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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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莊晏腰酸背痛的換洗被單床套,蒙斌哼着歌在廚房做飯,莊晏出去時正遇上蒙斌端着碗盤放在桌上,見了他,“咦”了聲:“醒了?”

莊晏:“……”

蒙斌擦了擦手,過來抱走床單被套:“我來弄就好了,先吃飯吧。”

莊晏:“……”

蒙斌打開洗衣機,健碩的身軀系着買東西送的卡通圍裙,有種別樣的可愛帥氣。他胡子沒刮,一手撐在洗衣機上,一邊側頭來看莊晏:“做什麽不說話?昨天沒把你伺候舒服?”

莊晏終于忍無可忍,罵道:“被單床套*髒了不換!讓我在一堆污漬裏睡了一晚!把我弄成那樣子……”他話又不太好意思說清楚,吞吞吐吐的,耳根通紅,“我今天渾身都疼!你也不說幫我按摩一下!還等着我起來收拾?!”

蒙斌馬上過來,摟着他,輕手輕腳給他按腰,推着他在餐椅上坐下:“別氣,不是看你實在太累了,動不了了嗎?本來打算等你醒了我立馬換床單的。”

“你睡得下去我睡不下去!”莊晏嫌棄得不行,“走開!我還要去洗澡!”

“昨天給你洗過了……”

“在豬窩裏睡了一晚能幹淨到哪兒去?!”

莊晏整個人像吃了火藥,大清早起來就炸了個五彩缤紛給蒙斌看。蒙斌昨晚得了便宜,眼下只得受着,幫他調熱水,拿換洗的衣服,在外頭像個小厮般候着,道:“娘娘,水溫合适嗎?衣服要幫您提前熨一下嗎?您今天的課在十點半,現在已經九點二十了,還沒吃飯呢,得抓緊啊。”

莊晏猛地拉開浴室門,怒瞪他,滿頭滿身的泡泡。

蒙斌視線飛快一掃,動了動喉嚨,笑嘻嘻地:“娘娘,還有什麽吩咐?”

“滾!!”

吃過早飯,蒙斌送莊晏去公司,順便還車上班。莊晏閉着眼靠在座位裏,道:“你上班遲到不罰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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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蒙斌道,“但我比較特殊,可以晚點去,只要沒有無故曠工就好。”

“喲,牛逼。”

“你老公在專業領域還是很厲害的,不要小看了好嗎?”

“是,在其他領域我看潛力也不差。”莊晏哼哼。

蒙斌看了他一眼,便想起了昨晚的美好,忍不住勾起嘴角。昨晚莊老師一時興起,說到做到,飛快做了個小蛋糕出來,樣子嘛沒法看,味道嘛沒發吃,但還好,本來也不是用來“吃”的。

兩人都在興頭上,還放了片兒助興,窗戶窗簾關得死死的,結果沒一會兒莊老師就不行了,直呼投降。

蒙斌沒打算放過他,才一次呢,這算什麽獎勵?

于是又讓莊晏幫他“吃”蛋糕,還問好吃嗎,将蛋糕抹得到處都是,沙發也沾上了,牆壁也沾上了。後來蛋糕就變得黏糊糊了,混合了一堆“牛奶”,莊晏被壓在床邊上,站不穩,腿直哆嗦,屁股被打紅了,一顫一顫的。

蒙斌紅了眼,亢奮得不行,拿蛋糕繼續“喂”,莊晏嚷嚷“吃不下了”,蒙斌便揪着他頭發拉起來,硬是讓他“吃”了下去。

再後來,莊老師不吭聲了,被頂在床頭,有氣無力,蒙斌控制不住,将“蛋糕”捅了個稀碎。

越是去想細節,蒙斌越是有些意動,瞥了莊晏好幾次,目光落在他頸側的吻痕上。莊晏仿佛感受到了危險,拉了拉領口,警告道:“我要上課的,你別亂來。”

“咳,沒有……”

“不準看我!”

“哦。”

放下莊晏,蒙斌在窗口跟他拜拜,看着莊老師離開的背影,也不知為何,生出一種不想分開的沖動,想讓莊老師回頭看自己一眼,跟自己吻別。

直到莊晏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樓道裏,蒙斌才無趣地拍了下車門,嘆了口氣,開車走了。

這一日,莊晏都很不舒服,上課時強撐着挺直脊背,坐下時總是難受,下班後只好去醫院看看。他還是第一次為這事去醫院,整個人都不好了,尴尬得要死。

醫生讓趴下檢查時,莊晏甚至想奪門而逃。

蒙斌平時看不出來,做那事時但凡上了頭,就會變一個人般強勢又霸道,很多時候完全不聽莊晏招呼,想怎麽來怎麽來,跟搞充氣娃娃似的,弄得人發痛。

他還有點S的癖好,打屁股,掐人,咬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莊晏受不住,可憐巴巴的,偏偏越是求他,越是哭,他越是亢奮。

然而只要不太過難受,事後回憶,莊晏其實也是覺得爽的。是一種發洩般的、酣暢淋漓的爽。習慣了蒙斌的方式,溫柔一些的情事仿佛就不太能滿足他了。

莊晏忍不住想,難道自己真有點M的體質?被索求的時候,會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醫生開了藥,坐浴的,隐晦地提示那事還是得注意一些,不能太激烈了,那地方說到底不是為了“那啥”而生的,和女性不同,不注意老了有得受。

莊晏無地自容,抱着藥離開,接到了蒙斌的電話——他發了醫院排隊的照片給蒙斌。

蒙斌着急道:“怎麽去醫院了?哪裏不舒服?”

“你覺得呢?”莊晏面無表情。

“……我錯了。”蒙斌道,“嚴重嗎?我……我還是很注意了啊……”

“你注意個屁!”莊晏氣個半死,道,“再有下次,離婚!”

蒙斌那頭不吭聲了,莊晏去坐地鐵,兩人誰也沒說話,好一會兒後蒙斌才道:“知道了,醫生怎麽說?”

莊晏覺得稀奇,以前說“離婚”蒙斌還要怼回來,怎麽這次就認了?是真覺得愧疚了?

莊晏這個人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蒙斌不跟自己吵架,他也沒了發脾氣的興致,順着臺階下來了:“坐浴幾天,看看情況,不嚴重就沒事了,但以後要注意。”

“知道了。”蒙斌道,“這次是我過分了,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莊晏嗯哼着,答應了,然而屁股始終不舒服,在地鐵也沒坐,站着,跟着車廂晃來晃去,有些困了。

“……莊先生?”又到一站,旁邊突然有人遲疑地打招呼。

莊晏都快晃睡着了,睜開眼,往旁邊一瞥——夏茂。

他怎麽在這兒?不是大少爺嗎?有房有車,還來跟人擠地鐵啊?

“真是你啊。”夏茂笑了笑,很禮貌客氣,“真巧。”

“嗯,我剛下班。”莊晏往旁邊挪了挪,給對方空出位置來,“你這是……?”

“哦,去朋友家。”夏茂道,“離得不遠,就一站路。”

“嗯。”

兩人本就不熟,一下沒了話題,快到站時,夏茂才道:“那個……蒙哥最近還好嗎?”

“嗯?好啊。”

“他……之前辭職了,我以為他……”夏茂有點羞于啓齒,半晌才道,“其實公司很多項目都要仰仗他,他離開是我們的損失,如果他還沒找到合适的工作,能不能考慮回來……他辦公室我們還留着的。”

莊晏:“……”

夏茂沒得到回應,擡頭看他,莊晏是長得很帥的,在車廂慘白的燈光下也絲毫不遜色,反而有一種君子如玉的氣質,夏茂耳朵紅了,抿了下唇:“公司……公司就是很惜才,沒有別的意思……”

“我爸說了,薪資可以再談的。”

莊晏:“……”

莊晏有些走神,想起了這些日子蒙斌總是陪着自己,還能接自己上下班,他以為程序員就是這麽自由自在,原來是早就辭職了。

什麽時候辭的?去旅游的時候?

“莊先生?”

莊晏回神,鎮定道:“這事還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我會幫你轉達的。”

“謝謝!”

地鐵到站,夏茂下車了,莊晏微笑目送對方離開,等車再發動,他才皺起了眉。

回了家,蒙斌已做好飯了,家裏更是打掃得一塵不染,早上洗的床單被褥也都晾好了。莊晏不經意地看了眼書房的方向,他意識到,自己對蒙斌的了解确實還太少了。

蒙斌給莊晏的椅子上加了軟墊,接過藥仔細看了說明,眉頭皺着,這麽專注的模樣,有種很吸引人的魅力。莊晏打量他,沒看出他身上有什麽和上班前不一樣的地方,琢磨着這事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

蒙斌沒有主動提起,是不是就該當做不知道?

“吃飯吧。”蒙斌放下藥,“一會兒我幫你弄。”

“……不用了。”

“是我過分了。”蒙斌煩躁地扒了下頭發,“喝酒誤事。”

“別什麽都推給酒。”

“好好。”

吃過飯,蒙斌把碗盤收拾了,去浴室幫調水溫,弄藥。他挽着袖子,踩着拖鞋,褲腳挽到膝蓋上,弓背蹲在那裏,肩寬腰窄,看着很有安全感。

莊晏忍不住就趴過去了,蒙斌單手往後撈,摟着莊晏,另一只手放藥:“怎麽了?不舒服?”

其實也還好,但莊晏想撒嬌,于是哼哼唧唧:“嗯……”

“試試用了藥怎麽樣,一會兒就上床待着去,別亂動了。”蒙斌道,“不然公司那邊請假吧?”

“沒假了。請多了不好,其他老師不能總幫我代課啊。”

“不是說要弄什麽網課?在家上不行?”

“還在測試階段呢。”

蒙斌沒轍了,轉身扶着莊晏要幫忙,莊晏覺得羞恥,不讓他看,推着人出去了。

蒙斌在門外守着,仔細聽裏頭的聲音,生怕他摔了。莊晏呲牙咧嘴地坐下,嘶嘶吸氣,到此時,蒙斌終于愧疚了,靠着門道:“還行嗎?不然我幫你吧?很疼嗎?”

“你閉嘴!”

蒙斌便努力說別的,轉移莊晏的注意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期間伴随莊晏的“嘶嘶”抽氣聲,正此時蒙斌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離開了浴室門前,故意壓低了聲音。

莊晏豎起耳朵,聽不真切,反倒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也不覺得多疼了。

夜裏,蒙斌小心地摟着莊晏睡覺,仿佛莊晏的屁股上有炸彈,不敢随便碰。

莊晏思考了一整晚,還是覺得這事得有個人主動,否則大家都不說,萬一造成誤會就不好了。

于是他道:“今天回來路上,碰見夏茂了。”

蒙斌摟着莊晏的手無意識一緊。

莊晏盡量緩和語氣道:“他說你辭職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沒告訴我?我聽他的意思,還是想讓你回去的,希望你再考慮一下,薪資也可以再談。”

莊晏笑起來,不希望蒙斌把這事看得太重,努力開玩笑道:“不然你就開個天價試試?萬一讨價還價的,答應了呢?那你就賺了啊!”

然而背後沒有聲音,蒙斌仿佛睡着了般,悄無聲息。

莊晏:“……”

樓下有年輕人踏着月色回來,嘻嘻哈哈的,聲音很吵,又有不知哪家的狗叫,更顯屋裏詭異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莊晏都快睡着了,蒙斌才道:“旅游回來之後辭的,一開始不是忙了一段時間嗎?其實是因為工作交接。”

“……啊。”

“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我這些年也存了些錢,暫時不找工作也沒事。”

“……哦。”

“知道他有喜歡的姑娘後,我就沒法面對他了。幹脆辭了。”

“……”

“是不是很慫?之前還信誓旦旦說不會辭職。為這種事丢了工作,不值當吧?現在工作本來就難找。”

莊晏不知如何安慰,他能理解蒙斌的這種情緒,但同時也意識到一件事——自己走了三年才總算走出來的這個過程,蒙斌是不是也得同樣經歷一遍?

那麽,于蒙斌來說,如今和自己的相處,只是一個逃避的港灣,而他的內心,仍舊在掙紮和煎熬。

自己沒心沒肺的,會不會無意中也傷害了他?

還讓他陪自己去見李溯海……會不會有點強人所難了?

莊晏握緊了蒙斌摟着自己的手,蒙斌埋頭在他的頸側,呼吸灼熱,卻沒有哭。他只是淡淡道:“睡吧,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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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好呀。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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