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突然

爺是嬌花,不種田!最新章節!

田家

從賀家回來,田氏心裏憋了一肚子氣,對着方俏也沒好臉,“你說你,你是閑的渾身疼還是咋地?沒事去蘇言哪裏做啥子?”

“姨母和村子裏的人不是都說蘇言很兇悍嗎?我本想着去跟蘇言說一下我跟表哥成親的事,然後看她是個啥反應。沒想到……”

田氏接過方俏的話,直接道,“沒想到,你現在在你表哥眼裏,成了那占了便宜還賣乖的兇惡之人。”

對自己女兒,田氏自是再了解不過了。

她去蘇言家裏,自不會是探望,不過是為了拿她和賀良的成親的事刺激蘇言,然後看蘇言大吵大鬧,甚至動手打人。

而在蘇言跟個潑婦一樣動口又動手時。她委屈着,再把拿銀子出來救蘇言的事給說道說道。那時……

蘇言就成了那忘恩負義又蠻橫的潑皮,而方俏就是那善良卻又被打罵的可憐人。

到時候,賀良會如何不好說,但賀母對蘇言定會更加厭惡。包括村子裏的人對蘇言,也會更加瞧不上。

這麽一來,方俏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只是沒想到,結果卻是跟方俏預想的适得其反。蘇言沒擡手打人,而是擡手抹起了淚。這下子方俏可就沉了那上門欺人的人了。

“娘,你說現在咋辦呀?”錯估了蘇言的反應,方俏這會兒也是後悔。

“不怎麽辦!”田氏冷哼一聲,眯着眼睛道,“娶你的話,賀良既然說了。那麽,我就由不得他反悔,你老實在家裏呆着等着瞧好吧!”

“嗯。”

對田氏,方俏是絕對相信的。因為,自她從小到大,田氏想算計誰的時候,還真沒失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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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次,卻顯然不同!

這一次還未等田氏開始算計,就被賀良昏迷不醒突然病重的消息給驚着了。

“這人好好的咋突然就挺倒了呢?”看着躺在床上,沒有意識的賀良,田氏眉頭皺的緊緊的。

“嗚嗚……我也不曉得是咋回事兒。”賀母哭着道,“早上我還沒起身,村子裏拾糞的老孫頭就在院子裏喊,說賀良在田地頭暈死過去了。然後,村子裏幾個漢子就幫忙把人給擡回來了!”

“擡回來後呢?大夫咋說的?”

“大夫給號了脈,看不出什麽病。就懷疑賀良是被人給打暈的,可渾身看了一遍又沒找到個傷口啥的。所以,賀良到底是咋地了大夫也說不了。只說讓我帶着他去縣裏再找大夫看!”賀母說着,看着田氏,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大姐,你說,賀良要是有個好歹,我可咋活呀!”

“到底咋回事都還沒弄清呢,別說那不吉利的話!”

“大姐說的對,不能說不吉利的。也許賀良根本就沒啥事兒,很快就醒了。”賀母抹着臉上的淚,對着田氏,帶着祈求道,“大姐,這個時候你一定要幫幫我,我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

田氏聽了,咬了咬牙道,“放心,我一定幫!”

這次田氏話說了,事兒倒是也做了。吃過晌午飯,叫來家裏倆兒子,駕着牛車帶着賀良去了縣城。

***

再有二十餘天就過年了,學堂的課也停了,蕭瑾似越發的清閑了。每天曬曬太陽,翻翻書,興致好的時候還去田裏溜個圈。

這一日,蕭瑾溜圈正好溜到賀良家門口,聽到裏面隐隐傳出的說話聲,腳步不由停了下來。

周廣看此,輕聲道,“少爺,賀良身體不适。這鄉裏鄉親的,不若我們也去探望探望吧!”

蕭瑾聽了,點點頭,擡步朝裏走去。

周廣跟在後,看一眼蕭瑾的背影,又把頭給低了下來。少爺這是別又打算,絕對不是閑着無聊湊熱鬧。

“蘇言,你出事兒時賀良是怎麽對你的,你心裏應該有數。現在,他遭了難了,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人,你可不能坐視不理。”

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田氏那語重心長,與人說道的話。

“田大娘說的對,做人要知恩圖報。我一會兒回家就把能典當的都典當了,然後去縣城給賀良找最好的大夫過來。”

田氏聽了,滿是懷疑的看着蘇言,她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糊弄人的好聽話?

“大娘,你放心!我就是把宅子賣了,也一定拿出銀子把賀良治好。”

聽蘇言這麽說,賀母心情萬分複雜。

“不過方俏呢?她怎麽沒來?”

“她來過了!今日去廟裏給賀良祈福去了。”田氏張口說道。

“她真是有心了。”蘇言說完,起身,“那你們守着賀良,我這就跟呆呆去縣城找大夫去。”

蘇言牽着呆呆走出來,看到站在院中的蕭瑾和周廣,眼簾動了動,随着彎腰鞠躬,“蕭夫子好,周管家好。”

“蘇姑娘好。”

照個面,簡單的打過招呼,蘇言離開,蕭瑾擡腳,走到門口,聽到屋內賀母說道……

“大姐,我們之前對蘇言好像太過了。其實,她也是個菩薩心腸的人。”

田氏輕哼一聲,“菩薩心腸?這話你先別說那麽早。先看她會不會做吧!也許,她就是說的好聽而已。”

蕭瑾聽了,嘴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菩薩?殺手菩薩!

***

晚飯之後,夜幕降臨,田氏才回到家裏。剛進門就被方俏和家裏的人拉着追問道,“怎麽樣?賀良還有沒有治?”

田氏嘆了口氣,看了看方俏,“你與賀良這門親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聞言,方俏心裏一沉,“治不了了嗎?”

“今兒個蘇言将縣裏最好的大夫給請來了,那大夫都治不了。我私下問你老大夫賀良這樣能熬多久。他說,随時準備後事!賀良這命都快沒了,你嫁過去給他守寡呀!”

方俏聽了臉色不好,心情沉郁。

賀良一死,她想再嫁可就更難了。

剛嫁人沒多久,夫婿就死了;才定親,賀良又死了。以後還不知道人家怎麽在背後笑話她。

一邊的方有糧(方俏二哥)聽了道,“那蘇言不是窮的都快揭不開鍋嗎?她哪裏來的銀子請大夫?”

“她家裏有塊虎皮,她給典當了。”

聽言,方有糧不由轉頭看了一眼方俏。

“你看我幹啥?”

“沒啥!”方有糧說完,轉頭看向田氏,“這親事不願意了,你準備怎麽跟姨母說呀?”

“賀良都快死了,還有什麽可說的。難道她還以為這親事還能繼續下去不成?”

“萬一,萬一姨母說要讓俏去給賀良沖喜呢?”

“放屁!”

“娘,這可不好說。”

田氏聽了,冷哼一聲道,“她要是敢提。那我就說,去廟裏看了八字了,俏和賀良八字不合相克。所以,他倆剛定親,賀良就病了,俏也吃上藥了。到時候,我看她還敢不敢提讓俏去沖喜。”

都八字相克了,還沖喜,除非她不怕賀良死。

方有糧聽了,不說話了。只嘆,論耍心眼,怕是沒幾個人是她娘的對手。

***

都說遇難方才見真心。

自賀良躺倒,蘇言出銀子又出力,盡心盡力的想着如何治好賀良。

而方俏這個和賀良定親的人。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來過兩次,之後就再也沒來過。據田氏說,方俏是因為也病倒了才沒來。

是真病倒了不能來?還是根本就不想來?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

賀母也不是傻的,從方俏不再來,田氏也不再日日踏進這個門,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夜裏,賀母坐在床邊,看着昏迷不醒的賀良,哽咽道,“賀良,你說的對,我真就是個老糊塗!”

另一邊,呆呆躺在床上,看着已經熟睡的蘇言,心裏疑惑依然未消。賀良叔突然躺倒,真的跟他娘親沒關系嗎?

這個疑問萦繞心頭,一直揮之不去。不過……

呆呆伸手給蘇言掖掖被子,随着閉上眼睛。若真是他娘親做的,那麽,他要做的就是如何隐瞞下去不讓他娘親被人發現!除此,再無其他。

好人,壞人,對的,錯的!這些對于呆呆來說都不重要。他只要他的娘親好好的!

賀良挺倒四天,薄情兩個字送給方家,蘇言眼見就要如願。突然之間……

“大妹子,大妹子!”

蘇言從鎮上回來,剛進家門,李蓉就疾步跑了過來,對着她緊聲道,“大妹子,你聽說了嗎?”

“什麽?”

“方俏為救賀良,去廟裏以命換命,割手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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