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難以接受的改變（3）

露出一點藍色的襯衣，鉗住了她的下巴。

"我們……"江盈雪盯着那天藍的顏色，想起以前，無端感動，卻被他一用力将話掐斷！

他勾唇，吐出如冰的話，徹底打碎了她的美好回憶："你跟了韓宇峰？"

帥氣的少年臉上的笑容最終沉澱成此時冷凝與憤怒交織的臉，雖然比少年時更帥，但江盈雪已經清醒地認識到一點：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一半出于失望，一半出于緊張，她不知覺間點了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的唇勾得更高，一抹諷刺流露出來，"你以為跟了我的小舅子就安全了？你以為他比我更專情嗎？"

他的臉靠得好近，好近，俯視着她打量她的臉和上身，是那種要将她吞沒的眼神。

江盈雪緩緩洩掉肺內積餘太久的空氣，虛弱地回應："沒有……"

"那是什麽！"他吼了起來，大掌幾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他們的換妻游戲讓你覺得很刺激，還是你本就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巴不得同時得到一群男人！"

"我沒有！"江盈雪終于生氣了，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冷臉倔強地回應他的話。她用力地甩掉了他的手，把臉偏到了一邊。

黎寒磊玩味地盯着她，牙根咬了咬，再次夾住了她的下巴，這次他的手緊如鐵環，她再也無力掙開。

"說，跟幾個男人上了床？"

"我沒你那麽無聊！"忍痛她吼了出來，痛得眼淚都要流下來。

"那麽，只跟韓宇峰一個人羅？"

他扭臉，很堅持地要等到她的答案，江盈雪氣得快哭起來，顫着嗓音低訴："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是随便的女人嗎？"以前的小石頭不會這樣，他對自己無比信任，只要是她說的，他都相信。

現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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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淚花滾下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微啓的唇紅紅地抖着，淚光中滑出不可置信。

"到底有沒有？"黎寒磊被她的目光盯得心口一軟，卻還是轉臉堅決地要問出這些話。

沉默。

空氣裏凝結着兩種不和諧的因子，互相撞擊，一種蠻橫堅決，一種柔軟不屈。

江盈雪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奈地閉上了眼："就算我跟了他吧，黎寒磊，你應該關心的是韓晴兒，而不是我……"

"這就是你的答案！"狂吼襲卷室內，黎寒磊眼底的希望全部消失，換成了濃重的失望和怒火！他用力将江盈雪推出去……

江盈雪像一片落葉飄落在窗戶邊沿，身體緊貼着落地窗簾，以極為可憐的姿态躺在那裏，無端地揪痛人心。

黎寒磊大踏步走上前，強力忽略她的脆弱與可憐，大手揪起她的衣領，狠狠地提起她的身體。

"好哇，好哇，既然你這麽在乎他，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塊破布！"說完，他嘩啦一聲撕開了她的衣服，直到露出裏面粉色的胸衣。緊接着，身下的褲子也被他無情撕爛！

江盈雪終于意識到了危險，不可置信地望他，本能地想去抱緊身體。黎寒磊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拉開她的手單手控制，有力的腿将她的下半身牢牢壓制。

"你要……"

黎寒磊煩亂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江盈雪知道，新一輪的折磨就要到來。她咬唇，臉色慘白，早已沁出的汗滴滑過，嘴裏反複地念叨："不……不……你不可以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黎寒磊的聲音嚣張地吼了過來："江盈雪，我從來都是這樣！你竟然把從韓宇峰身上得到的感覺當成是我的，有種！"

江盈雪軟軟地癱在地上，知道除非他願意，自己是逃不過的。大串大串的淚掉下來，黎寒磊對待自己的巨大變化讓她失望透頂，她閉上了眼睛……

身上的折磨終于停下，她淺淺地喘息，身體虛弱得連呼吸都困難。以為痛苦就要結束，哪知，腰一緊，她被提起貼在了牆上，馬上傳來了黎寒磊霸道的聲音："睜開眼，看着我！否則我讓你的情人馬上消失！"

吃力地睜開眼來，江盈雪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寒磊，虛弱地吐氣："他……可是你的小舅子……！"

黎寒磊無情地揪緊她的衣服，連着一邊雪白的酥胸，痛得她幾近暈倒。而他已經霸道冷哼："只要是你在意的男人，我都不會客氣！"

他這麽恨自己？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縮緊一張臉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嘴裏鹹鹹的一片，嘴唇早已咬破。

背後貼着冰冷的牆體，身體被一次次擠壓，一次次突破，一次次切割，她無聲地吐出一串串話語："我恨你，恨你……"

化成幽迷的氣流，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中，如同她虛弱的身體……

江盈雪的身體一片青紫，就似一塊破布，被甩在了窗簾下。發洩夠了的黎寒磊收拾好自己，連多看一眼都不曾，直接跨過她，走進了浴室。

浴室裏嘩嘩地響着水聲，江盈雪安靜地躺在地上，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如同一具屍體！

沖完涼的黎寒磊帶着一頭水花走出來，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工作服，冷淡地投一眼在她身上，轉身走出門外。

世界安靜，再沒有人想起江盈雪，她就似微不足道的一粒沙，落在哪裏都不會有人注意。

早晨六點，清潔工推開了休息室的門，一如既往地拖地，卻在拖到窗角下時"啊"地叫了起來。她吓得不敢前進，江盈雪被這叫聲呼醒，卻全身無力，連移動自己的都不能。她虛弱地喘息，低低祈求："救……我……"

清潔工這才清醒過來，将她扶起放倒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她關心地問，江盈雪搖了搖頭。清潔工唉嘆着走出去，江盈雪繼續如死人般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顏色，連呼息都虛弱得幾乎可以忽略。

整整在地上躺了一夜，她覺得全身冰冷，就算有被子蓋住都冷得徹骨。

或許，她就将這樣死去。死去也好……

黎寒磊兩天都沒有來公司，早上卻突然出現在了辦公室外。秘書連忙起身朝他敬禮，郭子幕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後。扯扯領帶，他坐進了華貴的老板椅裏，閉眼垂目，揉了揉太陽穴。郭子幕上前恭敬地道："老板，您才下飛機就來了，晚上都沒有休息，不如去休息一下吧。"

"嗯。"他懶懶地應着，走向休息室。郭子幕已恭敬地為他打開了門，他緩步走向床，卻突然停了下來。床上有一團隆起，顯出一個人形，他扭扭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快步走上前，掀開被子……

江盈雪躺在裏面，閉緊眼臉色蒼白，嘴角起皮，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沒有，跟死了一般。

她……這幾天都在這裏？

"江盈雪。"他輕呼，赤裸身體的江盈雪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心猛然一緊，像被什麽掐住，突然抽出被子将她裹住朝門口就沖。

郭子幕等在門外，手裏握着手機正在跟人說話，被他一個猛沖差點沖倒。

"老板！"

"快叫醫生！"

黎寒磊人已沖出門外。郭子幕掐斷電話急速追了上去，忙道："總裁，等一下，太太……"

"快叫醫生！"黎寒磊腦子一片混亂，沖郭子幕繼續吼。郭子幕無奈地提高音量："總裁，太太過來了，正在樓下！"

"樓下？"他茫然回頭，看了看懷中的江盈雪，思緒慢慢清晰。

"今天是您和太太選禮服拍婚紗照的日子。"郭子幕道，黎寒磊才記得自己昨天已經同意今天和韓晴兒把一拖再拖的婚紗照拍掉。

他不情願地将江盈雪交到了郭子幕手上："帶她去醫院，快點！用我的車！"郭子幕點點頭抱着江盈雪準備進入電梯，電梯卻突然叮一聲自動打開，韓晴兒笑盈盈地出現在門口。

"磊哥哥。"她嬌柔地呼喚，轉臉看到郭子幕懷裏抱着被子，兩道眉毛拉高。郭子幕不得不打招呼："太太。"

韓晴兒已經看到了他懷裏的江盈雪，"咦"了一聲："這是怎麽了？"

"……"郭子幕不善撒謊，想了好半天才道，"她突然暈倒了，所以……"

"哦？"韓晴兒心頭疑惑，望着黎寒磊道，"江小姐在我們公司上班嗎？怎麽會暈在我們公司……"

郭子幕沉默，黎寒磊心裏煩躁随意地嗯一聲，韓晴兒馬上收斂地道："既然這樣，你快點送醫院吧。"

郭子幕跑進電梯，韓晴兒摟着黎寒磊笑得暧昧，噘嘴道："看不出來啊，郭助理平常一聲不吭的，對女朋友倒是挺貼心的。"

黎寒磊還只是淡淡的嗯着，轉身，眉頭鎖緊，滿腦子都是江盈雪。韓晴兒臉上挂着笑，眼底已經發寒，唇用力地扭了扭。好一會兒才柔下聲來挽着黎寒磊的臂道："都安排好了，去拍照吧。"

海邊，韓晴兒披着一身雪白的婚紗任由化妝師補妝，黎寒磊握着手機走得遠遠的接電話，眉頭壓緊，聽着那頭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