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番外

小番外

十幾年前。

冷寂寂的萬雪山上。

熱熱鬧鬧的玄金樓裏。

由于要舉行一年一度的“雪山勇士”大賽，又因為惜辰的千叮咛萬囑咐，說他一定還會力壓全場一舉奪魁（注意，他說的是還），冷千雲才不會出面。這麽多年，由于那些老東西們對自己極其讨厭，總是有意無意地對她的權力進行壓制，她也不會這麽臭名昭著，所以對他們，她能避就避。作為雪蓮聖女，她不僅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還處處遭人白眼。至于長老們為什麽那麽讨厭她，好像是說，她的面容不真切，不吉利。呵呵，真可笑，害得自己一直連面紗都不敢摘下來。

也因此有了她其醜無比不敢摘面紗出來吓人的傳言。

這也沒什麽，反正在老不死的們的威逼利誘下，已經沒什麽人願意跟她有多來往了，不差別人說她醜。不過，沒什麽人擾她，她也因此落得個清淨。

座無虛席。

一個長相奇醜的猥瑣小哥坐在一張桌子上，周圍圍滿了人。他剛剛下了趟雪山，現在正在吹噓，“前不久啊，有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人間女子非要嫁給我當我媳婦，唉我說，像我這麽風流倜傥，怎麽能娶那麽醜的姑娘嘛！”

“那是那是……唉？有多醜？”

“有多醜嘛……”猥瑣小哥阿泰抓抓腦袋，恍然大悟地，“哦，像冷千雲那麽醜！”

“不會吧，冷千雲醜得連面紗都不敢拿下來，還有人比她還醜？不可能吧！”

“……”

當時冷千雲剛好自此路過，不出面還好，一出面就有人說她醜，這種打擊……常人消化不了。還好她不是常人，她臉皮奇厚，一聽這話，不僅沒有生氣，還停在人群外圈繼續聽，聽聽阿泰還有什麽好說的。

“應該是可能的！不然為什麽惜辰要選她？估計那惜辰就是因為見過更醜的女子才能夠忍受冷千雲的！”

“唉要我說，這也是太懸了，惜辰明明可以選擇貌美如花的竹徑大人嘛，幹嘛要自殘留在冷千雲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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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民除害嘛！”

阿泰怪聲怪氣的話引來大家的哄笑。冷千雲脊背發涼，“……”忍住想揍人的沖動，還是八風不動地站在那裏繼續聽着。阿泰繼續說，“要是長老們讓我娶了她，隔幾天我一定要把她送走賣到人間青樓裏，可別早晨醒來看見她梳妝把我吓尿了！”

“這……你還讓青樓做生意麽？”

“哈哈哈哈……”

冷千雲一身冷汗，老天，原來我的形象是這麽差啊！還有那個青樓是什麽？她沒下過山，不知道這是什麽，但名字好像還挺好聽的……

毫無懸念地，惜辰又奪第一。他這一次奪得的玄光劍，是莫王從萬年寒冰底下取得的黑玄鐵所制，普天下沒有第二把。惜辰拿到劍的時候還是面無表情，一雙濃眼好像把什麽都不看在眼裏似的。唯獨在眼睛餘光掃到她的時候，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冷千雲掩在面紗後面的一張冰臉也笑了，此刻，所有不快，雲淡風輕。

晚上冷千雲見到惜辰時說，“你知道麽，今天阿泰說我醜，奇醜……”

她有些委屈，這種委屈只對着他，其他人，她連說一句話都嫌煩。惜辰正在擦劍，聽見這個，放下白布和玄光，伸手輕輕捏着她雪白的臉說，“誰說的？你最漂亮。”

“那和寒竹徑比呢？”

“……呃……”惜辰低頭想了想，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好像是她更漂亮一點……”

惜辰從來不說假話，這一次也是。冷千雲立刻冷着一張臉，瞪着他，“那算了，那就像阿泰他們說的那樣，你去娶她好了！”

“那我娶她了，你怎麽辦？”惜辰還在捏着她的臉，由原來的一只手變成兩只手，一只手一邊。他臉色有些不好，“說，那你要嫁給誰？”

“我？”冷千雲想到今天阿泰說的什麽，感覺好像跟這裏的玄金樓差不多，她說，“還像阿泰說的，你們把我賣到青樓好了！不過會讓青樓沒生意……”

“咳咳咳……”惜辰的臉色霎時間由原來的有點難看變成極難看，“青樓？阿泰說的？”

“嗯。”其實她知道青樓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如果她知道青樓是妓院的話，她是死也不會這樣把自己扯進去的。她又問，“青樓是什麽？”

“……”

向來不會說謊的惜辰花了很長時間才委婉地把“青樓”跟她解釋清楚。末了冷千雲一臉通紅地，“你能不能把阿泰的胳膊或者大腿卸掉以解我心頭之恨？”

“……”

冷千雲求了他一晚上。第二天，阿泰被別人在雪地裏發現。見到他時，他昏迷不醒，少了只左胳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其實是要感謝冷千雲的，要不是她求了惜辰一晚上削胳膊，然後惜辰心軟了答應了她的話，那其實第二天阿泰應該丢的，是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