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生只想遇見你08
趙南的執導風格特別務實,片場搭建好就通知演員進組準備開拍,沒有什麽發布會、開機酒之類繁瑣的步驟。
電影拍攝的順序往往不是最終呈現在熒幕上的那樣,大部分都按照取景順序,把同一場景的戲份集中拍攝,最後通過後期剪輯起來。《生遇(一生只想遇見你簡稱)》這部劇室內戲居多,導演組在同城組了個帶院子的房子搭建場地,先拍所有清至家中的戲份。
上班高峰期地面交通擁堵,緒夏擠地鐵趕到片場。——沒人氣的小演員專享特權,混在人堆裏也不會被認出來。她順道給昨晚熬夜趕工的劇組工作人員帶了早餐,跟大家打過招呼才去演員集合的地方。
片場空間有限,所有演員都聚在同一個休息室。緒夏還沒進去,就聽到屋裏清靈的聲音。
“胡老師你好,我給你帶了禮物。”顧嫣然接過助理遞來的紙袋,拆開把裏面精致的盒子遞給胡迅。
胡迅飾演的角色是清至的父親。劇裏他殘暴狠戾還有虐待傾向,演員本人的性格卻相當随和。胡迅得過幾次影帝提名,雖然沒能拿獎,演技也是受到業界肯定的。
“謝謝,你太客氣了,還準備禮物。”胡迅接過顧嫣然送的禮物,裏面是一條奢侈品牌的羊絨毛圍巾。他向顧嫣然道了謝,把禮物交給身後的助理。擡眼看到緒夏,笑着說,“我女兒來了。”
“嗳,爸。”緒夏感激地應下,倒不介意胡迅沾她便宜。胡老師不愧是業界出名的高情商好人緣,輕易的就消除了緒夏的隔閡,把她帶進片場的氛圍中。緒夏把剩下的兩份早餐放到桌上,“我給你帶了早餐。”
“你們兩個姑娘真是貼心,一個讓我穿暖,一個讓我吃飽。瞧我,什麽都沒準備。”胡迅笑着招呼緒夏入座,跟她又說了幾句話,兩個人飛快的熟稔起來。
顧嫣然冷哼着扭開頭。她得到影帝新戲的女二號原本挺高興的,結果到劇組宣傳時才知道,女主角居然是被她嘲笑過的阿貓阿狗。
她性格本來就傲氣驕縱,瞧緒夏二百個不順眼。現在看她只用一份早餐就得到自己名牌圍巾的待遇,心裏更加別扭了。
“顧…嫣然。”演員之間有習俗,對待前輩才叫老師。顧嫣然出道和年紀都比緒夏晚,緒夏猶豫了下,叫了她的名字,“你吃早餐嗎?這裏還有一份。”
“不吃,我要保持身材!”顧嫣然氣鼓鼓的說。她是喝露水的小仙女,才不吃什麽豆漿油條和皮…皮蛋瘦肉粥呢。
吸溜…也不知道這家店好不好吃,以後讓助理去找找吧。都是這個緒夏太讨厭了,怎麽不知道多讓我兩次啊!
緒夏沒再搭話,任這只漂亮的小孔雀在旁邊生氣。隔了會簡冬和趙南進來,跟他們打了招呼。
“誰帶的早餐,聞着挺香。”趙南昨晚忙了一宿,正餓着,問了兩句就坐下開吃。他左手捏着油條右手捧着粥,吃得一嘴油還抽空問簡冬,“你吃嗎?”
Advertisement
“不。”簡冬冷冰冰的拒絕。
“我警告你,你再瘦下去咱們戲沒法拍了,快恢複原來體型啊!”趙南解決完早飯,一抹嘴抄起劇本招呼他們去院子裏。
緒夏先前見趙南,導演說話損歸損,看上去倒是衣冠楚楚的。今天卻穿得特別随意,背心褲衩塑料拖鞋,看上去跟要去澡堂子似得。
緒夏偷偷竄到簡冬身邊,小聲問,“那個,趙導平常就是這麽…随性嗎?”
“嗯。”簡冬顯然習慣了趙南包工頭般的導演模式,淡淡地說,“習慣就好,有問題可以找我。”
“好好好。”緒夏連忙點頭。
正式開機,第一場戲拍的剛好是劇本的開篇,清至坐在院子裏的秋千架上晃,被父親找人拖到房間裏送給袁希。
理論上應該是很容易的戲,可不知道是緒夏第一次擔綱女主角太緊張,還是趙南要求太嚴格,她坐在秋千架上晃了半個小時,都沒拍出趙南需要的場景。
“cut,”趙南抓起脖子上的抹布擦擦汗,走過來跟緒夏交流,“這場戲倒時候是電影的第一幕,你要表現得讓觀衆一下子就進入劇情中。清至是個少女,但不是無憂無慮的、蕩完秋千就該去玩老鷹捉小雞這種,明白嗎?”
“我知道了。”緒夏點點頭,再次投入表演中。
“cut,表情太沉重了,少女的爛漫呢?”
“cut,動作別那麽僵。”
“cut…”
“對不起,我耽擱大家進度了。”NG了十幾次,緒夏比趙南更加着急。
她無措地跟大家道歉,陷入自我厭棄中。——以前還以為是懷才不遇,實際上真上了陣,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才能。
緒小夏,你退圈吧,別來影視圈丢人了!
簡冬注意到她的表情,幾不可見的蹙起眉,冷淡淡地開口,“這個場景設置有問題。”
“嗯?”難得聽他在自己以外的戲份發表意見,趙南覺得挺稀奇。
“不應該是動态的。”簡冬指着取景框裏上一次拍下的片子說,“晃動中失衡,無論是角色性格還是演員演技都很難發揮。”
“你這麽說…”趙南摸着下巴琢磨了會,果斷決定,“緒夏,你坐在那裏,我把鏡頭從左往右推過去試一次。”
“好、好。”緒夏補好妝,連忙進入狀态。
攝影師慢慢推着鏡頭,從庭院的側面拍到緒夏穿着白裙子,安安靜靜坐在秋千上的身影。
她安靜又純潔,幹淨寡淡的,仿佛是上帝身邊的天使。
鏡頭慢慢推到正面,被柱子擋了一瞬,整個屏幕布滿石青。
再轉過去時露出緒夏的臉,她表情平靜,唇微微抿着,甚至帶了點淺淺地、難以捕捉的笑意。
她眼睛澄澈通透,如世上最美的湖水。眼底透出淡淡的掙紮和祈求,像是在等鏡頭前的人帶她走出命運的泥沼。
然而什麽都沒有等到,下一刻扮演父親的胡迅出現在鏡頭裏,“該走了,孽障。”
胡迅身後的男人立刻圍住緒夏,粗暴地扯着胳膊把她拖進房間裏。緒夏安靜的沒有掙紮,只是緩慢的垂下眼,掩去眸底幽微的希望,幹淨的裸足在被拖行的過程中,沾滿污穢的泥土…
整個鏡頭緒夏的表演都很安靜,沒有過多的動作,任人擺布。卻将清至骨子裏的抗争和表面的順從完美糅合,讓旁觀的人想要拯救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她陷入宿命深淵。
“好!太棒了!”一鏡到底,趙南檢查完原片,痛快呼出幾口氣,“果然沒看走眼,你演技可張可馳,是我合作過的女演員中拔尖的。這場過了,下一場袁希準備上。”
工作人員圍住緒夏,拿塑料盆給她小腿和腳踝上潑水清洗。緒夏彎腰想幫忙,立刻有人扶了她一把。
“你別動,當心衣服濕了。”
“啊,好。”緒夏立刻站直不敢動了。
“你脾氣也太好了,一個當演員的,怎麽總想着做這些雜事。”
“對啊,咱們女二架子就特大,換衣服都要五個人伺候。”
“她名氣大,應該的。你們總忙來忙去挺辛苦,我就做點順手的事。”緒夏跟他們說着話,配合工作人員洗幹淨腳上的泥污。
見簡冬走過來,她問,“你等急了嗎?我馬上過去。”
清至這幾場戲是不能穿鞋的。——父親囚禁着她,不讓她行走,所以鞋子在她這裏就成了被抛棄的累贅。
緒夏自己的鞋讓工作人員收起來了,反正到片場也就幾步路,她拎起裙擺,剛準備裸足跑過去,被簡冬攔住了,“別動。”
“啊?我腳上還有髒的地方嗎?”以為是自己的腳上泥污還沒洗幹淨,緒夏收回腿低頭左右檢查。
忽然,整個人被一片溫暖幹淨的氣息包裹住了。
簡冬打橫把緒夏抱起來,穩穩地往下一個片場走。緒夏重心失衡,連忙環住簡冬的脖子整個人貼過去,靠在他緊實的胸膛上,恍如置身夢中。
最近相處的機會越來越多,緒夏已經熟悉簡冬身上好聞的薄荷味。她害羞地把臉埋進簡冬的衣服裏,直到被放到沙發上。
簡冬把她放下,順勢坐過去低聲說,“地上會有很多東西,圖釘螺絲什麽的,光着腳不要亂跑,容易傷到。”
“嗯,我知道了。”緒夏乖巧的點點頭,臉紅紅的看着自己的先生。
“以後喊我,我抱你過去。”
慫噠噠的緒夏可不敢每天都享受男神的公主抱,“不好吧,太麻煩你了。”
簡冬語氣平平的發問,“你想麻煩誰?”
麻煩誰?這個問題真是要送命。
她作為女主不能受傷耽誤進度,現在雖然瘦了幾斤,可還是挺重的,不好意思麻煩劇組的女生們。可男的…緒夏連男朋友都沒交過,怎麽可能拜托不怎麽熟的男人抱自己?
所以選來選去就只有——
“麻、麻煩簡老師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