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做我的女人(2)
江盈雪反感地偏開頭,兩人在床上進行着激烈的對抗。她哪裏是枭闊禮的對手,身體早被控制,袅闊禮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
"老大!"門外響起了扣扣的敲門聲,打斷了枭闊禮的行動。他狠狠地擰起了嘴,因為好事被打斷而火氣尤其地大,吼道:"什麽事!"
外面略略驚顫,馬上回答道:"劉麻子截道沒成功,給黎寒磊的人打了回來,正在門外!"
"媽的!"枭闊禮狠狠地甩下江盈雪,轉身拾起衣服披上走了出去。江盈雪膽戰心驚地爬起,看着地板上碎成一片的衣服,用被單裹緊自己一陣陣地發抖。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被……
等下,枭闊禮還會進來,那她……
外面,很快響起了枭闊禮如雷般的吼聲,接着是呯呯的打鬥聲,江盈雪很害怕很害怕,當她聽到有人呼痛的聲音時又忍不住要去關心。
她是學醫的,在醫院實習過,早已形成了條件反射。此時,她心裏想着的只有一個:救人。
害怕突然消散,她迅速滑下床,看到了房裏的大櫃子。拉開,裏面竟然有一套女裝,火紅,火紅的,妖嬈惹火。
她顧不得那麽多,迅速換上,拉門跑出去。
大廳裏,被打得滿身是血的一個手下要死不活地躺在地板上,馬上有枭闊禮的人走上去将他提起。袅闊禮咔咔地拉着槍匣子,對那人扭臉流露出極度嗜血的表情,嘴裏吼道:"媽的!弟兄都死光了你回來幹什麽!老子斃了你!"
擡槍,對準……
江盈雪看到這一幕幾乎吓得心髒都停止跳動,卻已快一步撲上去,攔在了手下面前,對着枭闊禮就是一陣喊:"不可以!"
枭闊禮完全沒有想到江盈雪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竟然還阻止他處理幫派的事,眼睛突然瞪大,扭着刀疤吼着:"滾開!這跟你沒關系!"
有人去拉她,江盈雪死死地抱着受傷者就是不撒手,嘴裏喊着:"枭闊禮,他也是一條命,好不容易活着回來,你不可以這樣對他!"
許是她的話在理,手下并不勉強,沒有将她拉離。袅闊禮瞪着大眼氣勢洶洶壓一過來,槍洞對準了她:"你信不信,你再不走開老子就一槍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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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你就殺吧,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們休想再害人!"江盈雪倔強起來什麽也不怕,她不容許有人死在自己眼前,因為她是醫者!
餘少為曾在他的論文裏寫道:如果眼睜睜地看着病人死在你眼前,你就是弱者,世界上最差的醫生。
是的,醫生就是要盡最大的可能救人!江盈雪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勇敢得超乎想象。枭闊禮頂在她頭上的槍一點點松開,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女人。
"枭闊禮,放了他吧,如果不是因為需要錢,他怎麽可能跟着你賣命。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給他一條活路,他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江盈雪說完,從手下手裏接過人,撩開他的衣服開始為他處理傷口,對枭闊禮完全視而不見。
枭闊禮的槍不知道何時已經收回去,眼睛緊緊地盯在江盈雪身上,用全新的目光審視着她。他是一個嗜血枭雄,這麽多年來都是打打殺殺,争錢奪地,早把人命看淡。江盈雪這句話竟像一股清泉注入他的體內,讓他發現,竟然他的世界之個外還有這樣一種生活:把人的生命看得高于一切。
"他需要止血藥,紗布和消毒水,快點拿來!"完全陷入工作中的江盈雪忘了自己的處境,冷靜地吩咐。
手下看着他,一臉無措:"老大?"
他壞脾氣地一揮手:"還不快點去拿!"
為傷者把傷口一一處理好,江盈雪這才擡頭,抹一把臉,無意間将血抹在了臉上而不自知,吩咐道:"他的傷口需要每天清理,一定要準時換藥,現在把他帶去休息。"
手下一致望向枭闊禮,枭闊禮邪肆的目光卻落在江盈雪的身上,朝着手下做了一個同意的手勢。受傷的手下很快被拉走,枭闊禮盯着她一身紅豔的身體,眼底燃起熊熊火焰,走近前,将她纖細的雙肩握住,霸道地問:"做我的女人,怎麽樣?"
江盈雪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搖頭。她不想做一個舔着刀口過日的人的妻子,也看不起他們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枭闊禮終于被惹怒了,将她直接推倒,大吼道:"給我關起來!"
房門緊閉,門口添了守衛,江盈雪根本沒有可能出得去。枭闊禮接了一個電話,突然大發雷霆,在屋子裏一通大吼,馬上,集結了一大幫人離去。
透過窗戶,她看到連守門的都跟了上去,心裏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整個別墅群突然安靜下來,除了她就只有在門口守着的那兩名手下。
江盈雪還在擔心林敏敏,手機在跳車時不知道滾到了哪裏,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天色漸暗,她要快點想辦法出去。
好在窗戶并沒有被鎖死,她輕易地推開,才發現自己位于三樓。下面是結實的水泥地板,直接跳下去不死也會重傷。難怪枭闊禮會如此放心地把她關在這裏。
該怎麽辦?江盈雪在房內團團轉,因為腳跳車時摔痛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卻落在了床單上。
或許,這是個辦法。
她突然抽出床單,拿牙用力地撕咬,使勁将床單拉成一條一條的。最後兩條相連,打成結,就這樣連成了一條長繩,綁定在窗框之上。
望一眼下面結實的地板,有些恐高的她還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但為了林敏敏,她只能拼。深吸口氣,爬上窗戶,她一閉眼滑了下去。
樓下果然空無一人,她借助着綠化植物的保護一點點向門口挨近,老遠看到的是緊閉的大門上的一把大大的鎖頭。
出不去!江盈雪真的好想哭,如果天黑不回家,林敏敏肯定會着急的,到時……
對面,突然駛回來一輛大車,吓得她迅速伏在了花從中掩藏了自己。鐵門被打開,車子進來,卻沒有馬上關門。從車上跳下幾個人沖入後方的倉庫,江盈雪利用這個機會沒命地狂跑。
直到跑入貧民區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氣。不敢往熱鬧的地方走,一直沿着小道前行,江盈雪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全身發麻發痛。走出貧民區,她害怕碰到枭闊禮而沒有沿來時路跑,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行進。
走了好久好久,才看到一條柏油馬路,不知道朝何方延伸。抹去汗水,太陽已經西沉,這裏來往的車輛并不多,好半天才過一輛。如果不坐車,她根本沒有辦法到達可以回家的車站。
江盈雪揮手攔車,那些車卻極快地帶着一陣陣風從她身邊沖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樣下去,就算攔到晚上也攔不到一輛車,她更怕的是枭闊禮把自己抓回去。
這種心理支撐着她,當看到遠處駛來的一個車隊時,她想也不想,沖進了路中間,不停地揮手。
那車隊跑得極快,加足碼力在彎道裏時隐時現,朝這邊沖,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因為她所站的位置不遠處也是一個轉彎口,駛出來的車根本沒有注意到路中間會有人。
車子還在猛沖,江盈雪傻在了路中間,根本忘了要逃離……
吱--
銳利的剎車聲劃破黃昏的天空,後面的車隊緊跟着急剎,差點墜尾。司機探出頭來生氣地罵起人來:"你他媽的想死啊!"
江盈雪勉強睜開眼,只覺得全身的力氣被剛剛的一吓抽離,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
急速剎車終于驚動了第二輛車裏的人,他垂眸,不滿地動了動身體。
"怎麽回事?"郭子慕發現了黎寒磊的不快,開窗問道。視線中,江盈雪那抹飄零如孤葉的身體擋在前面,瑟瑟發抖,一身狼狽。
郭子幕神色複雜地縮回身子,黎寒磊的聲音已經到達:"還沒走?"
"求你們載我一程吧,到人多的地方就成!"江盈雪終于鼓足了勇氣祈求道,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的車。
司機還在罵罵咧咧,根本不打算載她。她已貼近車頭,無比焦急:"我朋友受傷在家裏,我要回去照顧她,求求你們了。"
黎寒磊隐隐聽到這道聲音,睜眸,往外,收入眼底的是那抹纖細倔強的影子。
她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帶算是枭闊禮的地盤,離市區很遠,又比較偏僻,平常人是不會來的。
黎寒磊兩道眉糾結在一起,當意識到什麽時身體充滿了隐隐的怒氣。
"老板……"郭子幕看着他慢慢變化的臉色,捉摸不透,問詢般請示。
"要不,你們借部手機給我吧,我打電話跟我朋友報個平安順便報警。"江盈雪絲毫沒有意識到黎寒磊的出現,繼續請求着。
黎寒磊的目光精準地落在她紅色暴露的衣服上,那種裝束,分明就是……又出來賣了?
拳捏緊,在司機準備下車将她趕開時,他拉開了車門,直接朝她走去。
江盈雪混然不覺危險接近,拉着司機的手一陣陣求着,突然肩膀一痛,她被人拎了起來,緊接着重重地甩進了車裏。
"出去!"黎寒磊冷聲命令,郭子幕和手下退出去,将空間讓給了他們。
江盈雪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嘴裏悠悠地叫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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