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是呆呆父親嗎?

爺是嬌花,不種田!最新章節!

翌日

早起陽光明媚,微風習習。

天氣正好,溫度适宜,又似美好的一天。

“江賢弟,早!”

“寧大哥早!”

彼此微笑着打招呼,分外和諧。

看心情似頗好的蘇言,寧晔微笑着道,“今日賢弟可是要帶江小去縣城嗎?”

“嗯!去給他買些筆墨紙硯,再順便吃頓飯。寧大哥有什麽要捎帶的嗎?”

寧晔搖頭,笑着,似真似假道,“我還以為賢弟會邀我一起去縣城呢?”

蘇言聽言,沒說話,只是驚訝的看了看他,然後走開了。

寧晔:……

摸摸鼻子,轉頭看向時峰,“你說,剛才江大看我那一眼是什麽意思?”

時峰猶豫,“這個……”

“如實的說。”

“是。”時峰老實道,“他那一眼的意思,好似在說大爺您蹬鼻子上臉!”

時安翻白眼,無語望天,說實話沒錯。可是他用詞遣詞能不能稍微優雅點含蓄點,不要說的這麽直白?這樣讓人多下不來臺。

寧晔看時峰一眼,悠悠道,“你眼神真不錯。”

時峰嘴巴動了動,最後低下頭,沒敢說‘謝謝大爺誇贊’。因為,大爺好像并不是在誇他。

“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住到人家家已是打攪了,怎好再跟人一起去縣城吃肘子呢!”說完,擡腳朝廚房走去。

肘子吃不到,早飯還是不能錯過的。

“江大哥,寧……寧公子,你們正用飯呀!”

筷子剛拿起,碗剛端起,對面的齊菀就過來了。

看到齊菀,蘇言一點不覺得意外,反覺得她來的比預想中還晚了點。

齊菀對寧晔的心思,蘇言無意中聽到,所以知道。只是之前幾天,應該有齊文拘着,看的緊,她不敢過來。可今兒個,齊文大早上就出門了,齊菀也算是抓到機會了。

“菀妹子來了,來,快坐。”

清楚齊菀是來撩的,蘇言分外熱情。

“打攪了!”齊菀偷偷瞅瞅寧晔,腼腆的坐下,将手裏的馍框遞給蘇言,“我家早上剛蒸的包子,我娘讓我送些過來給江大哥嘗嘗。”

她是奉命來的,可不是不知羞自己跑來的。

女兒家中意一個男子主動湊上來,還不忘扯一塊遮羞布。

“那可要替我好好謝謝大娘了。”蘇言笑眯眯的說着,從裏面拿出兩個,一個遞給呆呆,一個遞給寧晔,“寧大哥你也嘗嘗看!齊大娘和菀妹妹的手藝可是相當好的。”

“江大哥,你過獎了。”齊菀不好意思的說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寧晔。

寧晔:看一眼手裏包子,掃一眼含羞答答的齊菀,又看看熱情的蘇言,腦子裏不由浮現四個字:老鸨,媒婆!

因為蘇言那帶着看熱鬧的熱情,寧晔一頓早飯吃出來耍猴的感覺,似被人當樂子看了。

“寧大哥,我們先走了,鍋碗瓢勺就麻煩你了。”

早飯後,蘇言帶着呆呆樂呵呵的走了。而寧晔,低頭,看着被蘇言丢在手裏的髒碗,心下感覺怪異。

她這是把他當成小厮了,還是當成主內的小媳婦兒了?

寧晔忽然感覺短短一些時日,他身上不止多了農夫的氣質,甚至連農婦的氣質都快有了。

“大爺,您歇着,屬下來洗。”時峰趕忙拿過寧晔手裏的碗筷,朝着廚房走去。

時安站在外,看着在廚房裏,時峰鍋碗瓢勺刷的亮,心裏暗腹:刷那麽幹淨又什麽用?這頓飯之後,這些東西大概也不會有人再用了!

縣城

蘇言帶着呆呆來到縣城,直接掠過書齋,直奔銀樓,從身上拿出銀票換成了碎銀子。

呆呆在一邊看着,發現他娘親好像把家裏的家當都帶出來了。

因為蘇言不管是置辦宅子,還是買地,都讓呆呆參與了進來,讓他知道什麽東西什麽價位,也算是一種學習。所以,對家裏的情況,包括他家家當多少,呆呆都清楚的很。

今兒個他娘親把銀子都帶出來,是不放心放家裏?還是,她準備将銀子都花光呀?

從銀樓出來,蘇言帶着呆呆既去了酒樓。

“爹,這才半晌!現在就吃飯是不是有點早呀!”

“不早。”蘇言說着,對着店內掌櫃的道,“給我們做份兒肘子,做好了包起來,我們帶走。”

“好嘞,客官您先稍坐。”

“爹,我們不在這兒吃嗎?”

蘇言點點頭,看看呆呆沒有多言。

而呆呆看蘇言表情淡淡,坐在酒樓內一點饞樣不見,更不複出門時的興致盎然,心頭不由緊了緊,敏銳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爹,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出什麽事兒了?”

蘇言搖頭,“沒有!”說着,拍拍他腦袋,不再多言。

直到肘子做好,蘇言拿着肘子,牽着呆呆直接出了城。然後,在城外處左拐右拐進了一個胡同,看一人牽扯一匹馬正在裏面等着。

“你是牛全?”

“是,我是。你是……”

蘇言沒說話,只是将銀子遞了過去。

看到銀子,牛全也沒再多話,直接将缰繩遞給蘇言,“剛喂飽的。”

“嗯。”蘇言随應一聲,将呆呆扶到馬上,随着翻身上馬。

“駕!”

看蘇言離去的背影,牛全低喃,“這小子騎馬的技術倒是挺不錯的。”

“呆呆,這個地方,我們或許還能回來,也許回不來了。”

“娘去哪裏,兒子就去哪裏!”

呆呆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卻知道他娘親做任何決定都是有理由的。既然離開,必然原因。

望着呆呆依賴并完全信任的眼神,蘇言擡手撫了撫他的頭發,輕聲道,“放心,娘會盡快找地方安頓下來的。”

呆呆聽了,道,“什麽時候安頓下來都行!兒子不覺得辛苦,也不會覺得這是颠沛流離,只會覺得這是又一次的增長見識的旅程!娘不是說,這萬裏河山,比起只限書中讀,自己親自走才更有感觸嗎?”

“那都是忽悠你的謊話,你還當真了呀?”

“嗯,娘說什麽兒子都信。”

蘇言聽了,擡手拍了拍他腦袋,揚起鞭子,策馬離開。

一路疾行,吳家莊越來越遠。但,蘇言卻一點沒放松下來,反而越發不安。

黃昏,看着眼前的十字路口,看着空曠的四周,蘇言拉緊缰繩,不覺放慢了速度。

看速度突然慢下來,呆呆以為蘇言是累了,開口道,“娘,你累了吧!我們到了前面村子,找個地方歇歇吧!”

蘇言低頭,看着呆呆,靜默,良久才開口道,“呆呆,不論發生什麽事,你切記,娘絕對不會傷害你,知道嗎?”

這話,呆呆聽着心裏不安。

他知他娘親不會傷害他。只是……

“娘,是不是有什麽事……”呆呆話沒說完,人被護在懷裏,同時看一支長箭劃破長空,帶着殺氣直直朝着蘇言飛去!

看着那驟然而至,直朝她頭襲來的長箭,蘇言眸色暗了暗,摟着呆呆,低頭閃身,快速避過。

只是躲過了這一支,卻不一定躲過接踵而至的。

蘇言攬着呆呆,看着不斷朝她襲來的長箭,每一支都直指她的頭,勢必置她于死地!

“嗯……”

閃躲不及,箭劃破肩頭,瞬時血色溢出,染紅了衣服!

“娘……”看蘇言受傷,呆呆臉色頓時大變。

看着緊張到臉色發白的呆呆,看着趁她受傷再次襲來的長箭,蘇言眸色暗了暗,擡手,手撫過呆呆的小臉!随着,手下滑,落在他脖子上,隋然伸手扣住他咽喉!

手扣着呆呆脖子,感受着手心裏跳動的動脈。眼睛看着那朝她頭飛來的長箭……這一次,不閃不避,只是靜靜看着。

就在長箭即将落于蘇言頭上時……

一道黑影乍然出現,帶着一股風,飛身掠過,寒光閃過!

碰!

一聲兵器碰撞的聲音,看那一支致命的冷箭,被擊落在地。

看着地上的箭,看一眼眼前的蒙面黑衣人,蘇言淡淡開口,“我要見你們主子!”

黑衣人聽了沒動。

而被蘇言扣住咽喉的呆呆,忽而擡手,握住了蘇言那扣住他脖頸的手!

所有人都以為,呆呆是要将那只手拉開,結果……

他卻拉着蘇言的手,讓她扣着自己脖子的手,更加收緊了一些。

呆呆動作出,蘇言眼眸微縮。

呆呆望着她,無聲笑了笑!

他雖然小,可不傻。雖然他不知道放箭的人是誰,但他們要殺了他娘親,卻又奇怪的沒想過傷他。甚至于,在他咽喉被扣住時,他們還停手了!

由此可見,他們好像不想讓他死。如此,現在他的命,就是保護娘親最好的盾牌!

看着呆呆,蘇言眸色變幻。當餘光中,一抹白色衣角落于視線內,蘇言扣在呆呆咽喉的手随即松開,卻又隋然落在了他後頸!

一掌落下,呆呆頓時失去意識。

看着昏過去的呆呆,蘇言摸了摸他小臉,默默将他攬在懷裏。随着擡頭……

一身白衣的寧晔,映入眼簾,還是那副溫和優雅的姿态。只是,卻沒人在再把他這溫和是一種善良。

寧晔看着蘇言,他沒想到,蘇言竟會用呆呆脅迫他現身。她這娘親實在夠聰明,但也夠狠的。

只是,寧晔又有些不明,在他現身時,蘇言為何又将呆呆打昏了過去,将他護在了懷裏。她就不怕這麽一來,他的人趁此将呆呆奪來,她就是失去了可以威脅他,又可保命的籌碼嗎?

“寧哥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寧哥哥?!

這稱呼入耳,寧晔眉頭微動,随着,看着蘇言笑了笑,“确實好久不見了!言兒現在變得我都有些不認識了。”

聽寧晔對她的稱呼,蘇言垂眸。果然是熟人,她的底細,他早已清楚。只是,對寧晔,她的記憶卻仍不完全。

想着,蘇言擡眸,看着寧晔道,“寧哥哥,不是都說母憑子貴嗎?為何到了我這裏确實不同了呢?”

人家是母憑子貴,可到了她這裏卻成了去母留子。

“是因為,我強迫了你生下裏呆呆。所以,你才容不得我嗎?”

聞言,寧晔揚眉,時峰,時安,直直望着蘇言,臉上表情驚駭不定。

蘇言亦是不眨眼的看着寧晔,不錯過他每一個表情和反應。

當初在暗室內,她強了一個男人,這點很清楚。只是,她一直想不起那個是誰,一直記不起他的模樣。可可自從寧晔出現後,模糊的記憶中,那張臉隐隐與寧晔重合。

再加上今日寧晔的舉動,殺她直擊要害,卻又避過了呆呆,讓他免于受傷害。包括,在她扣住呆呆咽喉時,他亦是選擇了停手。

腦子裏那張模糊的臉,加上寧晔今日之舉……

他就是呆呆的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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