歡你能讓你搞我後面?!老子又不是GAY!”

喜歡?喜歡他?

佟君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又好笑又好氣,心裏還挺堵。越舟會喜歡他?一個被自己所在的機構陷害入獄的國際刑警,跟他這個號稱殺了幾百號人的犯人說喜歡他?該說果然愛情是盲目的嗎?

“你喜歡我什麽?”佟君伸手擦了擦鼻子,果然流血了,“身材?長相?還是技術?”

越舟氣急敗壞地又賞了他臉一拳,“老子要是知道早替天行道把你這禍害滅了,還用得着這麽糾結嗎?哈,反正我糾結我的,跟你也沒什麽關系是吧?佟君你TM就一渣,老子真是眼瞎了才看上你!”

佟君看了他一眼,也沒再管鼻血直流的鼻子,蹲下去開始撿那些試管。越舟看了更來氣,走過去一把将他拎起來拖到洗手臺,把他的頭壓在水槽裏,擰開水龍頭就往他臉上澆冷水。

“我TM怎麽就遇到你這麽個妖孽?簡直就是犯賤!”

“嗚……鼻子……嗆水了……”

“淹死最好!”

好不容易把鼻血止了,兩人倒是再沒提起剛才的事。地上的試管被越舟剛才幾腳踩爛了,佟君要求重新抽,越舟卻抱着手臂說,“你老實說,是不是在拿我做什麽試驗呢?”

佟君知道越舟也不是傻子,自己老是隔三差五地給他檢查身體,怎麽也會猜到個七七八八。但他又總覺得沈言應該是跟越舟交了些底的,越舟這麽問是沈言的意思?不,既然沈言連基地都進得去,沒必要讓越舟來打探試驗的事。這種情況換了誰都會以自己的身體健康為重吧?

“放心吧,我沒給你亂吃藥,倒是小言,他應該給你吃了不少好東西吧?”

吃是吃了,但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別轉移話題,我身體好得很,你每周都抽一次血去化驗,我這個血液提供者應該有點知情權吧?還是說我得了什麽絕症?”

佟君想了想,問,“你知道多少?”

“我TM要知道還問你幹嘛?”

“小言沒跟你說點什麽?他不是要幫你翻案嗎?”

佟君雖然不知道沈言到底跟越舟有什麽交易,但能吸引越舟的條件大概只有翻案了,所以他說得肯定,越舟也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麽,考慮了下,就說,“他是說過要幫我翻案,讓我在監獄裏替他看着白鬼一夥人。”

“白鬼?”佟君還真不知道沈言看着白鬼是要幹嘛,“小言來島上是為了查白鬼?”不能啊,他不是為了播種項目來的麽?

“我哪知道他來幹嘛?”越舟說得倒是問心無愧,佟君雖然智商高,但還不至于像小海軍那樣會讀心術,“反正他讓我做的我都做了,案子的事不是他自己在查,是他在外面的有人查。”

“他都查到些什麽?”

“他要是能查到什麽,我現在還能在這?”越舟說着就來氣,“你之前跟我說不要再提翻案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你的案子從案發到現在我都一直待在島上,你莫不是還懷疑是我幹的?”

“不是你幹的也是跟你有關的人,不然為什麽要讓我不要再查?”

“這裏面的水很深,你查了不一定有結果,有了結果不一定能把幕後黑手怎麽樣,就算你能把幕後黑手怎麽樣,已經發生的事不能再挽回,已經死了的人也活不過來了,能有什麽意義?你現在自己還活着,為自己打算就好了,再去管那些死人的事也不劃算,說不定更多的人都會被你牽扯進去……”

越舟拎着他的衣襟,臉上陰得厲害,“你果然什麽都知道……”

佟君也覺得自己說漏了嘴,但看越舟這反應明顯也是知情的,外面的情況沈言果然已經查到了不少。

見佟君沉默着不打算再開口,越舟倒是幹脆地放開了他。

“算了,你既然都能讓我放棄翻案的想法,就算知道什麽也不會說的,”越舟自嘲地笑笑,“反正我也不是你什麽人,床伴,之一,而已。”

越舟幹脆地離開,佟君倒是有點不在狀态。他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愣了半天才開始去打掃,打掃幹淨了又發現自己一身血,煩躁地把衣服換了,坐在電腦前發呆。

有什麽東西脫離了軌道,領着他在黑暗中越走越遠。越舟沖他發火的時候他竟然會感覺到心虛,越舟說喜歡他的時候他竟然會有種異樣的沖動。這些都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計劃過這種事,這讓他本能地覺得危險。

佟君一向是冷靜甚至冷酷的,就像他知道自己對沈言産生了感情,也仍能毫不在意地将那個才十來歲大的孩子折磨到人格分裂。他根本不知道喜歡是什麽,雖然口口聲聲說沈言是他的初戀,他心裏卻非常清楚,那不過是一種扭曲的占有欲,跟什麽愛情什麽喜歡絲毫不沾邊。

那他喜歡越舟嗎?開什麽玩笑,越舟就是只小白鼠而已,會跟這只小白鼠發生關系也不過是覺得這只小白鼠有點特別,所以才……

特別?到底有什麽特別?

越舟根本不是他會喜歡的類型,自己卻跟他上了床,還覺得滋味不錯,一次又一次地要了他。越舟的案子也跟他沒關系,不管越舟要不要翻案,有沈言替他操心,跟他佟君沒半毛錢關系。是怕這個特殊樣本逃走嗎?反正H39已經快研制成功了,再特殊的樣本也将失去意義。擔心越舟跟沈言的交易影響到基地?說起來,他似乎從未在意過基地會怎麽樣,多年前他就拒絕了加入基地,若不是被關到這裏,他也不會以加入基地的條件來換取自由。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怎麽發生的?佟君的腦子從未如此混亂,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為什麽會突然……

對了,都是沈言的錯。自從他上島,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沈言的目的肯定不止是調查播種項目這麽簡單,越舟說他在查白鬼?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關系?跟越舟的案子又是不是有關系?這些事件每個都看似獨立,但又都有沈言摻和在裏面,說沒關系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佟君不像越舟或者季雨陽那樣熟悉偵察手法和推理技巧,但他也不笨,既然認定了沈言是一切事件的漩渦中心,現在這個漩渦影響到了他自己,他必然不會再放任沈言在這裏嚣張下去。

打定主意後,佟君去B區的醫務室找沈言,沈言和被抓走的鄭啓宗卻都不見人影。他正想去找與基地有關的獄警查沈言的下落,卻從窗戶裏睹見操場上有一堆人正站在角落,滿滿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被圍在中心的是海帆和幾個逆境的成員,圍着他們的是白鬼的手下,準确地說是鄭啓宗那個小團隊裏的人。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海帆也很郁悶,雖然給鄭啓宗的藥是他自己下的,但沈言突然就這麽把鄭啓宗給抓走了,也沒告訴他抓去想幹嘛,而且自己和沈言搞的這個小動作逆境的其他人又都不知道。剛才路過操場見逆境的人和鄭啓宗的手下圍在、成一堆劍拔弩張,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以他的本性是要溜號的,只是現在好歹他也頂着逆境的名號,還不知道為什麽有人就認為他是逆境的頭目了,不出面都不行。

鄭啓宗那幫手下一看就是不講理的,說實話以海帆的視角來說監獄裏的人就沒幾個講理的。他心裏可怨沈言了,下藥沒問題,反正以他的手腳來說沒人知道是他下的,但沈言抓人也太明目張膽了吧?直接帶着一隊人把人從A區拖到了B區,好死不死還給鄭啓宗的人看見了。他們當然不會這麽想不通去找沈言的麻煩,于是就找到了前些日子跟沈言有過接觸的逆境成員,一副準備幹架到死的模樣。

他本來是準備過來打個圓場,看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結果別人看到他這個逆境頭目(僞)來了,情緒更加激動,海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認為是主謀,揮着拳頭就要上來。

“怎麽回事呢?”

一聲正氣凜然的呵斥把圍在一堆的人都吓一跳,以為是哪個獄警來了,扭頭一看,越舟正不怕死地往人堆裏鑽。鄭啓宗那邊的被白鬼吩咐過不要動這個人,海帆知道這是他盟友,立即就貼了過來,以為越舟要幫他們化解矛盾呢。

“都是誤會,”海帆見場面稍微得到了點控制,急忙跳到越舟身邊,雖然是在向越舟解釋,但聲音足夠大得讓鄭啓宗的人都聽見,“鄭哥生病了,剛才沈醫生把人帶去醫務室了,鄭哥的兄弟着急,想去看鄭哥。哎呀你看,我們也不知道鄭哥是生了什麽病,等沈病生回來了打聽打聽不就得了?”

“鄭哥身體這麽好,怎麽可能生什麽病?生病了就在醫務室治啊,為什麽要把鄭哥帶去B區?”那邊一個小弟喊道,“B區是什麽地方?都是些瘋子!難不成鄭哥也瘋啦?”

越舟說,“你們不就是想找鄭啓宗嗎?這事你得問獄警或者問醫生啊,問他們能解決什麽問題?”

“我看到這小子在醫務室附近鬼鬼祟祟的,他們幾個前些日子不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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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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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