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認作兄長
《太子妃攻略手冊(重生)》
by重弦
2019/1/晉江文學城獨發
【認作兄長】
長孫瑾吓了一跳。
為他突然的表白,也為他的自稱。
“殿下……這話何意。”她眨着眼,小心翼翼。
“我先前便見過你,還記得江南時我曾問你,我們是否在靈隐寺見過。或許是你忘記了,也或許只是我看到了你,阿瑾你與那小姑娘長的一模一樣,我不會認錯。”他定定的看着她,黑沉的眸子亮若寒星。
她愣住,消化了一下這話。
“殿下您的心情我懂,可是凡事也不能如此确定,或許您真的認錯人了呢。”時間隔得有些久,在她的記憶中确實沒有見過任何外人,但太子如此誠懇,又叫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遺忘了什麽。
邵明淵凝視着她,眼神柔成水,“既是我真的認錯人了那也無妨,如今阿瑾陪着我,我便心滿意足。”
言下之意,既是那多年前見到的小姑娘不是她也不打緊,都不會妨礙他喜歡她。
可阿瑾不這樣想,白月光的小姑娘,總之不是她。萬一白月光真的被他找着了呢?那時候她會不會已經被太子哄騙進了東宮?然後白月光成了真愛,她卻慘戚戚的死了?!
越想越有可能,倒是和容澈的預言對上了。
邵明淵瞧她表情在愕然下變得恍然大悟,有點摸不着頭腦。
“殿下!我覺得我們不合适!”她眼神堅定的看向他。
這樣的态度轉變讓他理所當然的想到了容澈,眼神頃刻間變得陰郁,他垂下眸子,遮住了眸中情緒。
長孫瑾瞧着他低了眼,眼睫垂下,似乎很委屈。
她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又覺得方才話說的可能重了,“我還是挺高興殿下邀我出來玩的,您……您就像我哥哥一樣,對哥哥!”
好一張哥哥卡。
邵明淵輕笑一聲,擡起眼來,已經沒了陰郁,只是看向他的眼神裏,含了若有若無的孤寂與委屈,“既然是哥哥,那我确實應該喚你阿瑾。”
長孫瑾在這一瞬間又開始後悔,張了張嘴,看着他的眼神,真怕下一秒他眼裏的委屈會溢出來。他已經退步了,不能再緊逼着,故而一咬牙,“……自然。”
雖然沒能攻下她,目前只能叫小名,對于邵明淵來說,依舊不虧。
只是這個麻煩的哥哥……不急,還有時間。
之前的尴尬似乎破了冰,長孫瑾微微笑着,稍微松下口氣。
有了這層兄妹關系,想必太子心裏就有數了。
她将目光移向窗外,窗簾被風掀起一處小角,正巧可以讓她看到外面。
馬車緩緩前行,不少街邊小攤沿路行人都忍不住回頭看向這駕豪華馬車。
她免不了心中嘆笑,這麽招搖的馬車,不吸引人就怪了。
邵明淵目光輕輕凝着她,看着阿瑾靈動的雙眸,唇角笑意淺淺,希望這段路程可以再長一些。
到達淮江的路程有小半個時辰,對于長孫瑾來說是終于解脫了兩人獨處的環境,忍不住興奮了一些,看着倒像是為即将到來的游江而高興一樣。
她率先下了車,邵明淵目光追随着她,也旋即跟着下來。
含霜早就跑下來候着自家小姐,見下來的長孫瑾面帶笑容,敏銳的看了她的衣裳和頭發,見是完好如初,才松下口氣。
春日的淮江格外美麗,兩岸柳樹桃林,樓臺閣宇臨江而立,多少文人墨客都愛在此飲酒賦詩,還有臨窗的姑娘對鏡描眉,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淮江都是一道不滅的繁盛之處。
江風夾雜花香酒韻,溫柔又多情,她站在不遠處,任春風拂過,裙裾飛揚,心曠神怡,一掃之前郁悶。
寬闊的江面上大大小小的畫舫游弋其中,隐隐傳來笑聲與笙樂陣陣。她的視線往碼頭看去,見着了幾艘華麗的畫舫。
邵明淵見她高興,心中不免安下心。一行人下了車,就朝碼頭走去,他們來時車駕招搖,下來後衣着華麗,領頭的公子小姐容貌出衆,早就吸引了淮江處游玩的人的注意。
碼頭老板早就等着今日要大駕光臨的太子殿下了,今兒可得要把這位貴人侍候好了。
“呦,這不是長孫大姑娘嗎?多日不見,又比以往漂亮多了。”
迎面走來一位個頭不高的少年公子,一身錦衣加身,生的油頭滑面,摸着下巴,眼神猥亵的在她身上四處游移,這胸這腰,真真是人間極品呀。他領着幾位姑娘迎面走過來,姑娘們各個花枝招展,胭脂味撲面而來。
長孫瑾沒料到會見着這厮,當下臉色拉了些,移了視線,而邵明淵稍微上前一步,将她擋在身後,目光不善。
孫作慶美人還沒欣賞夠,就被人擋了,他來不及不爽,身子就很老實的發了冷。
那眼神,極深的寒意中含着狠戾,似乎要将他千刀萬剮一樣。孫作慶的腿顫了顫,硬着頭皮直視了過來,“閣下是……”
“太子殿下,恕小的有失遠迎……”汪全低頭哈腰,一臉谄媚的打斷了孫作慶,“太子今日光臨,實在令小地蓬荜生輝!”
“不必如此廢話。”邵明淵正眼都沒賞他一個,攜了臉色稍變的長孫瑾就要走。
孫作慶愣在當場,頭皮隐隐發麻,眼睜睜看着太子一行人走遠。
竟是太子?
那個號稱最為溫潤如玉,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
那眼神分明就要殺了他一樣!
不對,為什麽太子和長孫瑾在一起?!
孫作慶腦子一炸,滿心眼想的都是自己看中的小美人可能要得不到手了!
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難得的好心情又被攪和了,手被邵明淵牽住,試着掙脫也沒抽出來。
邵明淵殺人的心都有。
孫作慶!前世此人一直觊觎阿瑾,彼時她入宮,孫作慶做出一副非卿不娶的癡情狀,收羅了一些眉目神态像阿瑾的女人,在府裏日夜笙歌,死在了女人身上。
他乃光祿寺卿孫岸最小的兒子,被寵成了京中最有名的纨绔,在女色風流韻事上造詣極深。孫岸全部精力用來培養長子,對于這個小兒子,反倒是寬松的很,知道他不是讀書的料,就沒再硬逼着他。只要他沒幹些作奸犯科、欺壓百姓的混事,孫岸就還能護住他。早一年時候孫作慶還讓孫岸去承國公府下聘,說對長孫瑾一見鐘情,非她不娶。
孫岸厚着臉皮去找了承國公,結果可想而知。
長孫瑾名門貴女,為何要嫁給好色風流、名聲敗壞的纨绔?
當時這事還成了笑柄,都笑孫作慶沒有自知之明,肖想仙女。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孫作慶哪裏受得了這氣,當下發下誓,不把長孫瑾弄到手,他就不姓孫!
含霜小聲生氣的跟姜禾說:“白日做夢,他也不看看他哪裏配得上小姐!”
兩人走在後面,用着對方能聽到的音量。
“他騷擾過小姐嗎。”
“一直就沒死心,要不然就不會出來惡心小姐了。”
“他身邊帶着那麽多姑娘,可見的也不是對小姐真心。”
含霜眼睛大,生氣起來圓滾滾的,她擰眉看向姜禾,一邊走一邊說,“你這不是廢話嗎!你指望一個風流好色的纨绔回心轉意?”
姜禾讨好的笑笑,“別生氣,我說錯話了。”
含霜嘆了一聲,沒再理他。
離碼頭越近,越能感到江風濕潤。
她看着碼頭處停着幾艘華麗的畫舫,頭頂突然多出來一柄黃紙傘,是用來遮擋江風中的水珠的。含霜調整好了表情,笑着解釋,“是汪老板給的,說是這裏靠近觀江臺,江風就會攜帶水珠,省的弄濕了小姐妝發。”
倒不是汪全會做人,過來玩的通常都是公子千金,他備着這些紙傘也是為了不讓貴人發難。碼頭不遠處有座觀江臺,很多人都會過去看看,都是過來玩的,誰願意沒上船前妝發先毀了,所以紙扇就在這邊常備着了。
姜禾在另一邊給邵明淵撐着傘,趁着那邊主仆兩個說話,邵明淵吩咐了他一句,“敲打下孫作慶,先留着他的命。”
這聲音又淡又冷,姜禾都打了個寒噤,但也不疑有他,連忙點頭應下。
姜禾已經适應了自家主子的轉變,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當下人的只管照做就是。
孫作慶觊觎太子妃,死不足惜!
就是這個敲打……什麽度合适呢?
長孫瑾的手還被他握住掌中,修長有力的手指攏住她的手,又溫暖又安心。
她推拒不了,索性就沒再管。她想,若是別家姑娘,指不定早就淪陷在他的溫柔裏了。
她很是感激邵明淵方才對她的維護,他早一步的上前擋住了孫作慶猥亵的目光,比含霜動作都快。這撲面而來的安全感令人心安,一刻也沒耽誤的帶她遠離了那人。
就是……要是不牽手就更好了。
孫作慶早一年的就想娶她,光祿寺卿上門委婉提過,自是被承國公拉下臉回絕了過去。全京人都知道孫作慶是個什麽德行,凡是權貴人家誰會願意自家女兒嫁給這麽個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容澈:我有一個瓜,有錘
阿瑾:szd!和我這裏的料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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