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聽到避孕藥三個字!
第一反應就是:她吃藥了嗎?
這是姜瓷在身體僵滞的站在原地時,後知後覺,記起了自己之前有去藥店買過這個。
“瓷瓷,你怎麽了?”蕭畫看她小臉給白的。
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給羞的啊。
姜瓷顧不上搭理她了,一股腦地跑到抽屜去找,就連胸口的心跳聲都加速得失去了平時正常頻率。
被藥袋子裹在裏面的盒子,讓她給翻了出來。
當姜瓷微睜着眼,看到沒有拆封過的表層時,手指一僵,猛地捏緊了藥盒。
蕭畫看她急成這樣,趕緊擦了嘴巴也跑過來,整個人還處于情況外的,疑惑的問一句:“藥過期了?”
“這不是過期的問題。”姜瓷臉色煞白低下頭,盯着手心被捏皺的藥,聲音喃喃:“是我壓根就沒吃。”
“你說啥?”蕭畫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姜瓷此刻就像是腦袋被人猛地捶了下,神經根根的繃緊,她還是有些愣看向蕭畫,呼吸聲一會重一會輕,恍惚地問出聲:“我要是懷了投資人的孩子會怎樣?”
蕭畫很認真地想:“估計他會跪下來叫你爸爸。”
這句話明顯是在開玩笑,可是姜瓷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了,她還想哭:“怎麽辦蕭畫,這個藥我買來忘記吃了。”
那時,一回家注意力都在喝醉酒的李葉娜身上,又折騰到了半夜,完全是把随手擱放在客廳裏的避孕藥給忘了。
今晚如果不是被蕭畫收拾出來,她完全抛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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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白皙的手抖着,不敢去摸她的肚子,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幻想,自我安慰:“應該沒這麽容易懷孕吧?”
“瓷……瓷瓷,你是說自己跟投資人滾床單,沒事後吃藥?”蕭畫這腦回路有點慢,現在才抓住事件的重點,眼睛不可思議盯着她:“你!”
姜瓷擡頭與她對視,十分艱難解釋:“當時喝醉了。”
喝醉了。
一夜情。
忘記吃避孕藥……
蕭畫将姜瓷拉到沙發上坐,又倒了杯水,給她分析道:“這個要看男人的強悍程度,和你身體是不是容易受孕體質,別慌,像搞投資的男人,在女人眼裏就是金主……而金主呢,一般腎都不好。”
這是什麽邏輯?
姜瓷茫然地看着她:“是這樣的嗎?”
蕭畫老司機點頭:“莫慌。”
“那萬一有了……”姜瓷伸手想打自己一巴掌,完全不敢想象,她怎麽會粗心大意到了這種地步。
“你是在擔心的話,要不,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蕭畫提議道。
姜瓷對這方面的知識不是很了解,她結巴說:“我,我還沒到一個月。”
“好像那個一周後還是十天就可以驗出是不是懷孕了,就是不太準,機率比較小。”蕭畫也沒經驗,聽是這樣聽說的。
姜瓷心情很忐忑,有些拿不定注意了,想去醫院,又怕去了驗出的結果不好。
她睜着漆黑的眼看向茶幾上的藥盒,伸手拿了過來:“我現在吃幾片吧。”
蕭畫覺得她這樣事後補吃多少都沒用,語氣遲疑地問:“瓷瓷,你不去驗?”
姜瓷想咽兩片下去,又覺得這樣大概只能是心理作用,指尖捏緊藥盒說:“我等時間到了一個月吧,不來大姨媽了,就去醫院驗。”
她生理期都很正常,細算一下也就月底了,等不了幾天。
蕭畫看她說話都有些虛的樣子,想想也是,姑娘家頭一次遇上這事,哪能不慌。她心有餘悸捂着胸口,感慨道:“看來,以後你要記得約炮需謹慎啊。”
姜瓷紮心了,一抽一抽的。
她腦袋朝蕭畫的肩頭靠去,半合着眼睛,細密的睫毛輕顫着說:“我後悔了。”
後悔什麽?
“好啦,會沒事的寶貝。”蕭畫以為她後悔酒醉跟男人發生關系。
姜瓷口中含着帶澀意的藥味,也沒言明,本來準備給李葉娜打的那通電話,現在是撥不出去了。
那支票,今晚也一直藏在包裏沒拿出來。
接下來一周。
蕭畫每天都早九晚五的去上班,姜瓷卻一步都沒踏出門,找了借口躲在家裏改劇本,實際,是整天床上癱着等大姨媽來。
有時公寓裏空蕩蕩的無一人,她會拿出支票看看,心裏猶豫着要不要還回去?
沒有決定好之前,姜瓷選擇瞞下了李葉娜。
她不知道別的女人遇上這事,是怎麽完美處理好。
但是感覺和傅時禮發生關系,又收了他支票後,還懷孕……這些加起來,之間的牽扯就很微妙了。
還沒确定懷孕,就滿腦子都是搞出人命了怎麽善後。
姜瓷坐在書桌前發愣了很久,直到聽到手機鈴聲在響,她将支票妥善保存壓在了書上,輕輕吐一口氣,又揉了揉快僵的臉蛋,才伸手去拿。
結果,一看是傅時禮的號碼,姜瓷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消失了一周了,又突然來找她了?
姜瓷手心發熱握着手機,他的支票沒還回去之前,想躲是躲不過了,她接起,語氣很客氣:“傅先生?”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下午有空?”
被這樣直接約讓姜瓷愣了愣,緊接着輕聲問:“有什麽事嗎。”
“晚宴。”傅時禮言簡意赅的提醒她。
姜瓷都快忘了這事。
她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支票沒退還回去,兩人口頭上的約定自然就生效,靜了幾秒時間裏,她輕咬着唇,小聲應下:“好。”
“五點,到你公寓樓下。”傅時禮在電話裏的話很少,交代完了,他那邊隐約傳來秘書的聲音,便先一步挂斷電話。
姜瓷這邊将手機默默地放回桌上,情緒很忐忑。
下午來接,那現在也只剩下不多時間了。
她收起心情,準備收拾一下自己。
像傅時禮這樣上流社會的人士參加的晚宴,接觸到的都是些精英男女,她在穿着打扮方面肯定不能随便了,太盛裝了也不行。
姜瓷去衣櫃翻出母親前段時間買的名牌衣服裏,挑了件裸粉色的長裙,往床上一扔,她又去洗手間洗澡化妝。
快五點時,手機重新響起了。
姜瓷站在鏡子前,塗好了淡色的口紅,抿了下唇,便跑出洗手間。
她看到是傅時禮的來電也沒急着接,拿起包要出門,走了兩步,突然響起衣櫃裏還挂着男人的西裝外套。
這一來回拿東西,遲了兩分鐘。
姜瓷下樓時,看到停駛在對面的車,駕駛座上的陌生的臉孔,司機裝扮。
原來傅時禮是派人來接自己啊,不然她可能會想去坐副駕駛座了,這個想法一出來,自己都被自己惹得哭笑不得了。
姜瓷左手上抱着西裝,腳步輕快走到後座,打開了車門。
低頭彎腰坐上去,她唇角的笑意翹着還沒散,就先看到旁邊坐着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
緊接着是愣住了幾秒,觸及到了男人投來的深沉眼神,這才反應過來,姜瓷掩下眼眸的情緒,輕聲打招呼:“傅總。”
傅時禮今天一身西裝和平時沒兩樣,十分的講究。
不同的是他高挺的鼻梁上,戴了副銀絲眼鏡。
姜瓷第一次見到,不免被吸引住多打量了幾眼。
傅時禮見女人漆黑的眼直直盯着他都沒移開神,薄唇勾出了淺弧,嗓音聽起來很溫和:“我就這麽好看?”
姜瓷臉微紅,不自然低咳:“你近視?”
應該沒有吧,前幾次接觸也沒見他戴眼鏡,該不會是戴隐形眼鏡吧。
“你是不喜歡近視的男人?”
一觸及到男女間敏感的話題,姜瓷只好收起自己該死的好奇心,裝作什麽都聽不懂了。甚至是,覺得傅時禮這人最陰險狡詐了,喜歡給人下套,從他嘴裏說出的每個字,都得細細的去揣摩。
司機已經啓動車子離開小區,氣氛也很安靜,傅時禮那雙好看得過分了的眼睛隐藏在鏡片下,凝望着她紅暈不散的小臉,低笑聲中透着懶散的意味。
明明一句揶揄的話都沒說呢,可是聽他笑了,姜瓷就感覺是自己被笑,忍不住瞪眼過去。
“衣服還給你。”
她手洗幹淨了,還熨得一絲不茍的。
傅時禮低首,修長的大手拿起被扔在西裝褲上的外套,指腹下的觸感布料極為舒服,還隐約透着股香味,不是洗衣粉的味道,而是她身上的。
那掀起的眼皮,含有深意看向她的側臉。
姜瓷莫名的被看了下,不知情況。
她說:“放在我衣櫃一周了,正好趁機會還你。”
傅時禮懶懶的應了一聲。
不過,很快又問她:“你衣櫃都放着什麽。”
“衣服啊。”姜瓷漆黑的眼睛露着茫然,感覺他的問題太多餘了,衣櫃裏,不是都拿去放平時穿的衣服嗎?
不然還放什麽?
她盯着男人的眼睛,不懂在笑什麽。
等遲鈍反應了會,慢慢地,似乎又有些揣摩出來了意思。
車廂內,好似還能聽見女人呼吸的窒息聲。
靜了一秒,還是兩秒。
姜瓷臉頰變得發燙又紅了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到的那種意思,衣櫃裏放着她貼身穿的衣服,然後他的西裝外套也放裏面,無形中給看似正常的關系添了幾分要命的親密和暧昧。
她經不住被傅時禮這樣暗示,伸手去搶衣服:“你把它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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