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被關黑屋

“啪——”一個犯人的拳頭打在了俞桐的心口。

“砰——”一個犯人的腳尖踢到了俞桐的肚子。

俞桐只是微笑。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但是他的心中卻也并不後悔,他到現在也不過是在以自己為戲碼,以自己的這些傷痛來獲取以後更大的成功罷了。

盡管這個成功還是未知數的,但是他卻也還是打算拼一把。

拼對了,那麽便是人上人,看誰還敢欺負他。

就算是拼錯了,那他也不後悔,就當是體會了這個世界的冷酷無情。

“呀,老子跟你們拼了!”盡管俞桐是自己惹得事,但是他也不想束手待斃。

就這麽的被人當做麻袋去打,那他也是很不爽的,他也是要把這些都給還回去的。

只是,就在又一個犯人一拳打到了他的胸口的時候,他的胸口卻是微微地泛起了一絲紅光。

這一細小的現象,沒有人看到,哪怕就是俞桐,他也是未知未覺的。

“都在幹什麽?都還不快點散了!”四五個獄警拿着警棍來到了厮打現場,示威似的讓電流從警棍上一閃而過,伴随着‘咝咝啦啦’的聲響。

“警官大人,是這個小癟三突然發了神經來找我們的麻煩的。”一個剛才群毆俞桐的犯人谄媚的對剛才說話的那名獄警說道。

“哦?”那名獄警不屑的瞥了一眼俞桐,不耐煩的說道,“真TMD是個能惹事的,看來老子們長時間不招呼你們,你們都□□逸了!”

“張哥。”之前的獄警‘彭哥’突然來到了那名獄警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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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彭哥’在普通的獄警中可能是比較有資歷、有威信的,但是在這個張哥面前,也不過是個孫子級的人物。

“張哥,是我辦事不利,這件事我會辦好的。”獄警‘彭哥’打着哈哈。

“給我好好教訓他們!”張哥似乎也不想在這裏多呆,只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之後便也走開。

“是、是……”獄警‘彭哥’點頭哈腰的目送張哥離開。

等到張哥離開之後,‘彭哥’(此後便叫小彭子)才虎軀一震,嫣然沒有了之前的裝孫子的表現。

他也不去問別人怎麽回事。

因為在俞桐入獄的時候,石岩松便已經給他送了禮、打過了招呼,說要好生的伺候着俞桐。

但是到如今,他也沒有真的動手去招過俞桐。

現在俞桐自個撞到槍口上了,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而且監獄中可以稱之為極刑的地方便是小黑屋,這也是為了懲罰那些不服管教的犯人們而立的。

更何況,如今小黑屋中還有着一個見人就萬分排斥的武當山弟子,他就不信俞桐一個高中生能夠熬得過去。

這也算是教訓了這個不長眼的,也可以給石岩松交差了。

“是你先惹事的?”小彭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俞桐只是閉嘴不言,像是自己萬分懼怕一般。

“就是這個小子,媽的,沒想到看着挺老實的,竟然還是個會挑事的。”之前被俞桐撞了的那個彪形大漢怒罵道。

随後就是那些犯人們的附和、指責了。

俞桐也不在意。

只是他擡眼看向人群的時候,不經意的迎上了之前那個被他撞了卻是灑了一身飯菜的那名犯人身上。

那人也只是冷眼看着俞桐,嘴角挂起一抹譏笑。

俞桐覺得那人看到他此刻如此狼狽,會有這樣的反應也純屬正常,便回之了一個純真無比的笑容。

那人一愣,不明白俞桐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卻也看到了俞桐眼中的那抹歉意。當下,他便也不再對俞桐之前灑了他一身的飯菜的事情而感到憤怒了,只是對俞桐這樣的舉動感到了好奇。

而俞桐也就是因為今天這麽的一鬧,在日後得到了許多可靠的助力,而這個被他撞到灑了一身飯菜的犯人便是其中一個。

“有這麽多的人作證,你還想反駁什麽嗎?”小彭子陰測測的看着俞桐。

但是俞桐聽到他這句話,卻是白眼一翻。

自從獄警到了這裏之後,他可是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呢,現在這白癡獄警又問他還想反駁什麽,當真是個S-B呢!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到小黑屋裏去靜思己過吧,期限一周。”小彭子自以為很有文化的挺了挺胸膛,只可惜他也只是一個飛機場,胸前并沒有什麽雄偉的山丘溝壑。

俞桐被人關進了小黑屋,材哥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很是不解。

以他對王彪,也就是那個彪形大漢的了解,那王彪是斷然不會主動惹事生非的,這也是王彪一直沒有跟他搶青山老大這個位置的原因。

但是再看俞桐,那就更不像是會主動惹事的人了,完全的一個乖乖學生嘛,怎麽可能會去主動招惹王彪呢?

他雖然心中不解,卻也沒有多想,畢竟俞桐在他看來也不過只是一個有着仇恨的心思的小屁孩而已,起碼在目前是掀不起什麽大浪的。

俞桐不知道別人所想,也不知道別人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只知道,他想要強大,然後把石岩松給踩在腳下,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給踩在腳下,把一切有可能阻礙他的道路的人給踩在腳下。

“你又是哪個居心否側的人?”一進入小黑屋,俞桐只覺得黴味、酸味、騷味……撲鼻而來,總之是很多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很是難聞。

但是他卻也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去計較這麽多了,只因為他一眼便看到了一個被吊在小黑屋中間的梁上的一個黑夜男子,正清冷的看着他。

那黑衣男子雖然已經被折磨的骨露淋漓,但是卻也依然保持着自己應有的英氣,似乎絲毫不被這糜爛的環境造成一絲幹擾。

“敢問先生是武當山的弟子嗎?”俞桐沒有回答黑衣男子的話,而是不卑不亢的問道。

“哼,又是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吧?”黑衣男子冷冷的盯着俞桐。

想他也已經快要被槍決了,可是這人竟然還想要在他臨死之前得到他的一身絕學,真是不知死活呀!

“我是不是心懷不軌之人,想必先生會知道的。”俞桐聽聞黑衣男子的話,便也知道自己所猜不差了,于是便真摯的說道。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武當山的嫡傳弟子竟然在這裏受到如此非人的待遇?看到這裏,俞桐的心中也浮現出了絲絲不忍。

“呵?!”黑衣男子倒是被俞桐的真摯弄得為之一愣。

在之前,那些進入到小黑屋裏來騷擾他的,哪個不是假惺惺的,或者幹脆惡聲惡氣的?

如今自己快要被槍決了,這人竟然又如此做作的來找自己?

“先生也是被人陷害入獄的,想必也知道我的感受。”俞桐知道黑衣男子會防備自己,便在說話的時候似真似假地憤怒的斂了斂目。

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只等着能把黑衣男子說得心軟,然後教他功夫。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只要他能夠出獄,在外面迅速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如若這個黑衣男子還尚未被槍決,他是一定要把他給弄出去的,不管使用什麽方法。

“你也是被人陷害入獄的?”果然,那黑衣男子聽到俞桐說‘也是被人陷害入獄的’幾個字,內心也深深的震撼了一大把。

雖然之前俞桐剛進小黑屋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俞桐的身上被毆打的痕跡,卻也以為是這人狡猾,故意而為之的。但是現在再看到俞桐的憤怒不似作假,他便也對俞桐放松了些許戒備。

能夠在監獄這種地方遇到深受同感的人,他感覺他在臨死前還是挺幸運的。

“是的。”俞桐說着便又重重的跪了下去,“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哼,你這又是作甚,莫不是以為我會心軟?”黑衣男子冷聲哼道。

雖然他在臨死前能夠遇到一個同樣的悲苦的人,但是卻也不代表他就會心軟。

想他張翠峰在武當山也是新一代的傑出弟子,并且祖代也與武當山風靡一時的張三豐、張翠山、張無忌三代有着關聯,如今卻是因為誤信了一個自認為可以稱之為是朋友的人,被落下了如此地步。

那人又如何不是溫溫吐吐?到頭來還不是讓他被逐出了師門!況且被逐出了師門也就罷了,他還是師父最為寵愛的弟子。但是那人卻也還是不肯放過了他,要把他給趕盡殺絕。

如今又被陷害進了監獄,眼看不到半年就要被槍決,難道這就是他待人真誠所得到的後果嗎?

呵,張翠峰冷笑起來。

這個世界自古以來就不是純潔的,要怪只怪自己把人想的太過簡單。

“不是的。”俞桐堅定的看着黑衣男子,“我本是雲海三中高三七班的學生,一直以來從不招惹什麽事情。”

張翠峰聽到俞桐如此說着,便又瞥了俞桐一眼。

還別說,俞桐也确實不像那種會惹事的人,這是張翠峰在被逐出師門之後歷練出來的眼光。

而且在他看來,俞桐想必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陷害了罷。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微微沉了沉,卻仍不為所動。

“也許是因為我與班裏的一位女同學走得有點近了,我們的班長大人便謀劃出了一場陰謀陷害我入獄。”

張翠峰明顯的感受到,俞桐在說‘班長大人’的時候的憤恨。

“即使我現在已經被他成功的陷害入獄了,但是他卻也還是不打算放過我,竟然買通了監獄裏的人不讓我好過!”俞桐說着有些激動起來,“我現在剛上高三,在學校裏一直名列第一,但是那個王八蛋竟然就此在我的人生中給重重的劃上了一筆,等我出獄之後,我絕對不會放過了他!”

☆、我本純潔(七)

“哦?”張翠峰聽到俞桐的話,似是來了興趣。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卻在此地識。想必也是緣分了吧?

“那你就是想要報仇了?”張翠峰玩味似的看着俞桐,但是卻也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他此刻正在撲捉着俞桐的每一份表情。

“是!”俞桐憤怒的說道,“不把石岩松今天送于我的一切再還送回去,我俞桐不配做人!”

俞桐的思緒被張翠山看在眼裏。

他知道,俞桐在入獄之前也肯定是個純樸善良的人,只是因為那陷害之人嫉妒心太強,才讓他論得如此田地。

但是他卻也看的出來,如果俞桐能夠出獄,那麽世界也定當動上三動。

當然,前提是他真的收了俞桐為徒。

“好,我答應收你為徒。”張翠峰明白俞桐和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不同,而且又與自己際遇相同,所以便也真的放下了大部分戒心。

只是他卻也沒給俞桐接下來說話的機會:“是誰告訴你我是武當山弟子的?”張翠峰問道。

“師父,是與我同牢房的劉概。”俞桐雖然聽到了張翠峰答應收自己為徒的這個好消息,卻也不敢過于表現出興奮,只是道出了那猥瑣男子的真實姓名。

“劉概?”聽到這個名字,張翠峰的眉頭向上揚了揚,卻是不動聲色。

但是,他卻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收你為徒可以,但你要替為師辦一件事!”張翠峰不容置疑的說道。

“師父請說。”俞桐巴不得張翠峰能讓他替他辦事,不然他還總是心中不安呢。

“等你出獄之後,如若有了實力,要替為師殺一個人。”張翠峰有些陰沉的說道。

但是俞桐卻也明白了,那人必定是陷害張翠峰入獄的王八羔子。

“如果弟子出獄,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将師父救出監獄的。”俞桐卻是沒有正面回答張翠峰的話,而是另外給予許諾。

“哦?”張翠峰驚訝于俞桐的這份霸氣,卻也不以為意。

“為師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要被槍決了。”張翠峰淡淡的說道。

“如果還有将近半年的時間,弟子有信心救出師父!”俞桐卻是堅定的看着張翠峰。

“呵。”張翠峰笑了。

他沒有想到在臨死之前還能聽到有人如此的對自己許諾,那他就是死也無憾了。

但是他卻又哪裏知道,俞桐在出獄之後不多久,便也是他恢複自由的時候。

想他現在也不過二十八九歲,正值大好年華呢。

“知道我中華武術的精髓在哪裏嗎?”張翠峰定定的看着俞桐。

“師父,抱歉。”俞桐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中華武術博大精深,講究一個快、狠、準,別的一概不了解。”

俞桐也沒有想過打腫臉充胖子,畢竟他在學校的時候一心學習,根本就不去探究別的一些什麽,所以自然是什麽都不了解的。

但是他有悟性,什麽東西都是一點即可的。

“嗯。”張翠峰點了點頭,似乎對于俞桐的愚鈍也沒有什麽不滿,只是說道,“練武不只要用功去練,而且還要求有悟性,如果悟性不足,不足以大成。”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誨!”俞桐額了額首,悉心聽教。

“中華武術的精髓便是自己的修道精神,也就是随機應變。”張翠峰說道,“你之前所說的快、狠、準固然重要,但是相似于太極、乾坤大挪移等功法,也便是需要以柔克剛的。”

俞桐聽到這裏,瞪大了眼睛,難道像乾坤大挪移這樣的功夫在現實中也是果然存在的嗎?

他之前聽到猥瑣男子說武當山的嫡傳弟子,便也想到了張無忌、趙敏、周芷若,以及倚天劍和屠龍刀等等,并且感覺實在太武俠,以至于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如今再聽到張翠峰這樣說,他便也相信一二了,盡管心中還是猶如夢幻。

張翠峰繼續說道:“武術有外門、裏門、正門、過門、開門。其中外門在較鬥中,指對手的手臂外側。裏門指人體之側面,包括肩、肋、腰、胯,亦稱邊門、偏門。”

“正門是武術的傳統用語,指人體正面,包括胸、腹、裆。”

“而過門則是武術對練術語。指一方掃腿,另一方向前跳步讓過;或一方使用器械掄掃,一方跳閃避讓,致使雙方調換防衛的動作。如:一方位東,另一方位西。前者掃,後者跳,而成後者位東,前者為西。後者動作,即‘過門’。 ”

“開門是武術術語,即散手準備姿勢。又稱‘拉開架子’、‘擺好門戶’、‘站好樁口’、‘開手’。拳種不同,開門姿勢略有不同,亦可以采取自由式,或故意露出破綻,麻痹、誘惑對方。 ”

張翠峰說完之後看了看俞桐,見他正在認真的聽自己徐徐道來武術之根本,便欣慰的笑了笑,起碼俞桐是真心的想要跟自己學武術的。

“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你只需要品味一般即可。”張翠峰淡淡的說道。

“是的,師父。”俞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師父,以你的功力,難道不能把那鐵鏈弄斷嗎?”俞桐疑惑的看着張翠峰。

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武林高手不是都非常牛-逼的嗎?只要輕輕一掙,便可以碎石斷水的嗎?但是他的這位師父,為何不能那樣?

難道,這武術并不像是傳說中的那麽神奇?

“若是我沒有中毒,自然可以輕松的把這鐵鏈掙碎,但是如今那□□已經壓制了我的實力,我只能告訴你一些理論。”張翠峰嘆息的說道。

“所以我跟你說,練武必須要有悟性。如果悟性夠了,那麽便不用去看別人的示範,自然可以領悟其精髓。”張翠峰說道。

“師父中毒了?”俞桐聽到張翠峰的話,也感覺很有道理,只是,張翠峰竟是中了毒了?

他剛進入小黑屋的時候,看到張翠峰吊在梁上,也很是疑惑,但是卻也沒有多想,但是現在再看來,卻是怎麽都不能夠講的通徹。

之前猥瑣男子劉概便跟他說過,這個武當山弟子是何等的厲害,而且何等的正義……

看來所言非虛。

只是現在,自己的這個師父也必定有着滔天的怨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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