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昔日光景

楚母已經醒了，招呼兒子過來在身邊坐下，“你怎麽半夜過來了？”

楚北宸忙坐下，小聲的說，“是晚上的飛機，你的病不要緊了吧？”

楚母伸手示意兒子把枕頭墊在自己腰下，這才笑着點頭，“本來就不用驚動你們，就是一點小毛病！”

這時傳來了一聲輕響，兩人一起看過去，卻是窩在沙發上的小姑娘像小貓般哼哼的聲音，也許是被吵到了，也許是沙發上睡着不舒服。

楚母連忙用手擋在嘴邊上，壓低了聲音，“是醫院幫我找的護工！”

楚北宸看看小姑娘，又看看母親，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的印象裏，這樣精制漂亮的小姑娘，壓根跟護工扯不上邊。

“媽，你這是欺壓童工呢？”楚北宸湊到母親耳朵邊上說話。

楚母嗔怪的看了兒子一眼，“我這是在幫她！”

她簡單的向兒子介紹了一下蘇念的情況，楚北宸這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衢州醫專的學生，她小小年紀，竟然負擔着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

她能來醫院兼職做護工，是她的那些老師們向病人推薦的。要知道，衢州醫專的實習醫院就是人民醫院，所以它的許多老師，同時也是醫院的科室醫生。

老師們了解蘇念的情況，說她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就是家裏不同意她出來上大學，所以她在衢州這幾年的生活費和學費，都要自己掙出來。

楚母退休前是個人民教師，一聽原來是這樣的情況，當即同意了讓蘇念來做自己的護工，同時把工資給到了這一行的最高限。

聽了這番話，楚北宸看向蘇念的眼神又不一樣了，更多了許多憐惜。

蘇母指了指床頭搭着的毛毯，“我讓她蓋上這個睡，她說自己要值班，不能睡。”

“這肯定是累得受不了了，你去，把毛毯給她蓋上！”

楚北宸點點頭，都說從軍的人冷血剛強，他卻從看到這小姑娘第一眼時，就起了一股憐惜之意，不想讓這小姑娘受一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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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蹑手蹑腳走過去，把毛毯給小姑娘搭在身上，看了看手表，才淩晨四點鐘，索性也不在病房呆了，免得驚擾了這一老一少休息，跟楚母打聲招呼，就坐在走廊上的長椅吸煙。

那俏長的睫毛，婀娜卻嫌瘦弱的身段，走馬燈一樣從他眼前閃過，楚北宸揉了揉眼睛，抱臂靠在長椅上，心裏還在奇怪，自己的駐地也不算偏僻，怎麽見了一個女孩子，就惦記上呢？

難道那些老兵油子說的是真的，當兵三年看老母豬都賽貂蟬？這個念頭一起，他又暗自唾棄了自己一番。堂堂的少校軍官，飛行學院畢業，他怎麽會這樣？

楚北宸正在自我猜疑與否定，病房的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帶着些許睡眼惺忪，在病房門口瞅了瞅，就直奔着他走過來。

“你是楚大哥吧？”小姑娘的聲音軟糯，嬌滴滴好像是裏面含着水。

楚北宸有些緊張，手忙腳亂扔掉了手裏的煙，“是啊，你怎麽不睡了？”原來那雙眼睛睜開是這樣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