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盛西燭胸膛起伏,宛若大受刺/激一般望着她,眼尾暈開一片豔麗的胭脂色。

“你、你……”

曲棋手指輕輕按在她的唇上,得意笑道:“小仙君這下服輸了吧?你心裏分明有我。”

盛西燭嘴唇輕顫,下意識反駁道:“我才沒有!”

曲棋故作不解:“那你方才為何方寸大亂,心跳這麽快呀?”

盛西燭不動聲色地平複着呼吸,冷冷道:“……你聽錯了。”

她才不會被如此低劣的手段就撩亂了定力。

當年她初入雲生秘境,在黑巢深處孤身鏖戰幾天幾夜,遍體鱗傷也未曾吭過一聲,又怎會因為這點觸碰就亂了方寸。

剛才不過是一時驚吓,不曾反應過來罷了!

曲棋輕點了點她的唇瓣,被她給氣笑了:“你呀你,全身上下,就這張嘴最硬!”

分明就是輸了,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失了控。至于麽!就連失憶也要和她争大猛一的地位?

盛西燭沉默不語。

她衣裳半解,外露大片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肌膚,柔順如雲的烏發散落一身。半遮半掩之間,卻散發着一種無關風月的清冷皎潔感。

讓人想要拽住她腳踝,将她從神壇之上狠狠拉下。

曲棋眯了眯眼,眸光漸沉。

盛西燭仔細品讀着她的神情,那雙俏麗的狐貍眼微微一彎,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麽蔫壞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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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

她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卻被那妖女抓住腳腕,似笑非笑地問她:“小仙君這是害怕了?”

盛西燭仿佛被按下暫停鍵,緩緩挺直脊背,面無表情地回答:“怎麽可能。”

曲棋暗自偷笑。

真是一生要強的大魔王!

她将下巴擱在盛西燭的腿上,笑眯眯道:“倘若我做得更過分些,小仙君應該不會害怕吧?”

盛西燭微微蹙眉,心頭浮上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妖女又想對她使些什麽手段?

多年清修讓她對玩樂之事一無所知,隐約中又有些好奇。猶豫之間,少年人好問的天性仍是按捺不住地冒出了頭。

她就再看一眼,若是奇怪的話,立刻制止這妖女便是了。

曲棋悠悠道:“小仙君的話沒意見,那我繼續咯?”

盛西燭八風不動地望着她,言簡意赅:“少說廢話。”

曲棋撲哧一笑,忽然伏身半跪,低頭将剛才的未竟之事繼續完成。

盛西燭呼吸一頓,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你……怎能做這種事情……”

動作之間,曲棋擡眼望向她,上翹的眼睫在眉目間投下一小塊圓弧陰影,眸光中凝滿朦胧水色,媚意萬千。

盛西燭只覺自己好像一點一點地燒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蜷起身子,喉嚨中溢出嗚聲,外露肌膚漸漸染上淡淡粉色:“等等……”

曲棋恍若未聞,伸手将耳畔落下的發絲挽回去,漫不經心的姿态竟格外勾人。

腳背猛地繃直,盛西燭下意識地伸手遮擋住雙眸,仿佛這樣就能當事情未發生過。可惜閉上雙眼,那處的感官卻愈發清晰明顯,讓她全身都軟了下來。

曲棋仰頭望她,迷朦視野中見盛西燭一手軟綿綿地撐在床沿,一手羞恥地遮住眼,只露出半張白玉似的臉頰,柔軟得能擰出水。

宛若一尊遙坐雲端的清冷神祇,在她的眼裏逐漸失控沉淪,堕入了無底深淵。

一瞬間,她餍足地勾了勾唇。

盛西燭察覺到她過分明顯的視線,竟不受控制地渾然一抖,便聽那妖女低低呀了一聲,似乎很是驚訝的樣子。

“……”

片刻後,曲棋直起身來,若無其事地倒在盛西燭身邊。

那冰清玉潔小仙君背對着她,像貓兒似的縮成了小小一團,混身上下都透出因世界觀坍塌後“我不幹淨了”幾個大字。

曲棋一手撐起腦袋,另一手戳戳她,慵懶道:“小仙君?”

盛西燭渾身一僵,将臉狠狠埋進肘間,有如鴕鳥卧沙一般裝死。

曲棋望她耳尖吹氣:“小仙君?”

熱氣輕輕袅袅地呼上耳畔,那處一瞬間仿佛被塗抹了胭脂,紅得驚人。

盛西燭保持緘默。

曲棋佯怒:“又不理人,堂堂問劍宗弟子就這般德行?當真是吃幹抹淨了又不

想負責任!”

盛西燭忍無可忍,倏然轉身羞憤而視,顫聲道:“你……你胡說八道,不堪入目,不知廉恥。”

她一眼便看見那妖女微張着紅唇,唇瓣上隐隐帶着些透明水色,不由得耳根一熱。

曲棋指指點點:“你不負責任,不講道理,不知好歹!”

盛西燭:“你……你不許說話!”

她對着自己做了這些下流事,竟全然不覺羞恥麽!

曲棋:“憑什麽呀!我偏要說,你剛才明明快/活得很……”

盛西燭伸手捂緊她唇,胸膛劇烈起伏,一張瑩白臉頰紅得幾乎滴血:“我沒有!”

那妖女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盛西燭忽然感覺掌心一熱,像被什麽溫軟的東西撩了一下,直叫人心底發癢。

盛西燭心跳怦然,不知不覺間被人拿開了手,那可惡的妖女已經伏在她胸口,低頭覆了上來。

熱息撲上臉頰,唇縫被輕輕吮了一下,探入一條軟舌,纏纏綿綿地勾着她。

盛西燭下意識地回吻,動作卻十分生澀,霧蒙蒙的眸子裏帶着些茫然無措,猶如初嘗禁果的少年人,純情又生動。

唇分開的間隙,妖女像沒骨頭似的挨着她,歪頭笑道:“寶貝,你好純情。”

身經百戰的大魔王變得這般愣頭青,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盛西燭直直盯着她的唇瓣,淡漠的美人面染上一縷縷清麗的桃花色。

也不知是誰先又吻上去,耳鬓厮磨了好一陣,才緩緩分開。

曲棋将耳朵貼在盛西燭胸口,懶懶道:“還是好快呀。”

盛西燭別扭道:“……別聽了。”

曲棋十分得意:“不管如果,反正你輸了。”

盛西燭默不作聲。

曲棋聽着她砰砰的心跳聲,心滿意足地摟緊她腰,閉上了雙眼。

半晌,盛西燭的呼吸才漸漸沉靜下來。她思考着這些事,神色似是猶豫不定,最終仍咬牙道:“曲道友,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如今生米煮成粥了,若再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那她與那負心漢又有何區別?

盛西燭等了一會兒,見曲棋沒有回答,便又說:“我知道你之前對我不滿,但我…

…我是頭一回做此事,并不清楚道侶之間該如何相處,不是故意拒絕你。”

她曾聽師尊說,兩人結為道侶十分講究,需要書六禮、明媒正娶,挑個黃道吉日最好,洞房花燭夜結上生死契,喝合卺酒,大被同眠……從此往後,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盛西燭想象着如此這般的畫面,耳根漸漸泛紅,又補充道:“在下并非薄情寡義之人,你若不信,我明日便與你結契……”

她等了半天,都不曾聽到曲棋的回答,便惴惴不安地問:“你……你不願意?”

曲棋沉默以對。

盛西燭不解地低頭望去,見那妖女閉眼趴在她胸前,表情睡得正香,嘴裏還嘟囔着夢話呢。

盛西燭:“……”

她極輕地嘆了口氣,紅着臉将曲棋摟入懷中。忽然聽到那女子輕啓紅唇,口中甜甜地呢喃:“嗚,咪咪……”

盛西燭緩緩蹙眉。

咪咪是誰?

曲棋勾緊她腰,渾然不覺地嘟囔道:“咪咪你好乖,姐姐親親……”

臉上的血色漸漸消散,盛西燭眸光愈發黑沉。

這人竟在她的懷中,喊着其他人的名字?

既然心中已有旁人,又何必來招惹她!

她恨不得把這妖女立刻搖醒,好問問她夢裏的人究竟是誰。

半晌,曲棋幽幽轉醒。

她如同往日一般打了個哈欠,在盛西燭懷中找了個舒坦的姿勢,睡眼朦胧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盛西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酉時。”

曲棋伸着懶腰爬起床:“蕪湖!快到飯點了!”

轉過頭,便看見盛西燭正繃緊嘴唇,眸光晦暗不明地望着她。

曲棋:“?”這副捉奸在床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啦!

她好奇地湊近盛西燭,笑着問:“咦,是誰惹我家小仙君不高興了呀?”

盛西燭悶聲道:“我們真的是道侶麽?”

曲棋拍拍胸脯,神色認真:“那是當然,我騙你做什麽。”老夫老妻了說這些?

盛西燭緘默片刻,終于問道:“那咪咪又是誰。”

“咪咪?”

曲棋心頭一軟,不由自主地露出

些許懷念神情。

她感覺這個名字莫名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誰,想來應該是個非常重要的人……

忽然臉頰被用力掐住,她擡眼對上盛西燭沉沉的目光:“到底是誰?”

臉頰有點疼,曲棋誠實地說:“嗚,我也不知道。”

盛西燭眼底一片漆黑,又好似燃着熊熊火光:“你在夢裏叫她的名字。”

曲棋驚詫地眨了眨眼。

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夢。但看她老婆表現得如此在意,莫非她在夢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思來想去,心頭隐隐冒出一個猜測。她擡眸看向盛西燭,眼裏隐約含着促狹的笑意。

盛西燭警惕地坐直身子,心中警鈴大作。

這狐貍又在動什麽歪點子!

小妖女往盛西燭懷中一靠,手指輕輕卷起她肩上一縷烏黑發絲,笑盈盈地問:“小仙君這是……吃醋了?”

盛西燭一頓,面無表情地松開她:“沒有。”

曲棋細細打量着她,篤定道:“分明就是吃醋了。”她對大魔王的面部表情解讀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人稱盛學家。

盛西燭眉眼凜似清霜,端着一副冰冷無情的姿态:“……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曲棋雙手捧住她臉頰就是一陣亂親,理所當然地說:“吃醋了,我就哄你。沒吃醋,我也哄你。”趕緊抓住先順毛一番再說。

盛西燭被她親得臉頰泛起燙來,心跳飛快,半晌艱難地将人推開:“咪咪究竟是誰?”

曲棋坐在她腿上,一臉無辜道:“我真的不知道呀!不過咪咪聽起來像是我給小動物取的名字。”

盛西燭臉色稍霁:“你養過動物?”

曲棋想起曾經的小白貓,便點了點頭:“養過貓。”

盛西燭眉目漸漸舒展,心道:若是動物,那便可以理解了。

她又想起曲棋的夢話,不由自主地酸了一下,面上卻一本正經道:“就算是動物,也不可太過親昵。”

曲棋:“……”

不是吧阿Sir,你至于和一只小動物計較麽?

她轉念一想,對方都能和小白貓吃醋了,更別提其他小動物。

曲棋便十分寵溺地看着她,甜甜道:“好,以後只養你一個。”老婆愛吃醋還能怎麽辦,就寵着呗。

盛西燭掃了她一眼,微微垂下頭,烏黑長發間露出一雙泛紅的耳尖。

安靜片刻,光風霁月的小仙君一字一字鄭重道:“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們明日就合籍。”

都老夫老妻了,怎麽還搞閃婚呢!

曲棋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呆滞道:“……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稍微逗一逗就說要對她負責,這小仙君真是純情可愛過頭了。

盛西燭敏銳地擡起了頭:“你不願意?”

曲棋解釋道:“不是的,現在月島外正忙着戰事,不宜操辦婚事。”

盛西燭颔首:“是怎樣的戰事?”

曲棋幹巴巴地說:“就……第二次仙魔大戰。”

盛西燭眸光一凜:“人間界如何了?”

曲棋:“……輸得挺慘的。”

盛西燭蹙眉,接連問道:“問劍宗今在何處?大宗門為何沒有擊潰魔軍?魔族為何如此猖獗?”

曲棋心道:這得問你。

她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地告訴了對方,小仙君頓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怎麽會……”

盛西燭眼眶漸紅,嘴唇發顫,似乎是難以置信,又不得不接受了這樣的未來。

她不僅沒有成為夢想中白衣盛雪的天下第一劍修,反而違背了心中大道,變成了世人皆憎、暴戾無情的大魔頭。

前塵往事如同鏡花水月,一觸即潰。

問劍宗在一開始便棄她而去,往日敬重的師尊和同門好友、一向堅守的道心、徹夜不眠的勤學苦練忽然被全然打碎,碾作塵埃,空作一場笑談。

曲棋伸手揉了揉盛西燭的腦袋,輕輕嘆息。

對于此時只有十七八歲的小仙君而言,将真相全盤托出,似乎也是一種殘忍。

盛西燭紅着眼沉默望她。

曲棋展開雙臂,輕聲道:“來抱抱?”

小仙君靠近她懷中,肩頭微微輕顫,呼吸中溢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泣音。

曲棋心尖一顫,輕輕吻了吻她耳尖,聲音無比溫柔:“有我在,我

會陪着你。”

盛西燭當年在知曉一切背叛後,必定也像現在一樣痛苦不堪吧。

那時的小仙君也才十八歲,正是風華正茂、前途光明的好時候,卻永遠地被埋沒于永無天日的地下,無處發洩,也無人撫慰那些苦痛和冤屈。

直至今日,她終于有了可以訴諸一切的人,這半生孤苦飄零,才算是畫上了句點。

盛西燭攥着曲棋的肩頭,被緊緊抱在懷中,淚水撲簌簌落下。

這個擁抱遲到了百年,終歸在此刻得到補全。

曲棋手掌緩緩拍她肩膀,像哄孩子一樣将她摟着左右搖晃,輕聲細語道:“乖乖,跟我去個地方吧。”

盛西燭帶着濃濃鼻音詢問道:“去哪裏。”

曲棋用指腹抹去她眼淚,笑着說:“來就是了。”

她帶盛西燭去的地方,便是大魔王之前建起的那個小小庭院。

高大葳蕤的海棠花樹沉默伫立,豔紅花瓣在空中紛紛揚揚,幽靜竹林随風飒飒作響,四季常青。

曲棋挽着她走進裏屋,在那一面挂滿了畫卷的牆壁前停了下來。

“你看,這是我們的過去。”

盛西燭漸漸屏住呼吸,視線由左至右,看得很認真。

曲棋目露懷念,莞爾道:“雖然我也記不太清這些事情了,但我相信它們肯定是一段很美好、很幸福的時光。”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找回這些記憶。與你一起經歷的朝朝暮暮,我都不想忘記。”

盛西燭轉身看向她,清透冷冽的眸光被淚水氤氲,顯得整個人格外柔軟。

小仙君挽緊曲棋手臂,神色不自覺地帶了些依戀:“……我也是。”

能遇到她,是她人生大悲後的意外之喜。從此以後,都不想再放開了。

“那些過去總會過去的。”曲棋指腹溫柔地描摹着她的眉眼,猶如一陣春風輕輕拂面,讓人心底生出暖意。

“而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哭唧唧的小仙君鼻尖紅紅的,看上去格外可愛,悶聲問道:“……你很喜歡後來的我麽?”

“當然喜歡了,你可是我的寶貝。”曲棋挑了挑眉,故意調侃道,“你總不會還想和未來的自己吃醋吧?”

盛西燭卻格外認真地說:“我很羨慕她能遇到你。”

她又說:“要是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那些坎坷苦難便也不會那麽痛了吧。

曲棋微微一怔,便看見小仙君低眉湊近,在唇上落了輕輕一吻,有如細雪飄然落下一般輕盈,沾染着點淚水暈開的苦澀。

“我把你還給她。”盛西燭退後幾步,極盡溫柔地一笑,“……謝謝你。”

謝謝你能來到我身邊。

黑煙從腳下升起,緩緩包裹了她纖細的身形,如同一道屏障與外界隔絕開來。

曲棋下意識地攥緊她手:“小仙君?!”

回應她的,是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掌。

煙霧彈去,盛西燭站在原地,一雙金眸熠熠生輝,眼底情緒萬千。

曲棋恍然道:“你回來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盛西燭颔首:“是。”

兩人面面相觑,曲棋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小時候也這麽愛吃醋。”

盛西燭:“……”

她耳尖一紅,又似乎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僵硬起來。

“哎喲,你害羞啦?”曲棋興致勃勃地湊過去,雙眼發亮,“快讓我康康!”

大魔王故作淡定地按住她肩膀,道:“別鬧。”

曲棋:“嘤,還是小時候的你不經逗,多可愛呀。”

盛西燭:“……不許再提此事。”

曲棋秋後算賬:“你還說我不是你的道侶,勸我好好修煉。”

盛西燭啞然:“我……”

曲棋:“你還亂吃醋。”

盛西燭無言以對,默默地背過身去。

曲棋在她身後雙手叉腰,一陣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算是找到機會好好笑一笑笨蛋老婆了!

盛西燭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強行岔開話題:“你何時知道這裏有庭院的?”

曲棋得意道:“很久之前了。若我今日不說,你怕是永遠也不會告訴我吧?”

盛西燭:“……嗯。”

曲棋:“對

了,說來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問,但總是忘記問。”

盛西燭轉身看她:“什麽事情?”

曲棋指向牆上其中一幅畫卷,好奇道:“這上面的黑貓是我們之前養的貓嗎?它去了哪裏?為什麽我從來沒見過它呢?”

盛西燭沉默許久,似乎是難以啓齒,艱難道:“它……”

“它?”

盛西燭閉了閉眼,一鼓作氣道:“它就是我。”

曲棋:“…………”她和盛西燭的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麽?為什麽大魔王會從她的貓貓變成她的老婆!這不是她每次雲吸貓的心路歷程嗎!

救命,我的大魔王不可能這麽可愛?!

電光石火間,她忽然想起盛西燭之前頭上冒出的黑色貓耳,和方才自己說過的夢話……

曲棋一言難盡地問:“你、你不會就是咪咪吧?”

盛西燭:“……是。”

曲棋忍笑道:“所以你之前是在和自己吃醋哦。”

盛西燭忽然上前捂住她嘴,神色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

曲棋:“嗚嗚嗚!”你又玩不起!

盛西燭毫無威懾性地命令道:“不許再提。”

曲棋只好順從地點頭。

萬一把貓主子惹炸毛了咋辦,還不是得她哄。

盛西燭松開她,便聽見曲棋嘟嘟囔囔地抱怨:“你這脾氣誰慣出來的?哦,原來是我呀,那沒事了。”

盛西燭臭着臉避開她的視線。

曲棋盯着她,目光炯炯:“我不管!給我變!”

盛西燭極輕地嘆了口氣。

青煙緩緩包裹了她,女人窈窕的身形漸漸縮小。

一只毛茸茸的金眸黑貓跳進了曲棋懷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曲棋眼含熱淚:“嗚嗚嗚嗚嗚!”家人們,我有貓了!我還有老婆!我就是人生贏家!!!

黑貓迷茫地晃了晃尾巴:“……喵?”

曲棋目露兇光:“咪寶這麽可愛是會被姐姐吃掉的,看姐姐把你的嘴親爛!”

說罷,低頭便是一陣暴風雨般的狂親。

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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