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紅筆03

沙灘路位于濱城市南部的一個海灣區，整個濱城市東南兩面臨海，西北兩面通往內陸，是重要的海域港口城市。東南兩條海線上都有熱鬧又發達的商業區、海濱浴場，也有人煙較少的地帶，沙灘路便不如別的區域熱鬧。

這裏鮮少有人過來，因為海域特點，這裏屬于漁業的發展中心，平日停在岸邊的也多是漁船，漁民們則會在适合出海的時間駕駛漁船出海捕撈。

因為游客少，也沒有住宅觀光區，相對其他地方，沙灘路這邊比較冷清。

沙灘路公交車站就在通往海邊石灘的路口，秦聲下車之後邁步往石灘上走，白天下過雨，石子鋪成的小路很滑，潮濕的空氣伴着海風的味道彌漫着。

沙灘路9號咖啡屋在石灘的最裏面，這裏本來是漁民們歇腳常來的地方，後來因為美食平臺的推廣成了個小網紅店，偶爾會有外地來濱城旅游的人想來看看。

秦聲進了咖啡屋，點了一杯冰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這邊游客還是稀少，漁民們這個時間也早就回家休息，店裏顯得非常冷清。她的視線在店裏轉了一圈，目光落到角落的監控攝像頭上。

老板娘這時推門進來，懷裏抱着一只貍花貓。

“晚上要起風，美女沒什麽事的話，喝完咖啡早點兒回家。”老板娘抱着貓随意坐在她對面，好心提醒：“最近不太平呢。”

秦聲揚了下眉毛，問：“怎麽不太平？”

老板娘張張嘴，想到警察叮囑她不要亂說，便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總之挺亂的，這地方偏，你一個人晚上回家不安全的！”

秦聲抿了口咖啡，笑問：“上周有個女教師被害案，聽說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您這個店，您特意提醒我，想來警方已經來找過您了？”

老板娘表情有一瞬尴尬，随即抱怨道：“我這小店也不知道倒了什麽黴攤上這事兒。”

秦聲指了指角落不起眼的監控：“您店裏有監控。”

老板娘擺擺手：“剛裝的！就為這事兒，怕了，得防着點兒！”

秦聲心裏啧了聲，原書劇情沒提到這個監控，她還以為是劇情有什麽纰漏。這些天調查下來，秦聲發現原書給她的劇情并不完整，是有遺漏的，她不知道是穿書過程出現了問題，還是這本爛尾小說本身就描寫的信息不全。

比如現在，警方已經找過了老板娘，一定已經獲知了死者在這裏時的信息，但秦聲卻沒有在原書劇情裏找到相關內容，這讓她不得不自己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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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個女教師是本地人，她沒事兒為什麽會來這裏？”

老板娘笑容發苦：“我這店這兩年不是在美食平臺上成了個小網紅店麽？她們那天是帶朋友來的。”

老板娘已經被警方問過一遍了，所以記得格外清楚。

“她們？不止一個人？”

“不止，好幾個呢，有男有女。聽他們聊天原來都是在濱城上的大學，同班同學。那天他們招待的同學畢業之後去隔壁市工作，這兩年很少回來，其他人都留在了本市。”老板娘頓了頓，問：“美女你也是警察？”

秦聲搖了下頭，坦然道：“不是，我就是好奇。那他們那天老同學聚會，結束後不是一起走的嗎？”

“不是，那個人自己先走的，好像有什麽事……”老板娘一臉惋惜：“她要是跟別人一起走，興許就不會碰到這事兒了。”

秦聲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

“行了行了，不能再跟你說了，警察叮囑我別往外說，我這些天憋得心裏難受，你既然打聽到了這案子，那也不算是我洩密，剩下的就別問了！”老板娘再次催她：“美女你喝完就趕緊回家吧，再晚錯過公交車可不好了，真不太平現在！”

“好的，謝謝老板娘。”秦聲沖她一笑，她長得好看，一雙魅惑衆生的狐貍眼，笑起來嘴角還有一個酒窩，格外妩媚。

從咖啡店出來還不到九點，秦聲走回車站，看看站牌上的時間，這裏最後一趟公交末班是九點。難怪，只要超過九點沒趕上末班車，再走就只能打車，而這裏晚上正經出租車很少，黑車就成了主要交通工具。

秦聲看向路邊停着的黑車，果斷放棄了坐公交。

黑車司機沒想到今天這麽快就有了單子，在秦聲上車後立刻喜形于色：“美女去哪兒？”

秦聲随便報了的地點，在離家兩公裏的位置。

“好嘞，您系好安全帶。”

司機叮囑她之後，駕車離開沙灘路。

秦聲看着又一輛黑車開過來停在了路邊，問：“您經常在這邊拉活兒麽？”

“是啊，基本每天都來。”

“這邊晚上好像也沒什麽游客，活兒多麽？”

“還行，差不多每天都能趕上一個活兒，從這拉走在下個目的地能接上下一個活兒。”

“那您和這邊拉活兒的其他師傅應該都挺熟吧？”

司機笑了聲，說：“當然，基本都是熟人！很少有不認識的，上禮拜好像碰上過一個！車挺陌生，人也不下來，就在車裏貓着。我當時和另外一哥們兒在旁邊聊天，就看見那人把車停那不動，車裏黑着燈。說起來我當時好心，說想叫他一起下來聊聊天，結果他根本不搭理我，連車窗都不開！”

秦聲眉心一跳，知道這是離兇手最近的一次！

“提到這人也是晦氣，後來這地方來了幾個警察，大晚上的，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什麽不熟悉的陌生人！娘的，肯定是那小子，陰涔涔的不幹好事！害我們被警察問話！要知道我們拉黑活兒也不怎麽光彩，最怕警察盯上了！”

秦聲皺了皺眉，警方來過了，原書劇情裏沒有寫這個，看來這個劇情真的有大漏洞……讓她通過劇情獲得的信息非常少。

“那您看見那人長相了嗎？”

“當然沒有！他不開車窗，這麽黑的天，我啥也看不清！”

線索又斷了……秦聲心裏沒來由的煩躁。

“對了，我看見他的手……”師傅說到興頭上，不等秦聲問就自己往下說：“他的臉我看不清，但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當時借着一點兒路燈我看見他的左手上有一大片疤痕。”

“一大片？”秦聲目露好奇，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是刀疤嗎？”

“不是不是，刀疤應該是細長的吧？那個是一大片，整個手背都有！”

秦聲又跟黑車司機聊了點兒別的話題，等到了地方給錢道謝。

她特意沒讓司機送到家門口，就是盡量不讓外人知道自己詳細的住址。她在路邊找了輛共享單車，剩下兩公裏路騎回去就好。

看過了兩名死者生前去過的最後一個地方，秦聲意識到，兇手應該長時間跟蹤過死者。他對兩人下手的日子，兩人恰好都去了沒有監控的地方，而且随機性很大。如果不是身邊親近的朋友家人，要想這麽精準地選擇下手時機，那他一定長時間尾随過兩人，蟄伏在她們身後等待下手的最佳時機。

秦聲目不斜視地騎車，作為第三個受害者，她現在附近可能就栖息着那個惡魔。

既然兇手跟蹤過死者，那麽警方也可以試着從死者生前幾日的行動路線中找出監控，然後排查可疑人員。雖然工作量大，卻不是不能實施。尤其在沒有更多線索的前提下，大量的排查工作雖然耗時耗力，但也不得不做。

照常回了家，秦聲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一丁點兒防備，看上去和原主沒有任何不同。查監控這種事她的身份肯定是做不了，只能期待警方的進度了，如果警方能通過大量監控排查出兇手是最好，她也不用受到威脅。

警方也是這麽想的——

濱城市局刑偵支隊已經連續半個月燈火通明了，這個案子一天沒有找到兇手，他們的壓力就一天比一天大。隊長王浩站在技術科的大屏幕前，目不轉睛盯着屏幕上顯示的所有小窗口，裏面是兩個被害人生前幾天的能查到的所有監控。

看視頻看久了，正常人類的眼睛都會不适，王浩卻像是不知疲倦，死死盯着屏幕不錯漏任何一個畫面。

良久，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報告！王隊！”

“說。”王浩的眼睛依舊緊盯着屏幕。

“省廳來人了！”

王浩眉峰緩緩抽動，最後準備把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扭頭看向門口。

他看監控的時間太久了，眼睛沒有得到休息，現在雙目赤紅，刺痛感遲鈍的從眼睛裏傳出。

但他現在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熬不熬得動，連忙問：“來得什麽人？”

“特調隊的戚隊長！”

突然，王浩整個人松了一口氣，他現在不擔心省廳覺得他辦案不利，因為省廳派了特調隊過來，這個案子要上交給特調隊負責了！這證明它可能比他想象中的牽扯更多，也更加惡劣。

七隊隐隐約約被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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