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
吃完飯走出農莊,我們并沒有立即離開,靠在葉臻的車前,我仰頭看滿天的繁星,不禁感嘆。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這裏是郊區,擁有城市沒有的獨特美景,我平時不大出門,此時見到這麽多的星星覺得格外美好,靜谧的夜帶着別樣的深情。
“走一會再回去?”葉臻也走過來并排靠在車前,扭頭征詢道。我一側臉就對上他的目光,随後就笑了起來,聲音淺淺。
“好呀!”
“前面有個湖夜景蠻不錯,不過有點偏僻,去麽?”
“去……”我話還未落突然被葉臻一把拉住了手,打開一邊的車門,讓我上車,我忙扭頭看他,心裏有些疑惑。“怎麽了?”
“晚上太黑,還是別去了。”他說着拉開車門上車,腳下踩了油門,車子倒出停車位,我扭頭看車外,餘光中看見四五個殺氣騰騰的男人從後面的車子跳了下來,随後走出一個瘦弱蒼白的男人,被衆人簇擁着走入農莊。
“認識?”車子已經安穩的行駛在公路上,我有些擔憂的問道。“仇人?”
“京城做生意的,算是認識。”葉臻冷冷的說道,過了會臉色才緩和下來,轉頭看着我的眼睛說。“又不是拍電影,那裏來的仇人。去看電影麽?時間還早。”
我低頭想了會,葉臻大概不想說原因,也就沒了心思好奇。“最近有什麽好看的片子麽?”
“去看了才知道,你喜歡看什麽樣的。”
“懸疑,推理,恐怖,或者歐美科幻。”我随口就說道。“你呢?”
“差不多,想不到你也喜歡這些。”葉臻笑着道。“已經很久沒去過影院了。”
“我也是,只大學的時候和方容去過,我是什麽片子都能看,只不過偏愛懸疑推理類。”一想起方容我又開始難過,說不出來的憋悶,仰靠在座位上,下意識的問。“你有過很好的朋友麽?”
“有。”葉臻沉聲道。臉上的表情突然嚴肅下來。
我楞了一下沒想到葉臻會說自己的過去,心裏不知道是喜是憂,或者是激動!
“他死了,我十八歲去的部隊,那時候就認識了他,一塊進的新兵訓練營,後來同時被選入特別行動小組參加培訓。”說到這裏葉臻沉默了半饷,我也沒有接話,等他說完。
“最後一次任務,失敗了,他就死在我面前。”
“啊?”我有些驚訝,突然覺得自己面對離別的難過都是傷風悲月的矯情,這世上最絕望的離別恐怕就是生死相隔。
“啊什麽啊,過去很久了,若不是你今天提起來,我都忘記了。”我擡頭,葉臻的大手就伸到我面前,放在我頭頂摸了下。“他就和我弟弟一樣,但是沒了就沒了,我們活着的人還不是一樣要過日子,偶爾想想就算了。”
“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別。”我笑着動了下頭,躲開他的手掌。“你們怎麽都喜歡摸我頭發,本來就亂了。”
“不然摸哪裏?”葉臻突然扭頭目光炯炯的看我,我一愣,心跳的有些快,這話太流氓了!
“……”
“聽歌麽?”
“那個咱當兵的人,唱的挺不錯。”我看着葉臻完美的側臉,咽了下口水。“不如你唱個聽聽。”
“那還是算了,我怕吓到你。”葉臻一直手握着方向盤,一只手探到前方按下了播放器的按鍵,于是,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車子裏響了起來,是陳奕迅的浮誇。
我:==
“最喜歡他的這首歌,唱的歇斯底裏到人心坎裏了!”我挺喜歡浮誇的,就是有點聽不懂粵語。
“我放錯了,按下一曲。”葉臻面色不變,淡然自若的解釋。
我:……
我伸手按着按鍵,于是就響起了國歌,我頓時震驚的擡頭看葉臻。“你喜歡這首?很不錯!”
“不是。”葉臻說着,突然在車前面的雜物盒子裏翻出一個光盤,遞了過來。“就那個咬字不清的歌手,那個什麽什麽的挺不錯。”
于是車廂裏就飄蕩起了那個誰的黑色幽默……
因為不是周末,電影院的人也不多,我們并排站着看上面的票目。
“看什麽?”
“以前看過一個片子很不錯。”我眼睛在面前精美的海報上巡視,嘴裏嘀咕道。“倆放羊的,在一個很漂亮的山上,最後惺惺相惜成了最好的朋友,真感人吶,叫什麽山來着……”
“算了。”葉臻徹底放棄從我這裏能得到什麽意見,扭頭在一邊拿起一張宣傳頁,上面寫着阿凡達幾個字,中英文的混合。我一看那封面,頓時就來了興趣。
“好吧,就這個。”
葉臻買了票,遠處飄來爆米花的香味。我一眨眼跑到邊上,買了兩杯奶茶,大份爆米花。一轉身就紮到葉臻的懷裏,我剛想說對不起,一擡頭看見是他吃了大吃一驚。
“你怎麽在這裏?”
“一轉身就沒影了,跑的挺快。”葉臻繼續揉我頭發,我把手裏的奶茶遞了過去。果不其然葉臻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他扭曲着臉拿着手裏的紙杯。“什麽味?”
“你的香芋。”
“你的呢?”
“草莓。”我舉起手裏的杯子到他面前。“要喝麽?”其實我這真的是習慣性的動作,以前和林衍鬧的厲害了,倆人就着一個杯子喝奶茶。
“嗯。”他探身吸了一口我手裏的奶茶,眯着眼睛笑。“草莓的比香芋的好點。”
我覺得自己被調戲了,還是那種赤果果的調戲,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被調戲,我如同風中淩亂的旗幟,一時半會找不到方向。
“你……”
“你要喝香芋?”葉臻轉頭問道。
我搖了搖頭,上面有他的口水。
“走吧,電影開始了。”葉臻手裏握着奶茶杯走到一邊扔進垃圾桶裏,伸手牽起我的手。
“真浪費。”我撇嘴。
“真難喝。”葉臻義正言辭。“比咖啡還難喝。”
于是我什麽也沒說就跟在葉臻的身後走了進去,這家影院的設置像是古墓一樣,處處透着驚悚,若不是那鬼火一般的指示燈,我恐怕早就迷路了。
“這個電影院真惡趣味。”七拐八拐的,我們從二樓到一樓,才看見那個放映廳,我忍不住的吐糟。“這要是有點事,出都出不去,因為都迷路了。”
“想象力豐富。”葉臻握着我的手是溫熱的,我不禁有些癡迷,怎麽就和他走到這一步了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是夢一樣。
對于第一次看3D,我是有點震撼,美麗的如同幻境一般,那些像是夢一樣美好。我心裏有些癢癢的,像是被微風騷動酥酥麻麻,說不出的舒服。
“真美。”我嘆息,我取下眼鏡,扭頭看葉臻,他穩如泰山的坐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我不動聲色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連忙戴上了眼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十七歲的小女生,心跳的飛快。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我悄悄抿唇笑的狡黠。李君茹說的對,我就是勾搭了這個人,但他不是石頭,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被他帶着走,我只是遵從自己的心意,并沒什麽不對。
美劇就是那樣,用美麗的幻想來襯托真實□的欲望。最後那段我哭的一塌糊塗,我看着那些生活在環境中的人一個一個凄慘的死去。我想起了林衍,我想起了方容,我的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哭的泣不成聲。
我們活在那樣的環境之中,突然在某一天,被人類發現,他們侵略我們的家園,毀壞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美好。最後,他們一個一個從夢中死去,失去了夢的世界暗淡無光,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他們都離開了,我也不得不離開充滿誘惑的夢,回到殘酷的現實來經歷塵世的種種,也許某一天,我也會死,死在自己的夢裏,再不會做夢。
突然一個溫暖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我的臉頰,我呆在原地,眼睛裏依舊是美的像夢一樣的畫面,而我的心卻跳回了現實。
葉臻,其實你一直都在編織這個網吧!一直到我自己義無反顧的跳進去。我承認,自己并不堅強,最終會失去自己。
“哭什麽,都是假的。”葉臻柔聲說道,我取下眼鏡,看進他深邃如海的黑色眸子裏。
“電影是假的,但哭的瞬間是因為把自己代入進去。”我吸吸鼻子,仰着頭看他。“別說你不會因為某個情節,某個場景,某個無意中的對話而想到自己失去的。也許你不會哭,因為你是男的,男的大多比女的會掩飾情緒,所以說,看電影哭是人之常情。”
“我就說了一句。”葉臻裝無辜,我……
電影結束,葉臻起身牽着我的手繼續走那墓道一樣的曲折小路往出口去,我繼續嘆息。“這裏真适合看恐怖片。”
“下次來看麽?”葉臻的手心很溫暖,包裹着我的,心裏莫名的得意,我就低低的笑道。
“不看,等什麽時候三叔能寫完盜墓,拍成電影了我再來,來電影院太折磨神經,我怕神經衰弱。”我唏噓道,其實我更願意一個人窩在被窩裏對着電腦看電影,電影院這樣的地方着實不适合我。
“那豈不是在有生之年鬥都不看恐怖片了!”葉臻輕笑出聲,我震驚的扭頭,低呼。
“我還以為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呢,這也太讓人絕望了吧!”
“要面對現實呀!”葉臻伸手摸我的頭,目光溫暖。“坑王絕對不負名望!”
我震撼!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我低頭看表,平時的這個時候我早已窩在椅子上看小說了,我宅了這麽多年,唯一堅持下來的就是看小說,十年如一日的癡迷!
“餓不餓?”葉臻雙手插兜,扭頭問道。他的眼眸漆黑,燈光把他的頭發映成了溫暖的黃色,我突然看呆了眼。
“不餓,晚飯到現在也沒有多久。”
“那回家?”葉臻的眸子裏帶着征詢,他的話是極其溫柔,我不禁有些沉醉。我一直喜歡悶油瓶那樣的男人,多好多靠譜!而方容說他喜歡令狐沖那樣的,多潇灑,多帥氣。
我争辯,和悶油瓶那樣的男人結婚,不會吵架,也不會有意見不合的時候。
方容說:不吵架是因為他不想搭理你,沒有意見是因為他從不會和你商量,而且他會随時的忘記了,其實說實話,程夭夭,你最喜歡的是自己,因為有個悶油瓶那樣的老公和沒有差不多,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
我怒:那是三叔臆想出來的!或者說是天真臆想出來的。
“嗯。”不知道為什麽,在第一次見葉臻的時候,我覺得他像悶油瓶,那不是指現在的葉臻,是指十八歲的葉臻,黑發蒼白的臉,漆黑的眸子冷然而不帶感情,他獨來獨往,除了沒有兩根長手指,哪裏都像。
“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開車。”葉臻轉身朝停車場走去,我站在原地眯着眼欣賞葉臻的背影。他走路依舊脫離不了軍人的習慣,铿锵有力,剛毅帥氣。
我掏出手機對着他拍照,手機的像素一般,拍下來就成了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蕭索的男人背影,我對着傻笑了一會,才收起手機裝回包裏。
葉臻開車過來的時候,我正踩着地上玻璃下面的零碎閃爍的燈光,一步一步,沒完沒了。
“上車,走了。”葉臻停下車,滑下的車窗上探出頭溫言說道。
“哦。”我拎着包,拉開車門進去坐好,看着葉臻心裏想着別的事。
“改天去見見我家人吧?”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葉臻淡淡的開口。我頓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忙接話道。
“會不會太快了?”
“既然要結婚,不見家人怎麽行?”葉臻也回望我。“我媽人很好相處。”
“那好吧。”我低着頭玩自己的手指,眼睛也不知道要看哪裏。
“星期天去接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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