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團綜 (1)
她濕了。
很字面意思的三個單詞。
對于周詩忱來說卻不啻于一顆炸彈,轟得她恍惚了下,懷疑自己要麽是耳朵出問題了要麽是大腦死機,不然言淇怎麽、她怎麽、她——
周詩忱認真發問:“機器人也會嗎?”
額頭頓時被輕敲了一下。
周詩忱摸了摸額頭:“你怎麽沒喝醉也打人呀!”
言淇語氣平平:“抱歉。”
她把手掌攤開在眼前看了看:“應該是程序設置錯了,在被人懷疑是機器人時會做出攻擊行為。”
周詩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瞬間把言淇wet的事抛到腦後:“你你你!”
言淇擡眼看她:“你信?”
周詩忱反問:“為什麽不信?”
言淇的手蜷縮了下,克制住再敲一下眼前這位過分天真的隊友的想法,她把放在兩人中間的平板挪回來,拿出pencil,切換到備忘錄的頁面。
“現在的技術還達不到創造出這麽逼真的仿生人。”言淇邊讀題邊說:“就算有,也會嚴格的保護起來,不會放出來做女團的。”
她把公式列出來,解題的思路清晰,字跡工整。
周詩忱看得呆了:“高中的時候你是一點也沒還給老師,全留下來了啊?”
言淇沉默地解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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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周詩忱反應過來,她往前一坐,面對言淇,想碰言淇的手臂又縮回:“你不是那啥了嗎?你怎麽還解得下去題?”
言淇頭也不擡:“只是身體反應,心裏沒有。”
周詩忱嘆為觀止:“這也能分開?”
她啊了一聲:“隊長你看女生的有反應,那誰不是說明你有彎的可能?”
言淇寫字的筆頓了頓,她擡起眼。
周詩忱:“嗯?”
言淇又重新開始寫字:“我會研究一下。”
周詩忱:“……”
這有什麽好研究的?!
“因為只看過一次,不足以得出确切的結論,要多次實驗才行。”
想多看點片可以直說!
“還要佐以其他實驗,包括不限于是否對具體的女生有欲望、能否接受和女生□□以及相同情況下更願意選擇男生還是女生。”
就這一會兒是不是想得有點太多了啊啊啊啊!
周詩忱洩了氣,她癱下去,平躺在床上,望着上鋪的床板,忽然想起什麽般,問:“你恐高嗎?”
言淇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如果你說是上鋪的高度,不怕。”
“那當然不是啦。”周詩忱又來勁了:“明天錄團綜我們可是要去游樂園,臺本上說了至少要體驗兩項高空項目,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去跟他們交涉……”
“我不怕。”
“哦!”周詩忱側過身,手枕在臉下看着言淇,言淇仍然在專注地解題,明暗的燈光裏,側臉的線條幹淨漂亮,她問:“隊長,你怕什麽啊?”
Pencil落在平板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言淇絲毫不受她打擾,一心二用:“尚未發現。”
真嚴謹。
周詩忱悻悻地想,不是沒有,是還沒發現。
“你呢?”言淇覺得自己有必要關心下看起來情緒突然down下來的隊友:“害怕什麽?”
“你問我啊?”周詩忱掰着手指給她列:“我怕不自由怕被扣工資怕上舞臺忘動作怕我嗑的CP不發糖怕等會兒睡地鋪不習慣睡不着!”
言淇:“……”
她寫下最後的答案,把筆放回去,安慰周詩忱:“鋪的墊子很軟,不會不習慣。”
周詩忱發愁:“是吧?”
言淇:“是的。”
言淇沒有騙周詩忱,床墊是從公司的倉庫裏拉過來的,全新未拆封,完全符合人體工學,林意、徐抒言、陳媛都睡得很香。
客廳裏只亮了盞壁燈,怕吵醒隊友,周詩忱的腳步放得極輕,她走到自己的床鋪上,把自己塞進去,還在擔心,嘀咕:“真的不會失眠吧?我從來沒打過地鋪哎。”
言淇無聲地在她旁邊躺下:“需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嗎?”
周詩忱小聲興奮:“好耶好耶,我想聽《霸道總裁和落跑小嬌妻》。”
言淇把耳機塞到周詩忱的耳朵裏,聲音壓得很低:“我這裏只有經濟學課四百講,今天聽《事與願違與最低工資法》。”
周詩忱:“……”
睡了拜。
也許是床墊确實舒服,又或者是經濟學課助眠,總之那晚周詩忱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放飛自我,等到攝影師們在清晨五點抵達宿舍時,拍到的一幕就是——
頭抵頭睡得很乖的林意和徐抒言。
小小地蜷縮在一起睡得很甜的陳媛。
以及手腳并用扒在言淇身上的周詩忱,與平躺着的已經清醒的言淇,她的目光随着攝影師平移過來,對鏡頭輕聲說了句:“早上好。”
導演組:“……”
您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好不好?!
這次拍的說是團綜,但團還沒出道,自然拉不來廣告贊助,平臺的合作要看前兩期的熱度怎麽樣,所以目前也只能算公司內部項目,沒有一項外包。
都是自家人,李然用起來得心應手,不論是總導演還是follow pd挑的全是女生,目的就是讓氣氛和諧,練習生們放松。
導演是個剛畢業的研究生,雖然實踐很多,但也是頭次擔當重任,一晚上沒睡好,滿心期待着給練習生們來個早間突襲,制造第一期第一個看點。
卻怎麽也沒想到,言淇居然醒了。
而且不是被吵醒的茫然的醒來,而是清醒地、頭腦清楚地醒着。
就是人被鎖死了,暫時起不來。
“呃,”導演在言淇旁邊蹲下,遞給她一個鬧鐘,說:“隊長,麻煩叫下隊友。”末了,又強調了句:“請不要憐惜她們。”
言淇接住鬧鐘。
垂下眼看着像只八爪魚的周詩忱,面無表情地把鬧鐘挪到她的耳邊,按下鬧鈴——叮鈴鈴!叮鈴鈴!
魔音入耳,幾乎一瞬間,周詩忱就驚叫着醒來了。
導演組:“!?”
是個狠人。
心驚的同時又欣慰,這就是她們想要的綜藝效果,接下來被吵醒的隊員肯定會埋怨隊長,然後一個叫醒一個,好一副美人初醒——
等等?
周詩忱怎麽換了個姿勢又睡過去了?而且這次是完全把臉埋在言淇的脖子裏,親昵的不能再親昵了!大清早的就營業賣姬是不是有點太卷了?!
周詩忱是沒醒,但其她人卻醒了。
陳媛是拍戲的時候早起慣了,而林意和徐抒言高三生,都是聽到鬧鐘聲就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陳媛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天還沒亮哎。”
徐抒言和林意也跟着看了一眼,卻是如釋重負地拍拍胸口:“還好天沒亮。”
導演組:“……”
我說你們團是不是有點太目中無人了點啊!沒看到這小小的客廳多了很多人嗎?!
腹诽剛結束,本來在言淇懷裏睡得死沉的周詩忱忽然擡起了頭,目光在導演組衆人身上一一劃過去,再劃過來。
導演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周——”
“做夢,肯定是做夢。”周詩忱又埋了回去,蹭了蹭:“再睡一覺好了。”
導演:“……”
果然不該對這個團抱什麽希望。
言淇擡起手拍了拍周詩忱的後腦勺,把她從想象中拍出來:“不是夢,拍團綜的導演組已經來了,我們要起床化妝了。”
周詩忱哪能不知道不是夢,她就是逃避現實不想起,想着反正也是在鏡頭前,賴床撒嬌當營業了,于是又變本加厲地在言淇的頸間蹭了蹭:“不要~我不要起床嘛~”
話剛落音,身上忽然一重。
林意和徐抒言跟她同款撒嬌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隊長~我們不要起床嘛~”
周詩忱:“……”
怎麽還學人啊!
言淇冷漠:“你們再不起來就沒有隊長了。”
這一幕被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來,一幀沒剪全都進了第一期,充分展現了The notes女團熊熊燃燒的團魂以及美麗的隊友情,“誇贊”團魂的彈幕鋪滿了整個屏幕。
【現在的女團都這麽亂了嗎?兩個滾在一起就算了,怎麽還四個滾在一起?!】
【大家好,根據我多年從不出錯的姬達,只有直女才會這樣毫不顧忌地滾作一團,所以旁邊那個安靜圍觀的,肯定是彎的!】
【當言淇的腐唯一定很爽吧,三個美女在懷,美死誰了?】
【美死言淇了……周詩忱撒嬌真的好自然,我要是言淇我肯定扛不住,林意和徐抒言明顯是小孩子在鬧,周詩忱跟她撒嬌就像跟自家老婆撒……誰懂……】
但當然也只拍到了這裏。
因為下一秒,言淇就溫溫柔柔地開了口:“最後一個出門的有懲罰。”
空氣安靜了片刻,林意和徐抒言蹭地一聲坐了起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向洗手間,沒一會兒,小小的拌嘴聲從裏面傳來。
周詩忱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動作慢半拍地坐起來,她揉揉眼,看看洗手間,又看看離得很近的大門,問:“如果我現在就去門口等着,是不是就不用受懲罰了?”
言淇:“會打擾到鄰居。”
周詩忱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又趁言淇還沒反應過來時迅速地蹦跶起來,對言淇狡黠一笑:“兵不厭詐,那我就勉強當個第三吧!拜拜了您內隊長大人!”
陳媛也跟着站了起來:“隊長,我第四。”
等到所有隊友都擠進狹窄的洗手間後,言淇才面向鏡頭,真誠地發問:“我要不要告訴她們,有懲罰是我編的?”
鏡頭:“……”
別太腹黑啊隊長!
她們都是第一次拍綜藝,沒什麽經驗,反應和對話都很真實,更有綜藝效果,所以導演也沒有刻意地要求太多。
在她們做完妝發戴好麥後,強調了必須cue的環節後,又說:“大家不要怕說錯什麽話,都是自己公司的,不會為了綜藝效果惡剪,到時候粗剪後會發給你們看,有任何不合适都不會播出。”
周詩忱舉手。
導演:“小周。”
周詩忱問:“那情急之下說出的髒話也會剪掉咯?”
導演說:“是的。”
“但是,”言淇在旁邊補充:“會扣錢。”
周詩忱:“……”
都剪掉了還扣錢!
導演忍着笑,大手一揮,說了早就準備好的臺詞:“希望你們今天都能玩得開心!出發吧!漂亮姑娘們!”
徐抒言第一個蹿了出去:“我第一!”
林意不甘落後:“我第二歐耶!”
陳媛慢吞吞地踏出門:“我第三。”
周詩忱扶着門框,一只腳踏出門,回過頭,滿臉悲情:“隊長,我這一只腳在外,是我的勝負欲讓我不要倒數第一。一只腳在內,是我對你的情誼讓我與你同在。”
言淇抿了抿唇:“我就說該告訴你們,有懲罰這件事是我編的。”
The notes四臉懵逼:“???”
又齊聲控訴:“隊長怎麽這樣啊!!!”
言淇微微一笑:“兵不厭詐。”
這期的團綜主題叫做“在春天最美好的事”,為了讓每個人的鏡頭分配均勻,都有閃光點,所以分為兩組拍攝。
陳媛雖然身體不好,但畢竟在娛樂圈有經驗,作為姐姐帶林意和徐抒言綽綽有餘,林意和徐抒言則有活力,可以調節沉悶的氣氛,三人一組去小島做任務。
而周詩忱和言淇的CP有點小熱度,公司有意推成大熱CP,所以她倆一組去游樂園。
經費有限,五人也沒什麽名氣,公司就沒給配車,要她們自行尋找交通工具前往拍攝地點,費用不宜超過二十。
“這錢給的,”周詩忱在小區門口數了數錢,嫌棄地把錢揣在懷裏,堅定地轉向地鐵站:“坐地鐵吧。”
游樂園離宿舍小區有點遠,坐完地鐵還要轉公交車,大周末的公交車上的人只多不少,還慘遭堵車,走一陣停一陣的。周詩忱沒怎麽坐過公交車,扶着立杆被甩得東倒西歪,最後被看不下去的言淇扶住了腰。
周詩忱勉強站穩,感激地看向言淇:“隊長你真好……嘔!”
言淇順了順她的背:“馬上就到了。”
周詩忱虛弱道:“還有幾站?”
言淇在等車的時候就把站點背了下來,她默數了下,說:“十站。”
周詩忱腳下一軟,往她的懷裏靠了靠,演技拙劣:“隊長,我不行——”
話沒說完,臉就被言淇的掌心蓋住了,言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略帶溫柔的鼓勵:“相信你,你行的。”
Follow pd用隐藏攝像機忠誠地記錄下了這一幕,小聲感慨:“到時候彈幕一定是:隊長好寵。”
周詩忱:“……”
哪裏寵了?誰寵了?寵誰了?這糖狗都不嗑!
周詩忱見賣慘不成,幹脆直起身子,大眼睛滴溜溜地在言淇身上轉,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見言淇還是沒反應後,喪了氣:“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這麽看着你?”
言淇:“?”
周詩忱語帶威脅:“你問。”
言淇:“……為什麽這麽看我?”
“嗨呀,隊長既然這麽直接,那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周詩忱本來想拍拍言淇的肩膀,遲疑了下,手順着言淇的胳膊滑下來,抓住她的外套袖子,鬼鬼祟祟地往言淇身邊一靠:“跟我說說你的任務是什麽。”
Follow pd:“……”
沒繞八百個圈子吧!
在輪流做妝發的時候,The notes的每位成員都被導演叫到卧室——臨時的備采點——進行單獨的談話,順便領取任務卡。
任務是單人的,任務對象則是同行的隊友,沒完成或者是提前洩露任務內容都視作失敗,要接受最終的懲罰。
言淇把自己的袖子輕扯出來:“不能說。”
周詩忱啧了一聲:“咱倆誰跟誰啊是不是?早點完成任務我們就能早點去最終會合地點,就能比小意她們提前享受泡溫泉,多爽啊是不是?”
言淇嗯了一聲。
周詩忱眼前微亮:“你同意啦?”
言淇:“不同意。”
周詩忱:“……那你嗯個球球!”
今天天氣好,又是周末,游樂園旁邊是S市出了名的植物公園,是春日踏青的好去處,所以一到游樂園站點,公交車上的人便烏泱泱地下完了。
周詩忱和言淇跟着人群下了車,潮濕清新的空氣頓時撲面而來,她伸了個懶腰:“總算到了。”
“注意形象。”言淇目視前方,“有人在拍。”
言淇這說的有人在拍,并不是指節目組的攝影,而是站姐。
在百度百科裏,站姐的官方解釋是,使用高級相機拍攝偶像的粉絲,亦指明星偶像應援站的組織管理者。
當然,The notes還沒出道,連粉絲都沒有,更別提站姐了。但是五人聚到一起不易,又是出外景,最容易出單人或雙人的神圖,所以沒有站姐,也要創造站姐。
創造站姐——指的是花點小錢雇幾個攝影愛好者充當站姐。
一是為了拍圖,二則是為了撐場面。
言淇這麽一提醒,周詩忱剛伸出去的懶腰立刻收了回來,她挺直背,面帶微笑,溫婉可愛,問:“我這樣怎麽樣?”
言淇問:“實話嗎?”
周詩忱含笑點頭。
言淇張了張口,又抿住。
周詩忱瞪了言淇一眼,面上卻仍然帶着笑,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句:“實話有這麽說不出口嗎?”
言淇遲疑了下,伸手捏她的臉:“真人秀,做自己。”
周詩忱立刻垮了下來:“我也懶得裝。”
兩人邊說話邊往游樂園的入口處走,門票是在網上買好,直接刷身份證就能進。鑒于周詩忱丢三落四慣了,她幹脆把身份證交給言淇保管:“我們現在去哪?”
言淇把兩人的身份證裝進口袋,擡起頭看立在路邊的游樂園游覽示意圖。
她思考:“我們剛剛吃過早飯,又坐了那麽久的車,不能玩太刺激的高空項目。可以玩點溫和的,比如?”
她看向周詩忱。
周詩忱也巴巴看着她,一副好學生聽學的模樣。
“……”言淇問:“你覺得我們可以玩什麽?”
“我覺得啊?”周詩忱指了指自己,她看着示意圖上标的散落在各處的項目,面露難色:“這也太多了,我選擇恐懼症要犯了。”
言淇說:“随便挑一個。”
周詩忱沉吟:“那就大擺錘吧!”
言淇:“……不能玩太刺激高空項目。”
周詩忱:“那跳樓機?”
言淇沉默地看着她。
“好吧好吧。”周詩忱的手指在半空中轉了幾圈,最後總算找到了中規中矩的項目,指腹往上一點:“去鬼屋!”
言淇:“好的。”
周詩忱擡腿:“走吧!”
“稍等。”言淇轉了個身,面向鏡頭,禮貌詢問:“我的任務是完成了嗎?”
Follow pd點了點鏡頭。
周詩忱:“???”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看鏡頭,又看看言淇,失聲:“你不要告訴我你的任務是去鬼屋?”
“不是。”言淇說。
“哦。”周詩忱松了口氣。
“是引導你說出去鬼屋。”言淇又說。
周詩忱剛松的氣又提了起來,她踉跄了下,一臉被隊友背叛的痛心狀:“你你你、你竟然暗算我!”
言淇彎了彎眼,還是那句:“兵不厭詐。”
周詩忱哼了一聲:“那鬼屋還去不去?”
言淇搖了搖頭:“任務都完成了,鬼屋去不去的意義都不大,你如果想去我可以陪你,不想去我們就去玩其他的。”
見周詩忱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她放軟了聲音:“你想玩什麽我可以陪你。”
周詩忱立刻道:“跳樓機!”
言淇微微眯起眼睛:“你針對我的任務是讓我玩跳樓機嗎?”
“當然不是!”周詩忱斬釘截鐵,她生怕言淇不信,比三指發誓:“如果我的任務是讓你玩跳樓機,我就今晚吃不上飯!”
言淇緩慢地點點頭。
正要答應,就被follow pd叫住了:“剛剛導演通知,鬼屋必須要去,不然言淇的任務不算完成。”
言淇沒動:“臺本上沒有這麽說。”
Follow pd:“……臨時改的。”
言淇:“哦。”
哦!
哦是什麽意思?
Follow pd瑟瑟發抖,這隊長雖然行事作風都很溫和,也很講理講計謀,但是由于太過嚴謹,總有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質,讓人生畏。
她不會是撂挑子不拍了吧?!
周詩忱到底跟言淇相處了一段時間,對她的性格有點了解,知道她的哦只是接個話而已,代表她知道了,她的大腦正在處理這個信息,需要時間。
果然,一分鐘後,言淇說:“你昨晚說的害怕裏,沒有鬼。”
是對周詩忱說的。
周詩忱說:“對啊,我不怕。隊長你怕嗎?”
言淇正色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鬼神之說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沒有怕的必要。”她抓住周詩忱的胳膊:“走吧。”
周詩忱猝不及防:“哦哦。”
這家游樂園的鬼屋算是特色項目,是醫院主題。
破敗的建築、門板上幹涸的血跡、灰蒙蒙的窗子裏一排排單人病床詭異,灰白色的牆将醫院圍了起來,高聳的大門上,紅色的橫幅被風吹雨打,只能隐約看到一行黑色的字:歡迎來到第14人民醫院!!!
游樂園剛開園,沒人會大清早的來這裏,鬼屋門口頗為冷清,門可羅雀。
也就周詩忱興致盎然,在這詭異的醫院門口拍了幾張照,一臉的期待:“這家游樂園好用心啊,好久沒見過這麽真實的鬼屋了。”
她站在大門的正中央,元氣滿滿:“隊長!準備好跟我一起探險了嗎?!”
等了會兒沒等到言淇的回答,她疑惑地嗯了一聲,側過身:“隊長?”
言淇面無表情:“嗯。”
周詩忱走回來:“你狀态很不對啊?害怕?”
言淇面色不改,唇微微動了動,吐字堅定:“不。”
“那就行!”周詩忱挽住言淇的手臂,邊拉着她往裏走邊碎碎念:“我跟你說我以前游樂園都是跟小西一起去的,她膽子特別小,死也不肯進鬼屋,我就只能一個人進去,啧啧啧,寂寞啊!”
“不過也不算寂寞,”周詩忱跟門口檢票的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壓低聲音:“畢竟這裏面有不少小夥伴啊哈哈哈!”
言淇:“嗯。”
言淇向來對玩的東西興趣缺缺,周詩忱也見怪不怪,她按照指示符號踏進醫院大廳。
為了制造氣氛,厚重的窗簾拉上,擋住外面的光,只亮着幾盞電壓不穩的燈,詭異陰森的BGM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滲進了醫院每個角落裏。
周詩忱啧啧:“專業,帶感,刺激!你說呢隊長?”
言淇:“嗯。”
醫院設計的是單程路線,從一樓進大廳下地下室,便是這家鬼屋最恐怖的太平間,地下室徹底沒有了外界的光,連BGM都停了,更顯得鬼氣森森。
腳步踩在地板上格外清晰。
還可以再詭異一點,follow pd想,如果周詩忱的語氣能不歡快得像在逛菜市場的話——“這道具做得好逼真啊!”“hello這位屍體朋友,你沒那邊的演得好。”“你們躺着一天多少錢啊?還招不招人了?”
兩個follow pd對視一眼,望天:“……”
完全不害怕了!
而言淇本來就安靜,進了醫院後更是連周詩忱的話都不接了,等周詩忱跟太平間的衆屍打完招呼再走到她旁邊的時候,就聽到她在小小聲說着什麽。
周詩忱往她跟前湊了湊:“隊長你說什麽?”
離得近了,聲音也清晰了起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周詩忱:“……”
已經害怕到需要背核心價值觀的地步了嗎!
雖然言淇再三聲明她不是害怕鬼,而是在鞏固這些年學習的唯物主義價值觀,堅定信念,讓周詩忱盡情地玩,但周詩忱還是從最快的單行道帶她離開了鬼屋。
外面豔陽高照。
周詩忱轉了轉脖子:“這算不算得以見天日?”
轉到言淇那邊,撞上言淇頗有些哀怨的眸子,她卡了下殼:“……哎呀隊長我知道你不害怕,你只是不感興趣對不對?我懂得!”
言淇:“……”
不如不懂。
“不過,”周詩忱對她輕眨了下左眼,眼中浮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隊長,好可愛啊,太可愛了,怎麽會這麽可愛?”
言淇眉頭微蹙:“哪裏可愛?”
“哪裏都可愛啊。”周詩忱伸出手捏住言淇的臉,一張慣是認真嚴肅的臉在她的蹂/躏下頓時變了形:“最可愛的就是在鬼屋碎碎念,可愛死了。”
言淇任她蹂/躏了半分鐘,才說:“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任務。”
周詩忱:“哦?”
她眯起眼:“你打的算盤我在這聽得一清二楚哦。”
言淇問:“什麽算盤?”
周詩忱輕捶了下言淇的肩膀,一臉還有我不懂的:“你想說服公司不播鬼屋這段,再以為我完成任務封住我的口,好保住你光輝的形象,對吧?”
言淇卻道:“為什麽不播?”
周詩忱:“啊?”
言淇說:“鬼屋這段是本來就要完成的任務,如果不播就會有段開天窗,而你在裏面表現得很好,可以吸粉。而我,我只是在——”
周詩忱舉手投降:“好好好,你不害怕。”
她不解:“那你幫我幹嘛?”
“有沒有一種可能……”
“嗯哼?”
“我們是隊友,不是對手。”
“……?”
看着言淇說完就離開的背影,周詩忱傻站了會兒,轉向鏡頭,認真地問:“我們的隊長剛剛是不是玩了個梗?是不是是不是?”
鏡頭轉向言淇的背影,又轉向她。
意思很明顯:再在這裏感慨,隊長就跑遠了。
周詩忱拔腿就追:“隊長!等等我!”
等到坐上跳樓機上時,周詩忱才說出她的任務——要言淇在高空項目進行過程中,為她唱一首歌,周詩忱晃着兩條腿,說:“就唱《夜空中最亮的星》吧!”
言淇坐得筆直:“好。”
在接到任務時,周詩忱就強烈地對導演進行了譴責:“那麽高又那麽快怎麽唱啊?這多影響我們隊長的形象啊!”
導演輕咳:“別笑了,拍着呢。”
也不是不讓笑,就是能別笑得那麽像反派嗎!
總之,周詩忱很期待完成這項任務時的言淇。在聽到言淇這麽冷靜地答應後,她興奮地搓搓手,扶了扶挂在安全帽上的GoPro:“加油隊長,你唱歌是最好聽的。”
言淇仍然說了句:“好。”
在“嘀”一聲後,跳樓機緩緩升起,漸漸遠離地面,周詩忱有點恐高,她怕怕地看了下面,趕緊閉上眼睛,但又不想錯過第一時間欣賞言淇唱歌,,過了會兒,又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她喊道:“隊長,你唱吧!”
沒一會兒,言淇的歌聲就順着風飄了過來:“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開口定調。
一個字,穩。
在急速下降的跳樓機裏,瞬間的失重時也沒有一絲顫抖,像閃耀在天空中最亮的星星,始終在那裏,無論晴天或雨天,永不動搖。
後來這一幕被言淇的粉絲稱之為神場面,多使用于成長向的視頻剪輯中,無數粉絲感慨遺憾,如果能從一開始就陪在她身邊,陪她走過那些風風雨雨,那該有多好。
而一開始就陪在她身邊的周詩忱的腦海裏卻只有一句話:“為什麽不按劇本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失态呢!搞笑呢!顫音呢!擱這拍勵志電影呢?!
從跳樓機下來,周詩忱感覺自己的魂都飄走了。
偏偏這時候follow pd還恭喜她:“詩忱,你的任務完成啦!”
周詩忱:“哈哈!”
這根本不是她的初衷!
言淇扶住她,順了順她的後背,問她:“你還有別的想玩嗎?我陪你玩,”頓了下,她問:“旋轉木馬?還有托馬斯小火車?”
周詩忱“虛弱”地靠在她身上:“想吃點東西,可以嗎?”
她們坐公交車是刷的電子交通卡,所以發的20塊錢沒用,她和言淇一人十塊,她倒是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十塊錢,但是要想買夠四個人吃的就有點夠嗆了。
言淇卻反問:“錢不是在你那裏嗎?”
周詩忱突然不虛弱了:“那我拿去花了?”
言淇扶着她的指尖動了動,她控制住了摸周詩忱的腦袋誇乖的沖動,微微點頭:“拿去花吧。”
隊友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不需要她誇乖。
太陽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升到高空,氣溫也跟着升高,和煦的春風裏,游樂園裏的人也逐漸增多,以至于她們在攤上排了快五分鐘才買到四根烤腸。
周詩忱把烤腸分發下去:“你一根,她一根,我一根,隊長——”
言淇婉拒。
周詩忱立刻改口:“隊長不吃,我作為隊員要替她分擔,所以我兩根。”她咬了一口,美滋滋晃了晃腦袋:“隊長你不吃真的損失兩個億。”
她要是有尾巴,肯定在瘋狂地搖。
這個念頭再次從言淇的腦海裏升起,她想按下去,卻因為實在沒事幹,便放任了這想法奔馳了一會兒:像小狗一樣搖着尾巴的周詩忱,肯定很可愛。
“隊長,”思緒被follow pd的聲音打斷,言淇迅速回過神來,擡眼看去,只見follow pd遞來手機:“經紀人的電話,說是找你和詩忱”
經紀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難道有什麽急事?
言淇接過電話。
不等言淇開口,兩個follow pd便默契地關上了攝像機,走到一旁回避去了。周詩忱已經在吃第二根烤腸了,她把簽子扔進垃圾桶,問:“然姐打電話幹嘛呀?”
言淇搖了搖頭,她把免提打開:“李然姐?”
“放心,沒什麽大事。”李然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先讓她們不要太過恐慌,然後話鋒一轉:“我就是跟導演在一塊呢,聽說了你們兩個的拍攝情況,想問你們兩個一句話。”
言淇說:“您問。”
“我想問你們,”李然輕聲開口,雖然聽着很溫柔,卻分明有點咬牙切齒在裏面:“你們是不是對浪漫過敏呀?”
周詩忱:“啊?”
李然終于不裝了:“給你們兩個布置的任務,一個去鬼屋,目的是什麽?是你們能攜手并進,害怕地抱在一起增加身體接觸!”
周詩忱:“哦~”
“你們倒好!周詩忱你在鬼屋逛超市呢?還跟NPC聊天,能不能多多關注你身邊的隊友啊?言淇……!算了,言淇就不說了。”
周詩忱啊了一聲:“怎麽到隊長不說了啊?”
“還有周詩忱!”李然恨鐵不成鋼:“你的任務是在高空項目中讓言淇唱首歌給你聽,你倒好,選個高空項目,選跳樓機!”
周詩忱跟言淇對視一眼:“不然呢?大擺錘嗎?還是海盜船?隊長你喜歡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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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