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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了, 駱謙潑水,駱清川正好扛鋤頭進來, 樂呵呵跟駱謙、李謠打招呼, 把鋤頭立在牆根處。

他家那口子跟何英、張霞唠嗑,何英一不小心說露了嘴,她家壩坡上的洋白菜至少能賣300塊錢, 他估摸二四家壩坡上的洋白菜也值這個錢, 小龍至少能分到30塊錢,還沒算上二四家好幾畝地的蘿蔔哩。

駱清川保守估計小龍至少能分到50塊錢。

他家小龍除了攢糞澆菜地,可是啥也不會,給二四看看菜地, 除除草,澆澆水,白撿50塊錢,駱清川和他家那口子樂的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駱清川手背後, 低着頭走路, 小龍娶媳婦花了30塊錢,一麻袋黃豆, 錢被小龍媳婦帶回來了,這些年,小龍媳婦沒花掉一分錢, 今年分地,他幹脆把家分了, 小龍分到80塊錢, 兒子們沒錢起房子, 都跟他們一起吃, 不用置辦鍋碗, 小龍媳婦又沒花出去一分錢,賣菜苗苗還賺了幾毛錢,加上白撿的50塊錢,小龍應該能起兩間紅磚瓦房。

他兒子也能起紅磚瓦房,駱清川老激動了。

駱謙不明白二伯激動啥,想不明白,駱謙索性不去想,喊住他二伯:“我也不知道我爹今晚去不去壩坡上看洋白菜苗苗,”駱謙撓頭,不太好意思開口,“不管我爹去不去,二伯,你能幫我看洋白菜苗苗嗎?”

“行。”洋白菜最賺錢,就是駱謙不提,駱清川也要到壩坡上看守洋白菜,要不然他不放心。

駱謙給駱清川兩塊錢,駱清川把錢塞進褲腰帶的暗兜裏,渾身都是幹勁離開。

李謠目睹這一切,沒有說什麽。

這時,兄妹仨從屋裏跑出來,站在窗戶下,期待地看着他們爸爸。

駱謙扒拉半幹的頭發,進屋,彎腰夠他家大妹,駱韻瑩擡起肉乎乎的胳膊,咧嘴,駱謙倏然改變方向,橫抱起李謠,李謠驚呼,駱韻瑩一愣,拍手蹦起來歡呼,駱筠文、駱筠修跑進屋裏,見媽媽被爸爸放到地上,小哥倆又跑到外邊,伸手叫爸爸抱。

李謠陪爺幾個胡鬧一通,躺在床上不想動。

駱韻瑩四仰八叉挨着李謠睡覺,小哥倆在床尾比賽翻跟頭,駱謙鎖了堂屋的門,扣上院門,回屋躺下。

夜深。

駱言強的頭號小弟,陳猴子紮馬步蹲下來,駱言強剛要踩陳猴子的後背翻牆,陳猴子突然站起來:“強哥,咱們偷光菜種子,其他……就算了吧。”

駱言強踩空,一個掬趔差點摔個狗屎吃,他氣急敗壞踹陳猴子:“你他娘,給老子蹲好。”

陳猴子揉被駱言強踹的小腿,一瘸一拐跑:“我、我不幹了。”

駱言強帶來了三個兄弟,一個是他,另外兩個是駱大哈、駱孝建,他們沾親帶故,就他一個外人,萬一事情敗露,強哥、駱大哈、駱孝建絕對推他出來頂包。

駱謙就是一個瘋子,會剁了他的苗苗。

他不想當太監。

駱大哈、駱孝建抓陳猴子,陳猴子今兒跑的比兔子還快,兩人沒有抓到陳猴子,罵罵咧咧回來。駱言強示意兩人趴下來,他翻到院子裏給兩人開院門。

駱大哈推駱孝建,駱孝建推駱大哈。

“快點。”駱言強抽兩個小弟腦後勺。

駱大哈、駱孝建建議駱言強帶上陳猴子,就是打算推陳猴子出來頂包,現在陳猴子臨陣脫逃,沒人給他們頂包,駱言強絕對推他倆頂包,兩人心生怯意。

駱言強踹兩個小弟屁股:“趴下。”

“哥,改天再來吧。”駱孝建揉屁股,背貼牆後退。

“是啊,哥。”駱大哈趕緊附和。

駱言強想謠妹兒,心癢的很,苗苗疼了一天一夜,他再也等不了,非得今晚辦完事。

他有信心,跟謠妹兒能辦一晚上事,沒時間拿菜種子,必須帶上兩個小弟拿菜種子。

駱言強壓下怒火,摟住兩個小弟,吹噓道:“駱小勤帶着老子的種嫁給柳山,嬌嬌的小閨女也是老子的。老子敢這麽幹,因為老子能掐會算,算出哪天哪個地點和她們那個,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們更不敢跟她們男人說。”

駱言強一時沒忍住,口花花村裏漂亮的小媳婦,得意說沒人知道他和小媳婦那個,小媳婦們更不敢說出來。

“你們放心,不會有人發現,謠妹兒更不敢往外說,沒人知道你倆拿了駱謙的菜種子。”駱言強洋洋得意說。

兩人将信将疑。

駱言強按兩個小弟肩膀:“蹲下,我翻進去給你們開門,你們拿光菜種子就跑,我辦完了事到老地方找你們。”

駱大哈、駱孝建猶猶豫豫蹲下,駱言強按捺住激動,踩兩個小弟的肩膀爬到院牆上,扒着院牆跳到院子裏面,他縮頭,躬腰,搓手,使勁吞咽口水,沒時間開院門,撒腿朝廂房的方向跑。

一道殺豬般的慘叫。

“哥,你怎麽了?”

“吱。”院門被人打開。

駱大哈、駱孝建吓得一屁股坐地,兩人慌張爬起來跑,跑了兩步,兩人停了下來,都想到駱謙不在家,李謠和五個孩子在家,強哥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不可能被女人孩子打了吧,一定是他從院牆上蹦下來,不小心崴了腳。

強哥崴了腳,還堅持給他倆開院門,他倆就這麽跑了,強哥一定饒不了他倆。

兩人折回來,撿起遺落的麻袋,進了院子。

院子被人關上。

駱大哈、駱孝建回頭看上門栓的李謠,又看廂房方向,強哥滿頭的血,身體倒地扭成一股繩,雙手捂(月誇),他倆身體抖成篩糠,哆哆嗦嗦擡頭,駱謙背着煤油燈,手上拎一個椅子。

他倆看不清駱謙的神色,卻莫名感覺到駱謙想弄死他們。

李謠聽到雜亂的腳步聲,還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們一家七口睡的好好的,突然有人推開門,駱謙跳下床,操起椅子朝那人腦袋上砸,兩個奶娃子還小,晚上就沒有吹滅煤油燈,李謠認出滿臉血的人是駱言強,跳下來朝他蛋上猛踩幾腳,又聽到有人喊哥,她去開門,兩個混子跑了又回來,李謠想也不想關上院門,上門栓。

腳步聲越來越近。

李謠甩頭,跑過去掰開駱謙的手,把椅子塞進一個混子手裏,意外瞥見混子手裏拿了一個麻袋,李謠跑回廂房拿鑰匙開堂屋的門,推翻貨架,把種子弄得到處都是,還抱一堆種子塞進麻袋裏。

李謠咬牙拖駱言強的腿,把人拽到兩個混子腳邊。

駱謙有了反應,拎駱言強的一條腿,猛地一掰,駱言強慘叫,恨不得暈死過去,駱謙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把人拽到混子腳邊,他自個兒翻後院牆離開。

“撞,快給我撞開。”駱言木、駱二林、駱三森帶頭撞院門。

院門“砰”倒地,帶起一陣塵土。

“駱言強,你小子敢對老四媳婦怎麽樣,老子跟你玩命。”在腦子裏排練一下午他是如何英勇沖進廂房救了李謠,駱言木手裏攥着一把菜刀,沖進院子,檢驗他排練了一下午的成果,卻被眼前的慘狀搞懵了。

駱言木進來後,被駱言木喊醒的村民擠進來。

大夥兒:“?!”

駱孝建好似才反應過來,趕緊丢掉椅子。

駱大哈左看看,右看看,還處在迷茫中,駱孝建拽他,眼神示意駱大哈丢掉麻袋。

駱大哈把麻袋丢到李謠懷裏,慌亂解釋:“我們沒打強哥,是駱謙打的,麻袋是李謠塞我手裏的,對,椅子是李謠塞孝建手裏的。”

李謠還沒來得及辯解,駱清亮打開手電筒,對着堂屋照,堂屋一片狼藉,種子撒的到處都是,從堂屋到駱大哈、駱孝建腳邊的路上散落種子,他拿手電筒照駱言強,又照駱大哈、駱孝建的臉:“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來偷種子的?你們現在不說實話,我把你們送進派出所,你們到公安面前說實話。”

駱大哈、駱孝建擡手擋光,聞言,兩人硬扛着,咬死不承認他們偷種子。駱清亮似乎也沒有興趣審問,叫兩個強壯的漢子把他倆綁起來,又叫他兒子騎車,現在送他倆到派出所。

駱大哈、駱孝建慌了神,不願意被人綁,更不願意去派出所,驚慌大喊:“是,是駱言強叫我們來偷種子,我們沒偷成。對,駱謙打了駱言強,李謠誣賴我們偷種子。”

李謠又沒來得及說話,一個老嬸“呸”一聲:“你說二四打的,二四呢?”

駱孝建抓住希望,笑說:“翻牆跑了。”

“二四在家,你們敢來偷他家種子嘛。我看你們知道二四到菜地看菜,你們才敢打他家種子的主意吧。”

“肯定是駱言強要大頭,你倆不同意,三個人在院子裏打了起來。”

“你們缺不缺德,偷二四家的種子,還有臉誣陷二四打人。”

在場的所有人确信就是這樣。

“把駱大哈、駱孝建帶到大部隊,你們誰把駱言強擡到大隊部醫院。”駱清亮沒有指明誰擡駱言強,就帶駱大哈、駱孝建離開。

駱言強哥找人擡駱言強,駱言強嫂子把駱言強哥拽走,駱言強嫂子嫌棄駱言強丢人,不想和駱言強有任何瓜葛。

最後還是李小葉求幾個老好人,幾個老好人把駱言強擡到大隊部醫院。

有心思不正的人打算幫李謠扶貨架,撿菜種子,趁機塞幾袋菜種子到衣服裏,其中包括沒算計成駱謙的駱言木三兄弟。

就在這時,駱謙氣喘籲籲沖進來,大夥兒想當然認為有人跑去通知駱謙,駱謙慌裏慌張趕回來,沒見駱謙滿頭大汗嘛。

“沒事了,大夥兒回去吧。”張霞把人往外推。

“二四、謠妹自己收拾,我們都走吧。”何英把駱來福娘撞出門。

好些人不願意離開,被張霞、何英死拉硬拽弄走。

駱謙按上院門,扶起貨架,李謠撿種子往麻袋裏扔,把院子裏的種子撿完了,把麻袋丢進堂屋,鎖上門。

駱謙坐在院子裏的長凳子上,李謠走過去坐下。

“駱言強的腦袋被你砸了一個窟窿,腿估計被你折斷了,蛋被我踩碎,”李謠低頭晃蕩腳,有一下,沒一下撞駱謙的腿,悶聲笑,“沒人相信是我倆做的,李小葉找人賠錢,找不到我倆身上。”

李謠超級開心。

暴打惡心人的玩意,她家終于不用賠償高額醫藥費,她能不開心嘛。

駱謙現在還在慶幸他找駱小龍看管菜地,身邊這個傻妞高興的傻笑,一時間,駱謙不知道高興她沒被吓到,還是哭她一點也不後怕。

“說起來還是你聰明,沒跟任何人說叫你堂哥看管菜地。如果你說了,那就難搞了。”至少大夥兒不會輕易相信駱言強三人因為分贓不均內鬥,李謠心裏想。

駱謙低頭思考。

李謠見他思考,心大的回屋睡覺。

翌日。

天還沒亮,李謠起床整理種子,駱謙則騎車出門,天麻麻亮,他拉一車東西回家,天大亮,駱謙騎車到菜地裏。

地頭搭了一間茅草屋。

駱謙拔拉車鈴,駱小龍哈欠連連從茅草屋裏鑽出來:“二四,你咋來了?”

“大家分了地,日子越過越紅火,我就給我哥們一筆錢,如果他到外地給廠裏拉貨,幫我弄幾個爐子、鋼中鍋、大鐵鍋,我在村裏賣。實在太巧,我哥們通知我到鎮上取貨,我不在家,駱言強帶兩個混子到我家偷種子,三個人都想拿大頭,互不相讓打了起來,據說駱言強傷的怪重,駱大哈、駱孝建賴是我打的。”

駱謙臉色陰沉,要笑不笑:“他們該慶幸我不在家,否則這三人不斷幾根肋骨,他們家不塌幾堵牆,這事兒不能完。”

駱小龍默默補充:三家的鐵鍋不漏幾個洞,不塌幾張床,不毀幾扇門窗,二四不會罷手。

“壩坡離家近,二伯想喝熱水,下了壩坡就到村裏,上哪家都能要到熱水,這塊地離家遠,你想喝熱水不容易,我和謠妹商量,弄一個爐子和鋼中鍋過來,你不僅能喝熱水,晚上餓了,還能熱飯。”駱謙搭上駱小龍的肩膀,“你跟我回家拎爐子和鋼中鍋,別人問,你就說你花錢買的。”

駱小龍懷疑自己沒睡醒。

駱謙嘀咕:“你實在瞞不住二嬸,一定要提醒二嬸,別跟我娘說實話,我怕我娘跟我鬧,叫我哥跟着我幹,咱倆十有八(/)九一拍兩散。”

駱小龍立刻打起精神,手舉藍天發誓:“我娘絕對跟三嬸說我花錢買的鋼中鍋和爐子。”

駱謙眼角抽搐。

駱小龍:二四不滿意?

“別的我不敢保證,秋華絕對逢人就說她掏錢買爐子和鋼中鍋。”

駱謙捂臉,拍車後座,示意駱小龍坐上,他載他回村。

到了家門口,駱謙攥剎車閘,駱小龍跳下來。

駱言強媳婦李小葉,駱大哈、駱孝建的家人在駱謙家門口大鬧,口氣特別兇惡說駱言強指認是駱謙打傷他,叫駱謙賠醫藥費,如果将來駱言強不能幹重活,駱謙必須養他一輩子。

他堂弟不嫌棄他,拉他合夥種菜,不讓他出地,也不讓他出種子,怕他晚上渴了沒熱乎的水喝,餓了沒熱乎的飯吃,給他一個爐子和鋼中鍋。

他堂弟心腸那麽好,這群人怎麽好意思睜眼說瞎話欺負他堂弟。

“昨晚二四在家,你們覺得你們三家昨晚能睡在床上?能保住門窗?”駱小龍舉例子,“當初我大伯、小叔鬧着扒二四家的院子,還沒扒,二四弄毀大伯家的門窗,扒了小叔家一堵院牆,駱言強、駱大哈、駱孝建翻院牆進來偷種子,已經偷了,能讓你們三家好過?”

駱謙聞言拍大腿,他昨晚不在沒關系,但是他今天在,今天推牆劈門床,也不是不可以。

駱大哈家人頭也不回離開。

駱孝建家人跑之前丢下一句:“我家窮,駱言強心裏清楚訛不到錢,他打歪主意訛你,跟我家孝建沒關系,都是駱言強一個人的主意。”

圍觀衆人唾罵駱言強,駱言強不在,他們罵鬧的最歡的李小葉:“你們兩口子最不是東西,偷二四和謠妹家的種子,還有臉訛二四、謠妹養你們一輩子,喪盡天良,沒心的玩意。”

“我家言強不會撒謊,就是駱謙打的。”李小葉焦急解釋。

“我呸,駱言強有一天不說謊話,母豬都能爬樹。”大夥兒更相信駱言強訛駱謙。

李小葉說不過一群人,氣勢洶洶回家找駱言強哥嫂、叔嬸幫忙,駱言強嫂子、嬸子沒來,他的哥哥、叔叔倒是來了,聽到大夥兒說駱言強不要臉皮訛駱謙,他們又羞又臊回去,發誓如果他們再管駱言強,他們就是駱言強的孫子。

圍觀的人群散了,駱謙從屋裏拎一個爐子、一個鋼中鍋給駱小龍,跟駱小龍通了氣,不管誰問,一個爐子28,一個鋼中鍋20。

駱小龍被數字吓死了。

他把爐子、鋼中鍋抱在懷裏,暈暈乎乎回家。

不管駱謙去菜地也好,去鎮上取爐子、鋼中鍋、大鐵鍋也罷。總之,駱謙不在家,駱言強渾身傷,跟駱謙沒有任何關系。

李謠懸着的心落地,一點兒也不心疼損失了48塊錢,因為不損失48塊錢,萬一被駱言強訛上,她家會損失百個,甚至萬個48塊錢。

一個早晨,李謠的心情倍兒好。

李謠不怨他沖動之下打傷駱言強,白花了48塊錢,駱謙心裏酸酸的,澀澀的,悶頭做活,告誡自己下次不能意氣用事,別看這次只花了48塊錢,下次不可能這麽好運。

李謠不知道駱謙在反思,她正在指揮兄妹仨整理種子,自己把駱謙今早拉回來的爐子、鋼中鍋、大鐵鍋擺在貨架上。

周小鳳、王秋華從駱小龍嘴裏得知駱謙昨晚到鎮上拉賊拉稀罕的爐子、鋼中鍋、大鐵鍋,駱謙、李謠見他晚上守菜地辛苦,給他配了一套爐子、鋼中鍋,叮咛她倆不能說駱謙給的,要說他家花錢買的。

婆媳倆端着碗四處竄門,逢人就說駱謙弄來了一批貨,駱謙、李謠兩口子還沒來得及商量賣多少錢,她們家小龍厚臉皮給了成本價,不等駱謙小兩口子反應過來,她們家小龍抱起爐子、鋼中鍋跑回家。

大夥兒端着碗到周小鳳家,欣賞夠了爐子、鋼中鍋,終于撬開婆媳倆的嘴,知道駱小龍花多少錢買的。

她們急哄哄找李謠。

“謠妹,你得給我們和駱小龍一個價,不能兩個價。”駱言峰大姐駱小勤說話。

李謠為難笑。

“就貨架上這些嗎?”王玉蘭問。

李謠點頭。

“大鐵鍋怎麽賣?”一個年輕媳婦問。

“比鎮上便宜五毛錢,嫂子,嬸子們,你們別還價,已經是最低價。”李謠說,“我們拿貨不多,人家不給便宜,我準備加一兩塊錢,打算賺幾個錢,可是駱謙說昨晚多虧你們幫忙,抓住那三個小毛賊,今天早晨又多虧你們,駱言強才沒賴上駱謙,我們兩口子必須記得你們的好,不僅不漲價,咬牙也要比鎮上賣的便宜,讓你們得到實惠。”

“爐子28,鋼中鍋20,賣給我們呗。”又一個大嬸說。

“從南方拉來的爐子、鋼中鍋,你們看看,是不是比我們本地的好看,摸着還有分量。”李謠說。

駱小勤拉她妹妹駱小玲擠進最裏面,仔仔細細摸了一遍,看了一遍,經過兩人再三确認,确實比鎮上甚至縣裏賣的好,兩人先下手為強,搶了三套爐子、鋼中鍋,喊她們男人過來付錢,她們擠出去,立刻跑回家,害怕跑晚了一步,大夥兒買不到,搶她們的。

駱言峰兩個姐姐多精,竟然一下子買三套,說明李謠沒撒謊,爐子和鋼中鍋确實從南方運來的,不差錢的人使勁擠,搶爐子、鋼中鍋。

“诶,你別先給錢,我沒說價錢呢。”李謠喊一嗓子。

駱小勤、駱小玲的男人湊三份48塊錢,丢下錢就跑,何英千辛萬苦搶到一套,本來她不好意思只掏48塊錢,見有人付了48塊錢,她把錢塞進李謠的衣兜裏,抱着爐子、鋼中鍋就跑。

幾個搶到爐子、鋼中鍋的嬸子同樣塞給李謠48塊錢。

老多人沒有買到爐子、鋼中鍋,問李謠:“你家啥時候還進貨?”

“還進這種。”

“對,我要買這種。”

李謠都快哭了:“漲一塊錢行嗎?”

“那可不行,你剛才賣給別人多少錢,就賣給我們多少錢。”老嬸子特別理直氣壯說。

“你和駱謙商量吧,是他進的貨。”李謠說。

老嬸子出門:“二四,謠妹叫你多進一點爐子、鋼中鍋。”

沒買到的人都出來說:“你家謠妹這麽說的。”

駱謙假裝沒聽到她們談話,裝作為難,一聽謠妹答應了這麽多人,他爽快答應過段時間再弄點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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