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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傾微溜了,在被吃抹幹淨之後。
完事後小姑娘心滿意足摟着她沉沉睡去,徐傾微聞着身上陌生的沐浴露味道,卻越來越清醒。
不敢低頭看小姑娘的臉蛋,方才意亂情迷的時候,盯了太久,沒錯的,真是陳辰弋。
妹妹大了,學會喝酒了,還會折騰人。
陳辰弋的話在她腦子裏不斷重複播放。
老臉青一陣紅一陣,難以想象把她送入雲端,咬着耳朵重複dirtytalk的人竟真是鄰家小妹妹。
酒吧裏玩鬧的人很多,她是其中一個,別看她玩得開,但她始終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裏。
昨個算是徹徹底底放浪形骸了一把,被漂亮妹妹勾動了心,心甘情願被帶走。
好不容易跟随自己的情欲,卻上了當。
曾經想過很多重逢的場面,萬不敢想是這般。
她還沒想好怎麽面對陳辰弋。
天色微亮,徐傾微做了個不成熟的決定。
徐傾微在家躲了整整一個星期,哪兒都不敢去,手機也不開,隊友同情她,以為是漫天紛飛的緋聞惹她傷心,也不敢叨擾。
任性的時間有限,徐傾微身上的痕跡隐了下去,松了口氣,難得蒙頭睡一個好覺,沒睡爽快就被拉到「霧裏」。
徐傾微盯着頂上紅紅綠綠的招牌,心裏犯怵,嗓子極不舒适輕咳兩聲。
走到「霧裏」門口,頂上的霓虹燈閃得晃眼,內心無比荒涼。
短短半年時間,酒吧在她的心上蒙了一層又一層陰影。
一次是跟前女友分手,鬧得圈子裏人盡皆知。
一次是她好不容易敞開心扉,以為能有一場獵奇豔遇,卻紮了根刺。
半點交際的心思都莫得,剛想轉頭走,瞥見門口豎起的圍欄,詫異地勾起眉尾:“哇,怎麽……這麽多人?”
「霧裏」是面向女同開放的小酒吧,偶有LGBT人士來坐坐,小衆得不能再小衆,除了幾次推廣活動,哪有進門還需要排隊的陣仗。
跟在後頭的洛晴解釋道:“明天樂隊巡演招募新人,阿槐說關兩天門,清靜一點。”
徐傾微點點頭:“哦。”
她都忘了,還有巡演這回事。
聽見徐傾微不鹹不淡應了聲,洛晴微微蹙眉,抿了抿嘴,猶豫再三開口:“還有人是看八卦來的,昨天訓練營節目首播。”
“怪不得。”她和艾琳在圈裏小有名氣,早間緋聞吹得五花八門,如今兩人掰了,更是比以前出名。
不着痕跡扯了扯嘴角,徐傾微很快調整好狀态:“進去吧,這麽多人,阿槐她們該忙壞了。”
走廊裏兩側貼滿PON樂隊的各場演出海報,不少人停在原地拍照,卻沒人注意到樂隊成員從身邊擦肩而過。
內場更是熱鬧,遠遠透過玻璃看見VIP室一大桌人子人正在玩撲克,面孔熟悉,是酒吧的常客,劉悅周旋其中,淡淡看了幾眼,就有好幾個人朝徐傾微這邊揮手。
徐傾微不自在地摸摸脖子,她逛遍了印江城熱門酒吧,卻很自覺不踏進自己的場子找樂。
眼珠子一轉,徐傾微踩着細高跟輕巧地從洛晴身邊跑開,指着吧臺角落的空位:“我先一個人待會兒,緩緩。”
徐傾微跟服務生和酒保使了個眼色,算打過招呼,把轉椅往邊緣又挪了挪。
吧臺裏四五個人沒停過手,徐傾微就這麽看着他們忙碌,漸漸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發呆。
“小姐,你的檸檬水!”
徐傾微擡頭,她沒點喝的呀?
呃……
指腹輕輕滑過鼻尖,徐傾微抱歉笑笑,她都沒注意到顧之槐過來了。
一杯檸檬水裏有半杯的冰塊,光看着徐傾微的牙齒就不斷打顫。
沒等徐傾微說話,顧之槐就被顧客喊了去,是真的忙;
「霧裏」處在都城的老廠區,當年搬過來做練習室的時候,人跡罕至。
後來都城大力發展旅游業,她們依靠地盤優勢建起小小的俱樂部,起家的那會兒,一個人當三個人用,逐漸摸索找到「霧裏」的定位,再往後規模化經營步入正軌,很少下場自己動手。
今天除了她以外的幾個小老板都沒閑着,場子火熱的程度可見一斑。
徐傾微好不容易脫掉寬大的T恤,發了狠,穿了一條純黑色的吊帶裙出門。
脖頸修長,細細的肩帶随着她把手往吧臺一搭,往下滑了一點,白皙的肌膚一直延伸到胸前才被裙子包裹,長發盤成小團子,依稀能看見裏面藏住挑染的粉紅,纖細的腰肢跟着音樂擺動,即使獨自待在角落也會引起關注。
突然湧入新客,也面臨更多的問題。
比如借着昏暗的光線來尋她的漂亮妹妹不是人面獸心想跟她深度交流的老司機,就是動作規規矩矩,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問她——
“小姐姐,你知道艾琳嗎?她真的跟樂隊貝斯手在一起嗎?”
“美女,今天會有PON的表演嗎?”
“姐姐,據說這裏都是姬,你也是泡泡龍嗎?”
接二連三都是莫名其妙的人,徐傾微徹底被問自閉,從吧臺撈了半瓶威士忌,再有人過來,瞧見她的冷臉,後退半步默默找尋新目标。
等到表演臺晚上演出正式開始,吧臺的人潮向舞臺靠攏,調酒師才得以偷閑。
背對人群往吧臺擠的女人顯得格格不入,擡眸,徐傾微與她對視,只一瞬間,眼神轉變,輕蔑地瞥了眼,擡起吧臺的小板子,背對着朝廚房走去。
女人加快步伐,半個身子撲上吧臺:“微微姐!”
顧之槐罵罵咧咧攔住她:“莫文姿!你個狗東西,還好意思來「霧裏」?給我滾!”
餘光看見兩人沒有動手掐起來,徐傾微合上廚房門,直徑穿過作業區,蹲在後巷樓梯邊。
剛點上煙,最不想見的人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大夏天艾琳裹得嚴嚴實實,帽子口罩一個不落下。
奈何她身上的情侶T恤過于礙眼,在一起的時候穿出來是秀兒,再見面只覺得礙眼。
徐傾微沒有在逃,居高臨下看她,吐出煙霧:“想出新聞了?”
艾琳拉下口罩:“微微……”
“別這麽叫我……”徐傾微自嘲地笑了,“不熟。”
艾琳剛被經紀公司選上的時候,她們開心地幾夜睡不好覺,直到經紀人挑明,要的只有艾琳,而不是PON。
一盆冷水澆得衆人透心涼,樂隊的人對艾琳的态度有了轉變,徐傾微護短,從中周旋,卻不曾想,經紀公司看不上樂隊也罷了,還企圖帶走PON的歌。靈魊尛説;
而艾琳默許了經紀公司的談判條件,甚至苦口婆心跟她「講道理」。
每一首都是徐傾微的心血,樂隊的人都知道,艾琳怎麽能跟她開口。
有了沖突,徐傾微才深刻認識到何為人性。
徐傾微不留情的話讓艾琳蹙眉,幾秒才緩和。
自從提分手後徐傾微就沒給過好臉色,艾琳以為自己已經适應她的冷眼,她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我想在比賽裏唱我們的歌。”
我們的歌……
徐傾微狠狠嘬了一口煙,竭盡全力控制手上的力道,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手裏帶着火星的煙頭丢下去:“不可能。”
“微微!”眼瞅着最後一絲紅點熄滅,艾琳三兩步跨上來,攔住徐傾微:“我不想分手……”
徐傾微手上的動作停頓,認真地說:“好啊,不分手。那你先退出訓練營,我就答應你。”
“為什麽要這麽殘忍?我被選上,你都不替我開心嗎?難道一定要我跟PON捆綁在一起?”
“艾琳!”徐傾微短促地呵了她的名字,聲音沙啞,眼眶泛紅:“你還有心嗎?”
艾琳的手慢慢從她手臂滑落,閃着淚光,眼底滿是黯然。
手機适時響起,徐傾微不再跟艾琳糾纏,不等她回神,自顧自進去,鎖門,隔絕有關她的一切。
顧之槐打來讓徐傾微去VIP室玩,說裏面有新面孔,徐傾微回想起之前的遭遇:“算了吧。”
“哎喲,慫了這是?”
幾杯下肚,在外面吹了風,又回到封閉的環境,徐傾微酒勁兒猛地上頭,揉揉眉尾:“誰怕了?我是覺得拐走自家客人不太好!”
顧之槐語氣不屑:“別叨叨,真有那本事再橫。”
樂隊幾個人心裏明鏡,徐傾微是實打實的假嚷嚷。
剛分手那會兒,徐傾微天天往酒吧跑,她們怕徐傾微惹事,跟了幾天,發現她長得是一勾手就能帶人回家的模樣,跟美人勾肩搭背,其實在借酒找陌生人吐苦水,對面的漂亮臉蛋又黑又尴尬,她倒好,喝得醉醺醺也不管人家火氣有沒有地方洩,揮手告別,後半夜就着家睡覺。
就這樣的人?能鬧出什麽事?
當然,若是她們一直都跟着,現在就該嘲笑徐傾微獵豔翻車了。
徐傾微進去的時候裏面的人第一波喝得差不多了,正是疲憊的當口,桌子椅子亂七八糟,顧之槐看見她進來,朝她揮手,示意她過去。
剛坐下,顧之槐便哪壺不開提哪壺:“白眼狼被我趕走了,放心玩!”
徐傾微拿了空杯給自己滿上,淡淡抿了一口:“嗯。”
莫文姿不是第一次找她,甚至比艾琳還勤快。
“诶……”顧之槐輕輕用手肘杵了杵徐傾微,偷偷指着長桌最裏的角落,跟她咬耳朵:“新來的小妹妹們,玩得挺開。”
徐傾微打量了一圈才朝角落看去,不同于門口玩手機偷閑的幾個,那邊仍舊熱火朝天。
對酒吧裏的人堆司空見慣,聽見那邊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徐傾微并未在意,看了幾眼又挪開目光,手臂自然搭在一旁,酒杯随着她的動作晃動。
不相熟的人玩真心話大冒險特別沒意思,每個行動指令總會帶點顏色,無非是想套路對方心裏有沒有人,敢不敢在夜裏來一場一浪又一浪的澎湃。
“Wow——”
突然角落傳來一陣哄笑,想必是有精彩的事情發生。
整個包廂的人停下動作,餘了目光,齊齊朝角落看去。
圍在前面的人挪動椅子,讓出一條路。
徐傾微打量那個從人堆裏邁出來的女人,哦不,應該說是女孩。
她顫動着嘴唇,想逃。
奈何今天妹妹有些可愛,讓她挪不開眼。
啧,好好的妹妹,長成了妖精。
幾只手輕輕把陳辰弋往前推,她一臉無奈,緊抓住手機,微微低頭以免被散落的酒瓶絆倒,長長的秀發稍顯淩亂,耳邊散落着細細茸茸的碎發,一勾手,輕輕別到耳後,才得以看清整張臉,臉上淡淡的妝,自然服帖,高腰牛仔褲勾勒出她的腰身,不規則的襯衫一角小心機地別起來。
徐傾微一直盯着她緩緩到自己身邊,幹脆利落拉開旁邊的椅子。
不知她之前喝了多少,似有幾分醉意,坐下來的同時伸開手臂,放在徐傾微的肩頭,整個人湊了過去。
嚯,這小動作,看得顧之槐一愣一愣,連忙識趣地拉開距離。
“喂,姐姐——”
陳辰弋額頭輕輕靠在徐傾微耳邊,一開口,濕熱的氣息輕掃後脖頸裸露的皮膚,徐傾微縮了縮脖子。
小姑娘勾人的招數沒長進,但動作愈發放肆。
她嗔道:“大冒險輸了,要姐姐的微信號,給個面子,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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