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臭屁金絲雀攻失憶了（5）

林舟還發現自己真的很奇怪，明明自己不動手，卻要死死地看住自己的領地。

不許任何人靠近。

施意寥聽到他不去草原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麽特殊感覺，畢竟某人想一出是一出，捉摸不透，自己也管不了。

“哦，那我買早飯回去，魚香肉絲包子加豆漿怎麽樣？”

林舟還最愛魚香肉絲包，聽施意寥這麽一說，還真覺得自己餓了。

“那你快點回來，我餓了。”林舟還道。

“嗯，盡量。”施意寥的心情也不錯，“畢竟自行車不限速，我可以騎得比小電驢還快。”

“啧，吹牛，快點回來吧。”

之後的一段時間，施意寥發現林舟還每天晚上都要和自己一起去酒吧，甚至都和陶蔚那個家夥混熟了。

“你們每天都在聊什麽啊？”施意寥很不解，“你和林舟還不像很有共同話題的樣子。”

趁着林舟還去廁所，施意寥好奇地問陶蔚。

“都是姐妹，有什麽不能聊的？”陶蔚卷了下自己的頭發，笑起來的樣子像是藏了一肚子壞水，“話說你們還沒在一起嗎？”

“什麽在不在一起的？”施意寥被戳中了心事，有些尴尬，“他算是我哥。”

“你這話你聽聽，自己信嗎？”陶蔚笑他，“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對。”

“那我能怎麽樣啊？”施意寥對着陶蔚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我還能追他不成？”

“他又不直，你有什麽不能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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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不懂，”施意寥嘆氣，“他就是那種抓不住的人，我和他表白那就是死路一條。”

“啧，世界上哪有抓不住的人啊，”陶蔚對施意寥的想法自然是不認同的，“人在世界上就一定會有牽絆，你怎麽就不能成為他停下腳步的牽絆呢？”

說得很動人，但施意寥有自知之明，眼瞅着林舟還從廁所出來，他也不再和陶蔚說什麽閑話了，轉身去臺上繼續唱歌。

“你們聊什麽呢？”林舟還狀似不經意道。

“沒聊什麽，不過就是發現好多人都覺得你是我們小主唱的男朋友哦，”陶蔚道，“畢竟他只和你這個客人說話。”

林舟還喜歡聽這個話，他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意。

陶蔚看見這個笑容，不由咂舌。這兩人還真有意思，這年頭還有雙向暗戀啊？

不過談戀愛也就是暧昧期最有意思，陶蔚才不會幫人把窗戶紙捅破。

日子也就這麽過去，考試成績也出來了，施意寥也算是超常發揮，算着分數線是能進入全國最好的音樂學府。

林舟還樂得開心，原本他是打算拉上一群人給小朋友慶祝的，但仔細一想，還是兩個人一起吃頓飯了事。

“你想要什麽獎勵嗎？這次考得真的不錯啊。”林舟還喜氣洋洋的，好像考上的是他一般。

施意寥沒什麽想法，只說随便。

“那我送你一把新吉他吧。”林舟還眨了眨眼，“你那把吉他可都是用了好多年了。”

施意寥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期待，但嘴上還是說着：“哪有人送人禮物要提早說出來的啊？”

“總得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吧？”

施意寥心想，你送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不喜歡？

“還行吧，”可他面上卻是淡淡的，“我正好打算換一個。”

“需要就好，”林舟還開心了，“不過我也不懂樂器，今晚正好有空，我帶着你去琴行挑吧？”

施意寥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神采飛揚的林舟還，忽然問他：“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林舟還其實我早就想要問你了，你是在做慈善嗎？”

“世界上有困難的人那麽多，你怎麽就來幫我了？”

林舟還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他對這個小子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小沒良心的現在才覺得自己對他好？

“看你合我眼緣啊，”林舟還半真半假道，“長得好看，唱歌好聽，這樣的小朋友誰不喜歡啊。”

也許一開始他只是覺得帶孩子好玩，但後來他卻是真心希望施意寥可以在自己想要走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閃閃發光的小孩，有誰不喜歡呀。

“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小朋友吧？”施意寥其實不太喜歡對方的這個回複。

林舟還覺得莫名其妙：“不然呢？”

你比我小六七歲诶，不是小朋友是什麽？

施意寥：“……”

算了，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施意寥氣呼呼地用筷子戳着盤子裏面的肥肉，覺得自己很沒有食欲。

但他也意識到，現在自己吃林舟還的，住林舟還的，還欠着對方的錢。

就這樣還對他有所企圖？那他不就是狼心狗肺，想要錢色都占嗎？

他還是得先把錢還了。

林舟還可不知道施意寥在想什麽，他只要一想着自己家小朋友以後彈琴都是用自己送的吉他，心底就有些莫名的興奮。

“我送你一把吉他，你該給我彈一首曲子吧？”回到家，林舟還看着施意寥的新吉他，表示自己想要做第一個聽衆。

“那是自然，”施意寥開始撥動琴弦，“你想聽什麽？我給你播放一整夜都行。”

“我現在沒有什麽特別想要聽的，你随便彈吧。”

施意寥頓了頓，也不知道自己是膽子肥了，還是仗着對方聽不懂，所以有恃無恐。

他彈起了《林間舟》。

林舟還本來也就是随便聽聽，但他看着施意寥略有些哀傷的臉，忽而聞曲而知彈者意。

曲子好像在講一個故事，像是先遇到了希望，卻又迷失了。之後都是無盡的等待與期盼。

林舟還心裏有些觸動，等這一曲終了，他竟下意識地問：“這首歌是你自己寫的吧？”

“是……寫給我的？”

話音剛落，林舟還就後悔了，世界上怎麽會有自己這麽不要臉的人？這種話怎麽可以直接問出來？

施意寥愣住了，他有些恍惚，不可置信道：“你怎麽會聽出來？”

他只是彈曲子，甚至沒有歌詞，對方是怎麽聽出來的？都說高山流水遇知音，難不成林舟還這個半點樂理都不懂的人，是自己的知音？

見對方難得慌亂，林舟還忽然得意起來，覺得自己壓了這小屁孩一頭。

他像是發現了一個對方藏了許久的秘密，又驚又喜，有些着急把這寶藏打開。

“小寥，你是不是喜歡我？”

施意寥最大的秘密被人戳破，臉瞬間蒼白了，他局促不安地按着琴弦，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發現。

“是啊……”施意寥知道自己這次否認也沒什麽必要，心底涼了一片，“很早就開始喜歡你了。”

“我知道我這樣很冒犯，但喜歡這種東西就是不講道理，”他緩緩道，“我會先把欠你的錢都還清，然後正式追求你。”

林舟還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的小孩，他從來都沒想到施意寥會喜歡自己，現在的他仿佛中了彩票的特等獎，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不需要了，”林舟還伸手掐了掐施意寥的臉，“你真的不需要追求我。”

“因為我現在也很喜歡你。”

于是兩個人就這麽在一起了，施意寥一開始覺得自己仿佛活在夢裏，幸福地每天都在冒泡。

他開始寫歌，都是些甜到令人發膩的小甜歌，林舟還聽了都覺得膩歪，說他真是個戀愛腦。

施意寥可不管，他就是戀愛腦，他就是喜歡林舟還，他就是要寫小甜歌。

林舟還也懶得管他，他也沒提什麽在一起就不用還錢的事情，畢竟施意寥自尊心很強，該還的東西，他一點兒都不會落下。

就這麽在一起了許多年，施意寥也把錢還完了，無債一身輕，他看起來潇灑多了。

他還學了些其他樂器，張揚恣意的模樣總是勾得林舟還心癢癢，覺得生活就這麽繼續下去也是很有意思的。

只是他還是喜歡出去采風，喜歡一個人。雖然自己的小男朋友也是有空的，但這麽多年的習慣讓他拒絕了男朋友的同行。

“我也想出去找靈感啊……”施意寥顯得有些郁悶。

“好啦，這段時間我把你托付給步時宵，你去他那裏寫音樂，賺賺外快。他反正有錢，你不賺白不賺，”林舟還親了一下施意寥的額頭，“等我回來給你帶紀念品。”

“就親額頭嗎？”施意寥問。

林舟還聞言，立刻吻上對方的唇，黏黏糊糊的，一看就是親吻過許多次的小情侶。

這次分別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正至少在打開家門前的一秒，林舟還并不覺得會發生什麽出乎意料的事情。

可打開房門後，他看見施意寥抱着吉他，對着他彈了一首自己沒聽過的歌曲。

彈完以後，他單膝跪地，拿起了一個小盒子，問他能不能嫁給自己。

從此以後，他們的一生都會綁在一起，他們的姓名相連，會成為世間最親密無間的存在。

林舟還沒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拒絕了。

他還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施意寥錯愕地看着他，随後一句話不說，收起了自己的東西，說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是自己沖動了。

“你是不是看步時宜結婚之後有些觸動啊，”林舟還試圖安慰他，“其實婚姻只是一個契約而已，他們這麽早結婚，其實還是有商業聯姻的原因在裏面。我們又不是，你年紀還小，可以多想想的。”

施意寥沒說，其實他還真是看同事結婚羨慕了。

他是看着對方上班偷偷摸魚，滿臉幸福地為自己的求婚做着準備，也最終有幸參加了對方婚禮，看着一對新人将自己的一輩子交給對方。

他也想抓住林舟還的一輩子，可對方似乎并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