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再虐她,她就去合作社部哭親娘

發現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一心想壓服掌控住粟米的王豔,立馬氣呼呼的瞪着粟米。

“你個剁腦殼的勒死仔!你還争起你姐姐來啦?我告訴你,你姐姐可不像你,你姐勤快着呢!今天田裏要蒿草(除草),你姐得跟着我下田去,等我把田裏的草蒿出來,她得把裏頭的能吃的野菜撿來家,給大家加餐,可不像你這個懶鬼打的。”

“既然是撿野菜,那讓你女兒把其他的草也帶來家,給你的老母豬吃呗!反正帶野菜是帶,帶草也是帶!”

粟米聳着肩,理所當然的回嘴,可把王豔這繼母氣的心肝疼,大胸脯都在上下浮動,喘着粗氣。

“你,你,你個死妹幾,我還說不得你?指派不動你啦?你給我等着,我讓你老子來收拾你!”

切!沒本事的賤人,就會找男人!粟米心裏鄙視。

講白了,其實粟米不願在這裏耽誤時間,在自己還沒有絕對的反抗力量前,她也不打算冒險跟這群自私的人直接對上。

不就是豬草嗎,她打就是,反正是上有對策下有政策。

只是讓她打豬草而已,至于打多少?質量好不好?那可就不是她能掌控的喽!

要是等自己打了豬草回來,這死賤人還不依不饒的話,嘿嘿,她就帶着弟弟去合作部哭親娘去!

她還就不信了,有了這麽個好借口,到時候社裏的所有人,能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姐弟倆受欺負?

這般想着,粟米點頭,“知道了,我帶着弟弟去打豬草。”打來給你這只老母豬吃!

不知粟米心裏想法的王豔,見繼女終于還是知道害怕忌憚自己,她這才滿意。

她就說嘛,砍腦殼這幾日的變化,說不準就是在外頭聽了誰風言風語的挑撥,不過等自己把架勢一端起來,哪怕她開了竅不怕她這個當後娘的,難道還能不怕她那親老子?

唇邊浮起滿意的笑,王豔三步并作兩步出了竈房,一邊往竈房邊上的柴房走,嘴裏一邊說話,“你等着,我給你去拿個簍子。”

這惡毒婆娘有這麽好心?

果然,當粟米看到這惡毒婆娘拎來的,那個足足有她一人高的竹背簍時,粟米心裏呵呵噠。

特麽的,這賤貨是想活活累死她呀!

難道她粟米看着就這麽好欺負?

毫不客氣的白了這惡毒的賤人一眼,小嘴裏嘀咕,“後娘就是後娘,這背簍比我人還高,你覺得我能背的動?後娘狠,後娘毒,親娘打我毛棟草(細毛草),後娘打我扁擔梁……”

粟米嘴裏如兒歌一樣的唱着,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可把王豔的臊的。

講真,哪怕她心裏就是恨毒了,丈夫前頭跟別的女人生的兩個小崽子,可面上,她還得做得很賢惠呀!

不然的話,這團裏人的唾沫星子,還不得把自己給淹死?

本身自己以前為了嫁到城裏去,她就抛棄了眼下的丈夫,在實在走投無路之下,她才免為其難的撿起了這個備胎。

當時這個事情,家裏那個該死的阿婆鬧的可不小!

通過這半年自己的委曲求全,她的名聲才好了那麽一點點,可不能讓面前這個剁腦殼的再給她敗壞掉。

要是讓這剁腦殼的唱到外頭去,她跟她家香兒可是要被人戳斷脊梁骨的!以後她家香兒還怎麽嫁人?

不行!在她還沒有跟眼下的男人生出兒子前,這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讓他發生的。

心念電閃間,王豔心裏有了決斷,面上卻挂起皮笑肉不笑的怪異笑容。

“你這細妹幾!怪唱什麽呢?這背簍可不是給你打豬草的,是給你香香姐拿去背野菜的!你香香姐可不像你這麽懶,她勤快着、能幹着呢!”

粟米聞言翻白眼,這是哄鬼呢感情?

不過,只要不是讓自己來背這能累死人的玩意,她才不管眼前的賤人拉屎放屁。

冷笑着,板着張小臉,粟米徑直往柴房走,“後娘你貴人多忘事,連個背簍都能拿錯,呵呵……我可不敢勞煩你,這背簍啊,我自己去拿。”

面對粟米的譏諷,看着她的小背影離去,王豔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壓下心裏恨不得上前去拍死這倒黴繼女的沖動,眼中的光明明滅滅。

□□崽子剁腦殼的,你給老娘等着!某女暗自指天發誓。

粟米撇着嘴,來到了柴房後,找了個只到自己腰間的小背簍,背起的同時,瞄到一個竹簍子裏放着的四把鐮刀,她想了想,挑了把最鋒利的放到了自己背的小背簍裏。

說實在的,她雖然是個現代人,但是對于自己國家那段艱苦歲月的歷史,她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加上眼下她忙活的,都是怎麽填飽肚子,怎麽活下去,完全沒有功夫來查證确定,眼下具體又是哪一年?此時這裏發生着什麽大事件?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她那個時代的過去?等等……

所以,對于眼下這個貧困的家裏還能有鐵制品,她的心裏還驚訝,難不成那大煉鋼還沒有到來?人民公社也還沒有成立嗎?

帶着心底湧起的驚訝與懷疑,她想打探清楚,眼下一切歷史進程的心也越發的強烈。

因為只有掌控了眼下的具體形式與局面,她才能帶着弟弟更好的生活不是麽?

背着個小背簍帶着把鋒利的鐮刀,粟米牽着弟弟的小手,姐弟二人潇灑的離開了粟家的小院,直看的站在堂屋門口,一直目送他們遠去的繼母王豔眼氣的很。

走在鄉間的田埂小道上,粟米看着身邊的弟弟。

“毛毛,我們先去山腳的小溪看看,昨天我們下的簍子有沒有兜到魚,然後我兩個再去對面山林子裏看陷阱啊,如果有逮到東西,中午姐給你烤魚烤肉吃。”

“嗯嗯嗯,魚魚,肉肉,好七,毛毛七。”

聽到自家姐姐說好吃的,三毛哪有不應的?

自打姆媽再也沒有回家來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嘗到過肉味了,家裏過節的時候做了點臘肉,他都只能聞一聞,根本就吃不到。

最近一次吃到好吃的肉肉,還是昨天姐姐給他吃的小魚魚呢。

眼下聽到今天還有肉吃,小三毛心裏快活,嘴巴裏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看到弟弟的小樣,粟米高興,對自己下的那些陷阱也滿懷期待起來,但願能給自己帶來點好收獲。

到了昨天下魚簍的小溪邊,粟米卸下背簍,招呼着弟弟看好背簍,自己不要亂跑以防遇到危險,自己則是脫了鞋襪趟進了水裏。

因為人小,在水流中取魚簍,粟米還是頗費了些功夫。

但是俗話不是說的好,有付出就會有回報麽?

才把第一個簡易的魚簍取出來,粟米就驚喜的發現,裏頭有兩條,比自己小巴掌稍稍小點的鲫魚瓜子,可把粟米給高興壞了。

等到全部的魚簍都取出來後,粟米欣喜的清點着自己的戰利品。

三條約莫自己小巴掌大小的鲫魚瓜子,一條二指寬的小草魚,滿滿一捧小米蝦,其中還有八條長着長青色細夾子的大蝦子,四條肥泥鳅,苦扁澀(一種長不大卻帶着顏色的小魚,味道苦)十幾條,收獲滿滿呀。

再次挖了不少蚯蚓丢到魚簍中,粟米拎着這簡易的魚簍換了個地方,然後再次把它們放到了溪水裏,只等待下一回的收獲。

放完陷阱了,粟米喜滋滋的把大魚就地拿鐮刀給破洗幹淨,小魚、泥鳅掐去肚子裏的髒東西,連同蝦子一道,粟米都裝在了自己采來的芋頭葉子裏包好,然後小心的放在了背簍的底部,準備一會找個地方烤來吃掉。

牽着弟弟離開的時候,粟米還不由的感慨,這要是在自己上輩子生活的那個時代,等自己成年後,小溪流裏幾乎啥都絕種了,哪裏還有這般豐盛的收獲?

考慮到弟弟年紀小,走不了多少路,姐弟二人走走歇歇,花了約莫大半個小時的功夫,才算是走到了昨天她下套子的地方。

說來山裏的人好打獵,家裏有小子的,哪個不喜歡在山裏晃蕩?

不是逮兔子,就是抓蛇挖土壘豬(穿山甲),而她下套子的地方,并不是深山老林,反而是那些細伢子們喜歡晃悠的地界,一般大人打柴火什麽的都在這一片。

所以別看粟米一連下了好幾個套子,可最終嘛,卻只有一個套子有收獲,收獲的還是她不怎麽喜歡的東西,一只約莫兩三斤重的超大山老鼠!

哎!無語的看着這唯一的收獲,苦逼的回憶着小粟米的記憶,粟米嘆氣。

先不要說她眼下還搞不清楚,他們這片物資豐饒的深山在哪裏,即便是她熟悉的掌握了地形,就眼下自己這幅小身板,給她深山,她也不敢進哇!

雖說吧,自己是不怕老鼠,可吃老鼠啥的?這個還得有着絕大的勇氣才行。

如果說這會是她剛來的那會,餓的受不了的她,說吃也就吃了。

可惜啊,眼下不是!

這兩天,她憑着自己不要命的兇悍,雖然搶到的食物不算多,但是好歹能糊口,加上此刻自己背上背着的背簍裏,還有那些個魚啊蝦啊的存在,粟米是不打算帶着弟弟吃這可怕的山老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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