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正胡思亂想間,施榮突然動了一下,把個孟檸吓得夠嗆,還以為他是怎麽了,結果他只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一只手從她的細腰往上捋,握住她的胸脯。孟檸的臉一紅,不管過去了多久,她永遠都無法适應施榮的惡趣味。

他對她的胸和頭發有種特別的愛好,兩人不親熱的時候,他也喜歡把她抱在懷裏揉弄許久,這頭長發就是在他的威逼之下留的,以前的孟檸是短發,既清爽又利索,愛穿褲子勝過裙子,結果現在卻全改了。

這些改變都是拜施榮所賜。孟檸伸手想把施榮的手拿下去,身後男人咕哝了一聲什麽,她立刻不敢再動,好在是背對着他,否則孟檸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韓遇之。

這個名字不知有多少年她不再想起了。她跟顧鳳玉說韓遇之死了,跟施榮說不知韓遇之是死是活,前者是假話,後者是真的。韓遇之走的那天,其實她知道。

她知道他買了車票,帶着為數不多的寥寥的行李,在那個灰蒙蒙的早晨,離開了家,就再也沒有回來。他是一個人走的,可他不知道從頭至尾她都一直跟在他身後。

眼睜睜看着他走進車站,看着他坐上車,看着大巴絕塵而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現身,也沒讓他知道。因為孟檸很清楚,她是絕對沒可能再跟韓遇之在一起的,既然這樣,不如不見。她所知道的就是他走了,卻不知他去了哪裏,在做什麽,過得好不好。

就算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又能怎麽樣呢?即使他回來,即使他還愛她,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可能。只要有施榮在一天,他們之間的愛情就是個徹底的大悲劇。

孟檸斬釘截鐵,孟檸心如磐石。她既然能夠果斷不去見韓遇之,就能守住自己的心永遠不被施榮打動。施榮嘴上總是喜歡說會疼她寵她,但實際上,給她傷痛最多的人,恰恰也是他。他們這對夫妻做的,也真是可笑得緊。

她這輩子就只愛一個人,那個人決不會是施榮。即使有一天,她對韓遇之的感情淡了,孟檸想,自己也是不會愛上施榮的。她跟施榮之間,從認識到糾纏,根本就不是一個愛情故事應有的前奏。她的一切都被施榮掠奪和占有,惟獨她的感情,永遠都屬于她自己。

背後男人的呼吸沉穩平和,孟檸跟他結婚這麽多年,也大概了解了他是個怎樣的男人。

正在這時,施榮迷迷糊糊地抱着孟檸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撐開眼皮,見孟檸閉着眼睛,以為她睡着了,就在她紅嫩的小嘴兒上親了一口,眼睛慢慢從睡意朦胧變成了火苗在燃燒。他望着孟檸領口那一抹奶白的柔軟,忍不住舔了舔唇瓣,然後覆在其上的手輕輕捏了捏。嬌嫩充滿彈性的觸感讓他心底的渴獸些微得到了滿足,但卻仍然不夠。

剛跟他的時候,孟檸跟棵豆芽菜似的,前後都分不清楚,胸前更是平坦,說句難聽的,脫了衣服都分不清前後。說來也是奇怪,他對女人的要求明明是胸大腰細臀翹,孟檸根本就不符合,可為什麽他就是瞧她特別的順眼呢?這具瘦弱嬌小的身子,後來經過他的調理,被他精心嬌養,又生了孩子,這對肉球才慢慢吹氣似的大起來,如今俨然快要讓他無法一手掌握了。

以前孟檸瘦,現在也不胖,但卻纖瘦有度,胸部飽滿,腰肢纖細,小屁股更是挺翹。看一眼,都能讓男人為之瘋狂。以前她沒有現在美的時候,他都放不開她了,現在她美成這樣,他自然更不會讓她走。

施榮想起他去當兵三年後剛回帝都時的情景。他被思念折磨的刻骨,回帝都後,連家都沒回,軍裝都沒脫就先跑去孟檸的學校找她。

她可真美啊!黑發長裙,沉靜如水。有男生上前與她搭讪,她根本不理會他們。施榮覺得孟檸很乖,就對着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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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課的時候,人特別多,所有人都擠在門口,可施榮就是一眼看見了孟檸,而孟檸也一眼就看見了他。施榮想,如果這還不是命中注定,那什麽才是?

孟檸回到他的身邊,她走向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可施榮不在乎,只要這個女人此刻站在他面前,此刻屬于他,那麽什麽都不重要。而他會變得十分強,強到任何人都無法拆散他們,或者将她從他身邊帶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一個纨绔的二世祖,哪裏會吃那麽多苦受那麽多罪,就為了把她搶來呢?

孟檸卻是一片絕望。他回來了,就說明,她再也逃不開了。

她仍然要做他的奴,被他玩弄于掌心,捏圓搓扁,毫無招架之力。

男人的手很漂亮,不管是拿筆杆兒還是玩槍,都給人一種十分優雅的感覺。此刻他的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卻不安分地撩開了孟檸的裙子,在她的腿上緩緩摩挲着。他的手指長着薄薄的繭子,撫着細嫩的大腿,有一種說不出的戰栗感。

“想我了沒有?”

孟檸不敢不回答,卻又不會撒謊。答案在嘴裏窩了半天,吞下去,最後說了句不知道。

男人有點不高興了:“我回來了,以後都不會走了,現在我們能結婚了嗎?”

聽到結婚兩個字,孟檸想要立刻死去!結婚!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也就是說,這輩子,她都要跟他一起生活,一輩子跟着他,當他的女人!“我、我……”

男人冰冷的目光立刻看了過來,孟檸循着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的手。纖長潔白,柔弱無骨,好看的要命。可她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打了個寒顫:“我……我還沒畢業呢,我才二十一,現在談結婚,是不是有點早了?”

“我們都認識五年了,還不夠嗎?”男人問,他一不高興,整個車裏的氣溫似乎都低了許多。孟檸還想再拒絕,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在他面前,就像是小白兔遇到了大灰狼,只有被欺淩糟蹋的份。

“露露,還記得三年前,我走的時候跟你說的話嗎?”他問。

露露是孟檸的小名,從小她爸就這樣叫她,特別好聽,可從男人嘴裏叫出來,她只覺得害怕。三年前這個男人有多麽可怕瘋狂,她這輩子都忘不掉。“……記得的。”

“我說了什麽?”他執意要她回答。

孟檸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乖乖地說了:“等你當完兵回來,如果心意不改,我就得跟了你。”

“你答應了沒有?”

短暫的沉默後,孟檸點了下頭。

“那現在你不肯結婚是怎麽回事?”

“我……”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我不想結婚那麽早,我還沒畢業呢。”

“那有什麽,不就還有幾天麽?不過一個電話的事。”男人漂亮的一轉彎,仍舊問着她。“這三年裏,你聽不聽話,乖不乖,有沒有跟別人好?”

孟檸一一搖頭。

男人滿意了,“這才像話,是我的好露露。過來,讓我親親你。”

孟檸不敢拒絕,乖乖地趁着紅燈湊過去,男人攫住她的嘴唇沒命的親,好像要把她給吞進肚子裏去一樣。孟檸胸腔裏的空氣全被他給吸走了,整個人呼吸不順。

她閉上眼,連哭都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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