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38章
沈漠明顯察覺掌心下的冰冷僵硬,側頭往韓暖望了眼,望向何守,果然見何守亦是雙眸正死死地盯着韓暖,眼神中甚至有一絲陰暗,那樣的眼神讓沈漠不自覺擰了眉,握着韓暖的手緊了緊,望向何守時卻是噙着淺笑,“前幾年太忙了,你呢,今天怎麽在家?前兩天不是說要去一趟加拿大嗎?”
何守望向沈漠時面色已恢複正常,“臨時有點事耽擱了,也幸虧沒去成,要不然今天哪有機會相聚。”
邊說着邊往韓暖望了眼,“這位是……弟媳嗎?”
沈漠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快了。”
而後拉着韓暖微微往前一推,為兩人介紹,“韓暖,我女朋友。”
“何守,我表哥。”
韓暖蒼白着臉,勉強趁着笑,與何守打招呼。
何守唇角微微一勾,算是打過招呼。
韓暖手心都是汗,一片冰涼。
沈漠眼眸微微斂下,眸心深處一片肅冷。
“沈漠來了是吧?怎麽不進來,大冷天的在外面吹冷風。”一道蒼老女聲從門內插了進來。
沈漠拉着韓暖繞過何守,走向門口,朝着屋裏的人揚聲便道,“三舅媽,新年快樂。”
韓暖微縮着手,下意識地想要離開這座大院,如果知道是來何家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過來。
沈漠側頭望她一眼,“怎麽了?”
韓暖擡起蒼白得厲害的臉,想開口說要離開,但看着人都已經到門口了,這會兒離開似乎有些矯情,只好改口搖頭,“沒什麽。”
屋裏坐在輪椅上的何秦恰好看到韓暖的半張側臉,眼睛一眯,厲聲便喝道,“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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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輪椅生活,何秦整個人脾氣變得越發的暴躁易怒。
韓暖一聽那聲音面色更是蒼白得厲害,被沈漠攥着的手下意識一縮就要轉身離開,但為時已晚,何秦已搖着輪椅快速地搖了過來,手指着韓暖便暴喝,“是你!”
而後一陣失控的狂笑,“你竟敢上門來,竟然還敢來,死了一個韓……”
“何秦!”沈漠及時打斷他,聲音怒沉,握着韓暖的手不自覺一緊,看何秦何守和韓暖這反應,某些猜測在大腦中一閃而過。
何秦母親,沈漠的三舅母這會兒也已來到了門口,一眼便認出韓暖來,看着沈漠和韓暖交握的手,面色也是一沉,“沈漠,你怎麽和這種女人……”
“三舅媽!”沈漠倏地打斷何秦母親,聲音清清冷冷,“今天我們是過來給我外公外婆拜年的。”
屋裏其他人聽到門口的動靜都已紛紛從屋裏湧出來,認識韓暖的面色紛紛露出異色,不認識的也是一臉疑惑。
夏澤沈兮帶着夏恺和夏以沫這會兒也正好趕到,看到門口圍着的衆人,夏澤微微擰眉,沉聲問道,“怎麽了?”
何秦母親往韓暖望了眼,欲言又止。
沈兮視線在衆人面上掃過一圈後,擰了擰眉,疑問的眼神落在韓暖身上。
何秦看沒人動,手垂着輪椅厲聲咆哮,“保安,保安,人呢,還不快過來幫我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何秦的咆哮和衆人的目光讓韓暖有些承受不住,面對着何家人就仿似将自己最難堪的過去扒開,赤¥裸裸地展現在衆人面前一般。
她面色早已蒼白得近乎透明,匆匆扔下一句“抱歉”後已倏地從沈漠手中抽出手,撥開人群轉身而去,腳步倉惶而急促。
“韓暖!”沈漠轉頭沖韓暖急急喊了聲,抱着染染往沈兮懷裏一放,“染染,爸爸有事出去一下,晚點再和爺爺奶奶回去好嗎?”
“哦。”染染嘟着嘴點頭。
沈漠摸了摸她的頭,轉向沈兮,“媽,幫我照顧下染染。”
人已扒開人群,追了出去。
何秦猶在身後咆哮狂吼,沈漠卻顧不得何秦那邊,快步朝韓暖追過去,終于在大門口追上了韓暖,手剛觸到韓暖手臂便被她給用力甩開。
“抱……抱歉,我想先冷靜一下。”有些茫然地朝沈漠說了聲,韓暖急急地伸手攔車。
沈漠從身後拉住了她,緊緊攥住她的手腕,“何秦是被你哥砍傷的?”
肯定的語氣。
沈漠冷靜的語氣讓韓暖有些失控,轉頭沖他便吼道,“是,何秦就是被我哥砍成這樣的,怎麽樣,你今天帶我過來是不是就是要應證我和我哥是不是兇手?”
沈漠扣着她的手腕不自覺一緊,聲音有些沉怒,“你這女人說話能不能正常點,非得字字帶刺嗎?我要是知道你和何家的恩怨我帶你過來幹嘛?逼你登門磕頭謝罪嗎?”
年前讓吳海平去查韓風的案子,但因為案子被特別處理過,尚未查出個所以然來,沒想到那人竟會是何秦。
他知道她和何守可能有某些糾葛,但具體是什麽他卻是不知情的。今天帶她過來只是單純想要給外祖父母拜個年就走,遇到本該在國外的何守是意料之外的事,沒想到何秦竟是當年那個人。
韓暖抿了抿唇,沒有接話,看出租車已經在面前停下,拉開車門,彎腰上了車。
沈漠想要上去,韓暖已經關上門,沈漠微惱地捶着車門。
韓暖拉下半截車窗,轉頭望向沈漠,“沈漠,我無論如何是沒辦法面對你們何家人的,我不會和你回去,我先走了,對不起!”
拉上車窗,已讓司機開着車離去。
沈漠看着疾馳而去的出租車,手煩躁地從頭發上爬過,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拇指靈巧地在鍵盤上“嘀嘀”地摁了幾下,将手機遞到耳邊,那邊剛接通,“海平,今晚無論如何把韓風的案子原委報告完完整整地發我郵箱來,這件事你已經拖了快兩個星期了。”
拇指一劃,挂斷手機,沈漠轉身回了何家大院。
原本圍在門口的衆人已回了屋,何秦也已沒有剛才煩躁,卻還是氣呼呼地捶着輪椅背。
何秦母親一看沈漠進來,便忍不住唠叨,“沈漠,你和那個韓小姐是什麽關系?”
沈漠轉身往坐在沙發上的染染望了眼,語氣有些不善,“什麽關系舅媽還看不出來嗎?”
何秦母親往染染望了望,面色微微一變,一臉的不敢茍同,“那種女人……你怎麽會和那種女人生了孩子……那個女人……”
“舅媽。”沈漠打斷她,“請注意一下您的措辭,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您的外甥媳婦,別張口閉口那種女人。”
“表哥,你是饑渴到沒有女人了嗎?”坐在輪椅上的何秦捶着輪椅大聲道,“那種誰的床都爬上去的爛女人,不過一只被人穿爛的破……”
“何秦!”沈漠聲音冷了下來,目光沉沉,“別忘了你是怎麽坐到這輪椅上來的,韓風砍了你這雙腿而已,把你那點教養也砍掉了嗎?”
何秦面色也沉了沉,想要發火,被人給拉住,卻是用力将拉着他的人給揮開,張口便怒吼道,“你就是要護着那個女人是不是?你還真以為她是什麽貞潔烈女呢,不過一只任人玩爛的破鞋,當年為了救她那瘋子哥哥還不是照樣脫光了爬到何守床上去……”
“碰”,未盡的話被沈漠打在臉上的拳頭給打斷,那一圈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得何秦的臉歪向了一邊,牙齒磕到牙龈,磕出了血。
屋裏衆人俱靜。
沈兮在沈漠那一拳之前已經壓着染染的頭靠在了懷裏,不讓她看到這暴力的一面。
沈漠面色很沉,聲音很冷,“何秦你再繼續胡說八道我揍的不只是你這張嘴。”
何秦擡起手,緩緩将唇角溢出的血跡拭去,眼神卻是桀骜不馴地望着沈漠,“沈漠,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可以問何守,你就問他當年那個賤女人是怎麽躺在他身下任他玩弄的。”
“何秦,夠了!”何秦父親終于開了口,沉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何秦卻是不甘心,還妄圖繼續說,被何守給阻止了下來。
沈漠望向何守,黑眸沉冷,眼神裏在詢問他何秦話中的真實性。
“沈漠,那個女人不值得你付出。”何守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平靜地道。
沈漠垂在身側的手掌慢慢揉成拳,青筋隐現,似是在隐忍,卻終是忍不住,手一擡,拎起他的衣領,将他抵在了牆上,聲音沉沉,“你碰她了?”
何守盯着他,沒有開口,似是在角力般,只是冷靜地盯着他。
沈漠揪着他的衣領緊了幾分,勒得他的面色開始轉青,衆人紛紛過來阻止,夏澤也沉聲阻止,“沈漠,夠了,你要吓壞染染嗎?”
“把孩子帶出去!”沈漠頭也沒回,也不顧周圍過來勸架的衆人,只是緊揪着何守的衣領,聲音沉怒,“何守,我只問你一句,你碰她了嗎?”
何守看着他,許久,終是緩緩點頭,“自己送上門來的不碰白不碰!”
“碰!”
話音剛落,沈漠一拳狠狠揍在了他的臉上,拳頭擡起又要往下揍,被湧過來的其他人給拉住了拳頭,勸着将兩人拉開。
何守并沒有惱怒,只是慢慢揩去唇角的血跡,隔着人群望向沈漠,“沈漠,以你的條件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你又何必為了那樣一個女人鬧這樣的笑話,一個心甘情願爬到男人身下任人糟蹋的下賤女人就值得你這樣?”
沈漠眼裏已是燃着火,“何守,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會不清楚嗎?韓風犯的是什麽案子,應該判什麽刑,你是學法的,你會不知道?”
何秦捶着輪椅扶手大吼,“判他個死刑虧了他嗎?好歹他死了也一了百了了,不用活着白受罪。”
沈漠目光一寒,腰一彎,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手腕一翻,手中水果刀直直朝他飛了過去,吓得何秦連連後退了幾步,面色慘白。
沈漠唇角一勾,“躲什麽躲,那麽有種自己撿起來一刀了斷了,死了一了百了,不用活着白受罪。”
何秦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漠的視線落在何守臉上,“如果當年真是何秦肇事逃逸,後又企圖□韓暖,我會為韓風翻案,人死了活不過來,你們就去牢裏給他披麻戴孝!”
說完,頭也不回往門外而去。
“沈漠。”何秦母親急急叫住了他。
沈漠腳步停下,沒有回頭。
“沈漠,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過去就讓它過去算了,何秦也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價,你再怎麽翻案那個韓風也是活不過來的,反倒會把你表哥表弟送了進去,還不如回頭給韓家賠些錢,息事寧人就好了,行不行?”
沈漠回頭望向她,“舅媽,我把那筆錢還給你,你能讓韓風活過來嗎?”
“可是就算你把你表哥表弟送牢裏去他一樣活不過來。”何秦母親急道,“對現在的他們家來說,給錢更實在些。”
“舅媽,要錢我也給的起,而且不會比你給的少。”沈漠望着她,緩緩道,“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讓韓風丢了性命!”
“他只是一個和你毫不相幹的外人,何守何秦是你的兄弟,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表兄弟,你就要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和你的家人作對不成?”
何秦母親也有些急,何家有權有勢,但是和夏家相比無異于以卵擊石,夏家要認真起來比何家在官場上海吃得通,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漠認了真,就如同當年的沈兮一樣,親手把自己的妹妹送牢裏關了五年。
沈漠是沈兮和夏澤的兒子,他有沈兮和夏澤骨子裏的狠勁,甚至可能會比當年的沈兮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是和我不相幹,但不湊巧,和他相幹的那個人恰好被我愛上了。”沈漠眸色有些寒,“就因為你們那些龌蹉手段,人被你們給整沒了,她重病加大受打擊,不僅把她哥哥死了的事給忘了,連我的女兒也忘了。直到現在,我都沒辦法向她解釋我女兒的事,我女兒連認回母親的機會都沒有,難道我不該為我女兒讨個公道?”
“……”何秦母親一時間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道,“鬧大了讓她發現她哥哥死了就是好事?如果不是她去勾引何秦又怎麽會發生……”
“打住!”沈漠打斷她,“是她主動勾引還是何秦企圖□我們拿證據說話。我沒想要她發現她哥哥已經不在的消息,但是我也不會瞞她一輩子,她總得試着接受現實,不會逃避一輩子,我女兒也不能一輩子沒有母親。”
“那個女人就這麽值得你做這些?”站在何秦母親身後的何守開了口,被狠揍了一拳的臉上有些青瘀,看着有些狼狽,聲音卻絲毫不減清銳,“你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放棄思琦的?眼睛長歪了吧你,就為了這種女人放棄思琦。”
沈漠擡眸往他望了眼,“人好你留着!”
笑容一收,沒再說話,人已轉身。
何秦母親攔不住,轉身想要夏澤幫忙勸勸,夏澤盯着沈漠背影,面色淡淡,“我試試。”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敷衍。
何秦母親卻是管不了那麽多,夏澤沒有直接拒絕就是說明還有轉圜餘地,對夏澤連連道謝。
夏澤微微牽唇,“三嫂,我只是說試試,不敢保證一定能勸得動。你也知道,我做事也有我自己的原則,如果當年的事真像沈漠說的,只要不是去做什麽違法的事,我們也不好幹涉他,孩子畢竟已經大了。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也不是我們這些長輩能幹涉得了的。”
何秦母親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
何秦在那邊怒吼,“媽,你在那磨磨唧唧幹嘛,我們何家還怕他沈漠不成,而且都是一家人,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他還真把我和哥辦了不成。”
夏澤微微勾唇,對何秦的話也未放在心上,在這裏坐了會兒後便和沈兮雙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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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漠從何家大院出來後,開了車,掏出電話就開始猛撥韓暖電話,偏偏韓暖手機關了機,怎麽撥只是來電提醒功能,沈漠捏着手機一緊,直接往後座一扔,踩下油門,往家裏駛去,回家沒看到韓暖,又去了韓暖父母家裏,也沒見着人,問韓暖父母要了她在學校附近的地址,開了車過去,門鈴幾乎被摁爛,也沒人開門,給溫磊打了電話,也沒有韓暖的消息。
他對韓暖的了解僅限于這幾個地方,找不到人,只能等,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韓暖開了機,主動給他來了電話。
“你一整天去哪了?手機為什麽關機?不知道別人會擔心你嗎?”電話剛接通,積壓了一天的煩悶之氣便一股腦兒朝電話裏發洩,口氣有些沉。
“我去了我大學同學那兒,怎麽了?”察覺到他語氣中的煩悶,韓暖小心問道。
“去了你朋友那裏不會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告訴我一聲嗎?”
“對不起!”韓暖低聲道歉,“讓你擔心了。”
沈漠一腔躁意在她軟糯的嗓音下敗下陣來,手煩躁地爬過頭發,“現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已經到樓下了。”
“站在那兒等我,我很快回到。”
沈漠不到十分鐘就回到了樓下,遠遠便看到路燈下嬌小的身影,整個人裹在一件卡其色大衣裏,一頭亞麻色中卷發露在圍巾外,兩手在路燈下搓着手,來回走着。
“叭!”沈漠摁了聲喇叭。
韓暖聞聲走了過去,沈漠已經開了車門,“上車吧。”
韓暖擡頭望了望,“都到家門口了。”
沈漠看着有些煩躁,“讓你上車就上車。”
“哦。”莫名地望了他一眼,韓暖嘟着嘴應了聲,彎腰上了車。
人剛坐下,沈漠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拖着她帶入懷中,緊箍着她的腰,頭急俯而下,眼看着就要吻上她的唇,薄唇卻在距她紅唇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韓暖疑惑擡眸望向他,總覺得他今天有些古怪,卻不知道是否和她上午從何家大院離開有關。
他眼神複雜地盯着她,卻在距離她的唇不到一寸的地方沒動,始終沒有吻下去。
“你……怎麽了?”韓暖輕聲問。
沈漠嘆了口氣,推開她,讓她坐正。
手抓着方向盤,眼睛望向前方路燈,平聲問,“當年是怎麽回事?”
韓暖抿了抿唇,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事,卻是不大願意提起。
沈漠側頭望她一眼,“韓暖,我就那麽不值得你坦誠相對?”
韓暖垂下眼眸,“就和你調查的那樣了。”
“我要聽全部的事實。”冷冷沉沉的聲音,帶了一絲強硬。
“從你口中告訴我的事實。”末了,又加了一句。
韓暖呼了口氣,坐直身子,垂着眼眸,聲音平淡,“其實就和你調查的那些差不多了,我媽出了車禍,肇事人是何秦,逃逸了,找不到,我媽重傷,需要錢,家裏沒錢,我那時也因為商業間諜被學校開除的事找不到工作。那時剛好因為之前我作為商業間諜接的第一個案子是你們公司的,意外成功了,所以那次競标案恒飛指定要我接這個案子,會給我一筆數目不小心的酬勞,我只要了部分,其餘部分讓恒飛幫我調查肇事者作為交換條件,我就想着他們有權有勢這點事難不倒他們的。然後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潛入你們公司拿走了那份競标案,交給了恒飛,只是因為這件事被你發現得及時,恒飛大概被你反将了一軍,然後就把氣撒到我頭上了,說什麽我和你串通給他設套,一怒之下也反将了我一軍,告訴何秦,說我正在調查他,手上握有他肇事的證據,何秦信了,以面試的名義約了出去,我沒有防備,就這麽傻乎乎地過去了,沒想到他會對我起了色心,想要對我用強的,幸虧那時我哥覺得不對勁追了過來,看到他要對我那樣失手将他砍成了重傷。我們都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當時都吓壞了,所以都跑了,事後被何守反咬一口,說我們蓄意圖財害命什麽的,我哥把所有的罪都擔了下來,他被扣押,我試圖找關系救他,但是一切都是白搭,案子拖了将近一年,還是被判了個無期。這幾年我一直沒有見過他,我不知道是不是何守暗中報複,阻止我們家人見他,反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曾經最絕望無助的一年,過了幾年,竟也能三言兩語平靜說完了。
沈漠沉默了會兒,緩緩道,“你的意思是說,當年因為恒飛的出賣,你才差點被何秦誘%奸,才發生了後面的事?”
韓暖點點頭,“嗯,本來按照合同我只負責給他們競标案,只要給他們的結果與你們公司在投标會上出示的結果一模一樣就算是完成合同內容了,投标會上的變動和我們無關,可是我不知道他們那邊後來為什麽會指責我和你串通一氣給他下套,還因此把我出賣給了何秦。”
沈漠有短時間的沉默。
他的沉默讓韓暖略略疑惑,轉頭望向他,“怎麽了?你今晚怎麽看着怪怪的?”
沈漠搖了搖頭,“沒事。”
而後又道,“當年的事有證據嗎?”
韓暖望向他,不确定他這麽問的目的,是在懷疑她的說辭嗎?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似是明白他眼中的疑問,沈漠淡淡道。
韓暖垂下眼眸,“有一些,但是都證明不了什麽。”
要是能證明,當年韓風就不會被判這麽重的刑了。
“改天整理一下,把它們都交給我。”
“你要來幹什麽?”韓暖戒慎地望向他,雖然她和他關系親密,但是他是何家人,她和他的關系也沒那麽牢固,那些證據她以後有機會還是要給韓風翻案用的。
她的戒慎讓他眯了眼,聲音有了一絲薄怒,“韓暖,我就那麽讓你信不過?”
韓暖沒有應,也不敢應,她雖然遲鈍,但明顯感覺到他今晚的暴躁易怒。
沈漠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韓暖,當年你是怎麽救韓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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