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哦,対了,我覺得好像是一些布置不一樣了。”

餘紹然的病房外面,許宴歡、宋薇還有徐巧然站在那裏說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許宴歡看着宋薇,沒有說話。

宋薇繼續說:“不過,這也可能是道具組臨時更換了布置,也不能就是說和這件事情有關系。”

許宴歡點了點頭,“确實不能夠作為參考,但是這件事情一定沒那麽簡單。”

許宴歡将自己剛才的猜測告訴了宋薇還有徐巧然,她們兩個人聽後都是張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徐巧然眉頭緊蹙,說:“真的會有人這麽做嗎?這也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一條人命。來參加這個比賽的都是和我們年齡相仿的學生,再怎麽說也有最基本的判斷力了,人命不能兒戲這種事兒,他能不知道?”

許宴歡微微嘆了口氣,“我也希望這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許宴歡三個人在醫院一直待到下午,其間音樂比賽的主辦方也來醫院慰問餘紹然,拿了水果,付了餘紹然的醫藥費,還給了一些補償金。

傍晚,她們不得不回到學校。餘紹然的尾巴骨受了傷,需要靜養幾天,就請了假在醫院多住幾天。

回到學校的許宴歡和徐巧然也沒什麽心思,尤其是許宴歡。餘紹然是她最重要的朋友,而朋友就在她面前受了傷,許宴歡心裏難受。

躺在宿舍的床上,許宴歡不想去食堂吃飯,也不想去圖書館學習,就這樣躺着。随着太陽的落山,屋內的能見度很低,她也不願起來開燈。

雖然餘紹然已經沒事兒了,但是她的心始終不放下來。每每想起今天舞臺上的一幕,許宴歡還覺得心悸。

從她進入長虹高中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多了吧,也就是說她和餘紹然成為朋友也有一年多了。

還記得那是入學的第三天,下課期間,許宴歡沒有和別的同學一樣出去上廁所,或者去操場瘋鬧幾圈,而是坐在教室裏提前預習下節課老師要講的課文。

突然後面有人拍了拍她,“你是叫許宴歡吧。”

許宴歡放下手回過頭來,就対上了餘紹然的笑臉。

她対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女孩兒并不是很好看,但卻很耐看。每每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就會露出一個酒窩。

“是。”許宴歡回答道。

餘紹然邊沖她伸出了手,“我叫餘紹然。”

許宴歡沒有遲疑,回握住餘紹然,“你好。”

“哈哈哈,你這回答也太官方了吧。”餘紹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看你平時下課都不怎麽出去,中午晚上去食堂,也都是自己一個人,怎麽了?是在新班級沒交到朋友,還是不願意交朋友?”

“我沒有不願意交朋友。”她只是不會交朋友,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朋友。

聽她這麽說,餘紹然臉上一喜,“那太巧了,我也沒交到朋友。不如,我們做朋友啊?”

餘紹然的一句話如春風一般吹進了許宴歡的心扉,她不确定的問道:“可以嗎?”

対方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了啊。你願意嗎?”

“我願意!”許宴歡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從那天開始,她有了一個叫做餘紹然的朋友。而之後,她又遇到了徐巧然,遇到了宋薇,還遇見了嘻嘻。

曾經她的身邊空無一人,現在卻熱鬧的讓她貪戀時光。這些,都是從餘紹然開始。

許宴歡想着,眼眶不自覺的濕潤。

幸虧然然沒事兒。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宿舍的門被推開。

施檀溪背着包從外面進來,借着走廊的燈光,她摸到開關,将宿舍的燈打開。

突然的強光,使得許宴歡下意識地擡起胳膊擋住眼睛。

眼角餘光看到有東西在動,施檀溪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到原來是許宴歡躺在床上。

“你幹什麽呢?在宿舍,也不開個燈?”

感覺到眼睛适應了,許宴歡才把手拿開。施檀溪将背包放到床上,一轉身就看到紅着眼睛的兔子,不対,是紅着眼睛的許宴歡。

心裏不自覺的一緊,她問道:“怎麽了?”語氣中帶着關切。

許宴歡擦了擦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沒事兒,燈光刺眼了。”說罷,她就去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調整了一下情緒,許宴歡才從衛生間出來。看見施檀溪坐在桌前畫畫,就忍不住湊過去看。

“你畫多少了?”

“沒畫太多。”施檀溪放下筆,“要看嗎?”

許宴歡剛想說:要看,就忍了下去,搖了搖頭,改變了說話說法:“先不看吧,等你畫多點我再看。”

“也行。”施檀溪說着,重新拿起筆開始畫。

許宴歡坐到她旁邊,自己的書桌前,心不在焉地翻着課本。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整個宿舍只剩下鉛筆劃過本子以及翻書的聲音。

許久,“咕嚕嚕——”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

施檀溪擡起頭看向許宴歡,許宴歡則是一臉的窘迫,剛才的聲音正是從她的肚子裏發出來的。

施檀溪噗呲一下子笑出聲來,許宴歡瞪了她一眼,“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沒什麽好笑的,但我就是想笑。”施檀溪還在笑。

許宴歡羞怒道:“施檀溪!別笑了!”

“対不起哈,讓我在笑一分鐘。”

“……”

大概一分鐘,施檀溪收起笑意,看許宴歡漲紅的臉,只覺得好生可愛,“晚上沒吃飯?”

許宴歡扭過頭,不願看她,也不願和她說話。

沒有得到回應,施檀溪也不惱,起身去到自己的床位,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她在便利店買的三明治,放到許宴歡的桌子上。

“吃吧。”

許宴歡看都不看,“不吃。”嘴巴還微微撅起。

“吃吧,別跟自己過不去。”

“我不吃!”許宴歡嘴硬說道,實際上看到那層次分明的三明治,她更餓了。

看着她賭氣的樣子,施檀溪心裏樂開了花,但又怕她更生氣,于是忍了下去,沒有表現在臉上。

施檀溪說:“你要是不吃,一會兒要是肚子再叫,我還會笑話你的。”

“你!”許宴歡這才瞪向施檀溪。

“好了,別瞪我了,那麽大的眼睛,也不怕調出來,趕緊吃。”

施檀溪給足了許宴歡臺階,許宴歡也不是傻子,能有個臺階就趕緊下去。于是,她撕開三明治的袋子。

把三明治當做是施檀溪,狠狠地咬了一口,“這個三明治多少錢,一會兒我給你錢。”

看她吃了,施檀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用,請你的。”

許宴歡輕哼,“呵,用你請。”

作為從小就有良好家教的許宴歡來說,吃起東西很是優雅,她小口小口地咬着三明治,一個巴掌大的三明治愣是吃了半個多小時。

看着她吃得那麽慢,施檀溪忍不住調侃她:“你吃東西,是不是從來不會噎着?”

“你吃東西,是不是不會閉嘴。”許宴歡回怼着。

施檀溪被逗笑了,“會閉嘴,但是我現在沒在吃東西。”

那個三明治本來是她買來留着當晚飯的,現在看來,今晚她要餓肚子了。

想起自己包裏還有一袋核桃奶,施檀溪起身去拿,她第一個還是詢問許宴歡,“奶,你喝不喝?”

“不喝。”

施檀溪說:“喝吧,這是核桃奶,補腦子的。”

“滾吧你。”許宴歡白了她一眼,這家夥一天不刺激就心裏難受是不是。

施檀溪哈哈地笑了笑,随後将核桃奶的紙袋子撕開一角,叼在嘴裏吮吸着。

還好有奶,夠她撐過這一晚了。

吃完了三明治,許宴歡将包裝袋疊好扔進垃圾桶裏,又去衛生間洗了把手。

看她這一系列的動作,施檀溪哼笑着小聲嘟囔:“還挺講究。”

洗好手的許宴歡回到座位上,咬了咬牙,說道:“謝謝你的三明治了。”

“不客氣。”施檀溪一副大方的模樣。

最近這段時間,施檀溪好像順眼了許多。許宴歡心裏這樣想着,卻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施檀溪順眼?怎麽可能?那一定是她的假象。之前也有過這種事情,每每許宴歡覺得施檀溪沒那麽讨厭的時候,対方就會做些讨人厭的事情。

宿舍內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施檀溪說道:“你是因為餘紹然的事情,晚上沒吃飯?”

許宴歡沒有回答。

施檀溪重新擡起頭:“你是覺得餘紹然的事情有蹊跷?”

“你怎麽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這次是施檀溪沒有回答,她繼續問道:“你想幫餘紹然?”

“你這不廢話嗎?”許宴歡眉頭微蹙,“如果這事兒真的有蹊跷,我肯定是想要幫餘紹然。”

施檀溪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眼眸內充斥的情感卻出賣了她,“為什麽?因為你喜歡她?”

可惜,不懂世事的許宴歡根本看不出來,“我當然喜歡她。”

施檀溪的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

緊接着許宴歡又說:“然然是我的朋友。我不喜歡她,還能喜歡你啊。”

一句話,施檀溪的臉又改成了無奈,随即她笑着說道:“你說得有道理。”

這人,真奇怪。看着施檀溪,許宴歡心裏想着。

“如果說,我這兒有你不知道的情報,你願不願意交換?”

許宴歡一聽,趕忙問道:“什麽情報?怎麽交換?”

施檀溪說:“條件我沒想好,可以以後我想到了再跟你提,但情報一定是対你有用的。”

許宴歡遲疑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施檀溪。畢竟,這個人平時就沒個正行,實在沒辦法讓人信服。

“怎麽樣?要不要交換?”施檀溪催促道。

許宴歡咬了咬牙,為了餘紹然,她豁出去了。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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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只能說,這個條件,是個伏筆~小天使們希望嘻嘻讓哈哈做些什麽呢?希望大家能夠在評論區“激烈”地讨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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