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我願意
其實, 雲佳時也知道,姜成蘭和雲森旭還沒離婚,她就叫毛忠傑爸爸, 确實有點不太好。
但是,毛忠傑實在給得太多。
雲森旭徹底失去了老婆,所以此時,他把唯一的女兒雲佳時,看得格外重。
他重新寫了遺書, 決定把遺産全部給雲佳時。此外, 他還不斷地給雲佳時送卡送錢送包,就怕一個不小心, 被毛忠傑又搶了女兒。
他簡直太難了。
雲佳時就這麽周旋在兩個爸爸之間,左右逢源, 零花錢拿到手軟。此外,她還讓兩人幫自己投資,加快優名小鎮巧克力工廠的創建進度。
她想要早點完成蘇安的夢想。
這段時間,雲佳時在忙,白冬悠同樣也忙得不可開交。
自從他當上了鵬亞集團的代理董事長之後, 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自處理,再加上他還要完成學校的學業, 恨不得把時間掰碎了用。
基本上就是,清晨出門, 半夜才回家的節奏。
這段時間, 雖然他仍舊和雲佳時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有好多天, 兩人都沒打照面了。
這天半夜, 白冬悠回家之後發現, 開放式廚房開着燈,雲佳時在廚房裏面煮着方便面。
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在香氣缭繞中,顯得柔柔軟軟。
他的目光,也立即柔軟了下來。
“你要吃嗎?我也幫你煮一包吧。”雲佳時問。
白冬悠并沒有回答,他只是拖着疲憊的身軀,來到了雲佳時的身後。雙手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将下颚放在她的肩胛骨處。
這是一種依戀環繞的姿勢。
開了一天的會,他太累了。
雲佳時感受到了白冬悠的疲倦,于是便道:“累了嗎?那你快去洗澡睡覺吧。”
白冬悠卻沒有離開的動作,他繼續擁抱着雲佳時,低聲道:“不用,你是我的充電器。”
只要靠着她,他就感覺自己能夠汲取力量。
白冬悠緊緊貼着雲佳時,暖熱的呼吸,噴在了她耳後的肌膚上,逐漸地,讓她的臉一寸寸紅了起來。
鍋裏的水,同樣也翻滾了起來。雲佳時想要掙脫開白冬悠,去煮面,但這個時候,白冬悠卻伸出冷白修長的手,将竈臺的火,“啪”一聲關閉。
竈臺上的火關閉了,但是他們之間的火,卻燃了起來。
白冬悠一把将雲佳時給抱起,放在了黑色的大理石流理臺上。
大理石異常冰涼,所以更加顯出了白冬悠此時的灼熱。
雲佳時被白冬悠抱着,坐在了流理臺上,和他平視。開放式廚房內,只開了一盞頂燈,散出了柔白的光,落在白冬悠清絕俊逸的眉目上,他的眼,黑沉深邃,如同有着山野的暗火。
“我想吻你。”也許是系得太緊,他邊說,邊單手扯了領帶,露出了鋒利的喉結。
雲佳時看着那喉結,心髒莫名加快,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唇上。
那張輪廓清晰的唇,非常适合擁吻的唇,正逐漸朝着她靠近。
雲佳時閉上眼,她的腦子,此時髒成了一團,閃爍着無數不可描述的畫面。
啊啊啊,他們今天晚上,不會做會把蘇安制造出來的事情吧?
想想還怪激動的。
而就在他們的唇,即将碰觸到時,白冬悠忽然停了下來。
雲佳時遲遲沒有感受到吻,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恩,怎麽了?
然後,她就看見,白冬悠正偏過頭,看向了前方走廊處。
她順着白冬悠的目光看去,同樣也看見了,站在那裏的蘇安。
蘇安望着他們,目光平靜。
這孩子,怎麽每次都能看見他們接吻,是身上自帶雷達嗎?
就當雲佳時在猜測,蘇安到底會不會過來分開他們,或者是手刃白冬悠的時候,蘇安忽然雙目一閉,随即,就像是斷了線一般,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白冬悠:???
雲佳時:???
看個接吻都要暈,那要是看個片,不得癱瘓啊?
孩子,你怎麽這麽脆弱啊?!
這完全是出乎意料,兩人忙跑過去,把蘇安給送進了醫院裏。
醫生檢查之後發現,蘇安的身體,并沒有什麽異常。
雲佳時皺眉,蘇安的身體素質這麽好,自己捅自己都沒事,怎麽會突然暈倒呢?
此時,雲佳時倏然想起了,那天她拒絕了劇情之神,要自己當女主角的提議,走出雲欣月病房的時候,猛然聽見了腦海裏面,傳來了那個劇情之神冰冷的機械聲——【如果真的改變劇情,你會後悔的。】
也不知為什麽,那聲音似乎比之前還要冰冷。
不過,雲佳時覺得,那應該只是劇情之神惱羞成怒下的惡言惡語。
她改變了這麽多劇情,也沒見自己後悔啊。
沒錯,這應該和蘇安的暈倒沒有什麽關系。
醫生也不确定,蘇安今晚上能不能醒來,所以雲佳時和白冬悠便決定守在VIP病房裏,陪他一晚。
華子塵本來也想守着,但是他身體向來不好,雲佳時便趕緊讓他回家休息。
不然又倒下一個,可沒人守了。
接着,雲佳時和白冬悠進行了商議,決定雲佳時先睡,白冬悠先守着,下半夜的時候,再喚醒她來交換。
可是到下半夜的時候,白冬悠見雲佳時睡得那麽香,便不忍心喚醒她。于是就買了杯黑咖啡,一口氣灌下,随即坐在蘇安病床旁。邊守着他,邊查看着集團的資料文件。
白冬悠正專心致志地處理着文件的時候,忽然發現,病床上的蘇安,有了動靜。
他緊閉着眼,将被單給掀開,額頭布滿了冷汗,呼吸急促,像是做了噩夢般。
蘇安确實做了噩夢,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他不知什麽原因,被一群人在後街毆打。他拼命反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最終傷痕累累,奄奄一息,躺在了垃圾桶邊。
天太冷了,似乎開始下雪,他蜷縮成一團,意識逐漸模糊。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躺在了溫暖的床上。他的父母,在用幹淨的毛巾擦拭着他的額頭,在幫他蓋着被子,在拍撫着他,安慰着他。
蘇安默默告訴自己,不要睜開眼。
因為這就是個夢,他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夢。
他每次受傷時,每次意識模糊時,都會做這樣的夢。
夢見他有父母,夢見他們在照顧他,可是醒來之後,他永遠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就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一切都只是幻覺。
所以這次也一樣,他告訴自己,不要睜眼,那麽幻覺便不會消失。
可是,那幻覺實在太真實了,他甚至聞到了一股香醇的咖啡味。
蘇安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就看見,白冬悠正在用幹淨的毛巾,幫自己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蘇安?你醒了?”白冬悠的眼底,有疲倦的暗色,但他的眼裏,卻有驚喜。
聽見聲音,雲佳時也醒了過來,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但卻第一時間伸手,撫着蘇安的額頭:“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
兩人見蘇安醒來之後,忙喊了醫生來幫他檢查,而他們則退到了病房外。
醫生仔細地檢查完後,詢問蘇安:“怎麽樣?現在有什麽樣的感覺?”
蘇安看着病房外,墊着腳,關切查看他狀況的雲佳時和白冬悠,緩慢地咧了嘴角,說出了兩個字。
“幸福。”
他感覺到了幸福。
他曾經的夢,終于實現了。
雲佳時覺得蘇安的暈倒有些奇怪,便硬是要他住院觀察幾天。
隔天她請了假,在醫院陪着蘇安。
雲佳時買了蘋果,正削着,然後,她就聽見蘇安忽然開口:“我願意。”
“願意什麽?”雲佳時頭也沒擡,不經意地反問。
下一秒,她就聽見了蘇安的回答,輕而堅定:“我願意……當你們的小孩。”
雲佳時愣了半晌,整個人呆住。
就這麽呆了一分鐘後,她放下了水果刀,跑出了病房,顫抖着手,立即給白冬悠打去了電話。
“什麽事?”白冬悠這兩天沒休息好,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喝着咖啡。
然後,他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了雲佳時激動的聲音。
“白冬悠,我們做吧!”
“噗”的一聲,咖啡從白冬悠的鼻孔裏,噴了出來。
白冬悠:女朋友,你為何這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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