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阿纭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阿爹！我不嫁人，我這輩子就跟着你。”

“胡鬧！”

漁老三瞪了她一眼，哪有女子長大了不成親的。

別說他們這個小漁村了，就算是放眼整個淩國也沒有女子到了年紀不出嫁的。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

指不定會将他的脊梁骨給戳爛。

漁老三說完這話，他又說着:“最近我便不出海了，我去招人打聽下，溫家是什麽樣的…到時候再給你做決定。”

一聽見“溫家”兩個字，阿纭頓時就心如明鏡。

她眼中透出兩分怒意，能夠肯定這一定是溫顏搞的鬼，只不過對方一個富家千金，怎麽就老跟她們過不去。

阿纭抿了抿唇，“阿爹，我看你是被騙了…我認識溫家的小姐，倒是從來沒聽說過，溫家有什麽少爺的。”

“怎麽可能？”

漁老三認為這是阿纭不想嫁人，故意說出來的話，就是為了迷惑自己。

他顯得有些生氣，态度前所未有的堅定了起來。

“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你趕緊去做飯吧。成親的事情，我會幫你打聽的。我是你爹，我總不會害你的。”

說完，漁老三又急匆匆的出門了。

留下阿纭跟阿璃兩個人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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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纭走進了屋內，竈房裏面，阿璃手裏面拿着菜刀，菜板上放着幾塊切好的肉片。

見她進來，阿璃放下手中的刀，擦了擦手上的油漬。

抿着唇看向阿纭:“阿纭…你要成親了嗎？”

“沒有的事，你不要聽阿爹胡說。我不想成親，我暫時不會成親的。”

阿纭下意識的說着。

可竈房裏面的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因為她們清楚的知道，不成親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是在這個小漁村裏面。

一想到之後阿纭會成親，跟別人待在一起，阿璃的心中便莫名的不舒服起來。

看向案板上的肉，怎麽看都覺得不太順眼，阿璃說着:“今天不想做飯了，你随便吃一些吧。”

“好，不想做便不做。”

阿纭點了點頭，連連說着。

阿璃抿嘴，她神情透着幾分不耐，左右看了看又往院子裏面走去。

見她這幅模樣，阿纭趕忙跟了上去。

阿璃皺着眉，她說着:“你別跟着我，你做自己的事情去。”不知為何，心中有股莫名的躁氣，讓她的心情變得煩悶起來。

做什麽事情都沒有意義，可又總想幹點什麽。

阿纭沒說話，只是将眼神落在阿璃的身上，腳步也緊随着她，兩人一起在院子裏面轉悠。

阿璃見狀幹脆也不想動了，又進屋拿了針線，坐在院子裏面繡花。

自從找了王大娘幫忙做衣服，阿璃見了也跟着學了一手，現在她已經能夠十分熟練的繡出漂亮的花來。

針線穿梭，在指尖飛快的動着，阿璃穿針引線很快就繡了十幾針下去。她繡了一會又停了下來，擡眼看着阿纭的目光中，帶着一些淚花。

她說着:“唉…我聽說你們人成親，都是會繡嫁衣的。到時候你不會繡東西，要不然我幫你繡？也當時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了……”

說到最後，阿璃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于帶着幾分哽咽了。

她不高興！

雖然阿璃知道，人類跟她們精怪是不一樣的，人類有自己的一套條條框框。

某些事情到了某個階段，是必須得做的，要不然就是旁人眼中的異類，而異類的下場幾乎就沒有好的。

可阿璃還是覺得不舒服。

她又忍不住說道:“但是…我又舍不得你成親，一想到你跟別人在一起，我就覺得好難過。”

望着阿璃的眼眸，那雙時常含笑的眼眸，此時沒有快樂只透着幾分憂愁，她眼眶紅紅的望着自己。

水汪汪的眼眸中盛滿了淚水，眼淚要落不落的。

那一瞬間，阿纭心中是說不出的感覺。

這一段時間兩個人都生活在一起，幾乎就沒有分開過，活着平靜而又美好的日子。

這是以前阿纭一直幻想的！

有人能陪着自己。

在她沒有遇見過阿璃之前，另外一半只是個影子，在遇見阿璃之後。

之前的所有幻想，此時此刻都有了對應的形象。

阿纭蹲下身去，望着阿璃的眼睛裏帶着點光亮，問道:“阿璃，你喜歡我嗎？我說的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是情人之間的那種。”

面對阿纭的問題。

阿璃有些疑惑，她只是個蚌精，并不太明白阿纭說的那種話，總感覺有些複雜。

看着對方懵懂的樣子，阿纭頓了頓又說:“朋友之間就是待在一起會很高興，但是不在一起也可以…情人則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也只能我們在一起。”

兩個人之間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阿纭從小就是個堅毅的人，她清楚自己想要的什麽，可是她不确定阿璃的想法。

阿璃毫不猶豫，她說着:“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們兩個人這樣就很好了。我不想你跟別人待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覺得很難過……”

聽阿璃這麽說，阿纭的心中像是在放煙花一般，瞬間就炸開了花，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抑制不住。

她問道:“你确定嗎？”

“嗯。”

阿纭湊近了一些，兩人的距離陡然被拉進。

她甚至都能夠聞到阿璃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清新略微帶着點鹹鹹的感覺。

阿纭靜靜的看着對方的眼睛，那漂亮的眸子裏倒影着自己的模樣，她靠得更近了，望着阿璃那張櫻紅的嘴唇，随後輕輕的印了上去。

帶着一點試探，又帶着忐忑。

見阿璃沒有拒絕，随後便是觸碰，舔—舐，唇齒暧昧的相碰。

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良久之後。

阿纭的額頭貼着阿璃的額頭，她喘着粗氣，問道:“阿璃，我對你這樣…你會讨厭我嗎？你感覺如何？”

阿璃呆呆的，長長的睫毛顫啊顫，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她才低聲說道:“不讨厭，感覺…感覺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就在剛剛阿纭親自己的時候，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她也忍不住的興奮起來。

甚至于心髒跳得越來越快，阿璃覺得她腦子裏都是心跳聲。

見狀。

阿纭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剛剛那忐忑的試探，在此時此刻化成了笑。

她說着:“那就太好了，阿璃…你是喜歡我的。我也很喜歡你，我不想跟別人成親。我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甚至于阿纭都無法想象，沒有阿璃的日子，到時候會多麽的難過。

阿璃紅着臉，點了點頭，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甜蜜笑容:“好，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

阿纭握住她的手，真誠的向着對方保證。

“阿璃，我發誓我會對你好的，我也絕對不會成親。”

“好。”

兩人說着話，望向對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的甜蜜。

……

很快漁老三就打聽清楚了。

在王大娘的幫助下，找到了那個想要提親的媒婆。

媒婆的臉上帶着顆黑痦子，腮紅塗的紅紅的。一見到漁老三，她臉上的笑容那是止都止不住。

“哎喲~您怎麽才來？”

漁老三腼腆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還沒等他說話，王大娘便幫腔說着:“這不是出海去了，剛剛回來，一回來他聽說這事，就趕忙過來了。”

對阿纭家的情況，媒婆自然是早就打聽清楚了的。

她轉過身去，進屋子裏面。

随後拿出一幅畫像來，放在漁老三的面前，媒婆炫耀般地說着:“您瞧瞧，這是溫家的公子哥！叫溫易，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的隐疾。長得還一表人才的，家裏更是有萬貫家財。”

“這樣的好人物啊，看上了你家的閨女，你可就偷着樂吧！”

媒婆掩唇笑着，臉上神情無比誇張。

漁老三看着畫像，他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了幾分:“對方想跟我們家結親，除了這個畫像便沒別的了？”

他的意思是，想要看看本人。

之後再談這門親事。

媒婆嘆了一聲:“哎~你這怎麽還挑上了！溫家公子在外游學，過些日子就回來了。是公子的親姐看中了你家閨女，才讓我上門來說的。”

也就是說不是溫家的公子哥親自看上的阿纭。

是溫家的姐姐看上的？

漁老三皺了皺眉，那要是這樣成了親。

萬一往後那個溫家公子，看不上他們家阿纭該怎麽辦。

漁老三頓時陷入了糾結中。

覺得這個溫家有錢，嫁過去往後不用向他一樣整齊奔波。又怕将阿纭這麽草率的嫁過去，阿纭後半輩子過的不辛福。

媒婆眼睛轉悠一圈，便知道漁老三心中在想着什麽。

怕着這門親事黃了，她又趕忙找補:“你擔心什麽啊，那溫家姐姐給溫易去了信，對方點頭答應了，這才讓我過來說親的。”

随後媒婆又拍着胸脯，巧舌如蓮地向漁老三保證，順帶着還将溫家的家境原原本本的給說了一通。

說完了這些東西。

媒婆又從懷裏掏了三張地契出來，直接拍到了桌子上，她說着:“看到沒，這也是人溫家的誠意！只要你們答應結親，這個東西便歸你們家了。”

“不僅如此，溫家還說了要給阿纭十八擡大嬌！”

彩禮念出來的一長串，那是漁老三聞所未聞的，裏面的一些金啊玉的，聽着名字便是十分昂貴。

王大娘一聽，捂着胸口驚呼:“哎呀，我的老哥啊！你還想個什麽勁呢？原本我還覺得這是我們家阿纭的良配，現如今一聽這個！我倒是覺得阿纭有些夠不上了……”

這麽多的彩禮。

別說他們小漁村了，整個青海縣什麽樣的姑娘娶不到。

別人都是哭着求着想上門的。

王大娘也點了點頭:“你也別考慮了，趕緊答應吧！”

漁老三皺着眉頭，又仔細的拿着畫像看了起來，他糾結了好一會兒的時間。

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不過他說着:“你等着，我再将畫像帶回去給阿纭看看，等過幾天給你們準信。”

“成！”

媒婆點了點頭，覺得這次的事情已經十拿九穩了。

……

拿着畫像匆匆回了家。

時間已經不早了，天色漸漸遲了。

漁老三進了院子，就興高采烈地叫着:“阿纭，阿纭！你快出來看看！”

“阿爹？”

阿纭愣了愣，随後走了過去。

漁老三立刻展開了手上的畫像，然後像是獻寶一樣将東西放在了她的面前。

漁老三得意的說着:“阿纭，你看看！爹給你找了個什麽樣的夫婿，一表人才家裏又有錢，我聽說…對方的姐姐還十分看中你呢。”

“爹想了想，你年紀也大了。遇見一門好親事不容易，不如就嫁了吧。”

聽見這話。

阿纭的面色立刻就變了，她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拿畫像給打落在地。

她搖頭:“我不嫁，要嫁你去嫁！”

這個什麽公子哥，阿纭才不稀罕。

她抿着唇，眼中泛着一絲的冷意，滿滿的都是倔強。

以往自己的女兒都是極其聽話的。

怎麽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的堅持。

漁老三頓時着急了，他問道:“你為什麽不嫁，你要知道…你就算不嫁給溫家公子，你也得嫁給別人。這是個多好的人選啊，你怎麽犯糊塗啊！”

阿纭想要說阿璃，她想了想又将嘴裏的話給憋了進去。

雖然淩國民風開放，也有些女女的事跡，但是在這個小漁村還是有些離奇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纭搖了搖頭，态度十分的堅定:“反正我不去，要嫁你自己嫁！你若非要我嫁，那只能怪女兒不孝了。”

“你…你這個逆女！”漁老三怒不可遏。

他擡起手想要給阿纭一個巴掌，但是看着她那張酷似妻子的臉，最終又忍住了。

那巴掌終究還是沒落下去。

不過漁老三也徹底的冷下了臉來，“我明日便去跟那媒婆說，這門親事我應下了！”

阿纭梗着臉，她眼中泛着淚光。

而漁老三也格外的生氣，拿着畫像又出去了。

夜晚。

阿纭跟阿璃擠在小床之上，阿璃緊緊的抱住她的腰肢，臉上帶着淚水。

阿璃說着:“阿纭…你不會真的要成親吧？”

阿纭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撫摸着她的臉，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她語氣堅定:“不會的，我說過的事情就不會變的。”

月光透過竈房的窗戶，照進了這狹小淩亂的空間，床榻之上的阿璃突然坐起身來。

她捧着阿纭的臉，睫毛微纏，輕輕的吻了下去，那張嬌嫩的臉蛋上滿是小心翼翼。

阿璃的聲音中透着顫抖:“阿纭，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嗯，我們在一起。”

阿纭躺在小床上，也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在這寂靜的月色之下，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從嘴裏吐出暧昧的氣息。

随後阿璃嬌羞的坐起來，她緩緩的解開了衣裳的帶子，她的眼眸中透着幾分的誘惑，更多的則是堅定。

“阿纭，我們在一起……”

那光潔的肩膀，帶着曲線的曼妙身姿，白皙的肌膚映入眼中。

阿纭的呼吸一頓，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滾燙的掌心按在對方的腰間，眼眸裏暗潮湧動。

“阿璃，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阿璃側過頭，垂下眼眸不敢看她。

微風拂過她的身體，驚起一陣顫栗。

阿纭深呼吸一口氣，用自己的意志力，克制了許久才壓下那股沖動。

她動作輕柔的替阿璃拉上衣服，輕聲道:“不急，我會跟你在一起的。我以後要跟你拜堂成親，等我們拜堂成親之後也不遲。”

“阿纭~”

阿璃緊緊的抱住她，将自己的臉貼在阿纭的身上。

房間裏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只能夠聽見兩人的呼吸聲，還有彼此的心跳。

阿纭猶豫了很久，她抱着懷中的人，最後問道:“阿璃，你怕過苦日子嗎？”

“嗯？”

阿璃懵懂的看着她。

阿纭又說道:“如果你不怕過苦日子的話，我們就私奔吧！離開這裏，我們換個地方再重新生活。”

這是現在阿纭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畢竟漁老三心意已決，要是對方下定決心的事情，她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改變的。

而且這個小漁村還有那麽多的人。

等到定親之後，大家肯定都會盯着她的。

倒不如趁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下來，大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帶着阿璃私奔。

只是離開歸離開，她不能帶走太多的東西，到時候阿璃跟着自己…恐怕就要吃苦了。

阿璃點了點頭，眼神中都帶着堅定:“我不怕吃苦，我願意跟你一起離開，換個地方生活。”

“好。”

阿纭摸了摸她的腦袋，那頭烏黑的長發猶如綢緞一般，讓人愛不釋手。

将之前王大娘做好的新衣裳換上，阿纭拿了一貫銅板當做路費，随後又帶走了兩條鹹魚幹，跟幾塊餅子當做幹糧。

趁着夜色朦胧之時。

阿纭牽着阿璃的手，跪在門口磕了三個響頭，留下一封親筆信放在院中。

她低聲說着:“爹！對不住了，我已經心有所屬，不能如你所願。女兒不孝，等往後發達了再來報答您的養育之恩。”

說完這話之後。

阿纭便帶着阿璃，離開了這個她居住了十幾年的小漁村。

兩人一路向北。

走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到了一個四季如春的江南小鎮。

阿纭數了數自己身上的銅板，她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阿璃，我們就留在這裏吧？”

這一路上，一邊替別人做工，一邊趕路。

走了這麽久才到了這裏，阿纭也有些累了，她想要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住下來。

阿璃點了點頭，“好。”

有阿纭在自己的身旁，她在哪裏都無所謂。

江南的煙柳畫橋，這邊自古以來就是個富庶之地，物價更是比想象中的高。

從小漁村走出來之後，阿纭才發現了外面的世界是多麽的廣袤，而她帶出來的那比錢，也是根本就不夠用的。

一路上緊巴巴用來花銷的銅錢，很快就在江南給用光了。

阿纭反複摩挲着身上的兩個銅板，她眼中露出一絲的絕望，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她倒是想要在這邊好好的活下來。

只是別人一看她是女子，怎麽都不願意用她。

阿纭嘆着氣:“怎麽辦呢…我們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

她們肯定是不能回去的，要是回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可是沒有銀子接下來的路那是寸步難行。

帶着阿璃出了酒樓之後，走在江南的青石板街上。

周圍滿是煙火氣息，小攤販推着東西叫賣，一切都是熱鬧非凡的景象，行人三三兩兩的路過。

阿纭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她有些焦躁不安。

明明出來的時候，帶着滿心的淩雲壯志，可是此時卻有些疲憊了。

阿璃湊到她的身側，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我們的銀子…不夠了，要是沒有錢，恐怕今日都要露宿街頭了。”

阿纭苦笑着，随後又抱住了阿璃，她難得一見的有些脆弱。

大庭廣衆之下，毫不遮掩的被人給抱住。

阿璃不免有些嬌羞。

她面色微紅，想了想說:“銀子嗎？要不然…你将這個拿去當鋪看看，能不能換一些銀子來。”

阿璃從懷裏摸出一塊扁扁的牌子來，材質很奇怪，像是玉做成的但是又泛着奇怪的光澤感，摸上去冰冰涼涼的。

看不出是個什麽東西。

不過通過上面的光澤，也能夠看出一些問題來，那就是這個東西絕對不簡單。

阿纭愣住了，她有些疑惑:“這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上面有着靈氣。應該是個好東西，我便一直都帶着。”

阿璃将東西塞進她的手中，随後又說道:“你将它拿去當掉吧。”

阿纭搖了搖頭，連忙推卻。

既然是一直帶着的，那對阿璃肯定是意義非凡的，用來換錢是不行的。

“你還是留着吧。”

阿璃卻是笑了笑:“沒事，我的洞穴裏面還有呢。你就拿去當掉吧……”

最後在阿璃的堅持下，阿纭還是帶着東西去了當鋪裏面。