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初顯異能
天氣已經漸冷了,月牙兒拿着笤帚在清掃屋內屋外,天氣晴朗,藺婆子便是将一些盆栽都搬到太陽下了。那掉落在地的落地跟塵土,便都是月牙兒來清掃。
掃完了屋子裏,月牙兒便是将屋子外圍的一圈都大致掃了些,其實這貼着牆的一面已經很幹淨了,之前她為了驗證自己這身子是不是不對勁,就對着牆角的花花草草澆水施肥做實驗的,很不幸的,是讓她知道,她最好不要去碰這些花花草草,這雙手有着讓花草枯敗的能力。這一點剛知道的時候,着實讓月牙兒吓到了,但後來又想,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了,她又不種草種花什麽的。
走到牆邊,月牙兒突然發現那一堆枯草裏面有一抹綠,這乍一眼望去,特別的顯目。還有什麽小草居然不被她這雙手所蹂躏的嗎?月牙兒心中驚喜,便是扔下了笤帚,上前蹲下身,撥開了周邊的枯草,她便是看到一株綠色的植物。這一株小小的綠色植物,莖直立,近于圓柱形,光滑無毛,綠色或帶多數紫色細縱條紋。那葉子繁複,三四枚葉子是長在莖端,葉柄細長,表面無毛,再往上是幾枚小葉片,小葉片橢圓形至長圓狀倒卵形,中央數片較大,最下兩片最小,先端長尖,基部近圓形,邊緣有細鋸齒,齒端偶具小刺毛,表面沿脈有細刺毛。
這是……月牙兒小心翼翼撥弄着葉子,腦海裏開始回想前世的記憶,前世她讀了五年的醫科大學,學的便是那中醫藥,曾經也是把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都翻過的。若是她沒有認錯,那這一株,應該是三七。問題是,這裏怎麽會有三七呢?月牙兒面驚疑,若她的記憶沒有錯,那三七對土壤,氣候,溫度都是要求很高的。長在牆角的三七,還真是奇怪!而且,這是多年草本,按這個模樣,都到了種子成熟階段,可她要沒有記錯,這裏之前都是一些野花野草,那個時候,可沒見過這株三七啊!
而且,周邊的小花小草都被她澆死了,為什麽這一株三七還能茁壯成長着?
“你在看什麽?”藺婆子不帶感情的話語在月牙兒身後響起,将月牙兒吓得幾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藺大姐,你快看,這是什麽?”月牙兒回過神來,便是連忙獻寶一樣對藺婆子說道。
藺婆子看了一眼那株三七,臉色依舊平淡如水,說道:“一株野草罷了!”
“不是的,這是三七,是止血定痛的好寶貝啊!”月牙兒有些激動道。
藺婆子的眼中除了花木,可看不到其他,她也不認得這株草藥,看月牙兒神色激動,她卻是毫無反應,只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月牙兒心思湧動,為何這株三七能在自己的魔爪下幸存,還加快了成長的速度,這究竟是怎樣神奇的存在?雖然自己的這一點猜測還沒有被驗證,但是此刻月牙兒的心情是旁人無法理解的興奮。如果她前世五年的所學,能夠為之所用;如果她有着種植藥材的異能,那麽,她的人生,是不是就可以開創出一個光明的未來呢?
“這真的是三七啊!”月牙兒激動之餘,卻又是說不出其他來,便是着重強調道。
藺婆子有些奇怪的看着月牙兒,根本就無法理解這有什麽值得月牙兒激動的。“随我出去一趟!”藺婆子開口說道。
“欸?”月牙兒有些奇怪,驚訝于藺婆子的突然,但是同時也是雀躍,出去,是出候家嗎?她都沒有出去過呢!“藺大姐是要帶我一起出去嗎,去外面?”
藺婆子已經不說話了,便是朝外走去,月牙兒忙是跟上,她在候家待了好幾個月了,雖然是将家中的一切都了解了個大概,但是外面,她知道這是風息城,也從其他人的口中打探到這是一個叫陳國的朝代,只親自外出,那無疑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藺婆子是從候門出去的,月牙兒是小跟班一樣地緊緊跟随,一雙眼四處張望,對所有的一切都很是好奇。候家的府院是鬧中取靜,穿過一條巷子,便是走到了街市。街道兩旁林立的商鋪看在月牙兒的眼裏,都很是新奇,這是古代的街道跟商鋪啊,身臨其境,真有些如置幻夢般。
藺婆子的去處是一家打鐵鋪子,她似乎跟鋪子的老板是熟人,進去了,老板就知道藺婆子要什麽了。
從打鐵鋪子出來的時候,月牙兒的手上多了一把花鋤,鐵鏟,這扛着肩上,面露苦色,原來,藺婆子是要自己來做苦工啊!
藺婆子走的有些快,月牙兒跟的頗有些辛苦,穿過長街的時候,有些吵鬧,更有人群在圍觀,月牙兒便有些好奇地觀望,腳步更是放慢了。她聽到了辱罵聲跟鞭打的聲音,眉頭皺起,這大街上難道有人動粗,而那一幹人圍觀着都不管嗎?
藺婆子感覺到身後的腳步遠了,便是停了下來轉頭看,就看到月牙兒伸長了脖子,往那圍觀處觀望。她也不催促,就在一旁等着。
那圍觀的人群是散開一條道來,月牙兒不由看到讓她雙目圓睜的場景,只見一個長相兇狠的男人是拖着一個少女的手臂。那少女頭發散亂,地上還有血污,有些奄奄一息了,那男人便是拖着那少女走着,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這丫鬟膽子太大了,簽了賣身契的還敢偷跑,打死了官府也不的啊!”人群中有些讨論着。
“可不是,一個奴婢而已,死了官府也不會管,這下子可慘了!”
月牙兒忙是往前走,快步走到了藺婆子面前,卻忍不住回望,有些不忍道:“藺大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簽了賣身契的奴婢若是逃跑,被打死官府都不管?
“賣身為奴還能怎樣?”藺婆子簡短說道,便是繼續前行。
“簽了賣身契就只能任人打罵了嗎?”月牙兒覺得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難道奴婢就不是人嗎?
“官府對逃奴的生死是不會在乎的!”藺婆子說道。
“那我呢,是不是也是簽了賣身契的?”月牙兒問道。
“不錯!”前面走着的藺婆子頭也不回道,“你就是候家的下人,除非有人給你贖身!”
還要贖身,怎麽跟賣身一樣?月牙兒心中想着,可不是,之前香草兒不是說她們是被人牙子賣到候府的嗎?回頭望那一路血痕,她突然有些心慌慌了,也就是說,若她沒有贖回自己的賣身契,那麽,她的下場,也會是那樣?
月牙兒心裏惴惴,便是扛着鐵鏟跟花鋤回了候家,這一天之中,心情有些起起落落,她突然覺得前途未蔔,若不能擺脫這奴婢的身份,是否她也終究是無法得到任何的人身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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