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我就願意當你的東西
廢棄的倉庫門口,幾個昏迷不醒的人被十分粗暴地堆在了一起。
等一行人抵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閻溪一臉淡然地坐在人堆上面的身影。
微微擡眸,他的視線落在人群中的霍勒斯身上時候微微地停頓了一下,然後就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躍而下的同時朝衆人恭敬地行了一禮:“各位怎麽來了?”
來的這些都是各大軍區和軍校的大人物,其中不乏達瓦拉第一軍校跟深淵軍校的兩位校長。
從簡成天淡漠的表情來看顯然心情不算太好,此時将閻溪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沒事才神色稍霁:“各軍區和學校都接到了匿名舉報,所以特地過來看看。畢竟,有人舉報我們深淵軍校當中隐藏了一個Omega學生的身份,這件事算起來也可大可小。”
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地朝着旁邊的人掃了一眼:“對吧,解校長。”
相比起來,解樂池原本幸災樂禍的神情在見到己方暈厥不醒的學生時已經徹底蕩然無存。
快步經過閻溪身邊的時候沒給上半個多餘的視線,直奔那堆“屍體”跟前,确認過确實只是單純昏死過去才回頭看了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閻溪緩聲道,“一軍的這些同學突然發消息給我,非要把我約出來,還硬說我是個Omega。我想跟他們講道理,就拿出了奇怪的藥劑說要弄我,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才把人弄暈,好讓他們冷靜冷靜。”
說着,他一臉無辜地摸出了一粒氣體膠囊遞到了解樂池的跟前:“解校長,所以說,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
解樂池本想發難,被這麽一問也愣了一下,疑惑地接過來将膠囊放在鼻尖嗅了嗅,意識過來這是什麽東西之後臉色豁然一變。
霍勒斯站在旁邊看了許久的好戲,這時候忽然站了出來,神态看起來幾分驚訝:“這東西看起來……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讓我看看,這要真是禁藥,一軍的這些學生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已經晚了,把人帶回去再說……”解樂池感到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硬是只能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明明就是深淵軍校的這個閻溪将他們的學生毆至昏迷,可這一旦牽扯到禁藥,就真的有苦說不出了。
如果只是因為看對方長得過分漂亮而懷疑是個Omega也就算了,要是對方真的是個Omega,用上這些玩意兒的性質可就堪稱惡劣至極了。
閻溪站在旁邊,看着來了一行人将地上那幾個昏迷不醒的家夥陸續擡走,最後也垂了垂眼邁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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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從霍勒斯身邊經過的時候,餘光意有所指地瞄了後方的倉庫一眼。
霍勒斯了然地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浮起了幾分,然而剛一擡眸,就正好對上了簡成天審視的視線。
他臉上的笑意沒等展開就豁然地頓在了那裏,低低地清了清嗓子,就這樣眼觀鼻鼻觀心地跟在了大部隊的後面,慢悠悠地,一副等着看好戲的無關人士模樣。
伴随着一行人的離開,整個倉庫周圍都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緊掩的大門內一片昏暗,無人知道密閉的空間當中,瘋狂沖撞的信息素已經肆無忌憚地占據了每一寸角落。
過分寂靜的環境,讓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這一瞬間都仿佛放大了好幾倍。
其實真要算起來也不是太長的時間,但是為了不引起外面的注意,殷庭為了努力保持自控已經不自覺地将自己的掌心都掐出了血。
全身上下的衣衫早就已經全部濕透,閻橋就這樣意識模糊地挂在他的身上,呼吸幾乎咫尺地噴在他的脖頸。
被抑制了一年的發熱期過分的來勢洶洶,就仿佛被壓制到極點的猛烈反彈,強勢霸道地将身邊的Alpha卷入,完全足夠将兩個人都同時發瘋。
再沒其他人的幹擾,殷庭稍微松懈下來之後終于按捺不住本能地将懷裏的人又摟緊了幾分,一開口,嗓子低沉地已經幾近嘶啞:“人走了,你,确定一下,我真的要标記了。”
“要……标記。”這樣脫口而出的回答,閻橋在難耐的燥熱中悶哼了一聲,順勢往前面一撞,猝不及防下直接将殷庭抵在了牆面上,低下頭,在他脖頸的位置輕輕地舔了一下。
呼吸過人灼熱,就像直接留下了一個宣誓主權的烙印。
殷庭的背脊在那一瞬間緊繃到了極點,等終于一點一點柔軟下來之後舔了舔牙尖,終于按捺不住地捏住了閻橋的下巴,往前面一帶,就沖着那柔軟的唇瓣發狠一樣地吻了下去。
就像之前醫生所說的那樣,Omega發熱期到來的時候如果還沒擁有合适的伴侶,往往可以用相對應的抑制劑進行短暫的遏制處理。
但是,閻橋的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了常規的狀況。
長達一年的強行抑制,讓體內的信息素早就已經饑渴了太久,宛若累積到極點的大壩豁然絕地,山洪般的宣洩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殷庭已經自恃向來極度冷靜克制,在反反複複的索求之下,也終于無法控制地敗下陣來。
但最終還是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沒有進行終生标記,才沒有讓兩個人都徹底沉淪在這樣洶湧的欲望當中。
從一片漆黑當中一直到門縫間露出了微弱的晨曦,屬于Alpha和Omega的氣息交纏着霸占了倉庫的每一寸角落,精神觸手的肆意流竄下,讓本就荒廢的倉庫當中更加的一片狼藉。
閻橋終于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落入眼中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想要動的時候才意識到什麽,垂眸看去,一眼落入眼中的是同樣迷糊地睜開眼睛的殷庭,而這人微微伸長的犬牙還十分親昵地叼着他的脖子。
閻橋:“……”
“嘭——!”地一聲巨響。
踹飛後的巨大聲響之下,頭頂上本就搖搖欲墜的機甲零件應聲落下,徑直地砸上了殷庭的腦袋,也讓他從睡眼惺忪的狀态當中瞬間清醒了過來。
吃痛的感覺讓殷庭咧了咧嘴:“用完了就丢也不帶你這樣的。”
這一腳踹出去完全就是出于本能,等閻橋想要收回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了,聽到殷庭這麽說,他讷讷地開了口:“……抱歉。”
一出聲,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已經完全啞地不成了樣子。
視線從足見戰況激烈的環境中掃過,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狽模樣,閻橋默默地低頭扶了扶額,也終于漸漸地回憶起了昨晚那一幕幕的畫面。
只能說,到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意識到了那些強抑劑的害人。
一次次顫栗着進行索求,一次次地進行标記,卻是因為太久沉寂下的反噬而絲毫得不到滿足,臨時标記對于他的情況來說根本不足以緩解那一陣接一陣令人目眩的難耐。這讓他只能緊緊地攀附在殷庭的身上,試圖索求更多。
那個樣子簡直就是……
只要稍微一想,閻橋只感到原本已經逐漸退去的熱意又瞬間湧上了全身,從臉部一直燙到了脖頸深處。
殷庭見閻橋說完“抱歉”之後就自己直愣愣地坐在那裏發呆,本以為是發熱期之後的疲憊感還沒過去,直到那努力保持鎮定的模樣才意識到了什麽,嘴角沒忍住地浮起了幾分。
揉了揉被砸疼的頭部站了起來,他拾起被丢在旁邊的外套走過去,蓋在了閻橋的身上:“也不用太自責,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辛苦。”
閻橋:“……”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這特麽是安慰的話嗎?
只能說殷庭不開口倒還好,這一說,俨然讓昨晚上那暧昧缱绻的畫面愈發清晰了起來。
閻橋的嘴角默默地壓低了到了極點,默不作聲地将外套認認真真地套了上去。
視線微微一擡,從殷庭身上掠過的時候稍微一頓,當即又快速挪開了。
閻橋自己的衣服早就已經在過分難耐的時候被扯得不成樣子,而殷庭的情況顯然也好不到哪去,或者說根本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深或淺的抓痕因為體質關系已經微不可見,但依舊殘留着些許因為破皮而留下的淺淺血腥氣息,被誰抓的,不言而喻。
最主要的是,閻橋還看到了對方脖頸地方留下的那片——密集的吻痕。
不是僞神級的體質強度嗎,怎麽一輪到吻痕這種東西,就恢複得這麽慢?
想要定神,但是閻橋到底還是沒忍住地一低頭,将臉深深地埋進了雙手當中,隔半晌,悶悶的聲音從中傳來:“所以說,接下去準備怎麽辦?”
殷庭抱着雙手靠在一個大型機械肢上,就這樣目睹了閻橋神态變化的整個過程,越看越覺得可愛下,非常努力地才忍住沒笑出聲:“什麽怎麽辦?”
閻橋終于擡頭看了過來:“雖然你前面說過願意标記,但準确來說,昨天還被迫進行的。所以趁着現在還沒有進行終生标記的情況下,還有最後的選擇餘地。”
可以聽得出來,這個時候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經過過深思熟慮。
“如果你有想法的話依舊還可以去找別的Omega,我能自己再想辦法。要不然如果真要被我認定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絕對受不了有其他Omega再接近我的東西。要是以後再反悔的話,我可不保證……”
不等說完,殷庭就已經脫口而出:“不用考慮了,我就願意當你的東西。”
他唇角的笑意分明:“保證守身如玉。”
閻橋豁然一愣,跟殷庭四目相對的時候,感到有什麽從那樣看似平淡的神态中一點一點地深入了心底。
心頭有什麽一動,他低低地咳了一聲,才在微微加速的心跳下繼續說道:“那麽接下去就需要考慮第二件事了……”
他想起來自己徹底混亂之前最後見到的畫面:“昨天你應該已經見過我哥了吧?好好想想,再見面的時候該怎麽交待吧。”
前一刻陷入旖旎暧昧的氛圍,仿佛在一瞬間徹底拉回了現實。
“……”
殷庭思考了片刻,試探地問,“大舅哥他,脾氣還好嗎?”
閻橋:“比我好那麽一點?”
殷庭:“……”
閻橋眼看着他摸出了微型終端,問:“做什麽?”
殷庭一臉的視死如歸:“稍等,我先咨詢這邊的醫務室,看看有沒有現成的床位可以預定。”
作者有話說:
大舅哥閻溪:冷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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