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人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難做出改變。

晚自習下課,趁着施檀溪不在,徐巧然迫不及待地跑到許宴歡旁邊,坐在施檀溪的位置上,小聲兒的問道:“許學霸,你和施檀溪怎麽回事兒啊?”

“怎麽回事兒我能告訴你?”許宴歡回應道。

徐巧然:“……”

這個梗算是過不去了。

能把徐巧然整無語的時候少之又少,許宴歡把這個機會抓得緊緊的。看她一臉的憋屈樣,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

笑得口渴了,許宴歡就拿出桌位裏的水,扭開喝。

徐巧然想要尋求真相,急的是抓心撓肝的,看許宴歡神秘兮兮的樣子,她開始天馬行空,“哦,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人是不是在談戀愛?”

“噗呲——”許宴歡剛喝進去一口水,聽到她這麽說,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

許宴歡下意識地擡另外一只手捂住嘴,才沒讓水噴到前面的人頭上。

聽到聲音,前面的人向後看,許宴歡投以抱歉的尴尬笑容,対方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沒感覺到有水,才把頭轉回去。

找到桌位裏的紙巾,随手抽了兩張,許宴歡把嘴擦幹淨之後,皺着眉頭瞪向徐巧然,“徐巧然,你要是腦子真有問題你就告訴我,我拿錢給你治治,別出來禍害人行不行。”

徐巧然被怼得委屈,“如果不是談戀愛,我想不到有什麽其他的原因能讓你和施檀溪坐在一起吃飯……”

許宴歡覺得無語,“我突然看施檀溪順眼了不行嗎?”

“你看施檀溪順眼了,那還不是談戀愛。”

“你再說我和施檀溪談戀愛,信不信我一手刀劈死你。”許宴歡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朝着徐巧然就劈了過去。

徐巧然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許宴歡的手,笑嘻嘻道:“這小手,又白又嫩,給爺摸摸。”

“摸你個大頭鬼啊。”許宴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徐巧然你別以為我治不了你,我看你就是找打。”

作為體育生,徐巧然的力氣比許宴歡大得多,她稍稍一用力,許宴歡就抽不回手,“我就不放就不放就不放~”

“你看你那得瑟勁。”

“我就得瑟怎麽着了。”徐巧然扣了扣許宴歡的手心,然後翻過來看,“小歡歡,你這手也太嫩了,怎麽就跟沒有骨頭似的。”

“把手松開。”

徐巧然正摸得起勁,身後就傳來施檀溪冰冷的聲音,吓得徐巧然趕緊松開了手

“不好意思哈,不知道你這麽快就回來了。”徐巧然道歉,并站了起來,把座位還給施檀溪。

沒看這兩個人,施檀溪坐到位置上,拿出卷子開始寫。

許宴歡後面的位置是空的,餘紹然不在,徐巧然就坐到她的位置上,她從後面用手點了點許宴歡的肩膀,然後用極小的聲音說:“她怎麽了?”

“不知道,吃錯藥了吧。”許宴歡也有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回複。

“那你和施檀溪?”徐巧然還沒忘記這個話題。

“趕緊滾!”許宴歡翻了個白眼,順手推了徐巧然一把,不願和她多說。

徐巧然也沒有再說什麽,笑嘻嘻地離開了。

許宴歡轉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施檀溪陰沉着一張臉,不似平時的漫不經心,這種表情她怎麽覺得今天晚上好在也看到過。

過了一會兒,她偷瞄了施檀溪的側臉一眼,許宴歡有些納悶:這家夥,在生什麽氣?

第二節晚自習打鈴前,徐巧然離開了教室,她是體育生,晚自習有時候上有時候不上,她離開也沒人在意。

“不対勁不対勁,太不対勁了。”

離開教室的徐巧然并沒有去體育組,而是去音樂教室找餘紹然。

餘紹然起身喝了口水的功夫,再回來就看到徐巧然已經就勢坐到自己的琴凳上。

她眉頭上挑,“你坐這兒我坐哪兒?”

徐巧然毫不見外,“這椅子這麽長,我們兩個人擠一擠就坐下來。”說着,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你快坐下,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說我的發現。”

餘紹然無奈,放下杯子坐到徐巧然的身邊。

“我跟你講,許宴歡和施檀溪之間肯定有問題,我……”

琴凳的長短能有75公分左右,坐她們兩個人的确坐得下,但要緊緊地挨在一起。徐巧然的身體伴随着她說話的速度微微動着,似有似無的磨蹭着餘紹然的肩膀。

音樂教室熱,餘紹然便穿着夏季的校服,徐巧然是體育生,天生火力旺,也穿的是夏季校服。隔着薄薄的面料,餘紹然能夠感覺到來自于徐巧然肩膀上的溫度。

體育生餘紹然見過很多,她初中時的同桌就是一個體育生。那個女生每次體育訓練回來都會帶着一身的汗味,不臭但難聞。

這次高二分班,他們班包括徐巧然在內,還來了其他的體育生。即便座位隔得很遠,他們一回到教室,餘紹然就能夠聞到那股味道。女生還好,男生完全就是臭味熏天。

但徐巧然不同,她每次回來,即便滿身是還未消散的汗,卻帶着一絲香甜的味道。

就如此時,那香甜的味道萦繞在餘紹然的周圍,強烈的刺激她的鼻觀和她的內心,好似是什麽水果的味道,又好像是糖果。餘紹然分辨不出,但她很喜歡這種味道。

一時間,餘紹然有些晃神。

“喂,餘紹然,你聽沒聽到我說的話?”

徐巧然講的興起,卻發現旁邊的人根本沒有附和自己。她撇過頭來才發現対方居然在發呆,于是臉上不悅的用胳膊肘怼了怼餘紹然。

餘紹然這才回過神來,“嗯?”

“靠!我和你說了這麽長時間話,你一點也沒聽進去。你就這麽不關心許學霸的人生幸福嗎?”

想起自己剛才分神兒的原因,餘紹然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一點事情。你剛才說什麽來着?是歡歡和施檀溪嗎?”

看着餘紹然,徐巧然眉頭微蹙。

“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餘紹然被她看得心裏發毛,心裏想着対方該不是看出她的不対勁了。

“就是你這樣。”

徐巧然突然沒頭腦一句整的餘紹然有些懵,“什麽?”

徐巧然說:“我剛才在教室問許宴歡她和施檀溪是不是在談戀愛的時候,她就和你一樣,臉突然就開始泛紅,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原來她是想說這個。

餘紹然暗自松了口氣,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剛才确實沒仔細聽,你再說一遍你是怎麽和歡歡說的?”

現在,徐巧然迫切地想要跟餘紹然分享自己的想法,也就沒有多糾纏餘紹然剛才為什麽走神。

她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我剛才說,我覺得許宴歡和施檀溪之間肯定有問題。晚上,她們兩個人不是一起吃飯嗎?我就覺得不対勁了,你說,什麽原因能讓這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什麽原因?”

“戀愛!”

“戀愛?!”

徐巧然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戀愛。”

“……”

徐巧然說:“除了戀愛你覺得會有別的什麽原因?”

“應該也有吧。”餘紹然說着,仔細地思索了片刻,“好吧,我也想不到別的什麽原因。”

“対吧。”徐巧然一臉的神秘,“然後剛才我趁着施檀溪不在,就去問了許宴歡,你猜怎麽着?”

餘紹然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她問道:“怎麽着?”

徐巧然說:“她激動了。不是那種生氣的激動,而是被抓包的激動。還有,我不是坐在施檀溪的位置上嗎?我正和說話呢,施檀溪回來了,看見我和許宴歡表現親密,她臉都黑了。雖說我來班裏沒多久,但從未見過施檀溪黑臉,你見過嗎?”

餘紹然想了想以前的一些事情,“好像也沒有。”

“那就是了。”徐巧然更加認定自己的想法,“她一定是吃醋了!”

餘紹然不敢置信,“居然還能有這種事兒……”但徐巧然确實說得有道理。

徐巧然說:“你說這個許宴歡也是,這麽大的事兒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兒。雖說現在談戀愛早了點,但也算是正常,她和施檀溪在一起,那就是強強聯手,是好事兒,怎麽還瞞着我們倆呢。太不夠意思了,是不是沒把我們當朋友?”

“你也別那麽快下定論,等放學了,我問一下歡歡。”

“這都姬情滿滿了,還用問?”

“……”好像是那麽回事兒。

到了放學時間,餘紹然回到教室,看施檀溪不在,她才約許宴歡一起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餘紹然按捺不住的問道:“歡歡,你和施檀溪怎麽回事兒?”

“徐巧然跟你說的?”一提她和施檀溪,許宴歡第一個就想到了徐巧然。

“嗯。”

許宴歡神色無奈道:“這家夥怎麽回事兒,也太八卦了吧。”

“那你們?”餘紹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宴歡哭笑不得,“我和施檀溪什麽都沒有。”怕餘紹然多想,許宴歡就把自己為什麽請施檀溪吃飯的事情告訴了餘紹然。

餘紹然聽後,“就這?”

“可不是嗎?我明明是被施檀溪坑了一頓飯,我是受害者,怎麽到她嘴裏就yy成我和施檀溪談戀愛了?”

“徐巧然這個人,腦袋瓜子指定是有點玩應。”她誤會了不說,還把自己也帶偏了,“她還說她點破和你施檀溪談戀愛的時候,你很激動,臉還紅了。”

許宴歡愣了一下,她當時臉紅了嗎?

“哦,那應該是氣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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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施檀溪:徐巧然,觀察敏銳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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