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一狗仔
宋奚怔了下,奪過賈赦手裏的小皮鞭, 疑惑地甩了兩下, “你打算幹什麽?”
賈赦驚訝地挑眉, “懂不懂,這叫情趣。”
宋奚笑起來, 他把鞭子給了賈赦,問他是否确認要用。賈赦堅決點頭,這還能饒了他!?
“也好, 我若是表現不佳, 你就打我。”宋奚見賈赦點頭同意之後, 立刻就抓着賈赦的腰,速度飛快。
小皮鞭最後沒用上。
試問誰在瘋狂震動模式下, 還能握住手裏的小皮鞭去打人?
不過事畢, 賈赦為了解恨, 還是趁着宋奚不注意抽了他兩下。威力不大, 但大概因為宋奚平時太正經的緣故,一想到他臣服在自己的小皮鞭下, 賈赦就莫名有爽感。
“仇報了, 嗯?”宋奚轉而抱着賈赦, 親昵問。
賈赦愉悅地掃他一眼, 就癱在榻上, 說渴了。
宋奚便立刻披件衣服,端了茶給他。
待賈赦喝完,宋奚和他打商量, 要賈赦下次聽他的。
“聽什麽?”賈赦不解問。
“情趣,既然你喜歡這個。”宋奚笑着那起那個小鞭子,在賈赦身上輕輕掃了一下。
賈赦趕緊把鞭子丢地上,“別學壞了,我可不好這口。這鞭子是留着逗貓玩的。”
剛逗完他,又說是逗貓的,拿他當什麽了。
宋奚但笑不語,不過賈赦的話他可是會記在心裏的。
賈赦伸了懶腰,緩了緩乏,問宋奚打算怎麽處置曹行。
“假官銀和江洪榧的案子他沒有牽涉,當年他是因三公主一句懇求,就做了胡老三的靠山。也确實如你所料,他不太喜歡他伯父曹蘭,無非是後宅裏那點事兒,記恨上了。不過,他倒不知道胡老三是北元人。罪名不算大,加之有烏丞相求情,便放過他了。”
“放過?”賈赦驚訝問。
宋奚應聲,“判了抄家,徒刑三年。”
賈赦覺得這已經是懲罰了,在宋奚嘴裏竟然成了‘放過’。
賈赦沐浴之後,便穿好衣服。
宋奚疑惑打量他:“你莫不是要走?”
“明日休沐,在家陪陪孩子,我也不能總把你這當家。”
“你這人,下次走的時候提前說。”宋奚道。
“可我也沒說過留,你為什麽會默認為我一定會留下?”
“別說了,正後悔呢。剛才就該盡全力,弄得你腿軟了,也就走不出這門了。”宋奚依依不舍看一眼賈赦,不過他也沒道理跟賈赦的孩子們搶他,只能随他去了。
賈赦笑着走到宋奚跟前,親了他一口,拍了拍他腦袋,“乖,別鬧脾氣,下次早點和你說就是了。”
說罷,賈赦便給宋奚蓋好被,讓他好生歇息便是,不必起身送,轉而就匆匆告辭了。
宋奚還靠在床邊發愣,然後擡手摸了摸自己剛被賈赦拍過的頭,禁不住輕笑起來。他是真把自己當成小貓哄了。
賈赦剛回到榮府坐定,印婆子便急忙來告兩件事。一則是寶玉鬧脾氣了,賈母為哄他晚飯都不曾好好吃。第二則是王熙鳳和賈琏吵架,王熙鳳把賈琏給打了,賈琏負氣出走,至今未歸。
賈赦先問賈琏的事兒,到底何故。
印婆子道:“琏二爺睡了個寡婦,還留了人家身上的香囊頭發做物件,貼身帶着,就被琏二奶奶給發現了。琏二奶奶氣不過,說了他兩句,琏二爺便耍橫怪二奶奶不夠溫柔賢惠,二奶奶便踢了他一腳。二爺面上挂不住,撂下要休妻的話,就跑了出去,還把琏二奶奶給氣哭了。當時知情的只有倆丫鬟一婆子,鬧得也不算大。”
“去把人找回來,若不肯回,就叫他再別回來了。”賈赦淡淡吩咐罷了,轉而又問印婆子寶玉是因為何事。
“林姑娘今天被老太太請來了,小坐一會兒,晚飯前便告辭了。寶二爺不依不饒的,非要賈母林姑娘多住幾天。林姑娘倒沒說什麽,她身邊跟着的老嬷嬷卻不願意,說是明天還有書畫課,再說她們出門前也跟老爺商量好了,晚上要等着林姑娘回去。老嬷嬷還說,住得近,日後想見很容易,也用不着非得這一遭兒住夠了。
老太太本意是要多留幾日的,聽這話也就沒多說什麽,随着她們去了。許是老太太之前應了寶二爺什麽,寶二爺還以為和林姑娘多相處幾天,早前就用心備了些小玩意兒,還有幾首詩要,都要和林姑娘細聊的。這下話沒說完人就忽然走了,寶二爺便傷心難過起來。老太太好一頓哄他才好些,不過而今聽說也跟沒了半條魂兒似得。”
賈赦應承,讓印婆子看着賈琏那邊。
随即賈赦便打算歇息,轉而聽到賈母的人來問他是否安寝了。賈赦便知道賈母是可能有什麽事兒挂心,憋不住了,非要問自己,遂這就去見她。
賈赦到的時候,賈母正在用銀耳蓮子羹,喝了幾口,便皺眉說不用了。聽聞賈赦到了,賈母臉上才展露笑顏,讓賈赦坐,還問賈赦有沒有吃晚飯。便是聽說他吃了,還是叫人端來她早叫人熬好的參湯,給賈赦補血補氣用。
賈赦見參湯冒着熱氣,便先沒動,問賈母有何事交代。
賈母把閑雜人等都打發了,然後才開口問賈赦:“三公主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聽人說,她人根本沒死,還在京城。”
“哪兒得來的消息?”賈赦問。
“北靜太妃,前些日子她乘車去法華寺祈福,碰見一人很像三公主,而且她身邊跟着的嬷嬷,也像是三公主身邊的齊嬷嬷。你說一個人像也就罷了,主仆都像,那不就是麽。”賈母嘆道。
賈赦:“聖人已經下旨通告天下,三公主薨了。”
賈母愣了下,轉即道:“三公主死了,這道理我也明白。我知道這事兒八成是牽涉了什麽機密,一般人不能知曉。我而今就是好奇,也不會問你其它,只是想知道,她暴斃背後所牽涉的事兒,是否會把宋大人或是你連累進去?”
賈母憂心忡忡地,她倒不在乎三公主本人是死還是活,只是怕賈赦或者宋奚牽涉其中,鬧出什麽危險來,以後不安穩。
“跟我們沒什麽幹系,是三公主自己犯了錯。罷了,這整件事的經過也可以告訴您,但您可一定要保密,不許和任何人提及,特別是您的那些老姐妹們。”賈赦對上賈母的眼睛,順便觀察她的表情。
賈母忙點頭,讓賈赦放心,她在榮府做當家主母那麽多年,便是老了有點糊塗了,但這點分寸還是懂得。
賈赦遂把三公主涉及的假官銀案和江洪榧案告知了賈母,起因也說得明白,都是因為愛慕宋奚所致。
賈母聽得心驚肉跳,萬沒想到在世人眼中那般氣度從容芳華的三公主,最終會幹出這些蠢事來,可謂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過這女人篡權的事兒還真少見。而且自古以來,篡權的事兒對錯與否只按照成敗來分,敗了,在誰看來可能都是犯蠢,但倘若是成了,那又會變成令人佩服的驚天動地作為。
“虧得她想得出如此精密的計劃,也敢冒這樣大的膽子去偷聖人的國庫。這樣的手段也不是随随便便哪個女人都敢做的。別說女人了,就是絕大多數爺們,也未必能與她這份膽量匹敵。只可惜她的膽識沒用在正地方,盡去做壞事了,還偏偏惹錯了人,去算計宋大人。換個人,保不準這事兒就能成了。”
賈赦聽賈母這一遭話覺得不對勁兒,“你怎麽向着壞人說話,再者這件事我也立功了。”
他在整樁案件裏,可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你能有什麽用。”賈母嗔怪地看一眼賈赦,好像她兒子真沒什麽能耐,只能靠姿色取悅別人一樣。
賈赦不滿地扭過頭去,端起已經變溫的參湯,一飲而盡。
賈母瞧出賈赦的不悅來,忙笑着哄他,“好好好,你也厲害。”
這誇詞也太不走心了。賈赦有點嫌棄。
“要說這女人癡情起來,真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有時候也挺可怕的。”賈母嘆口氣。
賈赦忽然笑了,對賈母道:“誰說就女人癡情如此,男人也一樣。過兩年,咱們家保不齊就有一個。”
賈母一聽賈赦這話,驚訝地關注他:“你什麽意思?”
“我問您,這三公主是因為什麽如此?”
“你這記性怎麽還不如我一個老婆子好?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就因為她愛慕了錯了人,又犯蠢野心太大。”賈母嗤笑,搖了搖頭。
“三公主是自小就仰慕宋奚,一直發癡貪戀他,總想愛賴着他一起玩兒。至大一些,少女懷春,懂了情愫,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賈赦仔細解釋道。
賈母不解看賈赦:“你說這些廢話幹什麽?”
賈赦對上賈母的眼睛,“您老還沒有反應過來,咱們家現在就有一個這樣的,雖然将來比不上人家膽大能犯蠢,但發癡絕對是第一!”
賈母愣了下,轉而反應過來,有些氣急,拍了下桌子。
“老大你胡說什麽,寶玉才多大。”
“就這會子把該斷得掐斷了,省得長大些時候,當斷卻斷不了,反害了他。這孩子有癡狀,您而今也看得清楚了。你瞧他今日只因為林丫頭不在這留宿,傷心精神不濟,且再過幾年,十四五歲,情窦初開的時候,指不定還能吐出一口老血來。然後等他再大一些,便如三公主這般,二十來往,心性定了,癡心不悔,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一頭撞死在牆上的決心。他可能沒人家的膽量謀劃什麽,他很可能就禍害他自己了,比如剃發出家之類。”賈赦道。
賈母聽完這些話,渾身打個激靈,眼睛瞪得更厲害了,氣呼呼地看着賈赦。別以為她不知道,老大從一開始就繞她,怪不得他會忽然好心和自己說三公主的事兒,合着前面都是鋪墊,最後就為說寶玉。
賈赦見賈母有點生氣了,還不吭聲,就知道自己說的話,她心裏是也有感覺的,但她是一直裝糊塗,從沒有細想其中的利害問題。老太太想就這麽蒙混過去,賈赦就非得把這個現實戳破,讓她好好面對。
“那您說說,您現在怎麽想,打算讓倆孩子訂親?”賈赦追問。
賈母蹙起眉頭,“胡鬧,這倆孩子才多大,以後難保有變數,婚事切忌早定。”
“您看,您自己都不能肯定您這份兒心思,那就不要縱容這倆孩子過多相處。将來寶玉若真有一日中意上人家了,事兒再不成,鬧得他癫狂發癡,您說到底是誰的過失?”賈赦嚴肅地問賈母。
賈母:“她們現在還是個孩子,瞧你腦子裏都想什麽,你——”
“三公主也是從小長到大的。再有,母親難道不知‘青梅竹馬’為何意?”
經賈赦這最後一質問,賈母啞巴了,嗓子哽住再沒有話說。
“寶玉本就比其他孩子癡,就更該細心教養,多加注意。您別怪我說句傷您心的話,他這麽大年紀,不該繼續在內帷厮混了。這會子正是學如何為人處世,如何養性情的關鍵時候,一定要有身邊人的言行做榜樣。後宅內這些姑娘們将來走的路跟他并不同,總要他這麽和她們混在一起,您将來是指望他變成姑娘,嫁人麽!”
“亂嘴胡沁!”賈母瞪一眼賈赦,指了指他,“你這厮,盡撿些難聽的話說給我。”
賈赦:“您再細想想,我是故意說難聽的,還是只是講事實。他不是我兒子,将來也不會給我養老送終,我說他難聽的話,故意惹您心裏不舒坦,圖什麽。”
賈母狠狠地蹙眉,看賈赦。
“倘若我答應你,不在後宅養他了,你打算把這孩子弄哪兒去?”
“必定不會讓他繼續在府裏住,大家都對他寵愛太過,想改掉他現在的性子,就得讓他知道自己身邊沒人可依賴。”賈赦頓了下,便對賈母介紹,“我聽說京外有一家祿山書院,先生都是一些有名的大儒。吃住都在那邊,每月可回家三天。”
“我不同意。”賈母立刻心疼道。
“那您便當我沒說,還是那句話,這又不是我兒子,我也只是好心盡責,跟您提個醒兒罷了。”賈赦也沒有什麽生氣的态度,态度平和地和賈母告辭。
賈母目送賈赦走後,就心神不寧,真有些怕因為自己的溺愛耽誤了寶玉的前途。她唉聲嘆氣好一陣,才讓鴛鴦攙扶她回去歇息。
次日,賈政不知道怎麽得知賈赦向賈母舉薦祿山學院的消息,特來拜謝賈赦。
賈赦好些日子沒和賈政來往了,忽見他深九十度對自己鞠躬,賈赦竟有些不适應他的禮貌。
賈赦此刻正抱着賈琮坐在桌案後寫字,這會兒便把這孩子放了下來,叫奶媽帶他先去玩兒。
“寶玉一直養在老太太那裏,我其實心裏也有些擔憂,但一直沒敢提及。昨日多虧大哥說了那些話,讓母親有所動搖。今晨我去問候她老人家的時候,竟問了我的意思。我自然是盼着寶玉上進,能入得了祿山書院,讓他能有幸和那些世家子一起,跟着那些當世大儒好生學習。”
“怕就不敢說了?那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賈赦放下毛筆,站起身來,示賈政坐。
賈政等賈赦落座了,自己才坐,有幾次嘴唇欲動,但都因為不大好意思,所以沒開口。
賈赦瞧他這副謙卑的樣兒,嗤笑起來,“你今兒個是怎麽了?往日對我的那些戾氣呢?”
賈政一聽這話,害臊的不行,忙起身再給賈赦鞠躬,狠狠地賠錯,“這些日子,弟一直反省自己之前的魯莽無知作為,實不該跟大哥那樣不敬。于情于理都不該,論品級,論大小,我都該敬着大哥才對。”
賈赦眼睛都不眨一下,審視着賈政,但笑不語。
“可是母親便是聽了我的意思,似乎也不願把寶玉送到那地方去。”賈政繼續道。
賈赦笑,“寶玉從小在她跟前長大,至今日一直都陪着她,這就跟她日日穿在身上的一件棉襖似得,突然扒了去,老太太肯定會覺得冷,凍得打噴嚏。”
“那該如何是好,若讓母親難受,實為我做兒子的不孝了。不然這事兒便罷了,随母親的意思便是。”賈政随即蹙眉,露出一臉愚孝之态。
賈赦哼一聲,不置可否。
賈政見大哥愛并沒有反對的意思,也不好再說什麽,跟他再行了禮,便就告辭了。
王夫人之前本來一直和賈政鬧隔閡,但當今早她聽說寶玉有機會脫離賈母的教導,不必繼續在內帷厮混做混世魔王,她自然高興,也就有精神了。她趕緊打發人通知賈政。賈政也關心寶玉的學習事宜,就過來了。夫妻倆人的關系這才算破冰,說了幾句話。
此刻王夫人一直在屋中等候,見賈政回來了,忙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來,問了賈政處理的如何了。
賈政搖頭,“老太太舍不得,大哥那邊我瞧着也是沒有繼續幫忙說情的意思。”
“怎麽會?”王夫人焦急的皺眉道。
“是啊,這事就是他提出來的,我們也願意了,現在人多力量大,他找老太太說話也有底氣,怎麽又不管了。”賈政無奈地嘆道。
王夫人看眼賈政,總覺得賈政真真沒出息,非要指望着他大哥出頭,他就不能為自己的兒子說兩句話?
王夫人幹脆自己去見了賈母,打算瞅什麽時候賈母心情好的時候再插嘴說。不過才呆了沒多一會兒,賈母便心煩,把她們都打發去了。王夫人便想這事兒在賈母心裏可能也在糾結,遂只好耐着心思等了。畢竟她而今在榮府沒了地位,老太太瞧她也不是很上眼,她也不敢再讨嫌了。
王夫人往回走的時候,可巧看見平兒正打發丫鬟去辦事。王夫人便想起王熙鳳來,同是王家的女兒,人家而今在榮府混得可比自己風光。王夫人想着她和王熙鳳到底同出一處,便去和平兒招呼,順坡下驢,轉路去了王熙鳳那裏坐一坐。
王熙鳳因為跟賈琏吵嘴的關系,心情不大好。她瞧見王夫人來了,也只是禮節上的相迎,上了好茶,閑聊幾句,便接着回管事兒婆子的話。
王夫人找不到合适的時機說正經事,遂停留了一會兒,也就出來了。
王熙鳳白一眼王夫人離去的背影,嗤笑道:“也不想想,她當初是怎麽坑我的,而今也好意思來求我。”
“到底是一家子人,您和二太太還多一層親戚關系。”平兒勸慰道。
王熙鳳瞪平兒:“用得着你多嘴發善心?便是她不說,我也清楚是什麽事兒。她是想叫我做出頭鳥,勸老祖宗把寶玉送出去。我憑什麽往自己身上攬這麽個潑騷的活兒,說不好了在老祖宗跟前讨嫌,把自己以前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王熙鳳說罷,便啐了一口,可不想再去同情什麽王夫人。她可憐的時候,可從沒見王夫人同情過她。王熙鳳轉而問平兒,賈琏是否回來了。
“聽說深夜就被大老爺的人找回來了,喝得醉醺醺的,就在榮禧堂宿着。”平兒道。
王熙鳳嗤笑:“光喝酒了,在什麽地方,沒叫上幾個姑娘作陪?”
平兒搖頭,具體情形如何她也不知。大老爺院子裏的人嘴巴都跟上了幾重鎖似得,撬都撬不開。
賈赦用了早飯,看了一本雜書,才見賈琏讪讪地來給他請安。人瞧着大概是精神了,身上便是沐浴更衣了,卻還帶着些許酒氣。
“你可知你昨夜去了哪裏。”
“百春樓。”賈琏耷着腦袋,跪在地上跟賈赦磕頭認錯。
“你雖做內給事沒有幾天,不過一些常識想必你早就知道了,比如官員不能嫖妓。”
賈琏哆嗦了下,趕忙磕頭繼續跟賈赦賠罪,順便把昨天他和王熙鳳生氣的經過告訴了賈赦。賈琏一勁兒控訴王熙鳳太潑辣,竟然踢打丈夫,導致他面子過不去,才會出去消遣。
誰知道他一頓吐苦水之後,只換來父親一聲冷笑。
“寡婦?又多了一條罪,通奸。”
賈赦冷笑完,就他把手裏原來握着的雜書放下,轉而拿起一本明黃的奏折。
賈琏一瞧,以為父親真要如之前所言那般要大義滅親,參自己削官,吓得魂兒的都沒了,痛哭流涕的狠勁兒磕頭,跟賈赦保證自己一定悔改。
“你保證多少次了,還不是再犯?你媳婦兒對你兇,踢你,的确是她不對。但事情起因是誰,還不是你放浪形骸,和人家寡婦私通。你這事兒往大了說是犯法。你犯的錯,憑什麽要人家體諒你,還對你溫柔?”
賈赦啪地丢下手裏的奏折,狠狠地瞪着賈琏。
“今天我把話聊在這,你若再敢搞這些沒出息的事兒,你們夫妻就都給我卷鋪蓋會金陵掃祖墳去,這輩子都別想進京!”
賈琏吓得渾身哆嗦,腿抖得幾乎快尿出來,緊忙磕頭發誓自己一定不會再犯。父親發這麽大的火他還是頭一次見,萬不敢忘。
賈赦罵跑了賈琏,一臉怒容立刻轉為平和,悠閑地喝茶起來。轉而又叫來賈琮,繼續教他畫小貓。
賈琏的性子有一點比賈政好,死皮賴臉,能拉的下臉來哄媳婦兒。這會兒被賈赦罵了後,他立刻曉得悔改,颠颠地跑回去,嬉皮笑臉地由着王熙鳳打罵他。賠了錯,好好哄一遭,他們又成了關系不錯的‘好夫妻’。
王熙鳳心裏是萬分感激大老爺的,若沒他幫自己撐腰,賈琏必定也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她的處境就會十分尴尬艱難了。還好她命好,攤上了個英明睿智的好公公。
王熙鳳被賈琏逗笑了之後,就真心忍不住想去找大老爺,好好地跟他磕頭致謝。轉念想想,卻作罷了,事兒不能光嘴上說,大老爺是個幹實務的人,她今後就好好表現,打理好這個家,管束好賈琏,讓他們夫妻都絕不會給大老爺拖後腿丢人才是正經。
賈琏和王熙鳳溫存之後,便摸着她的美肩,“其實剛才有句話我沒敢跟你說,老爺說我要是再犯錯,就把咱倆都打發到金陵去掃祖墳去。其實叫我去我也認了,你說他為什麽還要帶上你呢。”
“我們是夫妻,要同甘共福的。你學壞了,自然也有我的責任。”王熙鳳轉頭看着賈琏,“我嫁給你,就一輩子都是你的人。自然是你去哪兒我跟着去哪兒,老爺便是不說,我也不會忍心讓你一個人去掃墳去。”
“喲,我精明的媳婦兒能說出這話來,真叫人感動。”賈琏戲谑道。
王熙鳳冷哼:“我知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算計鬼,不值得人心疼。我也該聰明點,明白這床笫上說的誓言算不得數,合該死了這份兒心!”
“快別,我改,這次我真改。”賈琏說着,就把王熙鳳的手送到自己的嘴邊,用舌頭舔了舔,然後親着。
“滾一邊去!”王熙鳳一把推開賈琏,怪他弄癢了自己,“改不改你随便,我也懶得信你。反正咱們老爺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你要忍不住就是再犯,大不了我陪你去金陵掃祖墳去。”
賈琏直搖頭,“我可不願去。祖宗跟前,放着這麽好媳婦兒就只能瞧着了,不能做,多鬧心。”
王熙鳳瞪他一眼,再沒說什麽。穿上衣服,就去囑咐廚房,要把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好好做些滋補的粥飯孝敬大老爺才行。
寶玉今天一上午都沒上學,蔫蔫的躺在榻上,也說不出哪兒不舒服,就是沒精神。
賈母心疼他,特來探望,她問什麽,寶玉都是打蔫的回話。
賈母眼珠子動了下,嘆氣道:“這就可惜了,我本打算一會兒去林府瞧瞧你林妹妹,瞧你這般,怕是去不得了,便改日吧。”
寶玉一聽這話,忙起身要穿衣服。
賈母見狀怔神兒片刻,就讓寶玉好生歇着,等養足精神了再說。
“老祖宗一來瞧我,我就好了,可見是蹭了老祖宗福氣才會如此。”寶玉笑着攙扶賈母的胳膊,央求賈母這就帶他去看林妹妹。
“早就打發人通知不去了,改日吧。”賈母嘆一聲。
擱在平常,賈母聽寶玉說幾句甜話,肯定被哄得賊開心。而今因為計較賈赦之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賈母是越觀察越發覺寶玉的表現真如賈赦所說那般。寶玉對黛玉似乎真有一種癡,這孩子平時看似跟每個姊妹都關系不錯,但他待黛玉的态度終究是不同。
賈母轉而想到三公主的結果,內心本來只有的一點點小擔憂,漸漸蔓延發展成了一團很大的恐懼。
……
下午的時候,宋奚主動登門來找賈赦,還把賈赦的小皮鞭給他帶來了。
賈赦瞧這東西,臉忍不住發熱,直接把皮鞭丢到大花瓶裏藏起來,轉而問宋奚有何事找自己。
“非要有事?”宋奚無辜地看賈赦。
賈赦回看他,“昨晚剛親熱完,別說這會兒你就想我了,可不信。”
他們又不是處在熱戀中會喪失理智的年輕人,都這麽大年紀了,而且也在一起挺長時間了。
宋奚被賈赦折服了,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好,是有事,不過是小事。我來主要還是看你,就是想你,你能怎麽樣?愛信不信。”
宋奚說罷,就擺出一副‘我就不講理’、‘我就任性’的高傲之态。
“說事。”賈赦好笑道。
“你不是在查京城貴族怪病猝死一事麽,我手頭上這會兒就有一個,京畿府剛接到的上報。”宋奚頓了頓,然後用熱辣的目光看着賈赦,“我想着我正好過來找你,就沒打發人過來,特意親自傳話。”
賈赦立刻聽明白了,宋奚這是在要獎勵呢,他伸手往大花瓶裏掏了掏,奈何花瓶太高,他抓不到丢進去的那個小皮鞭。
“你幹什麽。”宋奚疑惑看他。
賈赦板着臉把手抽回來,懶懶地在宋奚對面坐下來,“本來想‘獎勵’你一下,不過可惜,因為工具缺失,你錯過了這次機會。”
“恩侯,你昨天剛跟我說過,那東西是拿來逗貓的。”宋奚道。
賈赦噗嗤笑了,轉頭不去看宋奚一眼,然後把話轉回正題:“這次是誰死了,怎麽死的,什麽病。”
宋奚也離開正經回話道:“淮南王的側妃于氏,才進門兩年,很是受寵。據說是三天前先頭疼,既而發瘋,最後奄奄一息,于一個時辰前剛剛喪了命。”
“淮南王側妃,身份可夠高貴的,那就不能驗屍了。”賈赦嘆。
宋奚點了點頭,“的确如此,不過讓淮南王賣個面子給我,讓女仵作去查看一下,應該也沒有問題。”
說起仵作,宋奚想起那個魏清東來,問他:“對了,你大侄女和魏清東的婚期是不是快到了?”
“嗯,就在這個月十八,好日子。”賈赦回道。
宋奚笑:“那我要準備一份厚禮。”
“都自家人,客氣什麽。”賈赦叫宋奚先不必說此事,催他快點動身,他們這就去淮南王府。等候仵作驗屍的時候,賈赦正好可以叫人趁機在府內打探一下消息。
“急什麽,屍體怎麽也要放幾天才會出殡。”宋奚拉住賈赦的手,然後凝視他。
賈赦二話不說就在宋奚臉上親了一下,拽着他快走。宋奚這才挂着滿意的笑,跟着去了。
二人到淮南王府的時候,府內已經開始張羅喪事。
淮南王聽說宋奚來了,立刻出來迎接,面上還帶了一絲笑容,很周到地請宋奚和賈赦入府。
擱平常時候,淮南王這樣待客,賈赦可能還會覺得他親切熱情,而今他可是剛剛死了側妃,竟然還笑得出來。
不過轉念想想,這側妃到底只是地位高一點的妾室罷了。大周朝從沒有規定小妾死了,男人不能笑,要守喪。看來這位側妃于氏便是曾經再受寵,在淮南王眼裏恐怕也就只是個陪睡覺的女人罷了,總之是不值得他傷心的人。
由此也可見,這淮南王也并不是個什麽重情重義的人。
賈赦還觀察到,這位淮南王之所以态度熱情,全然是因為宋奚。他不管說不說話,目光大部分時候都在看向宋奚,面容流露出很強烈的讨好之意。不過淮南王對宋奚應該只是出于某種利益上的單純讨好,并沒有表現出其他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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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