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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十五除了猛點頭,還能說什麽？心裏也很感動老媽叨唠說那麽多,其實就是要她引以為戒,不要以為在外面做的事情村裏的人不會知道，只不過別人是背地裏讨論說你罷。

“爸媽就只有你跟單靖倆孩子，也知曉你倆都争氣,但也不能因此而驕傲自滿，聰明的人多了去,再看看村頭那單華一家書讀得不多,但人家就懂得做生意,聽說在深圳買了樓房都不回村子裏住……”單媽媽一邊将蘿蔔幹切碎,一邊跟單十五叨唠着村裏的事情，從這家人掙錢到另一家人誰誰嫁女，又到誰誰家的兒女出了什麽事情。

很快地洗了鍋把蘿蔔幹炒了炒,想到家裏有那麽多雞蛋，又敲了幾個煎了荷包蛋，非要她吃不可。

單十五默默地想，自家老媽其實也是一個典型的村婦很喜歡聽八卦，但卻從不跟別人八卦，就愛把聽到的八卦念給她聽，這是想要把自己轉型成跟她一樣嗎？想到這個可能，單十五頓時惡寒，她能想象得到她穿着寬松的大衣，穿着寬大涼舒舒的肥妹褲坐在村頭大樹跟一堆婦女八卦的樣子，那簡直就是一個遜斃的村姑啊。

不過以她的性格，哪有這個可能？只不過她極是能想象到自己有可能會被同化罷。

于是，單十五在老媽的叨唠下吃了早餐，阿公與阿婆也都起來了，洗漱過後，單媽媽又把另外早已煮好的粥盛出來給阿公，畢竟阿公吃的還是不能跟大家一樣，喉嚨吞咽功能沒那麽好。

“阿公，阿婆早安。”

“十五妹怎麽起得這麽早？吃過早飯了嗎？”阿婆見她坐在旁邊幫忙攪雞食，便問道。

“在學校習慣早起了，我剛才吃過了呢。”單十五笑道，感覺單靖還沒放假，她一個人在家都有點孤單的感覺。

“等會去菜地幫你爸收菜吧，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收購菜的人會過來拉走，順便帶早餐給你爸。”單媽媽說道。

“我曉得了，是不是在深田那裏？”單十五有些不确定她老爸是不是把那裏的地弄成菜地。

“就是以前的菜地，旁邊幾畝地都是跟別人換來的，就在橋頭那裏。”單媽媽回頭說道，把早餐裝到飯盒裏讓單十五一會帶走。

“好。”單十五把雞食攪拌好後，洗洗手就拿起飯盒就去菜地了。

單阿公見她風風火火的就出去了，慢慢地嘆口氣說道，“要是單茴茴有十五妹一半懂事，就好了。”

單阿婆，單媽媽都沉默了，對于單茴茴的事情也就那樣吧，大家都不想說起這麽丢人的事情，也虧得她不是學生了，否則單家的臉還不得給丢大了。

由于菜地離家也不遠，單十五很快就到了菜地，看到自家菜地是有搭棚的，心裏那是覺得老爸滿厲害的呀，跟種大棚菜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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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吃早餐了。”

“诶，今天起來這麽早？”單爸爸提着一框四季豆邊走出來邊問道。

單十五點點頭，看到排了四大框的四季豆又問道，“今天就是過來拉走四季豆嗎？其他的菜要不要？”

“摘夠了，等會要割那一片的心菜，還有那一欄的麥菜、芥菜、芹菜，今天就摘四五樣吧，單財那邊種得好，他家可是有種了茄子，絲瓜。”單爸爸指着那幾片需要收走的菜說道。

“是用鐮刀割的還是直接拔、起來？”雖然大冷天的，不過既然要幹活就得撸袖子，單十五略将衣袖扯上一些準備幫忙。

“鐮刀割的吧，拔、起來的有泥巴一會還得洗呢，那邊還有一雙手套以及圍裙，你去拿來戴着做事不會弄髒衣服。”單爸爸見她就這樣準備去做事，連忙阻止說道。

單十五順着爸爸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上面還挂着好幾條圍裙以及手套呢，就說，“爸，你怎麽知道要弄這麽多東西的呀？”

“嗨，來收購的那個老板說的，他說有些種大棚菜的很正規，可是好幾個老板合夥請員工做的呢，還有什麽技術員，咱家雖然請不起種菜技術員，好歹也要學着點呢，再者我們種的菜都是用家肥，可不比化肥種出來的快，但也不會比他們的差。”單爸爸就這麽站着在那裏吃早餐邊說道。

“這些菜長得也滿整齊的呀，種子是專門挑出來的嗎？”單十五戴好手套也套了一條圍裙，低頭看了看這個裝扮，怎麽也覺得是在廚房幹廚師的事情呀，不過眼下可沒有什麽閑情逸致在想這些事情，抓起鐮刀就像收割水稻一樣左手抓住菜右手鐮刀，收割青菜的感覺也不差。

“菜種子可是專門到農業種子鋪買的，比平常買的菜種子靓很多，地肥水足長得也快，重要的是地肥，連草都長得快。”單爸爸樂呵呵地笑道。

聽到爸爸的話單十五忍不住樂了，不過這一大片地，階梯形的都有三畝左右，她記得旁邊的幾塊地都是別人家的還有生産隊隊長家的（生産隊有些農村還是有存在這種分隊的，農村背景是作者君本人老家，只不過虛設的人物），不曉得他爸爸怎麽換來的呢？“爸，這些地是買來的還是跟人換的？”

“換的，把其他的豆地跟人換了。”單爸爸三兩口解決了早餐，也趕着幫忙收菜，可得趕着十點前把菜都弄好呢，菜弄好了，又得重新翻地再播新菜種子。

單十五頓時明白爸爸說的是什麽，豆地是大家口裏俗稱為種花生紅豆綠豆等的地，大約都是按配着那些人隔壁的換去了吧。

兩人一邊忙着收菜一會聊一個話題，最後單十五問起家裏養的雞鴨有沒有什麽問題，單爸爸一開始說這個沒有什麽，不過忽然又記起什麽似的說道，“最近有些雞都好像感冒似的，會咕嚕咕嚕響，都忘記要買些藥喂雞了。”

單十五一聽有點不妙，就問，“有沒有可能是發雞瘟？”

“不至于吧，也就兩三只雞是這樣子的，天冷沒趕回籠冷着。”單爸爸倒沒往別處想，畢竟往年會冷到雞病也是有的，再加上今年天氣似乎比往年還要冷。

“還是把那些雞隔離開吧，不然的話搞不好那些雞鴨都傳染到，人也容易感染。”單十五忍不住地說，她猶記得當初聽說發雞瘟，好多養殖場都虧大本，大批大批地活埋了那些感染到禽流感的，末了她又補充道，“明年就不要養雞鴨了，看這雞瘟病傳得很厲害，豬牛都要注意不要病到了。”

“有這麽嚴重？病雞不吃就沒事啊。”單爸爸皺皺眉，雖然知道病雞也是很容易在雞群裏傳開，不過把那些病雞丢了不就沒事了嗎？

“爸，這樣不行的，那是雞瘟如果有一兩只雞有這樣的病，那整群雞鴨都會被傳染的。”單十五聽到她爸的話，雖然老爸也懂這個道理，可是他覺得問題不大這才是重要的問題。

“曉得，等會朝食的時候看看都怎麽樣了，這樣确實不行。”單爸爸嘆氣，雖然養的不多，但過年過節什麽的還是會有人來買雞鴨，雖然鄰鄉鄰裏賺不到大家的錢，不過怎麽說都是自己家養了好幾個月呀。

大約九點半左右收購菜的人就過來幫忙打包稱量等，好不容易地弄好送走，父女倆也把弄得亂七八糟的菜地整理了一番才回家，回到村頭遇着了村裏的長舌婦。

“喲，父女倆一大早這是去幹什麽來着？怎麽弄得滿身泥巴呢？”瞧見單清手裏拿着一個黑色膠袋鼓鼓的好像裝了不少東西，長舌婦頓時嫉妒了，肯定又是剛才賣出了一批菜賺到的錢。

“這不，菜地裏的草長得比菜好，所以趁着十五妹放假回來帶她去菜地除草了。”單爸爸回得不痛不癢，單十五那個佩服略撇過頭去憋住笑，想不到自己老爸也挺腹黑的。

“是嗎？我看你家的菜都噴農藥了吧，你這麽快就割去買，不怕吃死人嗎？”長舌婦聽到單清這幾句話，忍不住有點冒酸水了，這單清一家都是藏着掖着賺大錢發財，鄰裏鄰鄉的都不說說賺多少錢，好讓大家一起致富。

“眼瞎了吧，我種菜都不用化肥，什麽時候需要噴蟲了？”單爸爸聽到她這話，真的覺得生氣了，像塗英這樣的女人真是閑得沒事幹，一天到是就在編排別人的不是，平時極是不喜她。

“睜眼說瞎話會閃到舌頭的。”單十五跟着爸爸後面，在越過塗英的時候她默默補充了一句。

塗英那個氣呀無處發，恰好她的女兒跑來跟她要零用錢買零食，換作平時的塗英頂多就是叨唠一兩句也會給錢的，但是剛才被單十五最後一句話給報到了，拿起棍子對女兒狠狠揍了一頓還邊打邊罵，雖然話裏有指桑罵槐的意思多，可是她的孩子可還不懂，單十五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家老爸老媽會對自己生氣，卻不曾這樣打自己。

“爸，我們家種菜，是不是惹來很多人閑說？”見旁邊沒人，單十五突然問道。

“這個是避免不了的，能攢錢別人又做不來的，自然會惹人閑說。”單爸爸哂笑，嘆了口氣說道，“種菜看似很輕松，實際上也不容易，就像那些泥土必須用鋤頭一點一點弄得細幼，用不得牛梨的，剛開始的時候要把泥土做細幼可不輕松，你媽媽在阿公住院的那段時間，一個人也就弄了三畝，可想有多辛苦了。”

單十五沒有說話，她知道做農活有多辛苦的，即使早上只是幫忙收菜，拿鐮刀的手還是起水泡了。

“所以你看種菜都這麽辛苦了，你要不要大學專業重新選擇？”單爸爸話鋒一轉，移到了她之前跟他說過的大學專業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