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暧昧

漫長的黑暗之後降臨的光明讓哈利無法很快清醒，全身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力氣，他好像在很多痛苦中沉浮了許久，如今疼痛散去，他完全放松了下來，仿佛回到母體，溫暖而舒适。

一個黑影擋住了頭頂有些刺目的光芒，雙目逐漸恢複焦距，哈利發現面前這張表情僵硬的臉來自魔藥教授，他嘴唇蠕動着，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楚：“斯內普？”對方幾乎是立刻後退了數步，他感覺自己的腳從高空跌落，“砰”地陷進床鋪中，這才後知後覺地痛呼了一聲。

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脖子甚至無法扭動，哈利只能眯起眼适應這突然增強的光線，嘗試着動了動手指：“我…怎麽了……”沒有人回答，似乎整間屋子只有他一樣，他轉動着眼睛，看到一襲黑袍再次靠近自己，“教授？”

斯內普陰沉的臉上讀不出什麽，但哈利本能地發現了不自然，對方打開一瓶魔藥，微涼的瓶口貼着他的唇，液體緩慢流出滋潤着他的唇瓣，滲進他的口腔裏，是甜甜的薄荷味，哈利遲鈍的大腦終于開始轉動，這味道真的來自斯內普做的魔藥？幹澀的喉嚨随着藥劑的滋潤舒服了很多，他小小地咂了咂嘴，沒有思考就開口：“還有嗎？”

不過他馬上就後悔了，當斯內普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以同樣的姿勢和速度給他喂下的第二瓶魔藥，那一點點滲透的苦味兒從舌尖開始侵犯全部味蕾，苦得麻痹到舌頭根部，他想咒罵，那些藥劑卻接連不斷地滑入喉管堵住了他的聲音，一股嗆人的味道又直沖鼻尖，嗆得他流出了眼淚。

水汽朦胧的眼睛看不清這位惡毒的男人是不是在笑，在哈利沒緩過起來時，他的腿被一只手擡了起來，有什麽柔軟的東西抹上了他的腳底，他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因難耐的癢而蜷起腳趾：“你在幹什麽？”

魔藥教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那東西——濕潤的毛巾——很快轉移到他的腳踝，然後是小腿、膝蓋，直到他的腳被架上對方的肩膀，哈利總算發現不對，他用力眨眼擠掉眼中的淚水，盯着斯內普那張毫無情緒的臉：“斯內普你在幹什麽？！”

“你以為我願意服侍你？”斯內普的動作頓了頓，視線一直集中在毛巾上，連眼皮都不擡，劉海随着他低垂的頭滑下遮住了他的表情，“你現在是個殘廢，波特。而我，已經受夠了在跟一個殘廢共處一室的同時，還要忍受這個殘廢散發出臭烘烘的味道！”

哈利氣得頭暈目眩，可是正如對方所說的，現在的他連掙紮的力量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抓着一條毛巾用那種略帶粗魯的力道搓着他的大腿。毛巾凹凸不平的質感反複摩擦敏感的大腿內側，一種莫名的熱量開始向下腹集中。該死！這是怎麽回事？！“住手！”哈利發出急促的尖叫，他懷疑那條毛巾被沾上了什麽藥物，否則他不會産生這種……

斯內普如他所願地停下動作，毛巾還覆在他的大腿上，哈利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麽虛弱了，心跳陡然的加快讓他差點透不過氣來，他大口喘息着，斷斷續續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除了你！”

“波特，”斯內普終于仁慈地擡起頭，那雙黑曜石的眼睛仿佛能将整個人的靈魂吸進去，哈利一陣暈眩，卻無法轉移視線，“你已經被抛棄了，除了我，沒有人願意要你。”

“不可能！”呼吸再次混亂，“還有小天狼星、萊姆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那條毛巾伸進內褲捏住了他的臀！

“不準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斯內普傾身靠近了哈利，危險地壓低了聲音，少年修長的腿因此被壓得貼近了身體。

哈利的臉漲得通紅，對方如野獸般兇狠的目光使他一時亂了方寸，他下意識地閉上眼，不再去看斯內普的表情，然而這樣做只會讓其他感觀變得更加敏銳，他感覺到毛巾上的每個顆粒摩擦過每個毛孔，這個過程十分短暫，卻又顯得無比漫長，緊接着包裹着毛巾的手居然撐起內褲握住了他的脆弱，往下抹過柱體，然後是雙球，還有會陰……

有那麽幾秒他忘記了呼吸，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下半身，令人顫抖的愉悅瞬間蔓延至全身，又以更猛烈的架勢回歸原點，他無法抑制地呻吟了，用一種他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

但很快那只邪惡的手離開了他，他本能地想要追逐那只手，卻連擡起腰部的力量都沒有。“啪”，褲子重新彈了回去，裹着腫脹起來的欲望的布料緊繃得他發疼。

斯內普同樣無法平靜，救世主近乎赤裸地躺在他的身下，一條腿搭着他的肩，如果不是最後那層布料，對方的私處就會完全暴露在他面前，那處鼓脹的部位似乎在告訴他對方很享受他的觸摸——還有挑逗，意外誘人的挑逗……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他惡劣地拍了拍對方頂起的地方，得到少年尖銳的喘息，“這一件，是不是也需要換？”一手撐在哈利耳旁的床鋪上，斯內普注視着對方沒有焦距的綠眼睛，另一手拉了拉褲腰，帶動欲望的摩擦。疼痛一樣甜美的刺激讓哈利更加興奮起來。

“咚咚！”此時，禮貌的敲門聲毫無征兆地響起。

處在詭異氛圍中的兩人幾乎同時從那樣的狀态下清醒過來。斯內普渾身一震，放下哈利的腳迅速遠離了那張床。哈利還沒為自己的沖動而羞惱時，眼前一黑，一條被子已經蓋住了他的身體。他的頸子可以稍微活動了，卻沒辦法挪開覆蓋視線的遮擋物，好在它并不影響呼吸，而且如果能阻止斯內普繼續凝視他無法降溫的臉，就算他看不見任何東西也沒關系。

魔藥教授用力打開門，就見德拉科帶着兩個大膽的格蘭芬多站在面前——格蘭芬多扣一百分！他在腦子裏高喊，随即理智攔住了他。他驚覺自己竟然想着和波特就這麽繼續發展下去，不！不對，這絕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另一個時空的Snape！如果沒有敲門聲，也許事情會變得無法一發不可收拾……

斯內普緊抿住唇一言不發地瞪着三個少年，他是不是應該為此免除扣分？“格蘭芬多扣二十分。”最後他決定少扣一些，因為他不能讓這群小鬼得意起來，“你們毀了我的實驗。”

“斯內普教授，我們是來看看哈利的……”赫敏擋住自以為很隐晦地往地窖探頭探腦的羅恩，陪着笑臉。

魔藥教授淩厲的眼神掃過德拉科，這位小鉑金貴族忍不住悄悄後退一步，“放心，在你們的救世主死之前，我會把他丢出地窖。”

“呃……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狠狠地踩回羅恩想出口的話，赫敏觀察着男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可惜她什麽都看不出來。

幾個人像被施展了石化咒，相視沉默了許久，最終，斯內普側身讓出了一個身位。三人魚貫而入，眼睛四處瞟着辦公室裏的擺設。但見他走到壁爐邊上，伸手掀開一團被蓋着的物體，露出了救世主的頭。

“哈利！”救世主的同伴們沖了上來，就被一條胳膊擋住去路。“讓開！”羅恩急着想闖過去，卻無法突破那只手臂的力量。

“對教授無禮，格蘭芬多扣十分。”這一回，斯內普對格蘭芬多的寶石可就毫不留情了。

相對冷靜一點的女巫擔憂地望着躺在床上轉動眼珠的少年：“哈利，你還好嗎？”

“我很好，赫敏。”确認臉上已經退燒的哈利清了清嗓子，以便自己看上去自然一點，要知道被子下面的他除了短褲什麽都沒穿！

“可是你昏迷了七天！夥計，你不知道現在霍格沃茨都傳瘋了，說你被斯內普……”大嘴巴的羅恩總算及時剎車，發現自己竟然還拽着斯內普的手臂，吓得縮了回去。

“七天！”哈利也吓了一跳，他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難怪斯內普要幫他擦身體……想起剛才不受控制的沖動，他臉上的熱氣又冒了出來，随即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對方可以用清理一新啊！他狐疑地瞥向魔藥教授。

“你們的時間到了。”斯內普的目光特地在羅恩身上停留了片刻，“你們柔弱的救世主的身體承受不住任何野獸般熱情的表達方式。現在，從這裏滾出去。”

縱有千言萬語想說，也抵不過魔藥教授的一聲命令，地窖很快只剩下床上的哈利還有床邊的斯內普。

男人與少年的視線重新在空氣中交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