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單身汪
一聽見岑溪的名字,謝玉庭眉頭皺得更緊,面對夏明月的質問更多的是不耐煩。
頭上的毛巾胡亂的揉了幾下,而後一言不發的轉身把毛巾扔到旁邊浴室的髒衣簍裏,這才轉身雙手叉腰站在床邊皺眉看着夏明月:“你到底想說什麽?”
今天已經很累了,女朋友能主動回來看他,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之前考慮的一些事也決定放一放,轉而準備跟女朋友好好聊一聊。
畢竟兩人談戀愛也有四五年了,當初也是奔着結婚來的,他一個大男人,自認還是應該多包容包容的。
不過這不代表女朋友可以借題發揮把岑溪這個小孩兒給扯進來。
謝玉庭這樣的态度顯然惹毛了夏明月,将腿上的電腦啪的一合上狠狠一掼掉到了地上,夏明月柳眉倒豎擡頭與謝玉庭對峙:“我想說什麽?明明應該是你想幹什麽!我翻看了你們從頭到尾的聊天記錄,一個新簽約的小寫手,你就能給他這樣那樣的資源,然後呢?比關心你女朋友還要關心他!看看你們的記錄,天天都有上百條信息,你說說你跟我每天有幾條信息幾個電話嗯?一跟我打電話發信息就是忙忙忙,感情你是忙着去跟個小男生聯絡感情去了吧?你們真讓我惡心!”
談了幾年的男朋友居然突然有那種傾向,夏明月顯然氣得不輕,還着實被惡心到了,情緒十分激烈的掀被子扔枕頭,把床上搞得一團糟,甚至還抓起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水杯狠狠往謝玉庭方向砸過去。
水杯擦着謝玉庭肩膀啪啦砸在浴室門框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腮肌鼓了鼓,謝玉庭眼神冷漠的看着床上像瘋子一樣的夏明月,“滾。”
這聲毫無情緒的滾一落下,夏明月懵了,轉身想要繼續找東西發洩的動作一頓,難以置信的擡頭,正對上謝玉庭冰冷刺人的眼神。
明明沒有怒火中燒也沒有歇斯底裏,卻刺得夏明月一哆嗦,手上抓着的東西再砸不下去。
不過片刻之後,想起那個岑溪的事,夏明月又覺得自己理直氣壯起來,狠狠的瞪着謝玉庭:“這是你說的?好,我走!我現在就走,我倒要讓你爸媽知道,他們兒子因為一個男人跟女朋友分手了!那個叫岑溪的賤人……啊!”
一邊叫罵一邊往卧房門走去的夏明月突然被大力拽住,還以為是謝玉庭後悔了,尚且來不及得意,回頭一看,卻正對上對方兇狠的眼神,跟即動手打人似的模樣,吓得一聲尖叫,不斷掙紮想要逃跑。
謝玉庭不耐煩對方尖銳刺耳的尖叫聲,狠狠推了對方一把,捏着夏明月手臂将人困在牆壁與胸口之間,不耐的皺眉警告:“本來我不想說破的,免得你覺得沒臉。周總經理對你還挺溫柔體貼的對吧?陪你逛街還替你拎包當司機的。今天之前我本來已經打算跟你說清楚的,結果你回來了,我以為你選擇了我,我就想面對那些誘惑,偶爾的猶豫不決還是可以諒解的,我會盡快向你求婚,然後調到一個城市工作。”
聽見這些話,夏明月慢慢安靜了下來,還有些心虛的垂着眼簾縮着肩膀,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嚣張有底氣,不過卻還想掙紮一下,底氣不足的反駁:“什……什麽周總,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夏明月想着謝玉庭根本沒有去過上海找她,于是漸漸又有了點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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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種地步還想要抵賴不認的夏明月,謝玉庭有些失望的嗤笑了一聲,“我沒去過,難道我沒有朋友在那邊?人家不僅拍了照片,還發了視頻,就為了讓我別頭上綠了一片還被蒙在鼓裏!”
于是夏明月知道這個事自己不能像之前算計好的那樣徹底洗白自己了,縮着肩膀垂着頭跟鹌鹑一樣。
她也想數落這一切都是對方的錯,都是因為他自己之前不主動辭職跟她一塊兒去上海,都是因為他沒個有錢的父母每年工資只有幾十萬,都是因為他只知道存錢計劃未來,連每年情人節都不送她什麽漂亮的珠寶包包衣服之類的。
但是面對氣勢全開的謝玉庭,夏明月再也找不到平時在對方面前的強勢任性。
或許她自己也知道卻不願意承認,從她在上海忍不住寂寞以及紙醉金迷的奢侈背叛兩人的愛情之時,就已經沒有了在謝玉庭面前強勢任性的資本了。
見對方終于老實了,謝玉庭松開了禁锢,站直身雙手叉腰轉了半圈而後嘆氣:“不過現在你為了一個我工作上的作者就借題發揮,我想你的決定并不是我認為的這個。大家好聚好散,別做得太難看了,我不會說你劈腿,你也別不識好歹的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夏明月聽見對方最後一句威脅,頓時吓得一哆嗦,擡眼飛快的瞄了一眼對面高大英俊的男友,眼裏閃過一絲不舍,轉眼想到這兩個月受到的呵護跟寵愛,以及那些上千上萬的奢侈品豪華游輪,夏明月咬咬唇,“這可是你說的!”
狼狽的扔下這句話,夏明月跑出去換上了衣服拎起還沒來得及打開的行李箱,離開了謝玉庭的公寓。
其實之前那些确實是夏明月借題發揮,畢竟談了幾年的戀愛,夏明月還是認為謝玉庭不可能突然就轉變了性向的。
可是她是家裏的獨生女,父母又思想老派,在老家一個高中學校做了幾十年的高中老師了,從來都是以她這個老來女為榮,從小對她的要求管教也格外苛刻嚴格。
要是知道了她因為劈腿才跟謝玉庭這個十分得岳父母喜歡的未來女婿分手了,回家鐵定會被狠狠教訓一通的!
說實話謝玉庭高大又英俊,戴着金絲邊的眼鏡,顯得格外有氣質,加上如今是第一大網站編輯部的組長,網站裏有能力的大神大部分都在他手上,每個月的工資幾萬還是穩定的,一年幾十萬,在平城這個大城市還是算可以的。
在調去上海之前夏明月也是認定了這個男人的,甚至跟她父母一樣以這個男朋友為驕傲。
可是去了那個繁華的沿海大都市之後,在被一個富二代的總經理百般追求呵護之後,漸漸夏明月的思想就開始轉變了。
不管怎麽說,今夜變成了單身汪,謝玉庭站在床邊看着被前女友砸得一團糟的卧室,呼了口氣,擡手狠狠抹了把臉,然後彎腰慢慢收拾。
碎玻璃碎臺燈小心的清掃,被子枕頭甚至床單都扔進了洗衣機裏,然後選好模式進行清洗。從衣櫃裏翻出一整套洗幹淨收好沒有用過的夏季床上四件套,在套枕頭的時候手頓了頓,而後只弄了一個枕頭扔到床上。
收拾好了一切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有些乏力的坐在床上,謝玉庭拿起一旁被摔了一下自動關機的筆電打開,之後登企鵝第一時間查看跟岑溪的對話框,就擔心之前夏明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其實要怪也只能怪之前謝玉庭特別設置了一個特殊關心,對面一有信息就會有特殊提示音,這才引起了夏明月的注意,畢竟岑溪是直接存放在我的好友一欄中的,幾十個好友中,岑溪這個名字并不顯得打眼。
查看了對話框,謝玉庭有些松了口氣,而後看着夏明月發的那兩個可愛表情,有些後知後覺的悶悶的不高興。
不過想想他現在心情已經足夠不高興了,也沒什麽意外。
看着對面已經灰暗下去的頭像,謝玉庭在心裏估摸了一下對方的作息時間,結果發現對方今晚好像睡得還蠻早的。
無意識的又嘆了口氣,謝玉庭重新關了電腦起身在等着晾曬被單的空檔将家裏屬于夏明月的東西全都收起來,準備之後問問夏明月,是丢了還是給她寄去上海還是寄回老家父母家。
夏明月老家是山西的。
絲毫不知道自己成了導火索成功分了一對情侶的岑溪一覺睡到中午,吃了午餐振作了一下精神,開始像以前一樣上班幹活。
不過顯然沒有邁克在,岑溪毫無疑問的被人完全排斥孤立了,只有傑森吩咐他什麽事的時候才有人說兩句話。
不過岑溪并不介意,他挺習慣這種生活模式的。
傍晚剛吃過晚飯,岑溪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岑溪有些愣了愣,而後想起了兩天打電話都沒聯系上的敏薇姐,以為是她打來的,連忙起身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了。
“喂?”
“岑小溪,出來,我在門口等你。”
有些耳熟但并不是多熟的聲音理直氣壯的命令式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挂了,聽得岑溪一愣,摸不着頭腦的看着老式按鍵黑白手機。
最後岑溪想了想幾年後的各式各樣手機詐騙,還是決定不理這個人。
如此,一分鐘後這個號碼又打了過來,岑溪接了,那頭就沒頭沒腦的沖着他喊:“岑小溪你到底在幹嘛?怎麽還沒出來啊?讓秦大爺等,你還真是頭一份兒!趕緊的麻溜滾出來!”
于是岑溪搞清楚了,這個莫名其妙叫他岑小溪的家夥就是昨天那個秦少。
雖然來得莫名其妙,不過想想他跟邁克認識,又是敏薇姐金主的兒子,岑溪還是乖乖腳步一轉出去了。
岑溪走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倚着大紅跑車副駕駛位車門歪歪扭扭站着的秦宇峰,對方正握着手機十分不耐煩的豎起食指轉着鑰匙圈玩兒,一邊皺着眉轉着腦袋不時望向咖啡店門口。
總算看見了岑溪出來,秦宇峰二話不說擡手招了招,一邊站直身子轉身往駕駛位轉一邊抱怨:“我說你怎的跟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的,等老半天了,趕緊的,上車。”
這話說的,引得路人紛紛轉頭瞧岑溪,看得岑溪尴尬的加快步伐疾走到了車旁,拉開副駕駛剛準備坐進去,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了。
他出來可是想要問看邁克的消息的,如果對方心情不錯,再問問他老爹的小情兒敏薇姐的情況,可不是真聽話乖乖上車不知去哪旮旯的。
看見岑溪又杵在那裏,秦宇峰眉頭都要打結了,擡眼望着,滿臉無語。
岑溪眨了眨眼,無辜的對視,臉上的表情更無語,兩人都一副無語的表情看着對方,大眼瞪小眼,迷之尴尬的氣氛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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