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寧公子
爺是嬌花,不種田!最新章節!
發現蘇小姐,還有……
還有之後,是一片血跡,字跡已然不清!
但,‘發現蘇小姐’這幾個字,已足夠讓人心潮澎湃了。
寧侯伸手拿過莫塵手裏的信,看着上面血漬,還有信上內容,眸色隐晦不明,“沒想到她還活着。”
對蘇言,在他未遭她‘毒手’前,寧侯對她也只限于知道京城有這麽個人,至于其他沒了解過,也沒興致了解。
甚至包括長相,也是隐約有印象而已。
寧侯從未想過跟這麽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女娃子會有什麽交集。直到,被強!
一下子就從隐約知道,變為刻骨銘心。蘇言一舉,讓寧侯一下子記住了她,且這輩子怕是都難忘記她。
“本以為她早已化作了一堆黃土,沒曾想她倒是堅強。如此,挺好!”
與其死在別人手裏,自然是死在他手裏更好。
“莫塵,你帶着人親自去一趟義安縣,查清楚冷平出事原委。然後,把蘇言給本侯帶回來。”
“是!”
莫塵領命,疾步離開。
寧侯走到桌前,拿起酒壺到一杯酒,輕抿一口,輕喃:“蘇言……”
一句輕喃,帶着絲絲酒香,夾帶着難以忽視的戾氣。
五年了,她寧願在外颠沛流離,吃苦受罪也不回來。是因為怕他不敢回來?還是……因強的是他不是寧晔,她心裏不能接受,不願回來?
以上兩種,會是哪一種呢?
最好是前者。如果是後者的話!那,等着被活剮吧!
一個強了他,還敢嫌棄他的女人,剝了她皮都不足以解恨。
***天大地大,茫茫人海,想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并不是那麽容易的。
蕭瑾也知不易,但蘇言情況不同,她帶着一個娃子,離開了義安縣後戶籍問題将會是她最大的難題。
在異地他鄉沒有戶籍,田地,落戶根本不可能,甚至于出城進城都困難。
所以,那流落街頭的衆多人中,客棧破廟中,或總有一個會是她。
然,三個月了!
整整三個月了,義安縣周圈的縣城府衙被找了一個遍,好多街頭乞丐都能叫出名字了,但蘇言卻毫無蹤影。
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娃子會跑到哪裏去呢?
蕭瑾凝眉沉思。
“少爺,寧侯的人好像還在繼續找蘇言。”
聞言,蕭瑾擡眸。
周廣肅穆道,“雖然少爺在義安縣,在蘇言待過的地方都做了安排。但是,寧侯爺身邊那個護衛莫塵,好似并不完全相信,仍在繼續探究蘇言的來歷過往,以及她的下落。”
為阻止寧脩的人找到蘇言,蕭瑾暗中做了不少動作。比如,首先以相公的身份,以尋人為由,率先貼出了蘇言的畫像。畫像上自然對蘇言的容貌做了稍稍的改變,讓莫塵看了只會覺得那個人似驸馬府小姐蘇言而已。
其次,讓人對呆呆和蘇言的年紀做了僞證,對他們母子的年紀做了更改,包括縣府的戶籍上,也一并做了手腳。
在蕭瑾的一番操縱下,現在蘇言是一個年過二十,生有一個三歲兒子的蕭家姨娘。除了長相與莫塵所要找的人有些相似之外,其他再無任何共同之處。
“莫塵既能成為寧脩的左膀右臂,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想輕易騙過他沒那麽容易。”蕭瑾淡淡道,“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他們一步找到蘇言。”
寧脩派了莫塵下來,足見他對找到蘇言的态度。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蘇言真實情況早晚會被莫塵查到。
“少爺說的是!只是,她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娃子到底是躲到哪兒去了呢?”周廣皺眉,實在是想不出來。
蕭瑾聽了淡淡一笑,笑的意味深長,還有絲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如果她那麽容易就被找到,又怎麽能躲過寧脩這五年。”
在莫塵找人的過程中,蕭瑾已然确定,寧脩是确實不知道呆呆的存在。因為莫塵在找人時從未追問過‘是否帶着一個孩子’這些字眼。
他所有的探查都只針對蘇言,對蘇呆從未提及,更是一無所知。
而寧脩怕也是因為不知道蘇呆的存在。所以,在尋找蘇言的事情上,之前并未傾盡心力吧!不然,憑着寧脩的勢力和腕力,蘇言絕對躲不了這麽久。
蕭瑾心裏想着,又開始思索蘇言可能會去的地方。
***
冬去春來,轉眼又到初夏!
天氣暖,農家忙,田間地頭揮鏟剔草的,給莊家松土的處處可見,一番熱鬧又繁忙的景象。
地頭,正盤腿坐在地上小歇的老漢,看着迎面走來兩人,笑呵呵打招呼,“江大,江小,你們父子倆這是去哪兒呀?”
“家裏沒米了,我帶兒子去買些米。”被喚作江大的年輕男子,笑眯眯的回着話,并不忘道,“吳大爺,您老今兒個看起來精神頭好多了呀!”
吳老漢聽了高興,“都是托了你的福!喝了你給的藥,我昨兒個夜裏出了一身的汗,今兒個早上起來這身上就爽利了。”
“吳大爺您見外了,這都是我身為小輩兒該做的。日後您老有什麽不舒服的,盡可來找我。我別的不會,可把個脈看個頭疼腦熱的還行。”
“行,行,以後呀少不得麻煩你。不過,也不能總是讓你白忙活,往後你田裏有什麽活兒,盡管知會一聲。”
“好,有需要幫忙的,我一定不跟大爺您客氣。那大爺你先歇着,我們就先回了。”
“好。”說着,看那父子倆走遠,吳老漢轉頭對着剔草剔到地頭的婆子道,“這江小子剛來的時候,看他長的粉頭粉面的不像個莊稼人,沒想到接觸下來人倒是不錯,踏實又能幹。”
吳婆子聽了,放下手裏的鏟子,擡腳走到地頭,拿過地上水壺猛喝幾口水,一抹嘴巴,在地上坐下,抹着汗道,“我早就跟你說了,他雖長的白淨細發,瞧着跟個公子似乎的。可祖宗上定也跟我們一樣都是在田裏刨食的粗人,絕不會是啥達官貴人,你當時還偏不信。”
吳老漢稀奇道,“你當時咋一眼就看出他是刨地的出身了?”
“聽他的名字就知道了呀!自己叫江大,兒子叫江小。這名字取的,一看就不說啥有學問人,還沒我家崽兒的名字好聽。”
吳好山,吳好水,吳豐收!
好山好水好收成!這名字,又好聽又吉利,一聽都不愁吃喝。
吳老漢聽了,看一眼自我感覺良好吳婆子,站起來繼續除草去,不跟她擡杠,他家三個兒子的名字好聽嗎?好聽個屁!
吳等于無!
無好山,無好水,無豐收!
仨兒子的名字合起來,可不就是一貧如洗嗎?吳老頭想到仨崽兒的名字就鬧心,他當時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不然怎麽就取了這些衰名兒。
名字不咋地也就算了,為人處世也不如人家呀!看看人家江大,不但嘴巴讨喜,還會探脈診病。一外鄉人才來吳家莊沒多久,在這村子裏都混的開開的。
但凡田地裏有個活兒,知會一聲都願意幫他幹。當然了,這也是因為江大給人看病從來不收錢的緣故。不過,也必然承認人家是真會來事兒。
“爹,喝水。”
“好。”江大接過江小遞過來的水,一口灌下,嗓子眼感覺舒服多了。
“爹,剛才在鎮上的時候,我聽到有人說縣城那邊好像又要派人下來查戶籍了。”江小滿是擔心道,“爹,我們的戶籍沒問題吧?”
“我們的戶籍是裏長擔保縣府那邊經辦的自然沒問題。”
江小聽了,忍不住道,“爹,有個問題兒子一直想不通,最開始我們去找裏長落戶的時候,他明明都不搭理我們的,怎麽沒幾天的功夫就變了呢?”
不但把他們認作是遠方親戚,還盡心盡力的給他們把戶籍給落了下來。态度前後轉變之大,讓江小心裏有些不踏實。這裏長對他們不會是有什麽企圖吧?或是……
江小想着,看看自己模樣俊秀的爹爹,心裏更不踏實了,不會是發現他爹其實是女扮男裝吧?
沒錯,這江大,江小父子倆。其實就是喬裝的蘇言和呆呆。
之前,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現在重新換地方生活,直接把性別也給變了。
在這時代,還是做男子行事更方便些。
蘇言聽了,看着呆呆難掩擔心的小臉,嘴巴動了幾動,最後只憋出一句,“等你大些再告訴你。現在,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如實的告訴呆呆,她給是裏長服了壯陽藥,讓他重振了雄風才得以順利辦下了戶籍嗎?這個,感覺這實話,太不正經,不是一個當娘的該說的。
所以,他糊塗就繼續糊塗着吧!她一個當娘的對着娃子講畫本上的東西,也相當有負擔。
哎!
這麽看的話,父母雙全還是很重要的。父對子,什麽都好說。可惜,呆呆的爹到底是哪個呢?仍然想不出來。
蘇言撓頭,算了!雖然記不起呆呆爹是哪個,但一個男人都昏迷了,還能起反應被她得逞,看來也不是啥好東西。
待呆呆再大些,她直接買小畫本讓他自己看,自己理解就行了。
“江賢弟,你在家嗎?”
聽到聲音,蘇言轉頭看向呆呆,“是齊秀才,應是喊你去念書的,你記得好好學。”
學好了,把字都認會了,以後才能看懂小畫本。不然,一個男兒若是連畫本都不會看。那,也是挺悲催的。
“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念書。”
看蘇言如此鄭重的囑咐他,呆呆以為他娘親是希望他念好書,将來有出息。其實呢?蘇言只是怕他看不懂小畫本而已。
為讓呆呆有人教,蘇言特別買了這處別人口中風水不好的宅子,就是為了跟秀才住對面。
“夫子,您來啦!快裏面請。”對溫文知禮,飽讀詩書,雖有些古板,但腹中有真才華的齊秀才,蘇言相當的客氣。
同樣是夫子,相比蕭瑾的僞善,齊文心性是真淳厚,就是有的時候太過一本正經,讓蘇言與他說話時,不覺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一時失言爆了粗話出來。
“江賢弟不用這麽客氣。我過來就是跟你和江小說一聲,今天下午我可能要招待一個貴客。所以,怕是無法教江小斷文識字了。還請江賢弟見諒才好呀!”
蘇言聽了,擺手,“無礙,無礙!夫子您先忙自己的,江小這裏不急。”
這萬事好商量的态度,卻讓齊文眉頭皺起,“江賢弟,此話差異!子曰:讀書之事,從無小事,更是一日不可懈怠。你剛剛那話,已是散漫了!”
蘇言:順着他也錯了?!
“所以江小,縱然今日我沒空,你也不可懈怠,要好好讀一個時辰的書才行。而今日拉下的,明日我會一并給你補上,你萬萬不可偷懶,知道嗎?”
看被訓,不知聲的娘親,呆呆垂眸,掩下眼底笑意,恭應,“是,學生一定謹記。”
看呆呆如此,齊文心下滿意,轉頭對着蘇言又道,“江賢弟,日後在江小做學問的事上,還請……”話沒說完,被打斷。
“哥,哥,你快回來,寧公子來了!”
聽言,齊文顧不得再對蘇言說教,轉身,疾步往外走去。
而蘇言站在院中,不由往外探了探頭望了望,想看看齊文口中的貴客是何模樣?
在蘇言張望中,一馬車映入眼簾,随着一身姿傾長,穿着雅致的男子從馬車上被小厮扶下來。
“齊老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溫潤低沉的聲音入耳,蘇言眉頭微皺,這聲音,莫名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裏聽到過。
心裏這樣想着,又仔細望了望,直到那男子面容映入眼簾。心,猛的一跳……
熟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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