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裝做她喜歡的樣子
随着候盈月身子的日日好轉,莫宸喧對于那害候盈月的人的調查也是在步步緊逼,見容成禦那邊沒有進展,他便是不得不要跟容成禦交涉。那個人在容成禦手裏,可能容成禦問不出什麽來,他可以問出來。
只這事是不想讓候盈月知道的,莫宸喧便是趁夜裏候盈月睡了之後才去去找容成禦的。容成禦是包下了城中福朋客棧的一個院子,這夜深人靜,客棧門已經光了一半,但也是想着或許有夜旅人前來投宿,那夥計是手肘支着下巴,一下一下地打着盹。
莫宸喧輕敲了敲櫃臺,将那打盹的夥計給驚醒了。
“客官是要投宿嗎?”夥計是條件反射般便是開口說道,這眼都還沒睜開,他揉了揉,才發現站在面前的是莫宸喧。“咦,莫大夫,這麽晚了來小店是有何貴幹呢?”
“我來找人,那住在東院廂房的三位客人!”莫宸喧開口說道。這容成禦在哪,他都是打聽清楚的。
“莫大夫,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就不能明天再來嗎?這個時候,怕客人都已經睡下了!”夥計建議道。
莫宸喧卻是比較堅持,開口說道:“自是有急事,你若不便,我便自個去找!”
“莫大夫,不是小的不便,是貴客不是一般人啊,他們說那是當朝九皇子啊!”客棧夥計苦着臉道,“這包下東院廂房後,平日裏就是不許人打擾,即使是喧鬧也不行。這大半夜的,若是打擾了貴客清淨,只怕小的當擔不起啊!”
莫宸喧見夥計面上的确是為難神色。他便是開口說道:“我自是知道他是九皇子,說起來也算是有些交情,也罷,我自己去找吧!”
客棧夥計見莫宸喧這般堅決模樣,便也不再勸說,權當自己是不知情那樣,對莫宸喧尴尬笑笑。
莫宸喧不在意,這便直接往東院走去。那個吳阿福是被容成禦的人抓了。那是不是也就在這院子裏呢?這夜深人靜時,本就是靜谧無聲,而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莫宸喧覺得這東院竟有些陰森感覺。整個院子都沒有任何的燭光,唯獨天上皎潔月光将地上照的清亮,莫宸喧四處看看,估摸着容成禦下榻的房間,便是抱着試試的态度。開始敲門。而就在他敲響第一間房門的時候,便覺得屋內突然力道襲來,莫宸喧是迅速後退。
這房門一開,迎面而來的是冷冽的劍鋒,莫宸喧慶幸自己躲得快,這般不由分說就出手。哪是容成禦的一貫作風?但看到屋內出來的人,莫宸喧也發現,不是容成禦,而是他身邊的一個侍衛。
“我找容成禦!”莫宸喧開口說道。
那人不由分說,便是持劍迎上,似乎沒有将莫宸喧的話語聽進去一樣。莫宸喧有些意外之外,這便又是隐隐印證了先前的猜測,這個容成禦有問題!眼前這人的身手也是不低,而出手不留情面。仿佛是要将他斃于賤下一樣。
莫宸喧在不懂容成禦是個什麽意思之前。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的,兩人當下便是過了數十招。莫宸喧自認自己不差,但是他的本職是個大夫啊!
“住手!”終于,容成禦的聲音響起。聽着竟感覺帶有遺憾一樣。只着了白色中衣的容成禦緩步走出,他雙手負後,一頭青絲肆意散亂,清冷月光之下,渾身透着妖異。“都退下!”容成禦開口說道,那攻擊莫宸喧的侍衛便是退下了。
莫宸喧神色嚴峻地看着容成禦,也就是說先前他都是裝的,在盈月面前裝出一副和善的模樣了?現在的容成禦,看着便是狂狷,怎麽也不像是溫潤的。
“莫宸喧,我真想殺了你啊!”容成禦開口說道,那口氣,聽着也是瘆人了。
莫宸喧有些戒備,容成禦要殺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殺了你,盈月一定傷痛欲絕,然後我就可以安慰她,帶她離開這個傷心地,莫宸喧,你說,這個打算怎麽樣?”容成禦說道。
“呵,且不說你能不能殺了我,就算可以,你以為盈月就不會懷疑你嗎?”莫宸喧戒備說道。
“是啊,盈月是聰明的,所以我不能冒這個險,我怎麽能讓她先恨上我呢!”容成禦口氣露出無奈道。
莫宸喧聽容成禦是當真什麽都考慮過的模樣,眉頭緊鎖,容成禦果然是盈月還是不死心的。他是裝出純良的模樣來博取盈月的好感嗎?
“莫宸喧,你是不是想着盡快告訴盈月我都是裝的,揭穿我的面目?那你盡管去說啊!”容成禦有恃無恐般說道,“就是不知道盈月是只信你說的,還是信她自己看到的!”
莫宸喧聽容成禦這般一問,心下也驚,容成禦是什麽都想過了嗎?盈月跟他一道賞花,便也是确信了他沒有發病。若是自己現在跟盈月說容成禦是裝的,她信還是不信?“容成禦,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自然是想得到喜歡的女人,可是你偏偏阻了我的路。”容成禦臉一沉,随時都要發難的模樣。“不過,我不想她恨我,所以先留着你,我是當朝九皇子,難道還能輸給你一個大夫不成!她喜歡我什麽樣子的,我就給她看什麽樣子的,她遲早會發現,我比你強,比你好!”
對于容成禦的這番宣言,莫宸喧心下感覺怪異,但也就是說今天他容成禦是高擡貴手放過他了!“我今日前來,是要問吳阿福究竟是什麽人指使他害盈月的,我知道,人在你手裏!”不想糾結于容成禦怎麽想的,莫宸喧開口說道。
“我都問不出來,你以為你成嗎?”容成禦卻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更有一種對自己的盲目自信!
“沒試過怎麽知道!”莫宸喧可不想放棄這個唯一的線索。
容成禦似乎在思索,他是想知道害候盈月的人是誰,但是那個人卻是一直說不知道,就算施以酷刑,還是不知道。而那候家二小姐的畫像他也是給了吳阿福過目了,也說不是,那麽,究竟是誰想害盈月?“好,我準你問!”思索之後,容成禦開口道,隐在暗處的侍衛這個時候也是出來,跟着容成禦身邊。
夜裏靜悄悄的很,容成禦将莫宸喧帶到了關押吳阿福的一個小雜間,莫宸喧拿出火折子點起了屋內的油燈,便是看到那蜷縮在角落的一個身影。
容成禦身邊的侍衛便是上前用腳去踢吳阿福,但那蜷縮的身子一動不動,讓人覺得驚訝。那侍衛便是伏下身去,将吳阿福的身子一翻,卻發現他身子已經僵住了。“九皇子,此人自盡了!”
“什麽?”莫宸喧率先一步上前,他還是過問,這人就死了?他借着昏暗地燭火查看了吳阿生,此人是撞牆而亡的,而他身上,卻是無數傷痕,不管是手腕腳腕,都是骨折模樣。“你對人濫用私刑!”莫宸喧有些憤憤對容成禦說道。
“是又如何,我便是嚴刑逼供你奈我何!”容成禦說道,口氣甚是嚣張!
對這個容成禦,莫宸喧是說不得什麽的,一個不正常的人,還聽得見別人的指責嗎?跟一個瘋子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可恨的是,這線索就這樣斷了,一定是容成禦的手段太過逼人,此人熬不過,生不如死,一頭撞在了牆上!
“你們是怎麽看管的,居然讓人死了!”容成禦又是口氣一變,這是責難他的下屬了!
兩名侍衛便是一并跪下,異口同聲道:“屬下失職,請皇子殿下責罰!”
“為一個賤民,損你們兩個好手,太過不值,想他也無用,把人處理了吧!”只容成禦卻沒有懲罰兩人,最後口氣反而有些随意道。
莫宸喧不想去管容成禦的事情,他只覺得容成禦是個瘋子,還是個裝腔作勢危險的瘋子,他不能讓容成禦靠近候盈月了。他來的目的已經落空了,見容成禦的侍衛把屍體帶走,他也便開口道:“告辭!”
容成禦自然不會挽留,只聽他說道:“莫宸喧,別想着不讓我見盈月,于她來說,我是朋友。不管你是要将她留在醫館,還是送去藥王谷,我若要見她,誰也無法阻止,否則,別怪我!”
莫宸喧心下一沉,容成禦是要纏着盈月了嗎,他的确沒有辦法做什麽,或者,跟盈月說實情,但盈月會信嗎?心下擔憂,卻也不再逗留,莫宸喧還是快速離開了,此夜,終究是個難眠的夜啊!
第二天起來,候盈月是覺得神清氣爽,她對晚上發生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而她也想着要回藥王谷了,這次的意外讓她在莫氏醫館逗留的日子特別長。而本一向早起的莫宸喧,今日卻是不見起來,候盈月覺得奇怪,便是去找莫宸喧談回藥王谷的事情。
推門進去,候盈月便看到床上還在睡覺的莫宸喧,而且睡的格外的沉,連自己進來都沒有吵醒他。在來到莫宸喧的床前,候盈月看他于睡夢中也是緊蹙着眉頭,不由心下奇怪,她小心坐在莫宸喧床邊,聽着他平和的呼吸聲,看着他好看的面容,面帶微笑,只靜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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