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怎麽回事

所謂，退則是進啊…

我點點頭，猶豫着說道:"可是，我…還是無法走出心裏的那道坎…"雖然我并沒有失身。

"一開始确實會這樣，可是會有更可怕的，更恐怖的等在後面，總有一天，你會麻木的…"

她看着別處，嘴裏輕輕說:"能遇到一個正常的客人，都是極為幸運的…"

說着，她撥開額頭上的頭發，指着一個地方給我看。

我清楚的看到，一道猙獰的疤痕！在她的額角處，即使被濃妝厚厚地覆蓋着，可是仍然遮不住它的猙獰…

我吃了一驚，說道:"這…這怎麽回事？！"

她淡淡的說，似乎口中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別人，"一次接客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心理變态的男人，這就是他用玻璃碎片劃下的傷痕…"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是該去同情她還是同情自己…

她似乎明白我對她的同情，突然換上一副笑臉，去掩蓋剛才的痛苦往事，道:"我叫安娜，秦安娜，你…似乎是另一個曾經的我，我不想讓你再受更多的痛苦，這就是，我對你說這些的原因…"

我感覺到久違的一陣溫暖，點了點頭，最後吐出來一句話:"謝謝你，安娜。"

她點點頭，又靠近了我一些，輕聲說道:"龍哥叫我帶你過去，你到了那兒不要反抗，就可以了，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她看了看床上的五千塊錢，又說道:"把錢給龍哥，他會很高興，而且會覺得你逐漸歸心于他，就會少對你用些陰招，逐漸就對你放松警惕了。"

我用力地點點頭，暗地裏記住了她說的話，把散開的錢整成一沓，心裏已經打起了算盤…

突然安娜的電話響起，她忙着接聽，對那頭的人恭敬地說:"好的龍哥，我現在就帶她下去見您。"

她挂了電話，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都懂得了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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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原來，每個人都有些自己的苦衷。很多被人看到的，也僅僅只是表面。

比如，秦安娜。

她帶着我下了樓，進了一個包廂。剛一進去，我就發現，秦安娜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和剛才在屋子裏和我講述悲慘身世的那個女孩完全不同。

大概，那就是在這個地獄摸爬滾打兩年而練就的一身技藝吧。

我一眼看到了龍哥，他正陪着旁邊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說着什麽，臉上笑容滿面。

呵，虛僞的笑容，如同一個披着羊皮的狼。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他像是感到了我的目光一般，一擡頭，和我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他正笑着的臉上立刻掠過一絲不悅，又立即轉過頭，回應着身旁的男人。

我扭頭看了看安娜，她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頓了頓，然後徑直走向龍哥。

他擡起頭，看我走向他，立刻和身邊的男人說了句話，然後站起身，也朝向我走來。

我先停了下來，然後看着他走近，他什麽都不說，似乎等着我先開口。

我把錢拿出來，說道:"這是李總給我的："

他有些狐疑，又帶着一些複雜的表情，道:"那你這…什麽意思？！"

我想着他那副虛僞的嘴臉，呵呵，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我何必不将計就計，也作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我努力換做一副輕松自在的表情，道:"我覺得…這錢，應該給你。"

他有些好笑，嘴角揚起懷疑的笑，眼睛微眯:"你…确定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頓時不知道說什麽，突然，站在一旁的秦安娜開口了:"龍哥~念兒已經想明白了，剛才就給我說了，這第一筆錢，應該孝敬您，您就收下吧，別辜負了念兒的好心…"

她剛說完，龍哥臉上就展現出了不悅，沖着她，壓低語氣，但卻又惡狠狠地說道:"秦安娜，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秦安娜立刻閉嘴，後退了一步，不再插嘴。

我擡起頭，直視他的眼睛，裝作一副真誠的模樣，道:"她說的對，我覺得，這錢應該給你，畢竟，我也欠着你的錢。"

他聽我這樣說，哈哈大笑起來，道:"林念兒啊林念兒，你還算聰明一點！"

邊說着，邊把手覆蓋到我手上的錢上，用力一握，錢就到了他的手裏。

看着他得意的惡心的嘴臉，我低下眼睑，在黑暗中斂去自己的厭惡之情。

自從李總那次後，我就白天在學校，晚上跑去會所，同樣的招數，居然屢試不爽。

對我的突然的乖巧聽話，剛開始龍哥也并不适應，總是對我抱着狐疑，可到了後來，覺得似乎是因為我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心理障礙，也逐漸開始放松了對我的警惕，并且為自己多了我這樣一個搖錢樹而開心。

我就這樣，掙紮在自己的內心和殘酷的現實之間，來回猶豫，反複受着折磨。

有一天，我被龍哥叫過去，陪一個公安廳的副廳長，我竟沒想到，身為政府要員，端着公家的飯碗拿着公家的錢，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跑來嫖娼，這難道不是，最大的諷刺？

那公安副廳長，剛喝了兩口酒，就忍不住對我動手動腳。

我想當地厭惡，可是龍哥在旁邊，我也不好說什麽。

那公安廳副廳長，色眯眯的看了看我，摸着我的大腿，扭頭對龍哥說："小龍啊，這會的這個妞兒很對我胃口啊！"

龍哥哈哈大笑，忙說道:"那是那是，以後您再來，還讓她陪你！"

那副廳長也跟着哈哈大笑，龍哥壓低了聲音，對那副廳長說:"只要林廳長您，能夠多罩罩我們，我們定當感激不盡啊！哈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交換了個眼神，舉起酒杯就開始喝酒。

這官商勾結，真是龌龊得很，我實在聽不下去，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就出了包廂。

我在廁所停了一會兒，剛出來，正低頭洗手，突然從一邊的男廁所走出來一個人，走到我旁邊的位置洗手。

我沒注意，只顧低頭洗手。

"林念兒？"突然身旁響起一個男聲，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擡頭，看到了鏡子裏的他，眼熟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