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是香饽饽 莫非沒看上她?
這邊,孟言跟在江少嶼身後回了洪嫂家。
一進院,這男人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樣,不用問也不用找,挑着兩擔水徑直入了廚房,找到水缸的位置将水倒下,動作極其熟練。
孟言挑的這兩桶水實在少得可憐,兩桶水加起來還沒有一桶多,往水缸裏倒時,好像捏着一瓶礦泉水往水庫裏倒似的——不頂事。
好在他沒說什麽嫌棄的話,倒完以後孟言向他道了聲謝。
江少嶼瞧了她一眼,應道:“嗯,走了。”
說完就真的走了,孟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他冷漠還是熱情。
說熱情吧,人家一句話都不願意跟她多說;
說冷漠吧,人家大老遠幫她把水挑回了家……
“孟言妹子。”
“洪嫂。”
洪嫂挑着兩大桶水回家,孟言小跑着上前搭手。
“剛才看見參謀長從我們這兒走了,怎麽不讓他多留會兒,你們倆這不是處着對象嗎,多相處會兒啊。”
孟言扶着鐵桶上的繩子說:“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幫我挑水就很好了,留下來不合規矩。”
洪嫂豪邁地笑了起來,卸下鐵桶:“你啊,真是一點也不急。”
孟言失笑:“我有什麽可急。”
“妮兒啊,你是真不知道。”洪嫂看了看四周,忽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湊近她:“參謀長是咱島上最香最香的香饽饽!多少女同志盯着他啦?沒準哪天就被誰咬上一口。現在你們倆住得遠,你不主動他也不主動,那還怎麽培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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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香呢?”孟言語調慢悠悠的:“我覺得不用着急,我現在連這裏的生活都還沒弄明白呢,感情的事兒順其自然吧。”
他若真這麽搶手還至于單身?說明眼光也是挑剔的嘛。那她就更不用着急,順其自然就行,人家看得上就看得上,看不上她上趕着主動也拿不下。
這邊剛說江少嶼搶手呢,那邊觊觎香饽饽的人就來了。
“呀,呂醫生,杜醫生!”還是洪嫂先看見的人,吼着嗓子打招呼。
“洪嫂,所裏新到了一批跌打藥,給您送來!”一個穿着白大褂,麻花辮纏成一圈的女同志手裏拿着藥膏疾步走進了小院兒。
這年頭大部分女同志的發型都是麻花辮,就連孟言都随大衆紮麻花,從院外走來的這倆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其中一個看起來與衆不同,紮個麻花辮也紮出花兒來。
編好麻花還不算完,她要用紫色的發帶纏一圈,最後繞成一個圈挂在肩膀,偏偏她生了張成熟的臉,配上這樣幼稚的發型,有些違和。
“哎喲,快請進快請進,咋還親自給我送來了,麻煩你們了!”
洪嫂一直有腰痛的老毛病,藥膏每個月都不能斷,每次都自己上衛生所買,可今兒個呂春紅給她送藥?這倒是頭一回稀罕事。
呂春紅臉上懸着明媚的笑花,走來時目光雖落在洪嫂身上,餘光卻沒錯過孟言。
“這不正好要去部隊嘛,順路就給您拿過來。”
“哎喲好好好,謝謝謝謝,謝謝你們嘞!”洪嫂趕緊進廚房端了兩碗水給客人。
“客氣了,洪嫂,衛生所離咱這兒遠,以後要吃什麽藥跟我說就好了,我給您送來就是!”
“哎呀,呂醫生呀,怎麽好意思麻煩你。”
“不麻煩,您是咱們島上德高望重的長輩,小輩敬重您是應該的。”
洪嫂悻悻一笑:“呵呵,話不能這麽說,大家都一樣,都一樣。”
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可呂春紅這好話,怎麽聽怎麽透着股虛僞的味道,洪嫂表示不敢收這好處,無事獻殷勤,誰知道她想幹什麽。
接過碗,呂春紅才假裝發現洪嫂身後的女人,意外地呀了聲:“這位是?”
洪嫂手忙腳亂地把兩套鐵桶和扁擔搬了出來,繼而走出來笑呵呵地說:“呂醫生,這位是參謀長的對象,叫孟言,首都來的女同志。”
“首都來的呀?真漂亮,真有氣質。”說完看向杜豔華,使了個眼色。
杜豔華幹笑了兩聲,上下仔仔細細打量起她來:“是啊,真漂亮,不愧是首都來的,跟別的地方來的女同志就是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不都兩個眼睛一個嘴嗎,地域歧視可不行啊同志。
“你好。”孟言微笑,不着痕跡挑着眼皮打量她們。
“客氣客氣,瞧人首都來的就是不一樣,說話怪客氣。”三兩句話都離不開首都兩個字,笑過後,呂春紅又問:“昨兒個來的吧?我今天才聽說,不過,洪嫂,她怎麽住在你家呀?”
“我這兒房間多啊,咱們島上還有誰家有我家這條件?”洪嫂故意說了個含糊不清的理由。
呂春紅哪能被這話術敷衍過去:“呵呵,那是那是,不過我的意思是,這位女同志怎麽不跟參謀長一塊兒住?”
洪嫂是人精,一聽就明白呂春紅話裏的意思:“嗐!瞧您說得,人小年輕還沒結婚呢,黃花大閨女哪能同他住,至少結婚了才能住一塊兒吧?”
呂春紅作勢敲了一下腦門:“哦,是,瞧我這腦子,參謀長還沒打結婚報告呢吧?”
“是啊,先在我家住上,等結婚了再搬,不急。”
“呵呵,是呀,不急不急。”說罷豎起大拇指:“洪嫂,您不愧是民兵連大隊長,參謀長這麽多人不找,偏偏找您借宿,說明什麽?說明您是個頂頂靠譜的人!”
“呵呵,呵呵,過獎了,過獎了。”
恭維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倒,今天的呂春紅太反常了。
呂春紅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洪嫂看穿,甚至覺得自己這一口恭維話說得漂亮。
問清楚了以後呀,呂春紅本來心情還挺憋屈,這會兒又有點開心了。
像孟言這種長得跟天仙兒一樣的女人,是個正常男人早該在人家上島前就把結婚報告打好,上島以後不就能正大光明住一塊兒了嗎?
可孟言現在被江少嶼安排在洪嫂家,這一住還不知道要住幾天,部隊裏也沒人聽說他打了結婚報告。
所以說……莫非沒看上她?
想想江少嶼那男人平日裏對女人的冷漠,也不是沒可能。
可是如果沒看上,那大家為什麽都說她是參謀長對象,那男人也沒出來辟個謠……要不自己親自去問一問?
想着,呂春紅便不再逗留,抹身一轉便挽着杜豔華出了院門。
“有點事先走了,洪嫂,下個月藥用完了我還給您送哈!”
“诶呀!麻煩您了!”
兩人走得很快,沒一會兒的工夫就不見了蹤跡,孟言這才開口問出心中疑惑:“洪嫂,咱們島民都這麽熱情呢?大老遠給您送藥。”
衛生所離這兒可不算近,走路快一點也要十五分鐘呢。
“嗐!誰知道呢,往常哪有這麽熱情,心血來潮吧。”看着手裏的藥膏,洪嫂笑了一下,“孟言啊,剛才那個呂醫生就是我說的,喜歡參謀長的香饽饽之一!”
孟言愣了一下,沒忍住笑了。
哪有形容用香饽饽形容女同志的啊。
“她喜歡江少嶼?”笑了好久,一時沒注意竟喊了那男人的全名。
洪嫂倒是沒過多注意她的稱呼:“算得上是咱們島最喜歡參謀長的女同志吧。”
孟言詫異了:“最喜歡?”
洪嫂點頭道:“參謀長那樣的男人,喜歡他的人多也正常,可咱女同志在這種事兒上到底是害羞的,不過呂大夫不同,人家真追過呢,只不過沒追上就是了。”
女追男?這年頭确實勇氣可嘉。
“呂醫生長得挺漂亮,參謀長看不上她?”原諒孟言也有八卦心。
“三年前刮大臺風,正好秋收,島民們全都跟臺風搶食呢,出去的幾乎全軍覆沒,那時候島上一共就兩個醫生,就是剛才那個杜醫生和她男人關醫生。衛生所大夫人手不夠,就從隔壁海豚島調了幾個大夫應急,沒想到最後呂醫生不想走了,就在我們島留了下來。後來才曉得,人家是專門為了參謀長留下的。不過參謀長沒看上她就是了。”
原來呂春紅跟培蘭島還有這等淵源啊,但孟言的注意力不在這裏。
她興奮地拉起洪嫂問:“海豚島?那裏能看見海豚是嗎?”
洪嫂:“……”
不是,丫頭啊,你的關注點咋這麽奇怪呢?
“海豚島就是個名字,跟咱培蘭島沒啥差別。我在這裏住了快四十年了,也就跟我家那口子出海見過兩回,那玩意兒不好見,不過你要是跟軍艦去內海,估計多。”
孟言有些遺憾:“普通人也不能上軍艦吧。”
洪嫂無所謂聳肩:“是啊,不過那玩意兒也沒啥好看。”
點點頭,孟言又問:“不過洪嫂啊,這年頭工作不是不好調動嗎,她想留就留下了?”
“咱島缺人手啊,人家主動要求留下來,寫個申請就行了。”
“哦,原來是這樣……”
呂春紅的事兒最後孟言還是沒太過放在心上。
如果江少嶼真喜歡她,早在三年前就該被她拿下了,還能等到現在?
男人這種生物,要是喜歡,第一時間就會想方設法拿下心上人,這得多慫包的男人等三年都不下手?
作者有話說:
沒有搶男人戲碼。
(感謝“沐你個大辰辰吖”灌溉營養液+5,“西瓜不圓”+1,“傻龜龜”+2,“有狐綏綏”+5,“阿煙”+1,感謝投喂!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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