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臭屁金絲雀攻失憶了（7）

林舟還第二天起來簡直是神清氣爽。

大早上的也不想吸煙了，他穿了衣服出門，正巧看見施意寥把外賣盒子打開，香噴噴的早飯香氣勾起了他的食欲。

“你早上幾點醒的？”林舟還随口問他。

“六點。”施意寥的精神也很不錯，他眼神也不自主地瞥着林舟還，心裏還在回憶昨晚的旖旎風光。

“真早，還真是年輕人。”林舟還打了一個哈欠，像往常一樣湊到施意寥的懷裏，就像對方沒有失憶過一般。

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了，施意寥對這種自然而然的觸碰自然也沒什麽排斥。

“你很老嗎？”施意寥反問，“我一直覺得我和你是同齡人。”

“我都要三十了，”林舟還歪頭看他，“看不出來嗎？那說明我保養得還算不錯。”

施意寥：“哦，那也沒比我大很多啊。”

等等，我現在幾歲來着？

“大七歲呢，”林舟還提醒他，“以前我還一直說你是小朋友。”

“現在不說了？”

“因為我發現你好像不太喜歡這個說法，”林舟還打了個哈欠，“也就是你現在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沒人這麽叫你咯。”

“你的心理年紀怕是才剛剛成年，”施意寥耿直道，“如果你想要我叫你小朋友，我也可以這麽叫你。”

林舟還笑了：“可別鬧了，這麽一想可太奇怪了。”

“哪有？”施意寥哼了一聲，故意道，“林小朋友，林舟還小朋友，舟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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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經呢？”林舟還哭笑不得，“快吃早飯吧，我可要餓死了。”

“小朋友，你的魚香肉絲包。”施意寥叫上瘾了，将手裏的包子遞到林舟還嘴邊。

“好了，你真是夠了！”林舟還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好詭異啊，你再這麽叫我，我可是要鬧了。”

施意寥住了嘴，他也知道适可而止。林舟還要是真惱了，那吃苦頭的還是他自己。

“我失憶之前肯定很喜歡你，”施意寥突然感慨道，“我好像特別喜歡逗你生氣，卻又舍不得你生氣。”

林舟還無語：“你這是什麽邏輯啊？”

“就是小男生喜歡欺負自己喜歡的人的邏輯啊，”施意寥理所當然道，“你上學的時候沒見過嗎？”

“喲，懂得還挺多，”林舟還酸了，“以前是不是老欺負小女生？”

“我失憶了，我不清楚，”施意寥想了想道，“但我現在只想欺負你。”

如果是昨天晚上那種欺負，那就更好了。

林舟還從他眼神裏看出了他的意思，臉一紅，也不靠着他了。

“行了，快點吃早飯吧，一會兒還得上班呢。”

“你這是害羞了？”

“是呀，我害羞了，”林舟還承認了，“你可就放過我吧。”

兩人接下來的日子都這麽沒羞沒臊得過着，等差不多時間，去醫院複查一番後，施意寥當晚打算去酒吧一趟。

林舟還自然是跟着去的，多少也能幫他介紹點熟人。

陶蔚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許久不見的施意寥，感嘆道：“原來現實生活中真的會有人失憶啊。”

“失憶其實挺常見的，”林舟還感嘆道，“包括小寥在內，我身邊已經是第三個了。”

陶蔚很驚訝，他以為這種事情只會在電視劇裏發生，沒想到居然這麽常見的嗎？

“哇，那我可要離你遠點，”陶蔚開玩笑道，“萬一我男朋友也失憶了，那我找誰哭去。”

“哪有這麽巧？”

“說真的，現在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陶蔚吐槽道，“我一年前的時候還遇到過一個男的，和男朋友告白居然真的雕了一朵胡蘿蔔花，哈哈哈哈。”

“我就和他說笑诶，他居然真的能看着視頻就雕出來，真的是高手在民間。”

林舟還：“……”

胡蘿蔔雕花表白？不會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人吧？

那這個世界真的巧得有些離譜了。

施意寥見他倆聊得開心，心裏有些不爽，他扯了扯林舟還的衣袖，含蓄地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啧，我們的小主唱吃醋了？”陶蔚向來敏銳，立刻調笑道，“我就不和你多說啦，我去工作了。”

“不過小寥今天來了不打算唱一首嗎？大家可都挺想你的。”

“那我上去随便唱幾首。”

施意寥唱歌其實很能反應他的心情，林舟還聽他唱戀愛小甜歌就知道他的心情着實不錯。

林舟還的心情也很好，甚至跟着他哼唱起來。

陶蔚還是閑不下來，他一邊調酒，一邊和林舟還閑聊。

“話說你和你男朋友也談了好幾年了吧？有沒有考慮過結婚？”林舟還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按理來說他是不太會關心別人的感情問題的，但陶蔚的情況與自己類似，都是談了好久的戀愛，但似乎沒有定下來的打算？

之前林舟還是沒定下來的，覺得一切随緣，不然也不會拒絕施意寥的求婚。可現在他就有些遲疑了。

他覺得男朋友的身份不夠保險，要是之前就結婚了，他就可以在施意寥失憶之後把結婚證甩他臉上。

這樣人想要逃都逃不了。

“結婚呀？”陶蔚摸了摸下巴，“沒想過，他提的話就結，不提就拉倒，我無所謂的。”

“反正我不會主動提這個事情，我年紀也不大，急什麽？”

哦，年紀不大。

林舟還覺得自己的心被紮了一下。

“想不到林哥還年齡焦慮啊，”陶蔚覺得好笑，“三十歲的男人又不老，至少小寥又不會嫌棄你。”

“你看，這裏好多人都三十幾歲了還在酒吧裏面玩，你還沒三十，你着什麽急？”

“話是這麽說，但我……”林舟還有些苦惱，“想要留住小寥。”

“我提醒你啊，婚姻關系再怎麽說都只是一種契約關系，結了婚還能離呢，”陶蔚覺得林舟還走向了一種思維誤區，“真正能留住人的，從來都只是感情。”

“有的人還真就一輩子不結婚，要談一輩子戀愛呢。異性戀間還有孩子的問題，我們gay其實沒必要太在意這些。”

陶蔚随口說着：“當然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有的情侶可能就更适合結婚在一起。”

“一切因人而異嘛。”

“那你覺得小寥和我适合結婚嗎？”

陶蔚停頓了一下，覺得這個問題難說。他斟酌了一下用詞，道：“這……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吧？”

“但小寥的情況我們都知道，看着挺倔，又臭屁，但也是個沒安全感的……”

陶蔚說不下去了，有些尴尬：“啊呀，這些你自己都懂，問我幹什麽？”

“不聊了，不聊了，我酒都要調錯了！”

他喜歡調侃人的感情問題，但并不擅長給人當情感導師呀。聊起來真的好奇怪。

不過，陶蔚說得也沒錯，其實道理林舟還都懂，他想了想，目光又落到在臺上唱歌的施意寥身上。

青年坐在高腳凳上，閉着眼睛，在雜亂的燈光裏，深情地唱着一首情歌。

林舟還這個場景太眼熟了，他從施意寥的十七歲看到了二十二歲。看他從懵懂無措的少年變成如今意氣風發的模樣。

心動，心如鼓動。

“咚咚咚”得敲個不停，林舟還卻也不覺得吵，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同施意寥的歌聲交織在了一起，不分彼此，給了他再不分開的錯覺。

林舟還有種沖動，想要抱住這個自己珍藏了五年的愛人，想要留住他，也想要為他停留。

回去的路上，林舟還突然問施意寥。

“你說，如果我有一件事情錯過了，當時不覺得，但現在很後悔，我該怎麽辦？”

“你還有後悔的事啊？”施意寥很驚訝，他以為林舟還這種灑脫的人是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那就盡力彌補吧。”

“不過，你瞞着我什麽事？有什麽事情是男朋友不能知道的嗎？”

施意寥故意裝作生氣的模樣，皺着眉頭，親了親林舟還的耳垂：“親你一下，把事情告訴我好不好？”

林舟還才不說：“這是個秘密。”

“切，那我就不問了。”施意寥哼了一聲，有些賭氣。

“哇，小寥，想知道哥哥所有事情啊？有點貪心哦。”

林舟還有些驚訝，因為在失憶以前，施意寥從來不多問自己的事情，即便是不小心觸碰到了，他也會立刻縮回去，就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但其實男朋友是可以知道這些的。

而失憶以後的施意寥似乎沒那麽多顧忌，他該管的管，該說的說，兩個人反而更親密了……

施意寥嘟哝道：“都是男朋友了，貪心點怎麽了？你還真小氣。”

可他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難得認真：“不過，我不想留下一點遺憾，這也是你男朋友最貪心的地方。”

林舟還嘆了口氣，輕輕吻上自己男朋友的唇：“這算什麽貪心？”

“放心吧，我這次不可能留下半點遺憾了。”

他已經決定了，他要向自己失憶的男朋友求婚。就算被拒絕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那他也要試一試。

反正他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