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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韞回到公司,她刻意忽視一切,全身心投入工作。
結果下午,工作上就出了各種問題,手下的人全都不省心。
“年薪百萬請你回來,不是讓你出這種低級錯誤的!”
“下班之前看不到修改方案,你就可以帶着你的團隊滾了!”
她煩躁地揉着眉心,她用五年時間,才在風駿集團坐上總裁之位,即便如此,裴家那些人的勢力也在暗中給她使絆子。
她一步都不能錯!
錯了,就會有人沖上來朝她捅一刀。
那個女人真的只是幻想嗎?
她寧可相信那是裴家人用來對付她的,突然失蹤只是他們的手段罷了。
辦公室外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幹自己的本職工作,他們發現了,總裁非常不高興,誰都別撞到槍口上!
“唐助理,總裁這是怎麽了?”
有人小聲問唐悠悠,唐悠悠一個頭兩個大,“我哪裏知道啊,不過你們都小心點吧!”
裴韞訓完手下,并沒有覺得多舒坦。
晚上她懶得回家,再次在辦公室的休息室睡了。
夢中,她又見到了那個女人,這一次,她好像看到了她的側臉,又好像沒看清。
“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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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撥開她的頭發,就在她想看清楚的時候,對方撲到了她懷裏胡亂蹭着。
裴韞有些生氣。
“你把我當XA玩具了?”
對方一愣,“什麽是XA玩具?”
裴韞一把抓住對方摟住她脖子的手,“會說話是吧?”
對方有點害怕似乎要退縮,被裴韞摟住腰,“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對方似乎有難言之隐。
“你……不會是女鬼吧?”
對方突然高聲反駁,“當然不是!”
那語氣似乎對女鬼很不屑。
裴韞被這個語氣氣笑了,低咬着她唇問:“那你是什麽?”
“不,不能說。”
她嘴下用力!
“疼…別這樣,你……你是我的有緣人……”
裴韞眼眸一深,不管她是什麽人,什麽東西,既然科學解釋不了,那她就自己搞清楚!
……
裴韞迪再睜開眼睛,衣服穿得好好的,仿佛證明了昨夜的一切是夢。
她起床,走進浴室。
鏡子裏的自己,眼底浮現淡淡的青色,嘴唇也略微發白。
她沒在意,洗漱收拾完畢,就去上班。
上班的一整天,她精神渙散,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連東西也不想吃,直接洗漱睡覺。
睡着沒多久——
“抱我……”
她問:“你到底是誰?”
一夜,又一夜。
裴韞每次和對方做的時候,都試着挖地方的資料,可是女人的嘴巴真嚴,什麽都不肯說。
每晚都來她夢裏,做完就消失,似乎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做那種事。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白嫖的工具。
“你以為夢裏,我就對你沒辦法了嗎?”她報複似的一口咬在對方脖子上。
女人小聲低泣,裴韞氣急了,狠心完全不理會對方的求饒。
夢裏放縱的後果就是,林菲來看她的時候吓了一跳,“你這樣子活像被狐貍精吸了精氣似的!”
裴韞撐着額頭,她能感覺自己最近确實有些放縱,那個女人夜夜都來找她,還真像古代的狐貍精。
嗤笑一聲。
“我說……”林菲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着桌面,“姐們兒,我認真的,你這臉色不對啊,你不會背着我們金屋藏嬌了吧?”
裴韞煩躁地閉上眼睛,“是藏了一個。”
“靠!誰?拉出來溜溜——不,見見!”
“我都不知道她是誰,你想見?”
林菲湊上來,“什麽意思?被人白嫖了?”
她不知道她随口一句,還真才猜中了裴韞的情況,裴韞頓時惱羞,“你到底要幹嘛?”
“呃,我是來告訴你我那個分了,天天問我愛不愛,太無趣了。今晚我有個局,溫顏讓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你去不?”
裴韞坐在辦公桌前,眼前有些發暈,“不去。”
“你成天就知道賺錢,賺那麽多錢能幹嘛,又花不完!”
“你去吧,我還要忙。”
非常直接的逐客令,林菲見沒戲了,只好摸摸鼻子走了。
就在裴韞都快被春——夢弄得快神經質的時候,莊甜甜的電話打過來了,“表姐,我送你那個海蚌,你開了嗎?開出珍珠了嗎?”
“沒有。”
“啊?”莊甜甜愣了一下,問:“是還沒開蚌還是沒開出珍珠啊?”
裴韞哪有心思管這個,一個項目臨近了被對手公司插了一腳,她正忙着搶回來,那個夢又不分時候來分她的心,她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随口回了一句:“沒開蚌。”
“你為什麽不開蚌?你是不會嗎?表姐,開蚌很簡單的,只要——”
“莊甜甜,我現在很忙,你要海蚌自己來弄,我沒時間陪你胡鬧。”
說完,她直接挂了電話,然後看向站在面前的項目經理,“繼續說。”
“是,裴總,我們這個工程請的是……”
項目問題修改完成,裴韞往後靠,深呼吸一口,揉着眉心休息。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表姐,我來啦!”
她坐直身體,疑惑地問:“你怎麽來了?”
“你打電話讓我來的啊!你忘了,表姐?呃……表姐!”莊甜甜突然跑過來,一把捧住她的臉,一臉擔憂地問:“你這是怎麽了?”
才幾天時間,表姐怎麽會頹廢成這樣子?
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黑眼圈還那麽重,臉頰都快凹陷了。
“沒事!”
裴韞推開她,指了下觀景池,“你的海蚌在那裏,我很忙,拿走,別在這裏搗亂。”
“我哪裏搗亂了?”
莊甜甜氣鼓鼓地走到觀景池,随即呀了一聲,“表姐,你一個仙人球都養不活的人,竟然能養活海蚌,它好像被你養得很好诶,光亮光亮的!”
“快搬走。”
莊甜甜蹲在觀景池邊,撐着下巴,“別這麽着急趕我走嘛,表姐,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或者……床伴?跑友?你這明顯是被榨幹了!”
裴韞瞥了她一眼,“畢業了太悠閑了是吧?我可以給你找點事做。”
“不要!不要!我不說了還不行嘛,我要自己創業,你別讓我來這裏上班,我會悶死的。”
裴韞冷哼一聲,“你的創業就是閑着無事幹?”
莊甜甜趕緊轉移話題,“表姐,你還有空管我,你馬上過28歲生日哦,我昨天聽外婆那意思是要給你大辦,大有趁機讓你相親結婚的意思,我看你這回跑不了了!直接在你生日上,給你把終身大事定了!”
裴韞聽聞眉頭一皺,随即低頭自顧自忙工作不再理她。
莊甜甜看着表姐不理他,好心提醒:“這次跟之前不一樣哦,你裝聾作啞沒用的,外婆這次下了好大決心,都聯系到她三十年前的朋友了,看樣子要發動一切人脈給你解決婚姻大事!”
裴韞終于聽不下去了,擡頭看向她,“你在幸災樂禍?”
“沒有沒有,我哪敢呢。”
莊甜甜沒敢再去惹裴韞,轉而去研究海蚌了,她直接伸手從水裏抱出海蚌,巨大的海蚌被她抱在懷裏,水流了她一身,還有一地。
這麽虎的舉動直接讓裴韞黑了臉,“你幹什麽?”
莊甜甜興奮地開口:“開蚌啊,這蚌長得這麽好,還這麽大,裏面肯定有好東西。”
說完,直接把海蚌放到了茶幾上。
“随你,開完,垃圾記得帶走。”
裴韞交代了一句,就繼續工作。
莊甜甜沒有開蚌的東西,她找了一圈,找到一個水果刀,直接上手。
正在看文件的裴韞,心口突然一陣悶痛。
“……嗚嗚,求求你,不要這樣。”
“……救救寶寶。”
是她的聲音?!
她猛地擡頭,就看到表妹已經敲撬開了海蚌,蚌肉不是在酒店的粉白色,顏色很紅,好像……流血了似的。
“哇,這個珍珠好漂亮!”
表妹把一顆珍珠舉給她看。
裴韞突然心口一陣劇痛,那種痛好像心髒被剜了一下似的。
“表姐,你怎麽了?”
莊甜甜跑過來,放下刀和珍珠,擔心地扶着她,“你哪裏不舒服?”
耳邊的聲音消失了。
心口的痛意也沒了,剛才的一切好像都是錯覺。
“表姐,你別吓我啊!”
裴韞盯着桌上的珍珠,珍珠上還有粉紅色的膜,那應該是蚌肉,開蚌取珠,就是從海蚌身上生生割下一塊肉……
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不疼了,可心底卻有一種別樣的難受。
“我沒事了。”
“真的?”
她嘴唇發白,輕輕點了下頭。
“那還有一顆珍珠,我去取了。”
莊甜甜拿起刀就要走過去繼續,剛走一步,就被裴韞拉住手腕,“等等!”
“哈?”
“我養了這麽久還沒死,別傷害它了,你要珍珠,我給你買。”
她伸手拿過表妹手裏的美工刀,看到上面有一絲血,心口又悶了起來。
“那……我要這個!”
莊甜甜伸手要那剛剖出來的珍珠,還沒抓到,就被裴韞先一步抓到了手心,“不行,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哪有現在要回去的道理?”
“表姐,這可是我第一次開蚌取的珍珠,很有紀念意義诶,我就想要這顆!”
裴韞看向她,“不行!”
“你!”
“回去吧,晚點我賠你一套珍珠項鏈。”
她起身,直接下逐客令,莊甜甜噘着嘴離開了。
等辦公室只剩下裴韞一人,她走到茶幾前,抱起海蚌,把它重新放到觀景池,伸手慢慢合上蚌殼。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這個海蚌很可憐,她把手放在蚌殼上,低聲喃喃:“疼嗎?”
“……大壞蛋!”
裴韞猛地收回手,表情怔住。
剛才是她幻聽了嗎?
為什麽會聽到一個小孩的聲音!
站起來,她表情古怪地盯着海蚌。
“……壞人!”
裴韞臉上刷一下白了,她敢肯定,她真的聽到聲音了。
“唐悠悠!”
唐悠悠走進來,裴韞狀似淡定地開口:“你能到什麽聲音了嗎?”
“……不要你當媽媽!大壞蛋!”
又來了!
唐悠悠一臉茫然地開口:“沒有啊,裴總。”
裴韞看了海蚌一眼,“把觀景池搬到別的地方!”
交代完,她直接離開了辦公室,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公司回到家,她先洗了個澡。
告訴自己,那些聲音都是她的幻聽,都是幻聽。
身體的疲累和今天受到的刺激,讓裴韞坐在沙發上都睡着了。
這一次,她沒有夢到那個女人,而是夢到了一個奶娃娃,小娃娃很漂亮,一向不喜歡孩子的她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抱一下。
剛要抱住小娃娃,就聽對方氣呼呼地開口:“壞媽媽,別碰我!”
裴韞愣住。
“大壞蛋,你傷害媽咪……我不喜歡你啦!”
小家夥一邊罵,一邊哇哇哭。
明明在罵她,她卻心疼小家夥哭得這麽傷心,伸手剛想去抱她,伸出手的一剎那,她醒了。
看到空蕩的房間,她揉了一下眉心。
“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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