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病倒了
月牙兒病倒了,因為落水着涼了,當天夜裏便是發起燒來,整個人燙的不行。而直到第二天早上落蘇叫她起床,才發現月牙兒是高燒不止。落蘇驚慌之下,便是禀報了大小姐。
候籽青是親自來探望了,落蘇便是推着月牙兒叫醒她。
“嗯~”月牙兒是感覺腦袋裏裝了千斤重的泥一樣,沉得讓她轉不動。好難受啊,忽冷忽冷的,喉嚨裏是燒了火一樣的疼。“大……小姐!”看到候籽青,月牙兒詫異的很,一出聲,卻也是發現自己那沙啞的聲音。
“落蘇,快吩咐人去找大夫來!”候籽青有些擔憂道,昨日的事情,月牙兒算是替她落水了,若不是月牙兒拉了她一把,今天躺床上的或許就是她了。
“我……怎麽了?”月牙兒咽了咽口水,喉嚨還是火辣辣的疼,絲毫沒有起到潤喉的作用。
“你先別說話,月牙兒,你定是得了傷寒,再忍忍,大夫很快就到了!”候籽青溫柔的語調響起,絲毫不介意這傷寒是會感染一樣,在月牙兒床邊說道。
“大小姐,這裏有奴婢伺候就好了,月牙兒知道大小姐親自來探望她,心中一定是寬慰的!”落蘇是攔在了候籽青跟月牙兒之間,是怕候籽青被月牙兒傳染一般。
月牙兒也是知道自己是發燒感冒了,但也沒有燒糊塗的,她只是一個奴婢,怎麽敢勞煩大小姐伺候啊。掙紮着起身,忍着喉嚨的幹痛,月牙兒艱難道:“大小姐,奴婢……咳……”月牙兒說着,便是咳嗽起來,她忙是用手掩着嘴,轉過頭去。
“大小姐,你先出去吧,這邊有奴婢就好了!”落芳是護住心切一樣地趕忙說道。
候籽青看月牙兒病的不輕,皺着眉頭,臉上也是擔憂神情。對月牙兒是關心的,但還不至于讓自己涉險。便聽候籽青道:“月牙兒,你再忍忍,大夫很快就來了,你好好休息!”
“奴婢多謝大小姐關心!”月牙兒扯着公鴨嗓子般謝道。
候籽青是在落蘇的陪伴之下出去了,月牙兒便是又躺下了,扯着被子蓋着自己,又是咳嗽不止。她心中是郁悶無比,居然感冒了,還是嚴重感冒,這古代可沒有立即見效的藥啊,這病去如抽絲,這一回,她可慘了。
一個小小的奴婢病了,自然是不可能驚動堂堂莫大夫的,可是巧的是,這候籽青拍去的丫鬟剛進了莫氏醫館,便是碰到了要出門的莫沉喧。
“是候家的丫鬟,這又是誰病了?”莫沉喧看出了丫鬟的身上的穿着,便是随口一句問道。
那丫鬟也是認得莫沉喧的,當下便是回禀道:“回莫大夫,是月牙兒得了傷寒,大小姐請奴婢來請大夫!”
莫氏醫館的有專門看傷寒的大夫,這丫鬟自然沒想要請莫沉喧去為月牙兒看病。但是莫沉喧聽了,這外出的腳步便是停下來了,月牙兒,就是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病了啊,可是昨日落水的緣故?見那丫鬟還要往內,莫沉喧便開口道:“你還進去做什麽,我随你過去看看吧!”
“莫大夫?”這丫鬟是驚呆了,莫大夫是城裏最富盛名的神醫,怎麽能纡尊降貴地去給一個下人看病。只有老爺夫人小姐們生病了才配讓莫大夫看診啊!
“愣着做什麽,醫館的大夫都是很忙,難道是嫌本大夫的醫術不精?”莫沉喧開口催促道。
“不不,奴婢不敢,只是莫大夫,月牙兒只是一個下人,不敢勞煩莫大夫大駕的!”這個丫鬟也是如實說道。
莫沉喧的臉色便是一沉,正色道:“你以為本大夫是只會醫治富人嗎?只要是病人,本大夫都應該出手醫治!”
是莫沉喧的神色太過鄭重,這丫頭便也是沒有辦法,硬着頭皮将莫沉喧帶回了候家。莫沉喧随身是沒有帶任何的東西的,到了大小姐的院子時,将等候的落蘇吓了一跳。眼神便是怪罪般看向吩咐去請大夫的丫鬟,這怎麽把莫大夫給請來了,月牙兒怎麽擔的起啊!
“病人在哪裏?”莫沉喧卻是直接說道,将在場其他人的眼神視若無睹。難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應該給那些達官貴人治病嗎,其實,這一切只不過是看他的心情而已。
“莫大夫這邊請!”人已經到了,總不能送走,落蘇沒有辦法,便是将莫沉喧帶進了月牙兒的房間。
月牙兒是難受的很,緊緊拽着被子,而被子下面的身軀是在發抖的。這是她變成月牙兒後頭一次生病,在古代生病是一件極受罪的事情,一個小小的感冒就讓她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啊!
“你們先出去吧!”莫沉喧開口說道,“把門窗都打開透氣!”
對于莫沉喧的吩咐,落蘇是不敢質疑的,或者,也是不會去質疑,根本也不會去想男女共處一室有什麽不妥,反而覺得月牙兒真是太有福分了,能讓莫大夫開看診。
莫沉喧便是在月牙兒床前坐下,開口道:“伸出手來!”
月牙兒翻了個身,抱着被子,面色潮紅地對着莫沉喧,眼神也有些迷離,但還是看清了眼前的人。有氣無力地将手臂伸出來,扯着沙啞的嗓子道:“你不是神醫嗎,快些把我醫好!”
聽到月牙兒那般不客氣的口氣,莫沉喧是會心一笑,他就知道這丫頭是有趣的。先是搭上月牙兒的脈門,再是用手背碰了碰月牙兒的額頭,緊接着,便見莫沉喧自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展開一看,卻是滿滿的銀針。
“你是要給我放血嗎?”月牙兒眨着眼開口問道。
莫沉喧眼中是有些奇怪的神色,這個丫頭,很是不一樣,就算是口中說着奴婢的時候,也不見真将自己當做下人的。前幾次見她,都是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而且,她是識得藥物的,至少是知道黃連的,而這一次,他一拿出銀針,這丫頭卻很理所當然般地認為他要給她放血,她當真不像是個普通的丫鬟啊。
“你不怕?”莫沉喧試探問道。
“只要讓我快些好起來,你就算紮我幾針我都不怕!”月牙兒扯着沙啞的嗓子說道。
“呵!”莫沉喧輕笑一聲,便是對月牙兒施針,其實,說起來,一般人,他也不願意施針的,開幾帖藥下去,遲早就是會好的。但是面對這病怏怏的丫頭,他卻有想她好的快些,特別是她眼中沒有往日了靈動歡樂,看着還有些可惜。“你這丫頭身子太弱,這昨日落水的可不只你一人哦!”
他是在說他嗎?月牙兒心裏想着,眨着眼看着莫沉喧,開口道:“我是丫頭片子,你是男人,自然不一樣!”
“真是小丫頭,嘴還不饒人。丫頭,你為什麽會知道黃連?”莫沉喧一邊為月牙兒施針,一邊随口問道。
“我知道的多着呢,喂,你對二小姐說了什麽,讓二小姐那麽快就死心了!”月牙兒抱着被子趴在床上,扭着頭看着莫沉喧,也是随口問道。
“呵,這算是交換嗎?”莫沉喧饒有興趣道。
“不算,你愛說不說!”月牙兒心裏對那事是有好奇的,但也沒有好奇到拿自己的秘密去跟莫沉喧換這個答案。
莫沉喧看月牙兒都已經病怏怏的,還這般嘴上利索,倒也是放下心來,雖然發燒了,不過也沒燒到腦子。他施針之後,燒很快就會退去的,再開幾帖藥,藥到病除也不需幾日的。
月牙兒又有些昏昏沉沉了,眼睛便是迷了起來,但又像是想起什麽來,勉強睜開眼道:“你別使壞故意在藥裏加黃連,我認得的!”
莫沉喧忍不住又是輕笑,看月牙兒閉上了眼,心裏有些怪異,這丫頭怎麽一點防備都沒有,眼下還是一個青澀的丫頭,容貌已經透出美貌來。再大些,只怕就會出落的更好看了,她這般的身份,太過美麗,便不是一件好事啊!但莫沉喧也是沒有去叫醒月牙兒,一遍施針完畢,他就退了出去,對落蘇說了會讓人把藥送來,便是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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