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黃鼬

爺是嬌花,不種田!最新章節!

“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蘇寡婦竟然這都沒死,老天真是不開眼。”

知道蘇言活着回來,郭氏心裏滿是失望。

“不過,就算是活着回來,她和賀良的親事也算是完了,以後的日子有她受的。”

本是寡婦,已夠招人閑話了。現在又被人糟蹋了身子退了親,這以後定然更招人唾棄了。這樣想,郭氏這心裏就舒坦些了。

“只是沒想到賀良那悶不吭聲的,竟還是個多情種。可惜,銀子搭進去了,什麽都沒撈着。”

聽郭氏在這裏幸災樂禍,李大旺編着手裏的筐,不鹹不淡道,“你咋知道賀良搭銀子進去了?”

“這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我咋會不知道。還有,你當時不也看到了嗎?裝什麽糊塗。”

李大旺淡淡道,“看來,田氏把銀子拿回來的事你還不知道。”

聞言,郭氏一愣,“田氏把銀子拿回來了?這麽說……”郭氏心裏一驚,急聲道,“難道是田氏找人綁了蘇言?就為了讓方俏能嫁給賀良?”

“你可真敢猜。”李大旺看着郭氏,都有點佩服她的心思黑暗了,“那田氏就是有那賊心,有那賊膽兒,她也舍不得花那個錢去找人做這事兒。”

“那你剛才說……”

“你以為田氏是那麽善良的人嗎?銀子當時是給賀良了不假,可這邊賀良和呆呆剛把錢放進去,偷偷尾随跟過去的田氏就又把銀子給拿回來了!”

郭氏:……

“這田氏可真不是個東西呀!”

雖然郭氏也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可是她盼着蘇言不得好,是因為跟蘇言有過結。但田氏,蘇言跟她可是無冤無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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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蘇言沒回來。而田氏就這麽把銀子拿走了,那不等于是送蘇言去死嗎?

“田氏這老娘們真是一點沒變,還是跟過去一樣,心眼又多又壞。這麽看的話,田氏在盤算什麽,方俏說不定早就知道。”郭氏眼睛眯了眯道,“之前看方俏那麽爽快的把銀子給拿出來,我就意外的不得了。心裏還想着,這丫頭變成寡婦了,倒是變善良了。現在看來,她跟她那老娘極有可能是早合計好了,都是在賀良跟前裝好人罷了。”

李大旺沒說話。

因為郭氏說的,跟他心裏想的一樣。

那方俏雖年歲不大。但內裏,卻跟她娘田氏一樣,都不是什麽善茬。

現在賀母竟然逼着賀良把方俏娶進門。這賀家以後的日子,等着瞧吧。

蕭宅

周廣把茶水斟滿遞到蕭瑾手邊,“少爺,喝茶!”

“嗯。”

看蕭瑾喝一口茶,繼續閑适的翻着手裏書,完全心無旁骛的模樣。

周廣垂眸,最初一臉漠不關心,說着跟他沒關系,結果不但閑事管了,還悄然把人給帶回了村口。不該做已經做了,本以為會過問一下後續,沒想到,又不吭聲了。這是突然管閑事的興致沒了?還是,忽然感覺別扭了?“廣叔,你不用在這裏伺候,下去歇着吧!”

聞言,周廣應一聲是,躬身走了出去。

被趕出來,周廣走到門口扭頭往裏面望一眼:都張口攆人了,十有八九是扭捏上了沒錯。

閑事管了,總是要有一個理由的。那麽,少爺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幫蘇言呢?是憐香惜玉?還是別有所圖?

周廣感覺兩則都不太像。

若真憐香惜玉,少爺就不會是把她放到村口,而是帶回來家裏放到暖和的床上了。那,是別有所圖嗎?

可蘇言一個寡婦,少爺又能圖她什麽呢?

圖個被她打罵嗎?

周廣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蕭瑾突然改變主意幫蘇言的理由是什麽?

理由是什麽呢?

屋內,蕭瑾放下手裏的書,眸色幽幽……

因為蘇言那不能理解,不可捉摸的反應和舉動。

一個女人被綁,在面臨那種情形時,不應該是她那種反應。還有,她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的狠勁兒,又是怎麽回事兒?

在離開時,蕭瑾清清楚楚的看到,蘇言是準備一把火燒死那兩人的。只是最後,不知為何又放手了!

是突然怯懦了?還是,突然不忍心了?

蕭瑾以為都不是!

一連頭發都能當做兇器,欲動手殺人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人,絕不是一個怯懦和心軟的人。同時,也可以确定,她絕不是一個尋常的鄉村婦人。縱然她現在腦傷了,可遇到危機時,她本能做出的反應,或許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蘇言!”

蕭瑾呢喃,突然對她的身世開始感到好奇。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家,竟養出蘇言這等近乎兇殘的人呢?

也許,他應該查一查。可能他這一舉有些多餘,但既已起了好奇心,稀裏糊塗的反讓心裏不舒服。

“蘇姑娘福大命大,日後必是有福之人。”

聽周福說蘇言平安回來了,秋煙只說了這麽一句,一副替蘇言慶幸的樣子,至于心裏怎麽想,只有秋煙自己最清楚。

***

看到銀子,賀良激動道,“你,你們怎麽能把銀子拿回來?”

賀母沒好氣道,“不拿回來難不成真讓你丢在那河溝子裏不成?”

田氏忙道,“賀良你別多心!我也是看蘇言平安回來了,才會把銀子拿回來了的。”

這話,賀良一點不信。但,賀母信呀。因為田氏一拿到銀子,就直接把銀子交給賀母了。

田氏這樣,是幫賀良,是向着他們家。不然,真由着賀良把銀子都糟踐了,這家裏日子還怎麽過。

“大姐,這八兩銀子你拿着。五兩是給俏的聘禮,另外三兩是俏自己的還還給她。”

田氏聽言,忙道,“什麽聘禮不聘禮的。都留給兩個娃子過日子用,只要他們過得好,你姐姐我不圖這幾兩銀子!”

聽田氏這麽說,賀母這心裏覺得更暖了。

賀良聽言,抿了抿嘴,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

“娘,該喝藥了。”

看着呆呆遞過來的藥,蘇言接過,一口悶。喝完,品了品嘴巴裏的苦味,看着呆呆道,“我們家哪裏來的銀子買藥呀?”

“夫子借了五兩銀子給我們。”

“這樣呀!”

“嗯。”呆呆擡手擦擦蘇言嘴角的藥汁,“娘,我一會兒去鎮上買些米面回來,你在家裏好好養傷,別亂跑,知道嗎?”

“你一個人去嗎?”

“我和李大娘一起。”

蘇言聽了,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呆呆把藥碗洗了,拿好銀錢和袋子就出門了。走到門口,不放心的往家裏望望,看着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坐在院子裏的蘇言,呆呆眉頭皺了皺,娘又在發呆了!

自受傷醒來,蘇言就時常的發呆。呆呆不知道他娘在想什麽,只是偶爾看到她無意的一個淺笑,還有那詭異的眼神,讓呆呆心裏分外不踏實。

他娘親這次,好像比上次傷的還要重。

上次受傷,他娘變兇了,動起手來吓人。而這次,手都沒動,只是動動嘴角,都已感覺滲人。

如此,呆呆如何能不擔心。現在村頭李老頭的藥,呆呆都有點不敢給蘇言吃了。擔心再吃下去,蘇言真的變的邪性了。

而相比呆呆的憂心忡忡,蘇言心裏卻是分外的敞亮。

對着撿來的那一塊破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如花的年歲,嬌嫩的面容,精致的五官,漆黑的瞳仁如葡萄一般,尚且帶着一抹天然的純淨和天真。對人笑時,那彎起的眼角,滿滿都是這個年歲才有的懵懂和無辜。

看着,蘇言淡淡一笑,擡手撫過眼眸。

純淨,天真,懵懂,無辜!

雖然記憶依舊殘缺,仍不完整。但,她早已不再天真,也不再懵懂。

不過,現在這些又出現在了這張稚嫩的表皮上。對于蘇言來說,這是最好的易容術,恰好的遮掩住了內心太多的陰暗和血腥。

“蕭夫子好,周管家好!”

蕭瑾和周廣剛走到村口,就看到笑盈盈站在那裏,跟他們打招呼的蘇言。

一身粗布衣,兩條麻花辮!

一張笑盈盈的小臉,牲畜無害。

這模樣,無論怎麽看,她都只是一個不谙世事的鄉村俏媳婦兒而已。可其實呢?

看着蘇言,蕭瑾不由想到了黃鼬!

那種看起來憨态可掬,綿軟可人,實則最擅于撲殺獵物的小東西。

“蘇姑娘怎麽在這兒呀?”周廣也客氣問道。

“我兒子去鎮上了,我在這裏等他。”

簡單的寒暄兩句,蕭瑾和周廣既離開了。

走出不遠,周廣對着蕭瑾低聲道,“少爺,你有沒有覺得蘇言好像比以前知禮多了?”

知禮了嗎?

蕭瑾轉眸,看一眼俏生生站在那裏的蘇言,心裏暗腹:一黃鼬再怎麽知禮,也改變不了嗜殺人的本性和本能。

是夜,蕭瑾剛閉上眼睛,正要入睡……

“少爺,蘇言剛剛出村子了。”

------題外話------

小仙女們,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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