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府劫難

我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捏着我的臉,對我說:“卉卉,快醒來!”

小姐今天真奇怪,竟然跟知夏一樣愛捏人。

我拍掉她的手,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小姐,我好累,讓我再睡一會!”

好奇怪,我怎麽發不出聲音了,我驚慌的睜開眼一看,屋內漆黑,只有眼前小姐黑乎乎的身影。不知道為何,即使醒了,我卻覺得自己頭昏昏沉沉,萬分想再躺下大睡一覺。

“小姐怎麽不點燈?”再次開口說話,我依然沒有發出聲音,這次真把我吓壞了。

小姐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把一顆東西遞到我手上,又把幾件衣服扔到我身上,附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是我點了你啞穴,現在我幫你解開,記得別說話。還有把它含在嘴裏,別咽下。”

我立刻知道出了大事,忙點頭。

小姐又和我說了幾句,說外面有人,而且人數不少,我們要盡快離開。

聽到外面有人,我心裏一陣驚慌,手腳利落的穿上衣服。

等我穿好衣服,定下心神,才發現房內若有若無的熏香。

這個香味我認識,幾年前老爺夫人剛剛去世,小姐心中悲痛,夜不能眠,就是用這個香安神入眠。香是好香,但只要量用得多了,就會讓人不知不覺中失去知覺。

不知道是誰,跟我們有什麽大仇,要對我家小姐下手。要不是小姐曾經常年用此香,此藥已經對她無效,我們今日豈不是已經落入敵手。

在我穿衣服的時候,小姐已經把我們兩張床布置了一下,看着就好像有人在熟睡。

我抓緊手中的劍,率先推開窗戶,從窗戶飛出,小心戒備。小姐緊随其後,出來時輕巧的把窗戶上的插銷落下。

屋外比屋內亮些,四周靜谧無聲。我聞到那股熏香的味道越來越濃郁,心裏忍不住驚奇,到底是何人如此奢侈,竟然把這玩意露天點燃。

也是他們聰明,沒到我們房前來點香,否則我早該發現那些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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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別苑不大,總共只有十幾號人,只懂得一些粗淺的功夫,分住兩處。我們小心的避開那一群往我們院子奔去的黑衣人,先去了丫鬟門的住處。

有兩個黑衣人正提刀踢門,幸好屋門緊固,他們一腳沒有踹開。

我和小姐對視一眼,兩人一人一個,用手刀砍在他們後勁。那兩人什麽都不知道,就昏了過去。

我就把他們丢在點燃的熏香附近的花叢中。有熏香在,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看那些人竟然帶着刀子,我和小姐救人心切,兩人便分頭行動。

小姐負責叫醒那些丫鬟,我則飛奔到護衛的院子。畢竟男女有別,我不能讓小姐壞了清譽。

空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我聽到有人被捂着嘴發出的悶哼聲,心下越發焦急,速度已經提到最快。

當我來到那院子外,已經晚了,除了能感應到兩個二流高手的呼吸,再也聽不到護院們的呼嚕聲。

濃郁的血腥味幾乎把我淹沒,我兩眼血紅的瞪着屋內,看到那兩個劊子手正向我走來。他們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慢悠悠的向我走來。在他們靠近我的一剎那,我的劍瞬間劃過他們的脖頸。

他們死前似乎都不相信我會對他們動刀子,驚訝的捂着脖子,一手指着我,仰面倒下。

鮮紅溫熱的血水噴到我的身上,也無法讓我感到絲毫暖意。

感受不到房間內一絲人氣,我疾步轉身飛奔向丫鬟們的院子,我要去找小姐,我不能讓她陷入危險。

原本我們以為這些人是來求財的,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會對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下手。

當我回到院子外,那群黑衣人已經發現上當,把那院子團團圍住。

我看到小姐手執一柄滴血長劍,冷若冰霜的攔在衆丫鬟身前,護住她們。而那些丫鬟,一臉驚恐的望着外圍的黑衣人,臉色蒼白的躲在她身後。

在場未死一人,只有兩個黑衣人被傷了右手手腕,長劍掉落了在地。

我趁着黑衣人反應不及,連傷兩人,破出一個口子,帶着一身血氣沖回到小姐身邊。

小姐一直冰冷的臉色,看到我安全回到院子,才放松下來。

我把自己在那邊看到的情況用內力傳音告訴小姐,恨恨的盯着黑衣人:‘小姐,他們都是在睡夢中就被人殺了!’

小姐眼神再次冷了下去,閉目嘆息。我想她定然也是為他們的死,感到難過。

不知為何,黑衣人們只圍着我們,并不沖殺。否則以我和小姐的本事,也護不住幾個丫鬟。而且雙拳難敵四手,我雖然是一流高手,在場的卻有十幾個二流高手,我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帶着小姐沖殺出去。

想到小姐的輕功和內力,我心頭的擔憂少了些。至少以小姐的本事,自保綽綽有餘。

僵持一個時辰後,一身喜服的殷不惑從黑衣人的身後出來,略顯吃驚的看了眼我和小姐身上的黑衣,馬上收斂好表情,堆上笑容,彬彬有禮的對小姐行禮:“白小姐,在下聽手下說白府遭到歹人劫財,特意帶了手下來救小姐,小姐可願去殷府暫住。”

我恨不得拿劍直接戳死他,但是為了我家小姐,只能忍着,護在她一側。

誰能想到,白日求親不成,這家夥娶了那水柔了,竟然還觊觎我家小姐。

小姐看到是他,似乎并不驚訝,又恢複了往日的淡然,給殷不惑回禮:“多謝公子美意,小女子如今無處容身,能得公子襄助,感激不盡。”

“小姐……”我着急的開口,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時候,最傷心最矛盾的應該就是小姐。

再入殷府,小姐還能出得了那個狼窩嗎!可是不去,我們又怎麽逃出重重包圍。

殷不惑的手下,又何止是這十幾個黑衣人,外面還有幾十個不下于他們的高手!

殷不惑厭惡的瞪了我一眼,讓開一步,對我家小姐邀請:“白小姐,請了。”

小姐施施然的往前走去,那幾個丫鬟緊跟着小姐,一步不肯落後。

我無奈,只好跟上。

我們走出沒多遠,那群人就一把火,把白府點燃。在洛陽,我們的家,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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