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別玩心眼

這番舉動。

太過驚世駭俗。

顧煙蘿斂眸勾唇,笑的神秘,寵辱不驚。

“你還真是……俗不可耐啊。”

她上輩子離經叛道,颠沛流離,殺伐一生。

這輩子才剛剛開始,從沒被人用錢、用珠寶鑽石當祖宗似的供着。

鈔票鑽石紛紛下墜中。

秦無妄猛然上前一步,彎下腰,輕撫住顧煙蘿的小臉,萬分認真道:“最美的人,就該比別的女人擁有更多的鑽石、金錢、珠寶,但不包括男人,你值得得到尋常人追逐一生都擁有不了的一切。”

你讓我的世界熠熠生輝。

我會給你更多。

哪怕,是一顆心。

就算,是一條命。

顧煙蘿神色依舊淡漠冷靜,眉眼卻漂亮奪目的驚人。

她對秦無妄的真誠無動于衷。

似想起了什麽,瞳孔漸漸發溫。

“讓你的人都出去。”她冰冷命令。

秦無妄深嘆了口氣,心底翻湧起複雜的情緒。

他看不透顧煙蘿,見她神情冷漠,深感無力。

這是又做錯了?

他朝着身後的保镖、蕭零擺了擺手。

一群人紛紛離開。

門被關上。

落滿鑽石珠寶和鈔票的華麗房間,僅剩他們兩人。

秦無妄沒寵過人。

他的認知範圍裏,女人就愛錢權名望、古董油畫、鑽石珠寶、豪車豪宅、渴望感情……畢竟他秦家女眷皆如此。

他不懂女人,也不想懂。

他就想逗這麽一個人開心。

顧煙蘿慢條斯理拈起一顆鑽,美眸幽深。

好家夥,還真是不惜本,這鑽的純淨度、切割工藝皆頂級,克拉數大于2,這麽一顆,市價絕對在三十萬以上。

方才秦無妄從絲絨袋掏出的鑽,數百顆之多。

他是一點都不心疼。

不過,如果是為了那藥劑,才做那麽多……

顧煙蘿冷笑。

坐在床尾的她,雙腿疊交,姿态優雅冷漠。

她伸手,拽下秦無妄,讓他單膝蹲地,面對她。

然後,顧煙蘿逼到他面前,深幽的美眸凜然。

她一把捏住秦無妄的下颚,任由他揚着脖子,目光無處可躲。

“秦無妄,你纏我,費盡心思讨好我,就是為了那天我給你注射的藥劑吧?”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秦無妄一怔,漂亮的鳳眸積聚陰郁。

他明白了,自己做的一切,在這個女孩眼中,就是為了一個什麽藥劑……

心涼了一半。

秦無妄知道那藥劑能讓他腦腫瘤縮小。

他回帝國連續三天沒有犯病,暗自生疑,就偷偷跑去找霍弈夫抽血化驗,背着所有人。

檢查結果,他很震驚。

腫瘤縮小到了腦癌早期的狀态。

現今醫學界,沒有哪種特效藥能做到。

“怎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顧煙蘿的眼神逐漸轉為陰冷。

他眸光黯然,目不轉睛凝視着顧煙蘿,突然自嘲嗤笑:“那個叫姬霄的男人說過,你給我注射那種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嗯?這厮還記着姬霄的話呢?

“所以,我不需要。”秦無妄無所謂顧煙蘿掐着自己脖子,眼眸閃爍的對視着,眼底無限落寞,沙啞的聲音低喃道,“會害你死的東西,給我,我都不會要。”

他聲音顫着,像真被顧煙蘿的話傷了。

一身驕傲,被踐踏的沒了體面。

他自己都開始嘲笑自己。

秦無妄,你的狂呢?你的傲呢?你把別人不當人的那股邪妄暴戾去哪了?

這個女人這麽對你,你應該掐死她,抛屍荒野。

昏黃的光暈下。

秦無妄皮膚極白,鼻梁高挺,眼眸深邃。

他的俊美韻致,似能引人瘋狂。

但因久病不愈的緣故,眉宇萦繞着病色。

他病态恹恹,憔悴神傷,又委屈倔強的模樣。

一次又一次,喚起顧煙蘿心底那股蠢蠢欲動的縱容和罪惡感。

慣着吧,他生病了。

由着他吧,反正長得好看。

占為己有吧,反正也不吃虧。

……

沉默半晌。

顧煙蘿終是松了手,單手托腮,笑。

“實話告訴你,我只是順道幫忙送貨的,那藥劑呢,我是沒有的,你指望不上我,而且做藥劑的基因實驗室兩年前炸了,全死,這藥劑,絕品。”

顧煙蘿沒告訴秦無妄的是。

那家基因實驗室,是真正的顧煙蘿,治療“弱智”的地方。

他們拿顧小傻子做實驗,極慘。

秦無妄一副不在乎的姿态,倒是想起什麽,陰沉擔憂的盯着顧煙蘿。

“你會有危險?”給他注射後,如果被發現,她真會被殺?

顧煙蘿調戲的伸手,刮了下秦無妄的鼻梁,“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你該關心的是自己的命,藥劑的效果只是暫時的。

量不夠,還有副作用……

顧煙蘿斂眸,思緒複雜。

“你!”怎麽就這麽不知好歹?

“行了,起來。”顧煙蘿話鋒陡轉,“無家可歸這種話我是不信的,不過你想睡我這,就睡。”

顧煙蘿起身,走至落地窗前,關了窗戶,按下遙控,關閉電動窗簾,打開中央空調。

她不愛開暖氣,所以房間很冷。

她一直都感覺的到,秦無妄渾身涼的驚人。

他一直很冷,可又不說。

他就穿了件單薄的絲質襯衫。

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顧煙蘿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姿态冰冷,站那,命令道:“聽話,躺進去。”

秦無妄猛怔,不趕他走?

他幽幽起身,覺得冷,竟真鬼使神差的聽話,躺進了被窩。

枕着柔軟的枕頭,眸光迷離閃爍,心情莫名平和寧靜。

顧煙蘿彎腰,幫其掖了掖被子,舉手投足間隐隐流露溫婉優雅。

她打開床頭燈,用遙控關閉了吸頂水晶燈。

“睡吧。”轉身走。

“你呢?”

“媽的,你還真想和我睡呢?”顧煙蘿笑罵,驀然回眸,“乖點,身體不好就別作了。”

“……”

秦無妄語塞,一陣洩氣,心底卻又暖意融融。

算了,慢慢來。

可……他還有時間嗎?

卧室門,輕輕關上了。

總統套房外的華麗客廳,秦家十五名保镖姿态各異。

叫蕭零的男人,一見顧煙蘿出來,先是詫異,後尊敬,“顧小姐,久仰。”

“嗯。”顧煙蘿冷淡應了聲,捏起紅酒瓶就喝。

淩晨一點半,都是秦家保镖的總統套房,寂靜無聲。

“不睡?”蕭零輕瞥似嗜酒成瘾的高貴少女。

“晚點。”顧煙蘿靠坐在沙發上,吹着酒瓶,看着書。

“那我去看看妄少。”蕭零面無表情,悄然進入主卧。

“……”

沒一會兒,蕭零神色凝重的走了出來。

“顧小姐,你來。”

“怎麽?”

顧煙蘿喝的微醺,但依舊清醒,不悅起身,跟蕭零進了卧室。

房中,一地美金,床上也都是,還有奪目閃耀的鑽石。

秦無妄平躺在床,閉着眼,但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蹙,唇色蒼白。

“應該是方才沒關窗,受寒,所以燒了,溫度有些高。”

秦家人,溫度槍都是随身攜帶的。

可見這祖宗有多容易病。

“妄少隔三差五就會發燒,通常在夜裏。”

蕭零給顧煙蘿看了眼溫度槍,38度。

“……”

秦無妄洗澡了。

地上,都是他的衣物。

長褲、絲綢襯衫……

顧煙蘿神色古怪的深看面無表情的蕭零一眼。

又瞥見床頭因溫度過高,而變形的礦泉水瓶。

“顧小姐覺得我在撒謊?”

“……”你以為我瞎呢?

“算了,你出去吧。”

顧煙蘿扶額嘆息,失笑,像是明白什麽,掀開被角,在秦無妄身邊躺下。

下一瞬,蕭零還未走時……

某個男人睜開晦暗的眼,翻身,整個人都覆在了顧煙蘿身上。

顧煙蘿呼吸一窒,擰眉,瞧着身上的男人,呵了聲:“想我陪你睡就說,別和我玩心眼。”

我不要錢我不要鑽我就想要五星好評,暴風式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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