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既然要揍,就一起揍死他!
不管是參加聯賽的選手們還是觀看直播的觀衆們,當接到比賽暫停的消息時,幾乎全都懵逼了。
軍校聯賽期間突然暫停?
這可是開辦以來前所未有的情況。
這是賽場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全面切斷的直播間當中,只有一片奔湧的彈幕在已經暗下的畫面中瘋狂湧動着。
而在賽場裏的學生們更是有些茫然,只能停下了所有的行動,默默地在原地待命。
“還真是,這暗淵當中發生什麽情況了嗎?”金雲擇被迫坐鎮總指揮部,雖然有白空溟未雨綢缪的安排還算悠然自得,這個時候反倒不由地将翹着的二郎腿放了下來,面對暫時切斷的通訊畫面皺了皺眉。
不太放心。
越想越覺得心亂,金雲擇最後還是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起身就要離開,正被從外面走進來的一隊人攔在了原地。
看清楚來人是誰,金雲擇愈發驚訝:“林上尉?”
身為第十一軍區的上尉,林英範顯然并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這個時候也沒有多說,他只是友善地朝金雲擇笑了笑:“暫停比賽期間還請留在原地不要亂動哦,同學。”
金雲擇看得出來對方不想多說什麽,也就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又施施然地坐回了遠處。
雖然不知道第十一軍區的人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既然有他們在場看着,這邊也就應該不需要他這個普普通通的在校生多操心了。
第十一軍區的軍隊出現在轉瞬之間。
除了聯賽現場之外,同時也幹脆利落地接替了觀察室所在的總艦內部。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樣浩浩蕩蕩的大規模出動,顯然是早有預謀。
觀察室內,因為周圍那批嚴正以待的士兵們,氛圍已經顯得十分凝重。
“霍勒斯,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解樂池被攔在觀察室內不允許出去,整個臉色已經氣得鐵青,“故意的!你們絕對是故意讓奧尼斯元帥出去的!說吧,暗淵裏面是不是也都是你們動的手腳,你們第十一軍區是有什麽傳統,之前的教訓還不夠,還想再發起一次軍變嗎!?有本事你直接就沖着我們來,那些學生們都是無辜的,來,沖着我們來!”
霍勒斯原本靠在門口的位置低頭用微型終端處理着事情,聞言直接給氣樂了:“你這老頑固可真有意思,是忠是奸真的半點分不清楚啊?暗淵裏面動手的是我們嗎,那是奧尼斯!學生們是無辜的這種事情,我勸你有空的時候對他再吼一次試試。”
解樂池也徹底炸了:“呸!也就元帥不在這裏,才能讓你這麽信口雌黃!別以為成為勝者就能書寫歷史,到時候要是讓我找到機會,一定去軍監部好好地舉報你們!”
霍勒斯冷笑一聲,剛想讓這個沒腦子的冷靜冷靜,就聽到旁邊有人也看似平靜地開了口:“勝者書寫歷史這種事情,确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解樂池表情微僵:“什麽意思?”
簡成天一直坐在窗邊看着外面,這個時候才将視線轉移了回來,表情似笑非笑:“當年的軍變,就真的只是現在所謂的軍變嗎?”
他的話中信息量未免有些過大,聽得其他人不由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不過接下去也并沒有多說什麽,随手點了點旁邊一位正在奮筆疾書的文官打扮的中年人:“解校長,要舉報的話現在就可以随意,第十一軍區的此次行動已經申請由軍監部随軍監督,有任何問題願意在行動結束之後自行請罪。”
解樂池看了過去:“你……你是軍監部的人?”
中年人這才從記錄當中擡起頭來,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軍監部XD889號監查員,有任何問題可以随時向我反饋。”
解樂池顯然也沒想到第十一軍區這麽魯莽的軍事行動居然真的經過了提前報備。
但是,這麽離譜的事情上面怎麽可能能夠得到上面的批準?
作為達瓦拉第一軍校的校長,解樂池曾經也在軍隊裏面任職過,結合霍勒斯跟簡成天的反應,腦海迅速運轉之下也捕捉到了當中的信息重點。
所以說,暗淵內部真的出事了,而出事的罪魁禍首很可能是奧尼斯,而那所謂的勝者書寫的歷史,是指當年第十一軍區的容元帥興起的那次軍變嗎?
作為全星際歷史中都僅有的神階至強者,當年容覃星的軍變無疑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後果。
當時奧尼斯就是讨伐的率領者,可這後面不是已經罪證确鑿,連容覃星手下的霍勒斯都選擇了叛變,親手參與了那場誅殺當中嗎?
知道當年情況的人多少也很清楚霍勒斯跟簡成天這對名盛一時的雙子星是怎麽徹底割裂的,不過從簡成天剛剛開口替霍勒斯說話的态度來看,意思是,這兩人算是已經和好了?
解樂池看看簡成天又看看霍勒斯,沉默片刻,到底還是坐了回去。
既然連軍監部都出面了,最終孰是孰非就自然有他們的人來審判。
雖說出于地域的關系,達瓦拉第一軍校一直以給第一軍區輸送人才為己任,但如果真的是奧尼斯為求達到某種目的而不管自己學生的死活,作為校長的解樂池也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要說現在唯一還有些擔心的就是金星輝了,這可是他們學校多少年來難得一遇的奇才,其他人都在外面還算安全,只有他現在深入暗淵情況未明,還希望可以沒事才好。
霍勒斯見解樂池消停了下來,也知道這是終于想通了。
回想到剛才的情景,不由朝着簡成天看了一眼,嘴角也浮起了一抹笑容。
就在這時,他也終于接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視頻通話。
另外的王監導背景依舊是醫院雪白的牆面,而此時透過鏡頭,可以清晰地看到角落被完全控制住的那個人影,正是奧尼斯的副官亞恒。
其實在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亞恒就已經試圖跟奧尼斯進行聯系了,也是在通訊無法接上的那一瞬間,他才清晰地意識到了什麽,但那個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簡單地跟王監導确認過之後,霍勒斯結束了通話,轉頭朝着窗邊的那人看了過去:“走吧,該去收網了。要再不去的話,就怕那兩個孩子都要頂不住了。”
沒話落,簡成天已經早有準備地起身走出了大門。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聽到霍勒斯低笑了一聲:“好久沒這樣并肩作戰了,這感覺,可真是讓人非常懷念啊。”
腳步微微一頓,簡成天的嘴角也不易覺察地浮起了一抹很淡的弧度。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兩人的身影就這樣快步地消失在了轉機艙的門口。
“我了個去,校長他們怎麽還不來,不會是把我們給忘了吧!?”
就當霍勒斯擔心這邊能不能頂住快速趕過來的時候,暗淵內部也有人在時不時地罵罵咧咧。
殷庭的視線掃過不遠處的另外那人,眉心已經處于擔心地擰了起來:“怎麽樣,還能行嗎?”
“能行。”閻橋的臉色也不太好,但是由于逐漸活躍的信息素狀态,如果近看可以發現他的臉上透着一抹病态的紅暈,呼吸也比先前要更加沉重很多。
因為絕大部分的攻擊都由殷庭幫他擋住了,全身上下的衣服還沒染上太多的血,都是幹淨的,但是從握在新型武器上那有些微微顫抖的手中不難看出,剛剛的幾次強硬碰撞依舊給他的精神力帶來了很大的沖撞。
變故發生在半小時之前。
只能說奧尼斯這個人果然是個陰晴不定的存在,前一秒還笑吟吟地在前面領路,一副要帶他們好好休息的和善長輩的樣子,下一秒轉過身來就直接痛下了殺手,整個過程的切換幾乎沒有半點停歇,要不是閻橋他們心裏早有防備,估計早就已經落得跟那些變異星獸一樣的下場了。
不,或許還要更加慘烈一些。
至少那些帝王級的變異星獸被剝奪了晶核後還能留個屍身,而他們,如果真的被奧尼斯得手,十分懷疑為求徹底抹去痕跡,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而此時此刻面對拼命逃竄的兩人,奧尼斯臉上依舊是那往日般平易近人的笑容,連弧度都沒有改變上半點:“居然能在我的手上茍延殘喘這麽長的時間,倒是以前真的太過看輕你們了。閻溪是嗎……又或者,應該叫你閻橋?只能說,果然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但是很可惜,今天是絕不可能讓你們離開這裏的。”
閻橋可以聽到那一點一點朝他們這邊靠近的腳步,很輕,但是在一片寂靜的暗淵當中又很是清晰。
微微往外面探去,他捕捉到了奧尼斯握在手裏的那把武器——泛着瑩白色月光的長劍,那應該是,他父親的東西。
同樣都是新型武器,但是精神力再高,都沒辦法逼迫一件中低級武器發揮出突破它們上限的能力。
比起足夠支撐奧尼斯發揮實力的特級武器,閻橋手裏已經碎裂的劍刃能幫他抵住幾次充滿殺意的攻勢,已經是足以讓人不可置信的奇跡了。
閻橋努力地讓自己餘震後顫抖的手平息下來,眼底微微一暗,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摸出了一刻藥丸放入了嘴裏。
殷庭一擡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隐約間有什麽不好的預感:“你吃了什麽?簡校長說過了,我們只要跟他周旋拖夠了時間就好。你如果實在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要想揍他的話就直接說,我幫你揍就行了。”
“就算你真的是神階體質,真硬拼起來,也很難毫發無損地讨到好處。”閻橋深吸了一口子,嘴角緩緩地裂開了沒什麽溫度的笑意,“這個藥的事情,後面可能确實需要你幫忙善個後。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辛苦一下了。”
殷庭直覺閻橋吃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到底還是沒多說什麽:“別說辛不辛苦的,有事直說。”
“看到他手裏的武器了嗎,幫忙弄過來給我用用。”閻橋将手裏殘破不堪的低級新型武器丢到了旁邊,嘴角微微壓低了幾分,“拿特級武器搞裝備壓制也就算了,居然還拿的我老爸的東西。都到這時候了還躲什麽躲,你想辦法搶過來,既然要揍,那就我們一起揍死他!”
這話一聽就十分符合閻橋的人設,殷庭一時之間也有些聽樂了:“好嘞,遵命!”
作者有話說:
閻橋:躲什麽躲,就是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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