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假借人手
容成禦的來去,就跟人生的插曲一樣,對藥王谷沒有任何的影響,也只是讓候盈月知道,藥王恐怖的時候有多可怕。對于候盈月,藥王還是三不管的模樣,從不管候盈月做什麽,在哪裏,每日還是只顧着自己尋藥嘗藥。
候盈月是想出谷去買藥種的,但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莫沉喧又沒有來藥王谷,這某日跟阿生抱怨着說起的時候,阿生便是帶了候盈月進了藥房。這裏,候盈月是聽莫沉喧在的時候說起過的,但一直以為是藥王煉藥的地方,這一找之下,真的讓她找到了三七的種子。候盈月甚是歡喜,也就不管當下是不是耕種的季節,當日便是将種子埋了進去。這又是澆水,又是施肥,接連幾天,候盈月便是忙開了。
莫沉喧最近是有意去候家走動,面上是為候家大少爺繼續看診,實則也是有意無意地在打探這個候家對月牙兒是否還有執念。
候家大少爺的院內,竹林清風陣陣,石桌上是莫沉喧與候月白在對弈。候月白的身子已經恢複了,只這心中的傷卻依舊存在的,與以往比起來,他顯得沉默寡言裏許多,時而都會有自嘲的話語冒出。是月牙兒的死讓他覺得自己相當的無用跟懦弱。
“大少爺心中還有事?”莫沉喧在吃掉了候月白的一個字後,淡淡開口道,“這讓莫某都覺勝之不武。”
候月白自嘲一聲道:“是我棋藝不精,為莫大夫所敗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只怕是候大少心結未解,莫某雖是大夫。但這身體上的傷痛能治,心裏頭的卻無能為力。但也知這心中的傷若不治愈,怕會變成沉疴!”
“呵,莫大夫。月白讓你見笑了!”候月白嗤笑了聲說道。
莫沉喧面上淡然如常,目光落在了黑白棋子上,看似不經意道:“莫某是一個外人。只這個中緣由還是知道幾分。不知大少爺可願聽莫某一言?”
“莫大夫請說!”
“我曾為月牙兒幾次看病!”莫沉喧說道,這提到月牙兒的時候,眼角也是瞥到候月白臉上神色微微一變。“曾也與她交談,知道她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得自由身!大少爺的心結怕也就是在她身上吧!”
候月白的心事被莫沉喧說破,便是點了點頭道:“是啊,可是。在她有生之年,我都沒法為她達成所願了。”
“但大少爺卻能自我救贖!”莫沉喧說道,擡起了頭看着候月白,“大少爺,你還如此年輕。若為舊事牽纏,只怕日後也難施展開。佳人已矣,你卻依舊迷中困所,這樣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她,都無任何好處!”
候月白有些詫異般望着莫沉喧,為莫沉喧來說教他而覺得驚訝。但卻又覺得莫沉喧說的有些道理,他當下便是開口道:“莫大夫的意思是我若為月牙兒贖身,便是自我救贖?”
莫沉喧點了點頭,這候月白也算是一點就通啊!
“是啊。月牙兒想要的是自由身,但是現在她就算走了,卻還是候家的人,她定是在泉下有知也是不甘心的,我知道怎麽做了!”候月白是突然的精神一震,領悟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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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喧含笑不語。接下來的時候,就不需要他做了,只要等着候月白動手就罷。
候月白定了主意,也就沒心情下棋了,他站了起來對莫沉喧說道:“莫大夫,你的指點之情月白銘記于心,還請莫大夫見諒此刻月白的心情!”
莫沉喧也就站起身來,告辭道:“那莫某就先告辭了!”
候月白作揖回禮,目送着莫沉喧離去,他的動了心思了,只家中這些下人的賣身契什麽他都曾打探過在哪。這一時間,突然覺得自己很是無用,既保護不了月牙兒,現在連月牙兒的遺願都沒法子達成。“阿茶,阿茶!”候月白疾聲喚道,準備問阿茶他該去哪給月牙兒贖身。
莫沉喧神情淡雅地走出了候家大少爺的院子,身為候老爺的長子,候月白真心是單純的很。
“莫沉喧,你站住!”正要離開候家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嬌叱,莫沉喧眉頭一皺,知道是候家二小姐。
候籽玉是想了很久,從上次被莫沉喧狠狠拒絕了之後,她本來都死心了。但是随着一天天過去,她就像是開竅了一樣,覺得莫沉喧的說辭很可疑。他說他有未婚妻,他說他的小師妹就是他的未婚妻的,可是,這莫沉喧早過而立之年,若有未婚妻,為何都不曾聽說?
身後的腳步很是匆忙,莫沉喧回轉身來,就看到了有些小跑着過來的候籽玉。他面露詫異般問道:“不知二小姐突然喚莫某,是有何指教?”這丫頭怎麽連個丫鬟都不帶,就跑過來了?
候籽玉是特意支開念心過來的,到了莫沉喧跟前,仰着頭問道:“莫沉喧,你是不是騙我?”
“此話從何說起?”莫沉喧面露不解問道。
“你說,你說……”這一時間,候籽玉卻又有些氣弱了,小手輕攥着,心底不住給自己打氣,終于還是開口道:“你說你有未過門的妻子,這話是不是騙我的!”
莫沉喧見候籽玉雙眼瞪的老大,有些氣鼓鼓的樣子,心裏頭甚是好笑,這丫頭未免也太後知後覺了些。但面上他卻露出淡淡地笑意道:“二小姐,這種事情豈是假的?”
“那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沒成婚?”候籽玉當下也便是将心裏頭的猜疑,“還是你……,你是拿假話唬我?”
“難道莫某未曾跟二小姐說嗎,我那小師妹于二小姐一般年紀,等她及笄之後,我便會娶她過門?”
見莫沉喧不像是說謊模樣,候籽玉心裏頭還是不怎麽信,念叨着:“跟我一般年紀,及笄,那就是明年?”
莫沉喧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明年!”
“哼,莫沉喧,要是明年你沒有娶你的小師妹,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到時候我……我……”候籽玉是想說,到時候她還是要嫁他,但終究這話是說不出來。
莫沉喧笑了笑道:“那明年莫某成親的時候,一定請二小姐賞臉喝杯喜酒!”
“你……”候籽玉甚至氣惱,跺了跺腳,很是糾結模樣,“哼!”最後,說不來其他的,便是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又跑了!
莫沉喧對此是覺得好笑,心中是算計開了,明年,他是該娶妻的,至于小師妹,也會有的。
候月白了解了如何為月牙兒贖身後,便是直接去尋了候夫人,這月牙兒已死,候夫人也就不在擔心父子兩人還争,也心疼兒子,便是将月牙兒的賣身契給了候月白。候月白竟又去衙門為月牙兒消了奴籍,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倒真覺得心裏的遺憾少了些。
早就在衙門事先打好招呼的莫沉喧,使了手段,最後是為月牙兒改了名,立了戶籍,做完這一切,他覺得該去藥王谷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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